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化纸作舟
今天爸爸的脸色好奇怪。
最近几天妈妈和爸爸一直吵架，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们这样，好可怕。
我只能躲进被子里面假装睡觉，他们以为我不知道，在我的面前还表现出一副和气的样子，其实我早就知道了，这个家庭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了。
可是我相信爸爸妈妈一定可以解决好的，就像是爷爷欠下的债款在爸爸妈妈的努力下逐渐还清一样。
他们总是会一脸憔悴，可在我的面前却是表现出乐观的样子，我知道他们不想让我也整天郁郁寡欢，活成他们这样。
我每天过得很开心，虽然那些同学都瞧不起我，但是我也依然很开心，每天都可以去尝试新的事物，认识新的人，看到新的节目。
只是，今天貌似不太一样。
妈妈没有再对我笑了，爸爸也阴沉着脸，沉默地开着车。
“爸爸，我们去哪里啊？”
我趴在后座，认真看着窗外的风景，妈妈坐在副驾上看着手机一言不发。
“我们去游乐园，很快就会到的，你先睡一会吧，不要没有力气玩了。”
爸爸的语气好陌生，爸爸好像从来没有用这种冷漠的语气和我说过话，但是我还是乖乖地闭上眼睛。
爸爸说的这个很快一定是骗人的，那么久了还没有到。
我糊里糊涂地想着，然后慢慢就睡着了，又在糊里糊涂中，我感觉车子停下来了，我想睁开眼睛，但是脑袋却越来越沉……越来越……沉……
……
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他笑眯眯地盯着我看，看得我好害怕。
我的眼睛到处寻找，可是已经没有了爸爸妈妈的影子，我的面前就只有这一个看起来很瘦很瘦，穿得很五颜六色的人。
我很害怕，但是我忍着，我没有哭，我知道哭是没有任何用处的。
那个五颜六色的人一直笑着看着我，然后就自言自语着什么，随即就突然拉住我的手往房间里面拽，我很乖地跟着他，因为我明白反抗是没有用处的，我必须慢慢找出机会。
然后……然后去找爸爸妈妈吗……
可是爸爸妈妈已经不要我了不是吗，不然我也不会在这里。
但是不管怎么样，我都必须出去，这里不应该是我呆的地方，这里有很奇怪很奇怪的味道。
“以后你就住在这里了，放心好了，包吃包住，而且不会问你要钱，知道了吗，小姑娘，嘿，真可爱。”
五颜六色的人把我提了起来原地转了一个圈，我感觉他的视线完全不在我的脸上，而在下方。
我住进了这个不大的房间，有床，有书桌，有卫生间，住起来比我原来的房间好上很多，每天也会提供给我标准化的饭菜。
除了不准我出去以外，几乎我的要求都会满足。
这让我有一种很强烈的不安感和绝望感。
我始终坚信我可以找到机会，可是快要一个星期了，我一无所获。
我貌似是被圈养了起来，悉心地饲喂，但是四周布满了无法逾越的栅栏，就等待那么一天，去榨取我的价值。
绝望逐渐在撕扯着我内心的期待和忍耐。
直到那天的到来。
我不知道这是我逃出的机会，还是坠入更深的深渊。
……
我被牵着手，从我的房间跌跌撞撞地走进另外一个房间，中途换上了一套我完全没有见过的衣服，有点像我偷偷看电影时女仆穿的衣服，那白色的摸起来很滑溜溜的东西到底是裤子还是袜子啊，穿起来好难受。
穿完之后我被强迫喝了一个奇奇怪怪的饮料，味道说不上来地怪异，喝完之后只是觉得肚子有点发热，脑袋也变得晕乎乎的，我摸着自己的脸，像是发烧了一样滚烫。
那个人却好像很满意我的表现，没有继续牵我的手，而是几乎以一种残暴的方式把我拽到一个全是人的房间里面，他们都在笑，很怪异地笑，就像是想把我身上的衣服扒光的那种笑容。
可是，为什么，我没有反抗的欲望。
我被推到了房间中央的那张床上，一个坐在床边上的人挑起我的下巴不断地说着什么，我一句没有听清楚，看的东西也是雾蒙蒙的，所有人的脸都模糊成一片。
好像有一双手在我的身体上不停地乱摸，接着就被推到了床上。
为什么，完全没有反抗的欲望啊，只想像一只木偶，被我眼前的这个人肆意摆布，我这是怎么了。
好像要坏掉了……
身上凉飕飕的，还有点黏糊糊的。
