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网吧
关零并没有真的去找云墨，只是顺着她那个方向走去，半道上拐了个弯，又绕了几圈，最后走进了一家网吧。
网吧里面的布置很精巧，但空间并不大，几张小饮品桌就已经填满了整个小厅，看上去倒有点像是小吃店一样，而有电脑的地方都是小包间。
一般来说学校周边现在都禁止开网吧了，之所以能开在学校附近完全是因为它的规模很小，同时老板娘和校方还有点关系，虽然来这里上网的人不多，但是学生们都很喜欢这种小巧精简的布置，氛围也很到位，所以这里面倒也是经常满座。
“宋姐，麻烦帮忙开个机。”
关零敲了敲吧台的桌面，一名中年妇女抬起了趴在桌上的脑袋，她的短发有些杂乱，常年在网吧通宵值夜导致双眼有些黑眼圈，看上去没精打采的样子，尽管已经年近40，但岁月只为她增添了韵味，并未剥夺她那天生的丽质，直盯着的时候很容易让人不禁去想象她青春时活力散发的样子，她勉强地睁着迷糊的眼睛，试图认清来人。
“小零啊。”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将眼角的一些上火产物涂弄掉，扯着迷糊的笑容，“马上就好……要不我还是给一张通用卡给你吧，这样你以后过来就自己找个位置坐就行了，我也懒……”
“宋姐你太客气了。”关零摇头拒绝。
“一点也不客气，这是应该的，毕竟你之前帮了我这么大忙。”
宋姐这么说着，倒也没有继续坚持要给他通用卡，毕竟这也不是他第一次拒绝了。
“好了，你进去吧，还是最里面的那间房。”宋姐摆了摆手，又倒头趴在了桌子上。
这个时间点里，来上网的学生并不多，只有小厅的几桌学生在玩着桌游，饮料机也是自动收费的，只需要拿出预存款的卡刷一下就行了，所以也不需要她怎么操心，可就算是这样，她依然还是一直守在吧台，也不请小工，给人一种非要以一己之力把网吧发扬光大的感觉。
“谢谢宋姐。”关零道了声谢，便朝最里面的房间走去。
穿过小厅，拐进一个侧道，这条道有些纤长，如果是两个人走，那两个人都得侧着身子才能过去，两边的房间门都是错对着的，紧闭的房门上纹刻着各种不同的动漫角色，走道头和中段的每一间都是两三台电脑的独间，唯一的单电脑间和唯一的五黑房间在最里面，宋姐给关零开的就是那个唯一的单电脑间。
房门在滑轨上平移着打开，房间里的一个角落放着单张的电脑大桌，旁边的另外一个角落则是挨靠着一张小小的单人木板床，房间里总是有股清新的幽香，偶尔宋姐也会在这间房休息，所以这里面她一直都打扫得比别的房间要更仔细些。
关零关上房门拉上门扣，坐到了电脑桌前，却没有打开电脑。
“紫嘉，在吗？”他突然问了这么一声，声音在小房间里转响，回荡间有些令人发怵的意味。
“公子好。”一个轻幽的声音在他身后传来。
女人在空中无凭出现，轻巧如纸页般飘飘落下，她身上罗纱轻披，广袖裙袍将她遮得密不透风，长长的褶裙在室内无风自动，发出似纸幡摇动的哗哗声，脸上的五官仿若由纸张捏制的纸人面孔，她双目紧闭，朱唇不启，长发披及腰臀，就像是等身比例的大号纸人，她站在小屋中央，最靠近屋里白炽灯的位置，身下却不见影子。
“紫嘉，要你查的事，都查出来了吗？”他摁下了电脑开关，轻微的嗡响声响起。
“回公子，近日这周遭未见邪秽之事。”紫嘉的身体内部幽幽发出声响，面孔上依然口目紧闭，“城池之中，有异灵突起，旧部尽数清查，未得详尽，故未请报，请公子责罚。”
“紫嘉，现在不是老时代了，不用每次都这样，动不动就责罚责罚之类的，说说你掌握的情报就行了。”
“回公子，突起异灵者，非我同源，为异象所产，本属天地生灵，多足多臂，额上双触，墨甲螓翼覆背，所见者皆无言，行迹不定，想是皮影傀儡，多户人家子嗣遭其侵害，亡魂飞散，旧部赴之亦然，故而远察。”
不是同源，也就是说不属于鬼魅这一块，本属天地生灵，也就是说肯定是紫嘉之前就见过的生物，这是突然获得了能力的生物？不，不对。按时令官的说法，即使是突然获得能力的生物，也不会有这么大幅度的转变，现在它们甚至还在杀人......关零揉着额头，紫嘉什么都好，就是说起话来一股古皱皱的味道。
不得不承认，第一次让紫嘉进行协助，并不如他想象中那么顺利。
夹纸是很古老奇异的一种鬼怪，据紫嘉她自己所说，夹纸的生成条件十分的苛刻，要有足够的怨和足够的爱，令拥有“纸”这一概念的产物经过漫长时光的浸润，才有可能形成一只夹纸，那个时代的怨念和爱意大多都经由竹书传递，所以夹纸这种鬼怪倒算是比较常见，以至于它们本身经常会被错认为其他的鬼怪，久而久之，反倒是它们自己成为了最不被人知晓的一种。
