第十一章 虚张声势
高莱伦，南村巷内，两伙人正在夜色中混战，他们中大部分都衣不蔽体，身上染着红色，唯一的区别只是一伙人拿着砍刀和匕首，另一伙人拿着草叉和斧头。
叫喊和闷哼声不绝于耳，淡淡的铁锈味在空气中弥漫。
索里奥斯抡起斧子给眼前的劫匪脑瓜开了瓢，鲜血溅在脸上，将他的浓密的络腮胡子凝结成股。
“呸！”索里奥斯啐了一口，通红的双眼扫视着四周，即使他作为民兵队的队长，身上也只是穿了件质量还算过得去的皮衣，被那群狗娘养的几刀砍下来，已经是见了红。
身上的挂彩索里奥斯不看在眼里，更让他心痛的是，这些平日里一起锻炼，耗费了他无数心血的乡亲民兵们一个接一个在他面前倒下，让他痛心疾首，怒火填满了胸腔。
幸好卡托尔白天给他报了警，有可靠消息说村庄附近有山贼，他这才多留了个心眼，加大晚上的巡逻力度，否则今晚高莱伦村逃不过被洗劫一番的命运。
只是眼下的情形也不好过，这次的强盗人数众多，还有几个厉害货色，不像是寻常劫匪，就算勉强能赢，估计也是惨胜，伤亡未免太过惨痛了。
“保卫村庄，杀！”他大吼一声，鼓动同伴们的士气，但他从来都是被卡托尔吐槽胸大无脑的角色，除了喊两句“杀”，也没有其他可说的了，好在周围的回应还算有精神，令他欣慰不少。
“杀！”
“杀呀！”
“砍他丫的！同志们，乡亲们，我们身后是家园，是亲人，是这片我们深爱的土地，想想你们的妻子，女儿，这群劫匪会放过他们吗？不会！为了家园，为了正义，杀杀杀——”
“杀！”
索里奥斯：？？
什么玩意儿？幻听了吗？刚才好像混进了奇怪的东西。
他环顾四周，想找到刚才出声的人是谁，可漆黑的夜色和混乱的人群，让他找不到任何方向。
不得不说，刚才这番话确实比自己干巴巴那两句好的多，周围的民兵们一瞬间爆发出了惊人的气势，竟硬生生遏制住了劫匪们的攻势。
“说得好！”索里奥斯抓住时机，当即兴奋的大吼起来，声音震天响，只是身上又溅起两道血花。
听到了索里奥斯的声音，先前开口那人受到鼓舞，声音再度响起：“看看我们周围，我们用汗水浇灌的土地，我们用双手建造的房屋，这群强盗想夺走这一切，我们能答应吗？不！我们绝不答应！”
“英勇的士兵们，我们平时的训练是为了什么？就是这一刻！让我们用行动告诉他们，这里是我们的地盘，兄弟们——杀呀！”
“杀！杀！杀！”这次的回应声更加响亮。
索里奥斯笑的胡子都快翘起来了，浑身仿佛涌现出了使不完的力气。
这是谁家的小伙子，以前没发现村里还有这种人才，一定要拉他进民兵队！
反观山贼这边被狠狠压了一头，一个披着兽皮披肩、头领模样的壮汉当即扯着嗓子喊了起来：“操！谁踏马在喊话，内托斯，给我找出来，劈了他！”
“是，马格努斯头领！”一个手持镰刀的山贼应声跳出来，钻进了人群。
“想都别想！”索里奥斯眼中顿时浮现出煞气，掌心的斧头脱手而出，直接砍在了镰刀山贼的背心中央，深深嵌入肋骨，眼看是活不成了。
索里奥斯跑过去拔出斧头，又补了一斧，给了他个痛快，然后转头看向四周，期盼着刚才那个声音继续。
好在那位不知名的小伙子没有辜负他的期盼，声音换了个方向继续响起；
“兄弟们，今天，我们面临着一场艰难的战斗，但我们并不孤单，领主的援军马上就要到了，大家坚持住，杀光他们，一个不留！”
“诶？”这下轮到索里奥斯愣住了。
