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结束
濡鸦张开双臂，嘴角噙着笑，等待着阿云最后的回答。
如她所见，阿云身上的金光愈发灿烂，刺得她的肌肤隐隐作痛。
这可是一个好兆头，它已经完全降下，不会再有更改了。
终于，螭云睁开眼睛，冷冽的眸光里倒映出濡鸦前凸后翘的娇躯。
……
我需要做什么吗。
“你……不需要……想一个名字，就……可以了……”
名字？我的……名字吗？我只记得好像有……云？还有……还有什么……上有栖鸾，下有盘螭……那就，螭云好了……
“你的认可，我会在对面……回应你的……不过，你要……等……”
等？等什么？等多久？对面？对面是哪里？好沉，身体在下坠，无法控制……这是什么，好像是属于我的东西？
……
濡鸦的心里咯噔一声，阿云不应该是这个表现，理应是像一条狗一样，第一时间【认可】后，就爬到她的脚下，一边吮吸着她粉嫩的脚趾，一边摇着尾巴乞求她所说的奖励。
濡鸦不傻，知道这时候不能去纠结到底是为什么，去犯蠢地跑到阿云的眼前质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既然结果已经定下，那么考虑的就应该是如何止损，或是说，如何逃避。
濡鸦的身体连同服装一起快速化为漆黑的暗影，直直向窗外逃去，只要逃到她设下来用来备用的预备节点，就有一丝反杀的可能。
至于现在就地格杀？只要有一点危险性，濡鸦都不会尝试去做，把阿云做成她的物品也是她对自己有着绝对的自信外加几个月的调查推算才去做的。
螭云慢慢抬起手，闭眼沉思，片刻后，手掌虚握。
“覆杯水于坳堂之上，则芥为之舟。”
黑影于半空一滞，瞬间倒飞回来，狼狈地摔到地上。
濡鸦吐了口水，从地上站起来，发现身处的空间完全变了一个样子，头顶是一片无垠星空，群星璀璨，脚下则是一个石质的巨型圆盘，在圆盘的边缘，有两条阴阳鱼游曳着，将圆盘完全环住。
这实力……堪称恐怖，能级抵达了500……不，说是600也不夸张。
濡鸦的浊气连同心中的疑虑一起从胸口吐出，这个情形，没办法不战斗了。
已经有多久，没有面临这种随时可能死亡的战斗了，在她的印象里面，都是她不断算计别人，躺着看着他们一步步走向深渊的。
濡鸦的指尖微动，地上的影子瞬间分成三个，当中的一个留在她的脚下，剩下来的两个瞬移到螭云的脚下，一个变成漆黑的尖刺刺向螭云的背后，一个形成一片黑针林，在螭云的脚下炸开。
“乘云气，御飞龙，而游于四海之外。”
螭云单手一挥，腾空而起，御风而行，轻松躲掉了濡鸦的偷袭。
濡鸦没有意外，这个等级的人物如果能被这样拙劣的偷袭给杀掉，那么就是这个世纪最大的笑话，不过，连伤都没有伤到一点让她很头疼，因为不能算出螭云的躲避反应速度和应急能力。
不过濡鸦的手段没有到此为止，那两道影子破碎开来，以螭云为中心衔接成一个环，就像是一个小行星带围绕着螭云旋转。
濡鸦的手势一变，黑影碎片瞬间四散开来，包裹住螭云，如同一台绞肉机一般疯狂切割里面的生物。
“离宫别馆，弥山跨谷，高廊四注，重做曲阁。”
在一片黑暗中，一只白皙的手先伸了出来，接着，螭云款款从碎片中走出来，负手而立，头发不知何时已经垂至腰侧，耳边的发丝不再漆黑如墨，而是纯粹的洁白，白得不容一丝污垢。
一座巍峨的宫殿虚影浮在螭云的身后，宫殿虚影的大门一重重打开，一共开了三道朱红色的大门，将那些碎片一点不剩地吞噬了进去。
濡鸦的面颊上浮现出一抹潮红，损失是她的影子，而影子是她身体的另外一种投射方式，螭云这么一吞，濡鸦的身体机能急转直下，逆血上涌。
“端……”
宫殿虚影的大门又开了一重，宫殿下方开始飘起一缕缕的云，很快整座宫殿就半隐藏在云雾之中，螭云立在云端，面容平静，额前的白发几乎要与云雾融在一起。
濡鸦噗通一下跪坐在地上，喉咙微动，终于忍受不了，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殷红的鲜血，古老的石板，颓废的女人，和上方如同仙人显圣般的画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咳咳……呵呵呵呵……”
