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迷惘
晨起时分，议事堂内只有男女二人，罗红凌看着生无可恋的牧灵，终于开口：
“所以，在我们赶来之前，你们就一直这样对着看么？”
“……”
“……”
见牧灵没有回话，罗红凌也相对无言。
清晨的那场闹剧，如果不是她和陆景兮后来赶到，匆忙将这两人从呆滞中拉出来，怕是能对视上一天。
“你也不怕她着凉了。”罗红凌无奈叹了口气。
“……对不起。”
牧灵被一连串的事弄得脑袋嗡嗡作响，经过清晨这么一闹，反倒是清醒了许多。
“木灵，果然名不虚传，只是看一眼便心旷神怡，真嫩。”
“呃，我听得见。”
“咳咳！咳！！”
糟糕，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平复了心情，牧灵拿出了那枚追踪水晶球。
本来是想审讯清沐那伙人后，用这枚水晶球一个一个找上门去算旧账的，没想到先是用在了这里。
“那个没有生息的细藤，拿上来给我。”
罗红凌递给他后，便目不转睛地看着这枚紫色里飘着无数白点点的球体，好奇问道：“大灵，这是什么？”
牧灵也不理睬，将意识与水晶球连接后，眼前转而变成一片紫色星空，水晶球内的点点白也转为了无数繁星，数落数升，脑中不断有画面一转而逝，短短数秒便是一个世界的盛衰陨落，仿佛世间万物都包容于此。
怪不得那个安·里尔斯一直都是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如果在那边的世界能亲身经历这般庞大景象，亦或者时常窥探其中，怕也是不会将这小小世界中的一起小事放在心上。
不过，再怎么心旷神怡也不能无视掉眼前的麻烦事，他迅速将眼前的一处空缺处填上那细藤。
几乎是同一时间，水晶球便起了反应，按牧灵所想找到了这根细藤的主人。
看着熟悉的白发胡须，牧灵心神慌乱。
自己还能按想法去实行之前的原计划吗……
……
“大灵，你已经一天没吃过东西了。”
自牧灵早上唤醒水晶球后，一直到过了晚饭点都不曾离开议事堂，像是失了神，膳房给他熬的粥也凉了几锅。
“如果，我是说如果。”一天了，这是牧灵这一天说的第一句话，罗红凌也不敢怠慢，停下手中热粥的动作专注听着，
“如果我的师傅，他没死，而且还可能一直在暗中偷偷监视着我们……”
“所以大灵是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听从他之前的嘱咐了吗？”
看着牧灵越说下去情绪越低落，罗红凌抢先帮他把疑虑都说了出来。
“……嗯。”
牧灵叹了口气，如果按事情这么发展，本质很有可能是不知何意的岁灵长与皇室兵家们的双方斗争，阳灵山众门派和国都也只是被牵扯进来的牺牲品。
他为什么要如此大动干戈，让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经死了？又为何自削实力，让自己封了灵？又为何这么护着陆景兮？
这到底……
还有那些个什么守天灵，陆景兮的身世，兵家，召神……
……
“为什么这些都只和我单独说呢？而且这些个罕见的招式也只在我面前展现，这时候人多才好一起商议吧？”
罗红凌见牧灵如此痛苦，也不再继续追问，她知道，自己只需要做好牧灵交给她的事务即可，尽量少过问。
“除了你，我真没人能够共事了。”转开了话题，牧灵的语言能力便能够继续活跃，“陆景兮不可能会老实配合，苒很有可能走完地海就离开，冷晴和你妹妹又不能掺和进来这些事，自然是知道得越少越安全。”
“当然，就算你之后要走也无妨，只是你已经见过挺多我的本事了，再怎么透露给你不打紧。”牧灵看了看神情有些不自在的罗红凌，又补充了几句，“而且，近日出行，我总感觉是被刻意安排好的一般，只有你信得过……”
牧灵越说，心情越是低落，最后不由得闭眼苦笑起来。
是啊，眼下还有个完全的外人罗红凌可以一起商讨，还能放心地将背后都给她，之后她改主意要离开了，自己还能有谁呢？
冷晴是岁灵一派的木灵，对岁灵长可谓是有着绝对愚忠，苒只是个战斗挂件，陆景兮更是个各方面不会给自己好脸色的臭娘们。
自己也拿了清沐那伙人的背叛来杀鸡儆猴，更不可能和师弟师妹们透露丝毫，很难说自己会不会被当成第二个清沐。
他很怕，自己已经被设计进了一个棋盘里，正被未知的棋手一步一步推着。
突然，自己的脑袋被轻轻拥进了一处柔软，一股清香顺着散落的长发满铺在牧灵的侧脸。
“都快来春了，可别被冻傻了。”罗红凌轻笑，“我当时已经说自己没地方可去了，才归顺的你，我还指望着把妹妹一直丢你这安全地呢，外头鱼龙混杂，好不容易遇到你一个靠谱点的，走了就是傻。”
“何况，你对我们有如此大恩，怎么样都不会走的……”