援军？哪儿来的援军？还是领主的援军？阿喀俄斯大人来了？
一连串的疑问涌上心头，让他险些被两个劫匪的砍刀击中。
突如其来的消息令所有人都吓了一跳，马格努斯左后看了看有些慌乱的队伍，蓦地爆发出一阵大笑：“哈哈哈，哪有什么援军，我看你们是被吓破了胆。”
“不，不是啊，马哥头领，你看那边，好像真的有人！”一个声音在略显寂静的空气中响起。
“什么？”众人同时扭头张望起来，只有索里奥斯皱了皱眉头。
刚才说话这山贼的声音……咋听着这么耳熟呢？
随着喊杀声逐渐停歇，一阵阵整齐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咚咚咚咚”，像是整齐行进的步兵队列，隐约还能听到战马的嘶鸣声和移动时带动的风声。
“快看，在那边！”不知是劫匪还是民兵，终于有人发现了端倪，在北部被树林掩盖的山坡上看到了那一连串的火光，隐隐约约，此起彼伏，远远望去，就像是举着火把跑步前进的士兵。
在山坡之上，一伙儿人正忙的满头大汗，其中四个人敲打着绑在腰上的皮鼓，前两个忙着点燃火把，后两个忙着灭火，轮番交替着前进，走到尽头后又赶忙返回起点从头开始。
中间的山路上，一个大叔骑着一匹灰色的驮马，闷头快速冲刺着，大叔胸前夹着一根长杆，上面绑着五六根长长的枝条，树枝和叶片摩擦着地面，发出嘈杂的噪音。
瘦如麻杆的莱纳尔多显得最是轻松，他悠哉地敲着手中的鼓，每走上几步就扯着嗓子大喊一声，像什么“发现敌军”、“报告长官”、“准备战斗”，内容都不重样，俨然一个人扮演了多个角色。
最为夸张的是那个一米九的汉子，狄洛给他的任务是制造声势，皮鼓在他手上像是玩具，早就被打得破烂，随手扔在了一旁。
他从旁边抓来一大把石头，面向一块坚硬的大石头，双臂像是两台投石机，无数石子“噼里啪啦”砸在石头上，有的甚至没有弹开，深深没入了石头中。
几分钟后，石头受不了打击，一声巨响后碎裂开来，他就站在破碎的石头边上，用满地的碎石接着扔向下一个目标。
壮汉眼疾手快，能接住反弹回来的石头，但周围的几人可不行，于是纷纷远离他周边十米范围，形成了一副奇特的场面。
这动静传到村子里混战的众人中，就成了另一番模样。
“啊哈哈，真的有领主的援军，大伙儿杀呀，别放他们逃走！”率先相信的，竟是民兵队长索里奥斯，他集结起众人，做起了反扑的姿态。
“头领，咱们怎么办？”不少劫匪心中升起胆怯，不由得看向马格努斯，他们打劫打劫村庄还行，可要是遇上领主的正规军，绝对没有半点抵抗能力。
“有点不对劲啊……”马格努斯皱起粗犷的眉头，正想说什么，突然一阵破空声袭来，一根闪烁着冰凉气息的蓝色箭矢破空而来，直接插进了身旁同伴的胸膛，旋即无数冰刃从天而降。
“水云箭……不，还有冰冻术，是魔法师！”
大陆的魔法师纵然不都高贵，但一定较为稀有，突如其来的攻击终于击溃了劫匪的心理防线，众人一哄而散，即使马格努斯再呼喝也无济于事。
“别让他们离开，大家冲……诶诶？”索里奥斯刚喊到一半，却被人从身后拉住，转头看去，却是一张清澈的脸。
“艾米莉娅？你来这里做什么，太危险了。”
“索里奥斯叔叔，领主的援军没有来，今天暂且击退他们就好了。”
