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于人玉
岁灵长早年并非指引他们修灵，而是百道尽修。
后来不知为何，原本修剑道、刀术、玄法的师弟师妹在岁灵长的指示下一并完成封灵，修药理的冷晴也因此转修木灵。
在岁灵长隐居阳灵山之前，有灵外徒弟是再正常不过。
这么想来，牧灵才觉得陆青的声音，似乎有点耳熟。
“你是那个黑衣人吧？如果想完成你的这个阵法，为何故意把我们引来这搅局？”
“虽然岁灵长该死，但不能让他白死。”
陆青一番话惹恼了牧灵。
“好一个该死，你们若能留下全尸，我才是该死。”
“你先别急，岁灵长死之前没有跟你说过什么吗？”
“……”
师傅死前确实和自己说过一句让他摸不清头脑的话，为什么师傅会说对不起我们？
从小照顾他们到大，不求回报，怎么说都是他们这帮小的有求于师傅才对，为什么会说是他对不起我们？
“岁灵长曾经是西燕的北军灵者，于人玉做过的勾当他可没少做，帮助中军嗜血杀戮，屠城灭村之事像饭后余茶一般，也就暮年不知怎的，突然来到了西燕和东燕之间的边境做起了善事。”
“他那些年没少活捉平常人家当炼丹养品，后来隐居到了阳灵山只收留无父无母的流浪孩童，谁知道你们这些人的父母有多少是他曾经亲自杀死的？”
“实力强了，平常人不管用了，于是就让你们集体封灵了好继续下手，这都看不明白么？”
陆青一脸玩味地看着牧灵。
“……”
这几番话语对他本身造成不了太大影响，毕竟牧灵并未体会到家破人亡的痛苦，转世而来的开始便是在野外被岁灵长收留。
可如果陆青所说都为真，那岁灵长不仅可能是师弟师妹的杀父杀母仇人，更有拿他们去炼丹的心思，如果他们知道，对师傅的瞻仰肯定瞬间崩塌。
不过，牧灵仅仅是轻微代入便迅速否决，这与那个白发老头的形象天差地别。
“毫无根据的抹黑，你的水平也太次了。那个从不对我们动怒，惹了事也只会拿着一把破掸子追着我们满屋跑的老头，怎么可能会是你口中之人！”
如果真如陆青所说，那他理应因为过去而怨恨岁灵长，那为何还要冒着风险通风报信？
而且从刚刚的言辞来看，显然他对于人玉的做法也极不认同，为何他还要跟随其中？
“不过是装了个新样子，就让你们甘心跪下了么，真是一群没用的东西。”
————————————
“硎！”
长戟接触到少女手掌前一寸时，似有一道虚无的屏障包裹，不论于人玉怎么出招，都无法对其造成任何伤害。
“非灵非兵非四十八杂类，你到底什么来头？”于人玉看出了她的技艺极其罕见，光是背后漂浮着的法杖就是一绝。
“用你们这个世界的叫法，就称呼我为法灵吧。”少女淡笑，如果不是此时正紧追着于人玉疯狂发起攻击，那和优雅的千金小姐别无二致。
“燎！”
于人玉一喝，长戟瞬间生出极热黑火，包裹煞气的黑色火焰被少女轻易挥手化解，不料几粒小黑团落在了她的衣边，烧毁了一小部分料子。
这一点被于人玉看在眼里。
“我竟也会这般疏忽。”于人玉见此也不再贸然防守，饱有战斗经验的他马上察觉出了破敌之策。
一味地使用煞气不行，但是灵气似乎可以对她造成伤害！
“蒴！”
长戟指天，于人玉不再单单使用兵家独有的煞气，转而与极少使用的灵气相混合，一棵煞气生成，长满倒铁长钩和木灵激出的黑色铁树从地底冒出，在两人之间猛地生长，将岩洞顶部击穿，直直向天冲去。
一旦铁树长成，树枝上由煞气组成的无数长钩将尽数迸发，随于人玉的控制杀向四方。
尽管于人玉已经使出浑身解数，但始终对少女的威胁并不大，就算真被彻底击破，也不过是区区一个投影。
可他的这番攻击不仅仅是对少女一人发起，更是针对到了正困在阵法中的牧灵。
“古树长生，叶半留，花损去！”
少女手一挥，手中凭空又出现一把由干枯木棒螺旋缠绕形成的法杖，与身后的法杖一起发出了褐色以及绿色的光芒。
转眼间，一棵葱绿大树也随之猛然生成，转眼就与黑色铁树不相上下，绿树上的葱叶不断形成透明泡泡，将铁树的黑色长钩包裹，每当泡泡缩小，黑色长钩也随之缩小，最后一同消失。
两棵巨树不断势均力敌地吞噬着对方，在千米上空，盘根错节的树枝里，一道紫色和一道白色的小点正在不断交锋。
