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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世外逃源上

    才三更天,凌段彬就已穿好衣服背着木篓,拿着小斧上山砍柴去了。

    家境贫寒的他,只能起早贪黑的维持生计。再用余下挤出的时间来背歌赋诗词为考取功名做准备。

    势力心,从古至今都从未衰竭过,而善心之人大多都是些无为之辈,真正帮到穷苦人民群众的,只有群众本身。这些个小山,都被新上任的钱德跃钱县令买了下来,他本人大肆砍伐造屋,却再也不许附近百姓捡些树枝,又经常‘收购’他人田地收为己用,这里的收购是表面,实质上就是用购买一斤米酒的钱,来买整座山,这又与抢何异?所以人赠外号“钱扒皮”

    凌段彬自知如此,当然不敢涉险,于是走向了那唯一一座未被收买的山——蝶思亭后山。

    凌段彬擦了擦脸上的汗,看着满背篼的柴,欣慰的躺了下来,缓一缓劳累了二更天的自己。忽的听见了一阵琴音随晨风袭来,凌段彬随之一惊,便顺手拾起一片落叶附和着吹了起来,而此时的叶碧听见了附和的音律也由不住的兴奋起来。倾尽毕生所学来享受此刻合奏的韵美。

    天蒙亮,凌段彬停下吹奏,背起竹篓回家生火做饭,而叶碧见林中声音已断,便挥弦以示告别与车小二回府。

    青婷刚完成老爷清晨吩咐的采购任务,就奔向了小姐的书房,乍看小姐春光满面,似少女怀春般抚琴远望,不由一惊一喜,这青婷我唯一一次没跟小姐出去就来了次完美邂逅?

    “小姐,小姐?小姐!”青婷向叶碧的面前挥了挥手。

    “哦,你回来了啊。”

    “小姐,早上发生什么事啦?看你魂不守舍的!”青婷好奇询问

    “青婷,也许我快要找到意中人了!”叶碧娇羞的摆了摆衣角。

    “啊?小姐想嫁人了?”青婷这一喊不要紧,可被路过的叶员外听了去。如果叶碧知道就是因为青婷的这一句话才让全县的媒婆攻上叶府,她一定恨得将青婷的嘴封上。

    “什么?别胡说,我今天弹琴的时候,有一个人在山的那边与我合奏,真的宛如天籁!”叶碧毫不掩饰兴奋的心情。

    “小姐。不会是哪个大户垂涎您已久,特意寻小姐你培养感情吧?我看王少爷和周捕快都挺英俊有才,没准是他们....”青婷已做流口水状,则叶碧却无情回应:“我看这位公子一定是超脱世俗的,他的音质很清很空很净。哪会像他们,见利忘义般的感觉?”

    “小姐,就知道你品位独到。”青婷识趣的让了步。

    “柳盈,咱们的宝贝女儿想嫁人了!”叶员外笑道。

    “利君,这是真的么?她想通了?”叶夫人也喜出望外。

    “哎呦老爷,这次可别盼望大失望大啊!”叶员外的妾室冷讽道。

    “小月,别这么说,我偌大的叶府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这可是可喜可贺的事情,再说他也不小了。该出嫁了。”叶员外总是很平抚这位妾室,因为当年若不是他父亲倾力相助,也没有现在的叶利君罢了。

    “吼呵呵~那么老爷,我可就等着喝喜酒啦!”越是谦忍,越是霸道,刘月慢摇手中的金丝薄扇,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匀给柳盈。

    “段彬啊,别累坏了身子,看你从早上回来就一直在读书,圣贤之书固然补充精神粮食,可肚子也不能饿着啊,爹把饭放在炕上了,你记得吃啊。”凌轼背着刚做好的十几个竹筐走出了小院。

    这老夫哪知儿子心思,什么四书五经,他早就烂熟于心,倒捧一本《论语》,满脑子都是那叶碧姑娘的一颦一笑,也许不止那少女怀春,少年也同样。

    “小姐,这才四更天啊,小姐,你慢点走,诶小姐!”青婷抱着琴追赶着,由于前几日大雨,车被车小二送去修理,小姐却也忍不住寂寞,徒步走向蝶思亭。

    一曲奏毕,青婷发现小姐脸上少有的忧郁又展现出来,便问:“小姐可是因琴音不佳?回头我让琴师调调。”