一只夹纸的生命可以维持很久很久，可久远的存在并没有给它们一族带来繁盛，反而一只只夹纸都是在岁月的消磨下消失于世，没有人知道它们承载的恩爱情仇，就像是被人们遗忘的那段怪异的真实，现在也沦为了传说谣言一般的故事。
这里所在的位置正是紫嘉沉睡之地，老板娘很喜欢上网，可她也很喜欢练字，也许是字里行间寄托的对已故双亲的思念，这份思念在日积月累下，误打误撞唤醒了紫嘉，从而导致了一系列的惊奇怪事，幸运的是紫嘉的性子比其他鬼怪要更淡一些，并不喜欢谋害生人。
当然了，老板娘并不知道现在这只夹纸仍然留在她的店里，关零作为接取‘做法事’这一任务的负责人，给她的说法则是已经驱除了。既能获得一位久远鬼怪的协助，又能让老板娘承下他的人情，这对他来说，是一笔十分划算的交易。
“对了，关家那对姐妹，还有老太太、老大爷那边，有什么状况吗？”关零没有以家人的名义称呼他们，而是用了一种听上去更冷淡的口吻。
“未见。”
“那就按之前说的来吧，稍微吓一吓他们，他们的存款不多，应该就只剩十多万，我们要个十万就行了。记住，现在和以前不同了，以前就算人死了都能找到一些值钱的东西，但是现在这个时代不一样了，他们只有神智清醒地活着，我们才能拿到想要的。”关零十指交握，仰靠在椅子上，亮起的屏幕照着他的脸，青光盈盈的脸庞上没有任何表情，冷漠无情的话从他口中蹦出。
紫嘉没有回应，只是身后传来了两下纸张弯折碰摩擦的声音，她那死气沉沉的白色纸人头颅上下晃动了一番，看上去像是在点头一样。
关零没有回过头去看，即使他并不是第一次和紫嘉接触了，可第一次见到纸人点头的那种诡异惊悚，那种从心底透出的冰冷的感觉，仍然缠绕在他的心头。
“紫嘉，那种生物，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吗？不是你们古时候叫的名字，是我们现在叫的那种。”
身后再次传来几下纸张咔咔响动的声音，像是她在寻找什么东西一样，过了一小会，那纸张声音才停了下来。
“张......郎......”紫嘉有些费劲地念出两个字。
宋姐趴睡了很久，手臂和脸上都印上了深红的印子，这么趴着睡自然并不舒服，只是她不太敢靠近最里面那间曾经专门留给自己的休息室。
她亲眼在里面看到过没有风也会打着转的碎屑，也看见过电脑无缘无故自己启动然后自己关闭，即使她再怎么不信神鬼，内心里也不由得发怵。
未知总是恐怖的。
她在网上发布了一小则像是求助的吐槽，也许是心里始终有些害怕，又或者只是想倾吐一下，又或者出于想给网吧营造一点特殊感，不管从哪个角度，她的诉求都不应该这么快有回应才对。
然而就在她发帖的第二天，关零找上门来了。
凡尘道士的身份让她哑然失笑，可她一见对方有确确实实搬出了黄符等工具，又有些动摇了起来。
“宋姐，你这个电线是老化的，过电不良导致电脑有时候会自己通电，灰尘打转是因为你开关门太用力了，其实改装成滑轨门就不会有问题了。我再给你做个法，就算是有什么，也都给赶跑了。”
她还记得那天少年脸上的笑容，那一双像是要摄人心魄的怪异眼瞳，看上去却有种令人身如幻境的魔力，让她不知不觉中信服了他说的一切。
是的，从那天起，她这间小网吧里再也没有那些怪事，而关零也逐渐成为了她这间小网吧的常客。
可即便是这样，她还是对这个小男生有种要敬而远之的感觉，所以她没有像对待其他学生那样偶尔去主动套近乎，而是和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喂，你们看了没，我们市里今天发生了一件大事！”
那几张正在桌游闲聊的桌位上，传来了一声惊呼。
“三名当值警察，死在了同一个地方，死状怪异，附近几条街道被封锁。”一名戴着眼镜的男生捧着手机，一字一句地读着。
“切，不会又是什么无聊网文的引流标题吧，这种标题我可见多了。”一个坐在他旁边的男生不屑笑道。
“不是，是真的！”眼镜男生将手机翻转，亮出了新闻界面，“就在东路那边，路是刚封锁不久的，好多人都在说这件事。”
周围的几桌学生都凑了过去，宋姐也有些好奇，可当她刚探出身体往那群学生那里看去时，关零赫然站在那群学生的身后。
他是什么时候出来的？！怎么我一点都没发现？？！！宋姐的心跳都惊得慢了一拍。
“同学，可以借我看看吗？”