濡鸦咳嗽了几声，把喉咙里面残留的血液咳出来，血点溅在石板上面，开出一朵朵凄美的小花，看着这由自己的鲜血织成的图卷，濡鸦不禁笑起来。
“这就是……下场吗……咳咳……真的是……咳，严重呢……不过……咳，咳咳……这不会结束的，你知道，它知道，我也知道……所有的一切……都不会结束，直到……没有人能够直面异面……呵呵呵……”
螭云低垂眼帘，没有感情的湛蓝色眼眸如同死掉的湖面，没有涟漪，但清澈见底。
“午……”
宫殿最后一重门缓缓打开，里面是一个朝堂，一个和螭云一模一样的人端坐在朝堂的最上方，睥睨脚下天地。
我生而为君，揽袖便是半片天下，阅卷便是半座山河，可叹，华盖既殁……虽知舟水君民，治国安邦，天下大同……青史留名？点画书评之间，早已失了模样……
若能一夜飞仙，眠此山色云间，又何尝……
罢了……
徒增笑尔……
稳坐在皇座上的螭云颤颤巍巍站起来，掀起身上沉重的龙袍，一步，一步地向门外走去。
这五重门，今日，开了么。
每走过一重门，螭云的腰就会佝偻一些，等到他走出最外面的门时，已是一个垂垂暮已的老人。
“你是，仙人么……”
螭云张了张嘴，破风箱一般的声音艰难地从喉咙里传出来。
没说完，螭云自己扯起一个笑容。
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仙人呢……
“我……不是。”
“哈……哈……我就知道，哈哈哈哈……我就知道啊……仙人，终究是凡夫俗子的理由罢了……不回去了，哈哈哈哈哈，不回去了……”
螭云站在云端，浑浊的老眼里流下一滴浑浊的眼泪，仰天长叹一声，纵身一跃，自云端跌了下去。
他掉下去的瞬间便消失了，连同那个女人一起。
五重门沉重地合上。
头发全白的螭云虔诚地背对宫殿跪了下去，拱手垂首。
这一跪，便跪到了云雾尽散，宫殿朽败。
他同样的，跪如虚无。
……
课程仍然在继续，只是课堂上没有了螭云的身影。
没有人在意。
每个时刻总有东西会失去。
但世界仍在继续。
如她所见，阿云身上的金光愈发灿烂，刺得她的肌肤隐隐作痛。
这可是一个好兆头，它已经完全降下，不会再有更改了。
终于，螭云睁开眼睛，冷冽的眸光里倒映出濡鸦前凸后翘的娇躯。
……
我需要做什么吗。
“你……不需要……想一个名字，就……可以了……”
名字？我的……名字吗？我只记得好像有……云？还有……还有什么……上有栖鸾，下有盘螭……那就，螭云好了……
“你的认可，我会在对面……回应你的……不过，你要……等……”
等？等什么？等多久？对面？对面是哪里？好沉，身体在下坠，无法控制……这是什么，好像是属于我的东西？
……
濡鸦的心里咯噔一声，阿云不应该是这个表现，理应是像一条狗一样，第一时间【认可】后，就爬到她的脚下，一边吮吸着她粉嫩的脚趾，一边摇着尾巴乞求她所说的奖励。
濡鸦不傻，知道这时候不能去纠结到底是为什么，去犯蠢地跑到阿云的眼前质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既然结果已经定下，那么考虑的就应该是如何止损，或是说，如何逃避。
濡鸦的身体连同服装一起快速化为漆黑的暗影，直直向窗外逃去，只要逃到她设下来用来备用的预备节点，就有一丝反杀的可能。
至于现在就地格杀？只要有一点危险性，濡鸦都不会尝试去做，把阿云做成她的物品也是她对自己有着绝对的自信外加几个月的调查推算才去做的。
螭云慢慢抬起手，闭眼沉思，片刻后，手掌虚握。
“覆杯水于坳堂之上，则芥为之舟。”
黑影于半空一滞，瞬间倒飞回来，狼狈地摔到地上。
濡鸦吐了口水，从地上站起来，发现身处的空间完全变了一个样子，头顶是一片无垠星空，群星璀璨，脚下则是一个石质的巨型圆盘，在圆盘的边缘，有两条阴阳鱼游曳着，将圆盘完全环住。
这实力……堪称恐怖，能级抵达了500……不，说是600也不夸张。
濡鸦的浊气连同心中的疑虑一起从胸口吐出，这个情形，没办法不战斗了。
已经有多久，没有面临这种随时可能死亡的战斗了，在她的印象里面，都是她不断算计别人，躺着看着他们一步步走向深渊的。