“咦？没有来？那边不是……”索里奥斯愕然抬头，却发现不远处连串的火光已经不如先前那般明亮，艾米莉娅估摸着那几个人体力也快到极限了。
“那是……虚张声势，对，是这么说的。”艾米莉娅小声嘀咕了一句，然后拖着索里奥斯往回走，口中继续道。
“哎呀好啦，总之劫匪们已经被赶跑了，先让大家回来，详细情况一会儿再跟你说。”
索里奥斯一头雾水，但拗不过艾米莉娅，只好招呼众人打扫战场，并布置好警戒，旋即在艾米莉娅的带领下，向卡托尔的住所走去。
就在众人热火朝天时，狄洛已经抹着额头的汗水，溜回了山坡之上。
他一来就看到了那奇怪的一幕，一个高个子大汉不知疲倦的朝一块大石头扔着小石头，周围无数石块碎裂的痕迹，“噼里啪啦咚咚”的声音不绝于耳。
除他以外，其余几人都精疲力尽的倒在地上，不住地喘着粗气。
“嘿哥们儿，结束了，休息会儿吧。”狄洛朝大汉喊了一声，闻言后者这才慢慢停了下来。
狄洛又朝不远处的莱纳尔多竖起大拇指：“干得不错。”
莱纳尔多扬了扬眉头，回了一个微笑，也靠坐在树干下喘着气，只是脸上看不见半滴汗水。
就在这时，一个民兵打扮的青壮年带着满身的血气爬上山坡，对着几人喊道：“你们几个，谁是狄洛？”
“我是。”狄洛踏前一步。
“卡托尔和索里奥斯队长找你，来一趟吧。”
“哦，好的，对了，那边树底下绑着的是刚才俘虏的山贼，麻烦兄弟找个地方关起来吧。”
“俘虏？我明白了。”民兵眼神眯起，不怀好意的向光头山贼巴奥多走去，后者目露死灰之色，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狄洛笑了笑，上前牵起小灰，向高莱伦村走去。
叫喊和闷哼声不绝于耳，淡淡的铁锈味在空气中弥漫。
索里奥斯抡起斧子给眼前的劫匪脑瓜开了瓢，鲜血溅在脸上，将他的浓密的络腮胡子凝结成股。
“呸！”索里奥斯啐了一口，通红的双眼扫视着四周，即使他作为民兵队的队长，身上也只是穿了件质量还算过得去的皮衣，被那群狗娘养的几刀砍下来，已经是见了红。
身上的挂彩索里奥斯不看在眼里，更让他心痛的是，这些平日里一起锻炼，耗费了他无数心血的乡亲民兵们一个接一个在他面前倒下，让他痛心疾首，怒火填满了胸腔。
幸好卡托尔白天给他报了警，有可靠消息说村庄附近有山贼，他这才多留了个心眼，加大晚上的巡逻力度，否则今晚高莱伦村逃不过被洗劫一番的命运。
只是眼下的情形也不好过，这次的强盗人数众多，还有几个厉害货色，不像是寻常劫匪，就算勉强能赢，估计也是惨胜，伤亡未免太过惨痛了。
“保卫村庄，杀！”他大吼一声，鼓动同伴们的士气，但他从来都是被卡托尔吐槽胸大无脑的角色，除了喊两句“杀”，也没有其他可说的了，好在周围的回应还算有精神，令他欣慰不少。
“杀！”
“杀呀！”
“砍他丫的！同志们，乡亲们，我们身后是家园，是亲人，是这片我们深爱的土地，想想你们的妻子，女儿，这群劫匪会放过他们吗？不会！为了家园，为了正义，杀杀杀——”
“杀！”
索里奥斯：？？
什么玩意儿？幻听了吗？刚才好像混进了奇怪的东西。
他环顾四周，想找到刚才出声的人是谁，可漆黑的夜色和混乱的人群，让他找不到任何方向。
不得不说，刚才这番话确实比自己干巴巴那两句好的多，周围的民兵们一瞬间爆发出了惊人的气势，竟硬生生遏制住了劫匪们的攻势。