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手机小小的屏幕，关零突然的出现和询问，将所有人吓了一跳。
“啊！啊？好……”
接过手机，关零快速地上下翻动，了解了大致情况后，他将手机还给了戴眼镜的男生，留下了一句谢谢。
“宋姐，我先走了啊。”经过前台时，他朝里面招呼了一声。
“好，有空再来玩。”宋姐站了起来，脸上笑盈盈的。
出了网吧门口，立刻就能感受到一股股的热浪朝他身上扑，此时的太阳已经开始了倾斜，如果一天用一生代表，那此时的它应该正处于慢慢衰却的中老年，可路上那不减反增的闷热，却也因此更加老练，更能让人感到烦躁。
“紫嘉……”他轻声唤道。
“是。”紫嘉的声音轻飘飘的，像是在他身边环绕着一样，可却不见了那纸人的身形。
“刚才那篇报导里的地方，是不是你刚才说的那几个地方之一。”
“回公子，奴家不知。”
“嗯？你不是……”
关零说到一半又停了下来，他忽然想起来紫嘉其实并没有亲身接触过那些地方，也从来没有出去过，对于路名和交通之类的她根本就不懂。
“那我们还是去实地亲眼看看吧。”
“但凭公子吩咐。”
网吧里面的布置很精巧，但空间并不大，几张小饮品桌就已经填满了整个小厅，看上去倒有点像是小吃店一样，而有电脑的地方都是小包间。
一般来说学校周边现在都禁止开网吧了，之所以能开在学校附近完全是因为它的规模很小，同时老板娘和校方还有点关系，虽然来这里上网的人不多，但是学生们都很喜欢这种小巧精简的布置，氛围也很到位，所以这里面倒也是经常满座。
“宋姐，麻烦帮忙开个机。”
关零敲了敲吧台的桌面，一名中年妇女抬起了趴在桌上的脑袋，她的短发有些杂乱，常年在网吧通宵值夜导致双眼有些黑眼圈，看上去没精打采的样子，尽管已经年近40，但岁月只为她增添了韵味，并未剥夺她那天生的丽质，直盯着的时候很容易让人不禁去想象她青春时活力散发的样子，她勉强地睁着迷糊的眼睛，试图认清来人。
“小零啊。”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将眼角的一些上火产物涂弄掉，扯着迷糊的笑容，“马上就好……要不我还是给一张通用卡给你吧，这样你以后过来就自己找个位置坐就行了，我也懒……”
“宋姐你太客气了。”关零摇头拒绝。
“一点也不客气，这是应该的，毕竟你之前帮了我这么大忙。”
宋姐这么说着，倒也没有继续坚持要给他通用卡，毕竟这也不是他第一次拒绝了。
“好了，你进去吧，还是最里面的那间房。”宋姐摆了摆手，又倒头趴在了桌子上。
这个时间点里，来上网的学生并不多，只有小厅的几桌学生在玩着桌游，饮料机也是自动收费的，只需要拿出预存款的卡刷一下就行了，所以也不需要她怎么操心，可就算是这样，她依然还是一直守在吧台，也不请小工，给人一种非要以一己之力把网吧发扬光大的感觉。
“谢谢宋姐。”关零道了声谢，便朝最里面的房间走去。
穿过小厅，拐进一个侧道，这条道有些纤长，如果是两个人走，那两个人都得侧着身子才能过去，两边的房间门都是错对着的，紧闭的房门上纹刻着各种不同的动漫角色，走道头和中段的每一间都是两三台电脑的独间，唯一的单电脑间和唯一的五黑房间在最里面，宋姐给关零开的就是那个唯一的单电脑间。
房门在滑轨上平移着打开，房间里的一个角落放着单张的电脑大桌，旁边的另外一个角落则是挨靠着一张小小的单人木板床，房间里总是有股清新的幽香，偶尔宋姐也会在这间房休息，所以这里面她一直都打扫得比别的房间要更仔细些。
关零关上房门拉上门扣，坐到了电脑桌前，却没有打开电脑。
“紫嘉，在吗？”他突然问了这么一声，声音在小房间里转响，回荡间有些令人发怵的意味。
“公子好。”一个轻幽的声音在他身后传来。
女人在空中无凭出现，轻巧如纸页般飘飘落下，她身上罗纱轻披，广袖裙袍将她遮得密不透风，长长的褶裙在室内无风自动，发出似纸幡摇动的哗哗声，脸上的五官仿若由纸张捏制的纸人面孔，她双目紧闭，朱唇不启，长发披及腰臀，就像是等身比例的大号纸人，她站在小屋中央，最靠近屋里白炽灯的位置，身下却不见影子。
“紫嘉，要你查的事，都查出来了吗？”他摁下了电脑开关，轻微的嗡响声响起。
“回公子，近日这周遭未见邪秽之事。”紫嘉的身体内部幽幽发出声响，面孔上依然口目紧闭，“城池之中，有异灵突起，旧部尽数清查，未得详尽，故未请报，请公子责罚。”