濡鸦的指尖微动，地上的影子瞬间分成三个，当中的一个留在她的脚下，剩下来的两个瞬移到螭云的脚下，一个变成漆黑的尖刺刺向螭云的背后，一个形成一片黑针林，在螭云的脚下炸开。
“乘云气，御飞龙，而游于四海之外。”
螭云单手一挥，腾空而起，御风而行，轻松躲掉了濡鸦的偷袭。
濡鸦没有意外，这个等级的人物如果能被这样拙劣的偷袭给杀掉，那么就是这个世纪最大的笑话，不过，连伤都没有伤到一点让她很头疼，因为不能算出螭云的躲避反应速度和应急能力。
不过濡鸦的手段没有到此为止，那两道影子破碎开来，以螭云为中心衔接成一个环，就像是一个小行星带围绕着螭云旋转。
濡鸦的手势一变，黑影碎片瞬间四散开来，包裹住螭云，如同一台绞肉机一般疯狂切割里面的生物。
“离宫别馆，弥山跨谷，高廊四注，重做曲阁。”
在一片黑暗中，一只白皙的手先伸了出来，接着，螭云款款从碎片中走出来，负手而立，头发不知何时已经垂至腰侧，耳边的发丝不再漆黑如墨，而是纯粹的洁白，白得不容一丝污垢。
一座巍峨的宫殿虚影浮在螭云的身后，宫殿虚影的大门一重重打开，一共开了三道朱红色的大门，将那些碎片一点不剩地吞噬了进去。
濡鸦的面颊上浮现出一抹潮红，损失是她的影子，而影子是她身体的另外一种投射方式，螭云这么一吞，濡鸦的身体机能急转直下，逆血上涌。
“端……”
宫殿虚影的大门又开了一重，宫殿下方开始飘起一缕缕的云，很快整座宫殿就半隐藏在云雾之中，螭云立在云端，面容平静，额前的白发几乎要与云雾融在一起。
濡鸦噗通一下跪坐在地上，喉咙微动，终于忍受不了，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殷红的鲜血，古老的石板，颓废的女人，和上方如同仙人显圣般的画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咳咳……呵呵呵呵……”
濡鸦咳嗽了几声，把喉咙里面残留的血液咳出来，血点溅在石板上面，开出一朵朵凄美的小花，看着这由自己的鲜血织成的图卷，濡鸦不禁笑起来。
“这就是……下场吗……咳咳……真的是……咳，严重呢……不过……咳，咳咳……这不会结束的，你知道，它知道，我也知道……所有的一切……都不会结束，直到……没有人能够直面异面……呵呵呵……”
螭云低垂眼帘，没有感情的湛蓝色眼眸如同死掉的湖面，没有涟漪，但清澈见底。
“午……”
宫殿最后一重门缓缓打开，里面是一个朝堂，一个和螭云一模一样的人端坐在朝堂的最上方，睥睨脚下天地。
我生而为君，揽袖便是半片天下，阅卷便是半座山河，可叹，华盖既殁……虽知舟水君民，治国安邦，天下大同……青史留名？点画书评之间，早已失了模样……
若能一夜飞仙，眠此山色云间，又何尝……
罢了……
徒增笑尔……
稳坐在皇座上的螭云颤颤巍巍站起来，掀起身上沉重的龙袍，一步，一步地向门外走去。
这五重门，今日，开了么。
每走过一重门，螭云的腰就会佝偻一些，等到他走出最外面的门时，已是一个垂垂暮已的老人。
“你是，仙人么……”
螭云张了张嘴，破风箱一般的声音艰难地从喉咙里传出来。
没说完，螭云自己扯起一个笑容。
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仙人呢……
“我……不是。”
“哈……哈……我就知道，哈哈哈哈……我就知道啊……仙人，终究是凡夫俗子的理由罢了……不回去了，哈哈哈哈哈，不回去了……”
螭云站在云端，浑浊的老眼里流下一滴浑浊的眼泪，仰天长叹一声，纵身一跃，自云端跌了下去。
他掉下去的瞬间便消失了，连同那个女人一起。
五重门沉重地合上。
头发全白的螭云虔诚地背对宫殿跪了下去，拱手垂首。
这一跪，便跪到了云雾尽散，宫殿朽败。
他同样的，跪如虚无。
……
课程仍然在继续，只是课堂上没有了螭云的身影。
没有人在意。
每个时刻总有东西会失去。
但世界仍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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