“说得好！”索里奥斯抓住时机，当即兴奋的大吼起来，声音震天响，只是身上又溅起两道血花。
听到了索里奥斯的声音，先前开口那人受到鼓舞，声音再度响起：“看看我们周围，我们用汗水浇灌的土地，我们用双手建造的房屋，这群强盗想夺走这一切，我们能答应吗？不！我们绝不答应！”
“英勇的士兵们，我们平时的训练是为了什么？就是这一刻！让我们用行动告诉他们，这里是我们的地盘，兄弟们——杀呀！”
“杀！杀！杀！”这次的回应声更加响亮。
索里奥斯笑的胡子都快翘起来了，浑身仿佛涌现出了使不完的力气。
这是谁家的小伙子，以前没发现村里还有这种人才，一定要拉他进民兵队！
反观山贼这边被狠狠压了一头，一个披着兽皮披肩、头领模样的壮汉当即扯着嗓子喊了起来：“操！谁踏马在喊话，内托斯，给我找出来，劈了他！”
“是，马格努斯头领！”一个手持镰刀的山贼应声跳出来，钻进了人群。
“想都别想！”索里奥斯眼中顿时浮现出煞气，掌心的斧头脱手而出，直接砍在了镰刀山贼的背心中央，深深嵌入肋骨，眼看是活不成了。
索里奥斯跑过去拔出斧头，又补了一斧，给了他个痛快，然后转头看向四周，期盼着刚才那个声音继续。
好在那位不知名的小伙子没有辜负他的期盼，声音换了个方向继续响起；
“兄弟们，今天，我们面临着一场艰难的战斗，但我们并不孤单，领主的援军马上就要到了，大家坚持住，杀光他们，一个不留！”
“诶？”这下轮到索里奥斯愣住了。
援军？哪儿来的援军？还是领主的援军？阿喀俄斯大人来了？
一连串的疑问涌上心头，让他险些被两个劫匪的砍刀击中。
突如其来的消息令所有人都吓了一跳，马格努斯左后看了看有些慌乱的队伍，蓦地爆发出一阵大笑：“哈哈哈，哪有什么援军，我看你们是被吓破了胆。”
“不，不是啊，马哥头领，你看那边，好像真的有人！”一个声音在略显寂静的空气中响起。
“什么？”众人同时扭头张望起来，只有索里奥斯皱了皱眉头。
刚才说话这山贼的声音……咋听着这么耳熟呢？
随着喊杀声逐渐停歇，一阵阵整齐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咚咚咚咚”，像是整齐行进的步兵队列，隐约还能听到战马的嘶鸣声和移动时带动的风声。
“快看，在那边！”不知是劫匪还是民兵，终于有人发现了端倪，在北部被树林掩盖的山坡上看到了那一连串的火光，隐隐约约，此起彼伏，远远望去，就像是举着火把跑步前进的士兵。
在山坡之上，一伙儿人正忙的满头大汗，其中四个人敲打着绑在腰上的皮鼓，前两个忙着点燃火把，后两个忙着灭火，轮番交替着前进，走到尽头后又赶忙返回起点从头开始。
中间的山路上，一个大叔骑着一匹灰色的驮马，闷头快速冲刺着，大叔胸前夹着一根长杆，上面绑着五六根长长的枝条，树枝和叶片摩擦着地面，发出嘈杂的噪音。
瘦如麻杆的莱纳尔多显得最是轻松，他悠哉地敲着手中的鼓，每走上几步就扯着嗓子大喊一声，像什么“发现敌军”、“报告长官”、“准备战斗”，内容都不重样，俨然一个人扮演了多个角色。
最为夸张的是那个一米九的汉子，狄洛给他的任务是制造声势，皮鼓在他手上像是玩具，早就被打得破烂，随手扔在了一旁。
他从旁边抓来一大把石头，面向一块坚硬的大石头，双臂像是两台投石机，无数石子“噼里啪啦”砸在石头上，有的甚至没有弹开，深深没入了石头中。