这一切都被阳灵山各大门派看在眼里，甚至整个国都都被其吸引。
“那股逼人的煞气，是兵家！”
“兵家果然进阳灵山了，恐怕要变成死山了。”
“能施展出那棵绿色大树的灵者不一定会输给他！”
“希望如此，如果能除掉兵家，也算是给我们行了一大善事。”
“希望我们不会被波及……”
……
“你根本不知道你在做什么，碍了我的事，整个东燕都会被西燕给杀光！”
于人玉歇斯底里，他发现不管使出什么招式都会被少女轻易化解，自己却只能狼狈地硬扛下对方稀奇古怪的招式。
他的外甲已经破碎至极，靠着御赐的狐金内甲苦苦支撑，也逐渐开始招架不住。
“我当然知道我在做什么。”少女也不废话，一边释放绿色青藤攻击于人玉，一边将原本能用于化解黑色长钩的泡泡转为光球，尽数飘去，一破裂便产生大量带有杀伤力的微小泡泡，将他的内甲彻底击碎。
而黑色铁树早已被净化为了绿色，再无攻击性。
“疾！！”
受了重创的于人玉使出了最后的大杀招，无数黑色煞气集中于长戟中，长戟不断变大，将整个国都都笼罩在其阴影里，煞气在瞬间迸发，国都范围内的百姓一旦没有灵气护体，都会瞬间煞气攻心，内脏损裂而亡。
这成了国都内各派修灵者的狂欢，不少百姓因重伤或无人相护而被掳去囚禁，成了供应炼丹素材的养品。
在阵中对峙的牧灵和陆青也被其影响，全靠陆青的灵力防护。
“你去帮她！不能再让更多的无辜者牺牲！”陆青猛地将所有于阵中的煞气全部汇流到自己身上。
锁灵阵的阵眼还在于人玉灵体中，陆青也无法自行解除，唯有施法的主阵受到巨大伤害，才能得以突破。
而主阵就在陆青身上。
阵虽已破，脱离了阵法的牧灵并没有马上离开。
一是因为，少女和于人玉的身影无从追踪，只能见到一柄极为骇人的长戟在数千米高的空中狂乱挥舞。
二是因为，眼前的陆青因煞气攻心后灵体遭到波及，五脏六腑怕是也被摧得不成样子，七窍缓缓地流出了黑色血液。
而他的身形，不，她的身形也发生了变化，本清秀的少年面庞变成更为柔性的温婉，带着血的长发垂在地上，身体因为硬撑在不断颤抖，她红着眼，略显哀怨地看着牧灵。
后来不知为何，原本修剑道、刀术、玄法的师弟师妹在岁灵长的指示下一并完成封灵，修药理的冷晴也因此转修木灵。
在岁灵长隐居阳灵山之前，有灵外徒弟是再正常不过。
这么想来，牧灵才觉得陆青的声音，似乎有点耳熟。
“你是那个黑衣人吧？如果想完成你的这个阵法，为何故意把我们引来这搅局？”
“虽然岁灵长该死，但不能让他白死。”
陆青一番话惹恼了牧灵。
“好一个该死，你们若能留下全尸，我才是该死。”
“你先别急，岁灵长死之前没有跟你说过什么吗？”
“……”
师傅死前确实和自己说过一句让他摸不清头脑的话，为什么师傅会说对不起我们？
从小照顾他们到大，不求回报，怎么说都是他们这帮小的有求于师傅才对，为什么会说是他对不起我们？
“岁灵长曾经是西燕的北军灵者，于人玉做过的勾当他可没少做，帮助中军嗜血杀戮，屠城灭村之事像饭后余茶一般，也就暮年不知怎的，突然来到了西燕和东燕之间的边境做起了善事。”
“他那些年没少活捉平常人家当炼丹养品，后来隐居到了阳灵山只收留无父无母的流浪孩童，谁知道你们这些人的父母有多少是他曾经亲自杀死的？”
“实力强了，平常人不管用了，于是就让你们集体封灵了好继续下手，这都看不明白么？”
陆青一脸玩味地看着牧灵。
“……”
这几番话语对他本身造成不了太大影响，毕竟牧灵并未体会到家破人亡的痛苦，转世而来的开始便是在野外被岁灵长收留。
可如果陆青所说都为真，那岁灵长不仅可能是师弟师妹的杀父杀母仇人，更有拿他们去炼丹的心思，如果他们知道，对师傅的瞻仰肯定瞬间崩塌。
不过，牧灵仅仅是轻微代入便迅速否决，这与那个白发老头的形象天差地别。
“毫无根据的抹黑，你的水平也太次了。那个从不对我们动怒，惹了事也只会拿着一把破掸子追着我们满屋跑的老头，怎么可能会是你口中之人！”
如果真如陆青所说，那他理应因为过去而怨恨岁灵长，那为何还要冒着风险通风报信？
而且从刚刚的言辞来看，显然他对于人玉的做法也极不认同，为何他还要跟随其中？
“不过是装了个新样子，就让你们甘心跪下了么，真是一群没用的东西。”
————————————