    “青婷,你说我与他合奏已有月余,为何这几日未闻其音呢?难道是倦了我这把琴?”说着抚了抚琴。

    “小姐,这月余的合奏都未显露真身,恐怕也是个登徒浪子罢了,贪恋小姐的美貌跟琴音!”青婷摇头叹气

    “此话怎讲?”青婷的眉紧蹙了下。

    “小姐你看,这蝶思县人人都知道叶大小姐五更天会在此练琴,绝无一人扰您清幽已是不成文的规定,可这合奏之人却未避大不讳和您合奏月余,还不露真身,明显是在捉弄小姐你呢啊!”青婷将这几日憋在心里的劝言一股脑的倾泻了下来。

    “那我们走吧,如若以后再听见合奏之音,便让人捉了他去吧。”叶碧留了个小心眼却又半释然的回答。

    凌段彬这几日正忙于加冠之礼,凌轼并未让其出门,只允在家吟诗作赋,那五更天的合奏之约定然难赴。几日的相思之苦,让凌段彬的脸明显清瘦了许多。

    “哎呦喂!叶大员外啊。可喜可贺哦!”还未在府门口见到其人,媒婆刘老太的声音便已是传进府内,这就是传说中的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吧。

    门丁是从来不会拦着媒婆的,他们心中也都知晓,家中小姐年纪几乎快过了大婚的好时机,每个人都心照不宣的通融他,尤其是叶员外。

    “东十里的刘媒婆啊?快请进快请进,老李,上好茶!”叶夫人绝对是一见媒婆就满面春风,好似要去的不是她女儿是她本人一般。

    “老爷,家里来客人了。”

    ”嗯,哟!刘大媒人。”“叶员外!”两人起身双手一拱,然后相继入座。

    “这叶员外,眼看令千金的碧玉年华都快消耗殆尽,老妇我心中着实为您二老担忧啊!这不,又带来三幅画像,您二老瞧瞧?”这刘媒婆边饮着龙井便说道,丝毫未影响她的灵敏丝路。

    叶员外打开第一幅画卷,这刘媒婆就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叶员外,算您老有眼光,看看这柳公子,一表人才,满腹经纶,上知天文,下晓地理,外刚内柔,侠义心肠,有情有义,嫉恶如仇,肝胆相照......”刘媒婆将她所知晓的一切好词语全都贴在了这位柳公子身上,因为这柳公子可是答应事成之后给他一锭金子作为谢礼,哎呦,那可是黄灿灿的金子啊!

    见叶员外未表态,又对第二位胡公子赞美不绝,等第三个人都讲完,刘媒婆也口干舌燥,便一屁股坐了下来:“叶员外,这几年,我好说歹说,也给你们家说了不下百门亲事了吧?能不能让叶小姐出来观上一观,我也好心中舒坦些许。”

    叶夫人连忙赔笑:“刘媒人暂坐,老李,去把小姐寻到前厅来。”

    叶碧在知其来意后,果断不去,但碍于母亲脸面,不得已去了前厅。

    这媒婆看到小姐来了前厅,更是变本加厉的夸赞,叶碧是在忍不下去,撕开画像,转身离开,丢下一句“这种烂俗的人,你东十里闻名的刘媒人也敢拿给我?”

    刘媒婆悻悻的走了,叶员外却满肚子火,对叶碧吼道:“叶碧,你个不孝女,多大了还不嫁人?你不嫌丢人,我都替你丢人!你又不是公主,眼界那么高有何用?!”

    “哟,老爷啊,这是跟我们叶大小姐生气呢啊?啧啧啧!我这喜酒猴年马月能喝到呀?你说是不是呀姐姐。”刘月将这棘手的问题悠然的抛向了柳盈。

    “女儿?碧儿?你跟娘亲说,你喜欢什么样的?”叶夫人并未理睬刘月,自顾自的和叶碧说话。、

    “娘,我喜欢饱读诗书又有才华和一技之长的,重要是内心要好,我喜欢的是内在美。”叶碧将她心目中的吹奏人的形象和那日见到的凌公子的形象归纳为此,却不知,情缘就这样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