几分钟后，石头受不了打击，一声巨响后碎裂开来，他就站在破碎的石头边上，用满地的碎石接着扔向下一个目标。
壮汉眼疾手快，能接住反弹回来的石头，但周围的几人可不行，于是纷纷远离他周边十米范围，形成了一副奇特的场面。
这动静传到村子里混战的众人中，就成了另一番模样。
“啊哈哈，真的有领主的援军，大伙儿杀呀，别放他们逃走！”率先相信的，竟是民兵队长索里奥斯，他集结起众人，做起了反扑的姿态。
“头领，咱们怎么办？”不少劫匪心中升起胆怯，不由得看向马格努斯，他们打劫打劫村庄还行，可要是遇上领主的正规军，绝对没有半点抵抗能力。
“有点不对劲啊……”马格努斯皱起粗犷的眉头，正想说什么，突然一阵破空声袭来，一根闪烁着冰凉气息的蓝色箭矢破空而来，直接插进了身旁同伴的胸膛，旋即无数冰刃从天而降。
“水云箭……不，还有冰冻术，是魔法师！”
大陆的魔法师纵然不都高贵，但一定较为稀有，突如其来的攻击终于击溃了劫匪的心理防线，众人一哄而散，即使马格努斯再呼喝也无济于事。
“别让他们离开，大家冲……诶诶？”索里奥斯刚喊到一半，却被人从身后拉住，转头看去，却是一张清澈的脸。
“艾米莉娅？你来这里做什么，太危险了。”
“索里奥斯叔叔，领主的援军没有来，今天暂且击退他们就好了。”
“咦？没有来？那边不是……”索里奥斯愕然抬头，却发现不远处连串的火光已经不如先前那般明亮，艾米莉娅估摸着那几个人体力也快到极限了。
“那是……虚张声势，对，是这么说的。”艾米莉娅小声嘀咕了一句，然后拖着索里奥斯往回走，口中继续道。
“哎呀好啦，总之劫匪们已经被赶跑了，先让大家回来，详细情况一会儿再跟你说。”
索里奥斯一头雾水，但拗不过艾米莉娅，只好招呼众人打扫战场，并布置好警戒，旋即在艾米莉娅的带领下，向卡托尔的住所走去。
就在众人热火朝天时，狄洛已经抹着额头的汗水，溜回了山坡之上。
他一来就看到了那奇怪的一幕，一个高个子大汉不知疲倦的朝一块大石头扔着小石头，周围无数石块碎裂的痕迹，“噼里啪啦咚咚”的声音不绝于耳。
除他以外，其余几人都精疲力尽的倒在地上，不住地喘着粗气。
“嘿哥们儿，结束了，休息会儿吧。”狄洛朝大汉喊了一声，闻言后者这才慢慢停了下来。
狄洛又朝不远处的莱纳尔多竖起大拇指：“干得不错。”
莱纳尔多扬了扬眉头，回了一个微笑，也靠坐在树干下喘着气，只是脸上看不见半滴汗水。
就在这时，一个民兵打扮的青壮年带着满身的血气爬上山坡，对着几人喊道：“你们几个，谁是狄洛？”
“我是。”狄洛踏前一步。
“卡托尔和索里奥斯队长找你，来一趟吧。”
“哦，好的，对了，那边树底下绑着的是刚才俘虏的山贼，麻烦兄弟找个地方关起来吧。”
“俘虏？我明白了。”民兵眼神眯起，不怀好意的向光头山贼巴奥多走去，后者目露死灰之色，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狄洛笑了笑，上前牵起小灰，向高莱伦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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