真的……说不上来的感觉呜……
……
我醒了过来，身上穿的还是我原来的那件衣服，一切就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可是我浑身撕裂一般地疼痛在不断提醒着我，我的经历都是真实的，我无法摆脱我被圈养的事实，以后也要不断地为他们服务，这是不可避免的。
也是理所当然的。
他们给我吃的，那我也要做出回报。
我是被圈养的宠物，只要有吃的有住的，我就是他们听话的工具而已。
我忍受着痛苦继续在我的牢笼里面生活，就像忍受那原来摇摇欲坠的家庭一样。
我很乖地接受着他们的指令，就像是很乖地听爸爸妈妈的话一样。
他们很惊讶地看着我，大概是没有想到我会这么乖，看到他们的表情，我很开心，真的超级开心。
我也可以感受到他们在循序渐进地磨炼我，没有刻意地去摧残我，压榨我。
他们真是温柔啊，这样的主人哪个宠物会不喜欢呢。
……
似乎美好总是与我没有关系，它总是厌恶着我。
那天闯进来了好几个黑衣服的人，大声呵斥着什么，很快那些饲养我的人都被绑了起来，那些黑衣服的人破开的笼子，把我抱了起来，说着我听不懂的话。
可怜？
逼迫？
畜生？
没人性？
年纪小？
这……是和我有关的吗？
……
那天之后，我被安排去了孤儿院。
我终于接受了教育，也终于明白了那些事情。
可是我的内心只有平静，无法愤怒。
我终于明白了，从那时候起，我就是一个垃圾，在爸爸妈妈的家里自以为是地充当累赘的时候是，在笼子里面不知羞耻地充当宠物的时候也是。
我没有交到朋友，他们都在躲着我，我亲耳听见了“玩弄”“下贱”“恶心”的字样。
愤怒不起来，因为我就是这么想的，甚至是这么做的。
我就是这样一个垃圾，被人遗弃是理所应当。
……
“你自己取一个名字吧，不然我也可以帮你取。”
看起来很和蔼，头发花白的院长爷爷佝偻着身体，抚摸着我的脑袋，他的笑容让我想起了即将入秋时的晚风，衰败，但是不失温暖。
名字很重要吗。
我很随意地指着种植在假山边上的竹子。
“竹。”
竹的内部，是空的。
最近几天妈妈和爸爸一直吵架，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们这样，好可怕。
我只能躲进被子里面假装睡觉，他们以为我不知道，在我的面前还表现出一副和气的样子，其实我早就知道了，这个家庭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了。
可是我相信爸爸妈妈一定可以解决好的，就像是爷爷欠下的债款在爸爸妈妈的努力下逐渐还清一样。
他们总是会一脸憔悴，可在我的面前却是表现出乐观的样子，我知道他们不想让我也整天郁郁寡欢，活成他们这样。
我每天过得很开心，虽然那些同学都瞧不起我，但是我也依然很开心，每天都可以去尝试新的事物，认识新的人，看到新的节目。
只是，今天貌似不太一样。
妈妈没有再对我笑了，爸爸也阴沉着脸，沉默地开着车。
“爸爸，我们去哪里啊？”
我趴在后座，认真看着窗外的风景，妈妈坐在副驾上看着手机一言不发。
“我们去游乐园，很快就会到的，你先睡一会吧，不要没有力气玩了。”
爸爸的语气好陌生，爸爸好像从来没有用这种冷漠的语气和我说过话，但是我还是乖乖地闭上眼睛。
爸爸说的这个很快一定是骗人的，那么久了还没有到。
我糊里糊涂地想着，然后慢慢就睡着了，又在糊里糊涂中，我感觉车子停下来了，我想睁开眼睛，但是脑袋却越来越沉……越来越……沉……
……
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他笑眯眯地盯着我看，看得我好害怕。
我的眼睛到处寻找，可是已经没有了爸爸妈妈的影子，我的面前就只有这一个看起来很瘦很瘦，穿得很五颜六色的人。
我很害怕，但是我忍着，我没有哭，我知道哭是没有任何用处的。
那个五颜六色的人一直笑着看着我，然后就自言自语着什么，随即就突然拉住我的手往房间里面拽，我很乖地跟着他，因为我明白反抗是没有用处的，我必须慢慢找出机会。
然后……然后去找爸爸妈妈吗……
可是爸爸妈妈已经不要我了不是吗，不然我也不会在这里。