“紫嘉，现在不是老时代了，不用每次都这样，动不动就责罚责罚之类的，说说你掌握的情报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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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夹纸的生命可以维持很久很久，可久远的存在并没有给它们一族带来繁盛，反而一只只夹纸都是在岁月的消磨下消失于世，没有人知道它们承载的恩爱情仇，就像是被人们遗忘的那段怪异的真实，现在也沦为了传说谣言一般的故事。
这里所在的位置正是紫嘉沉睡之地，老板娘很喜欢上网，可她也很喜欢练字，也许是字里行间寄托的对已故双亲的思念，这份思念在日积月累下，误打误撞唤醒了紫嘉，从而导致了一系列的惊奇怪事，幸运的是紫嘉的性子比其他鬼怪要更淡一些，并不喜欢谋害生人。
当然了，老板娘并不知道现在这只夹纸仍然留在她的店里，关零作为接取‘做法事’这一任务的负责人，给她的说法则是已经驱除了。既能获得一位久远鬼怪的协助，又能让老板娘承下他的人情，这对他来说，是一笔十分划算的交易。
“对了，关家那对姐妹，还有老太太、老大爷那边，有什么状况吗？”关零没有以家人的名义称呼他们，而是用了一种听上去更冷淡的口吻。
“未见。”
“那就按之前说的来吧，稍微吓一吓他们，他们的存款不多，应该就只剩十多万，我们要个十万就行了。记住，现在和以前不同了，以前就算人死了都能找到一些值钱的东西，但是现在这个时代不一样了，他们只有神智清醒地活着，我们才能拿到想要的。”关零十指交握，仰靠在椅子上，亮起的屏幕照着他的脸，青光盈盈的脸庞上没有任何表情，冷漠无情的话从他口中蹦出。
紫嘉没有回应，只是身后传来了两下纸张弯折碰摩擦的声音，她那死气沉沉的白色纸人头颅上下晃动了一番，看上去像是在点头一样。
关零没有回过头去看，即使他并不是第一次和紫嘉接触了，可第一次见到纸人点头的那种诡异惊悚，那种从心底透出的冰冷的感觉，仍然缠绕在他的心头。
“紫嘉，那种生物，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吗？不是你们古时候叫的名字，是我们现在叫的那种。”
身后再次传来几下纸张咔咔响动的声音，像是她在寻找什么东西一样，过了一小会，那纸张声音才停了下来。
“张......郎......”紫嘉有些费劲地念出两个字。
宋姐趴睡了很久，手臂和脸上都印上了深红的印子，这么趴着睡自然并不舒服，只是她不太敢靠近最里面那间曾经专门留给自己的休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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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什么时候出来的？！怎么我一点都没发现？？！！宋姐的心跳都惊得慢了一拍。
“同学，可以借我看看吗？”
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手机小小的屏幕，关零突然的出现和询问，将所有人吓了一跳。
“啊！啊？好……”
接过手机，关零快速地上下翻动，了解了大致情况后，他将手机还给了戴眼镜的男生，留下了一句谢谢。
“宋姐，我先走了啊。”经过前台时，他朝里面招呼了一声。
“好，有空再来玩。”宋姐站了起来，脸上笑盈盈的。
出了网吧门口，立刻就能感受到一股股的热浪朝他身上扑，此时的太阳已经开始了倾斜，如果一天用一生代表，那此时的它应该正处于慢慢衰却的中老年，可路上那不减反增的闷热，却也因此更加老练，更能让人感到烦躁。
“紫嘉……”他轻声唤道。
“是。”紫嘉的声音轻飘飘的，像是在他身边环绕着一样，可却不见了那纸人的身形。
“刚才那篇报导里的地方，是不是你刚才说的那几个地方之一。”
“回公子，奴家不知。”
“嗯？你不是……”
关零说到一半又停了下来，他忽然想起来紫嘉其实并没有亲身接触过那些地方，也从来没有出去过，对于路名和交通之类的她根本就不懂。
“那我们还是去实地亲眼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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