“硎！”
长戟接触到少女手掌前一寸时，似有一道虚无的屏障包裹，不论于人玉怎么出招，都无法对其造成任何伤害。
“非灵非兵非四十八杂类，你到底什么来头？”于人玉看出了她的技艺极其罕见，光是背后漂浮着的法杖就是一绝。
“用你们这个世界的叫法，就称呼我为法灵吧。”少女淡笑，如果不是此时正紧追着于人玉疯狂发起攻击，那和优雅的千金小姐别无二致。
“燎！”
于人玉一喝，长戟瞬间生出极热黑火，包裹煞气的黑色火焰被少女轻易挥手化解，不料几粒小黑团落在了她的衣边，烧毁了一小部分料子。
这一点被于人玉看在眼里。
“我竟也会这般疏忽。”于人玉见此也不再贸然防守，饱有战斗经验的他马上察觉出了破敌之策。
一味地使用煞气不行，但是灵气似乎可以对她造成伤害！
“蒴！”
长戟指天，于人玉不再单单使用兵家独有的煞气，转而与极少使用的灵气相混合，一棵煞气生成，长满倒铁长钩和木灵激出的黑色铁树从地底冒出，在两人之间猛地生长，将岩洞顶部击穿，直直向天冲去。
一旦铁树长成，树枝上由煞气组成的无数长钩将尽数迸发，随于人玉的控制杀向四方。
尽管于人玉已经使出浑身解数，但始终对少女的威胁并不大，就算真被彻底击破，也不过是区区一个投影。
可他的这番攻击不仅仅是对少女一人发起，更是针对到了正困在阵法中的牧灵。
“古树长生，叶半留，花损去！”
少女手一挥，手中凭空又出现一把由干枯木棒螺旋缠绕形成的法杖，与身后的法杖一起发出了褐色以及绿色的光芒。
转眼间，一棵葱绿大树也随之猛然生成，转眼就与黑色铁树不相上下，绿树上的葱叶不断形成透明泡泡，将铁树的黑色长钩包裹，每当泡泡缩小，黑色长钩也随之缩小，最后一同消失。
两棵巨树不断势均力敌地吞噬着对方，在千米上空，盘根错节的树枝里，一道紫色和一道白色的小点正在不断交锋。
这一切都被阳灵山各大门派看在眼里，甚至整个国都都被其吸引。
“那股逼人的煞气，是兵家！”
“兵家果然进阳灵山了，恐怕要变成死山了。”
“能施展出那棵绿色大树的灵者不一定会输给他！”
“希望如此，如果能除掉兵家，也算是给我们行了一大善事。”
“希望我们不会被波及……”
……
“你根本不知道你在做什么，碍了我的事，整个东燕都会被西燕给杀光！”
于人玉歇斯底里，他发现不管使出什么招式都会被少女轻易化解，自己却只能狼狈地硬扛下对方稀奇古怪的招式。
他的外甲已经破碎至极，靠着御赐的狐金内甲苦苦支撑，也逐渐开始招架不住。
“我当然知道我在做什么。”少女也不废话，一边释放绿色青藤攻击于人玉，一边将原本能用于化解黑色长钩的泡泡转为光球，尽数飘去，一破裂便产生大量带有杀伤力的微小泡泡，将他的内甲彻底击碎。
而黑色铁树早已被净化为了绿色，再无攻击性。
“疾！！”
受了重创的于人玉使出了最后的大杀招，无数黑色煞气集中于长戟中，长戟不断变大，将整个国都都笼罩在其阴影里，煞气在瞬间迸发，国都范围内的百姓一旦没有灵气护体，都会瞬间煞气攻心，内脏损裂而亡。
这成了国都内各派修灵者的狂欢，不少百姓因重伤或无人相护而被掳去囚禁，成了供应炼丹素材的养品。
在阵中对峙的牧灵和陆青也被其影响，全靠陆青的灵力防护。
“你去帮她！不能再让更多的无辜者牺牲！”陆青猛地将所有于阵中的煞气全部汇流到自己身上。
锁灵阵的阵眼还在于人玉灵体中，陆青也无法自行解除，唯有施法的主阵受到巨大伤害，才能得以突破。
而主阵就在陆青身上。
阵虽已破，脱离了阵法的牧灵并没有马上离开。
一是因为，少女和于人玉的身影无从追踪，只能见到一柄极为骇人的长戟在数千米高的空中狂乱挥舞。
二是因为，眼前的陆青因煞气攻心后灵体遭到波及，五脏六腑怕是也被摧得不成样子，七窍缓缓地流出了黑色血液。
而他的身形，不，她的身形也发生了变化，本清秀的少年面庞变成更为柔性的温婉，带着血的长发垂在地上，身体因为硬撑在不断颤抖，她红着眼，略显哀怨地看着牧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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