但是不管怎么样，我都必须出去，这里不应该是我呆的地方，这里有很奇怪很奇怪的味道。
“以后你就住在这里了，放心好了，包吃包住，而且不会问你要钱，知道了吗，小姑娘，嘿，真可爱。”
五颜六色的人把我提了起来原地转了一个圈，我感觉他的视线完全不在我的脸上，而在下方。
我住进了这个不大的房间，有床，有书桌，有卫生间，住起来比我原来的房间好上很多，每天也会提供给我标准化的饭菜。
除了不准我出去以外，几乎我的要求都会满足。
这让我有一种很强烈的不安感和绝望感。
我始终坚信我可以找到机会，可是快要一个星期了，我一无所获。
我貌似是被圈养了起来，悉心地饲喂，但是四周布满了无法逾越的栅栏，就等待那么一天，去榨取我的价值。
绝望逐渐在撕扯着我内心的期待和忍耐。
直到那天的到来。
我不知道这是我逃出的机会，还是坠入更深的深渊。
……
我被牵着手，从我的房间跌跌撞撞地走进另外一个房间，中途换上了一套我完全没有见过的衣服，有点像我偷偷看电影时女仆穿的衣服，那白色的摸起来很滑溜溜的东西到底是裤子还是袜子啊，穿起来好难受。
穿完之后我被强迫喝了一个奇奇怪怪的饮料，味道说不上来地怪异，喝完之后只是觉得肚子有点发热，脑袋也变得晕乎乎的，我摸着自己的脸，像是发烧了一样滚烫。
那个人却好像很满意我的表现，没有继续牵我的手，而是几乎以一种残暴的方式把我拽到一个全是人的房间里面，他们都在笑，很怪异地笑，就像是想把我身上的衣服扒光的那种笑容。
可是，为什么，我没有反抗的欲望。
我被推到了房间中央的那张床上，一个坐在床边上的人挑起我的下巴不断地说着什么，我一句没有听清楚，看的东西也是雾蒙蒙的，所有人的脸都模糊成一片。
好像有一双手在我的身体上不停地乱摸，接着就被推到了床上。
为什么，完全没有反抗的欲望啊，只想像一只木偶，被我眼前的这个人肆意摆布，我这是怎么了。
好像要坏掉了……
身上凉飕飕的，还有点黏糊糊的。
真的……说不上来的感觉呜……
……
我醒了过来，身上穿的还是我原来的那件衣服，一切就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可是我浑身撕裂一般地疼痛在不断提醒着我，我的经历都是真实的，我无法摆脱我被圈养的事实，以后也要不断地为他们服务，这是不可避免的。
也是理所当然的。
他们给我吃的，那我也要做出回报。
我是被圈养的宠物，只要有吃的有住的，我就是他们听话的工具而已。
我忍受着痛苦继续在我的牢笼里面生活，就像忍受那原来摇摇欲坠的家庭一样。
我很乖地接受着他们的指令，就像是很乖地听爸爸妈妈的话一样。
他们很惊讶地看着我，大概是没有想到我会这么乖，看到他们的表情，我很开心，真的超级开心。
我也可以感受到他们在循序渐进地磨炼我，没有刻意地去摧残我，压榨我。
他们真是温柔啊，这样的主人哪个宠物会不喜欢呢。
……
似乎美好总是与我没有关系，它总是厌恶着我。
那天闯进来了好几个黑衣服的人，大声呵斥着什么，很快那些饲养我的人都被绑了起来，那些黑衣服的人破开的笼子，把我抱了起来，说着我听不懂的话。
可怜？
逼迫？
畜生？
没人性？
年纪小？
这……是和我有关的吗？
……
那天之后，我被安排去了孤儿院。
我终于接受了教育，也终于明白了那些事情。
可是我的内心只有平静，无法愤怒。
我终于明白了，从那时候起，我就是一个垃圾，在爸爸妈妈的家里自以为是地充当累赘的时候是，在笼子里面不知羞耻地充当宠物的时候也是。
我没有交到朋友，他们都在躲着我，我亲耳听见了“玩弄”“下贱”“恶心”的字样。
愤怒不起来，因为我就是这么想的，甚至是这么做的。
我就是这样一个垃圾，被人遗弃是理所应当。
……
“你自己取一个名字吧，不然我也可以帮你取。”
看起来很和蔼，头发花白的院长爷爷佝偻着身体，抚摸着我的脑袋，他的笑容让我想起了即将入秋时的晚风，衰败，但是不失温暖。
名字很重要吗。
我很随意地指着种植在假山边上的竹子。
“竹。”
竹的内部，是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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