沉默数刻，罗红凌又稍加用力地拥着牧灵。
“……”
“相信我，好吗？”
“……”
“大灵？”
“……闷……”
“噗呲。”
罗红凌把牧灵放开，看着他大口喘气的模样，禁不住笑了。
他们浑然不知，一双碧绿的眼眸正在议事堂窗外死死地盯着他们，她像蜘蛛一般张开四足，依附在墙上，与周边草木融为一体，没有任何灵力波动。
————————————
“情报确认为真，阳灵山有兵家差点成功召神。”
席下情报人将写满信息的文纸递了上去，在席位上的三人接过后便离开，似乎是有要事。
“阳灵山有你那边的人吧，居然能有这么严重的疏漏？”
东燕作为偏远国度，只有他认为要与其他地方一并重视，结果没被采纳，如今差点出事，语气也极为强硬。
“你们兵家的人，你应该知道得早才对，怎么没见你吱声？”
被训斥之人也不示弱，反而倒打一耙。
“先停停吧，看这里，有个有意思的地方。”第三人显然是经常调和两人矛盾，驾轻就熟地将话题转移，“那个躲到东燕的岁灵长把龙灵体给了一个灵契，怕是来不及了。”
“这不打紧。”二人异口同声后，又互相颇为嫌弃，“东燕的木灵早已殆尽，他掀不起什么风浪。”
“那阵法也是歹毒。”那第三人看着手中的文书，似乎有点后怕，“唯有灵契将木灵肢解后，掏尽其五脏六腑才可炼成，最后再将灵契与龙灵体分离炼制，便可双体成神，岁灵长虽然被困在东燕，但真能确定东燕已经没有木灵了么？”
“……”
被他这么一问，二人也不敢回应。
“所以，在我们赶来之前，你们就一直这样对着看么？”
“……”
“……”
见牧灵没有回话，罗红凌也相对无言。
清晨的那场闹剧，如果不是她和陆景兮后来赶到，匆忙将这两人从呆滞中拉出来，怕是能对视上一天。
“你也不怕她着凉了。”罗红凌无奈叹了口气。
“……对不起。”
牧灵被一连串的事弄得脑袋嗡嗡作响，经过清晨这么一闹，反倒是清醒了许多。
“木灵，果然名不虚传，只是看一眼便心旷神怡，真嫩。”
“呃，我听得见。”
“咳咳！咳！！”
糟糕，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平复了心情，牧灵拿出了那枚追踪水晶球。
本来是想审讯清沐那伙人后，用这枚水晶球一个一个找上门去算旧账的，没想到先是用在了这里。
“那个没有生息的细藤，拿上来给我。”
罗红凌递给他后，便目不转睛地看着这枚紫色里飘着无数白点点的球体，好奇问道：“大灵，这是什么？”
牧灵也不理睬，将意识与水晶球连接后，眼前转而变成一片紫色星空，水晶球内的点点白也转为了无数繁星，数落数升，脑中不断有画面一转而逝，短短数秒便是一个世界的盛衰陨落，仿佛世间万物都包容于此。
怪不得那个安·里尔斯一直都是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如果在那边的世界能亲身经历这般庞大景象，亦或者时常窥探其中，怕也是不会将这小小世界中的一起小事放在心上。
不过，再怎么心旷神怡也不能无视掉眼前的麻烦事，他迅速将眼前的一处空缺处填上那细藤。
几乎是同一时间，水晶球便起了反应，按牧灵所想找到了这根细藤的主人。
看着熟悉的白发胡须，牧灵心神慌乱。
自己还能按想法去实行之前的原计划吗……
……
“大灵，你已经一天没吃过东西了。”
自牧灵早上唤醒水晶球后，一直到过了晚饭点都不曾离开议事堂，像是失了神，膳房给他熬的粥也凉了几锅。
“如果，我是说如果。”一天了，这是牧灵这一天说的第一句话，罗红凌也不敢怠慢，停下手中热粥的动作专注听着，
“如果我的师傅，他没死，而且还可能一直在暗中偷偷监视着我们……”
“所以大灵是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听从他之前的嘱咐了吗？”
看着牧灵越说下去情绪越低落，罗红凌抢先帮他把疑虑都说了出来。
“……嗯。”
牧灵叹了口气，如果按事情这么发展，本质很有可能是不知何意的岁灵长与皇室兵家们的双方斗争，阳灵山众门派和国都也只是被牵扯进来的牺牲品。
他为什么要如此大动干戈，让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经死了？又为何自削实力，让自己封了灵？又为何这么护着陆景兮？
这到底……
还有那些个什么守天灵，陆景兮的身世，兵家，召神……
……
“为什么这些都只和我单独说呢？而且这些个罕见的招式也只在我面前展现，这时候人多才好一起商议吧？”
罗红凌见牧灵如此痛苦，也不再继续追问，她知道，自己只需要做好牧灵交给她的事务即可，尽量少过问。
“除了你，我真没人能够共事了。”转开了话题，牧灵的语言能力便能够继续活跃，“陆景兮不可能会老实配合，苒很有可能走完地海就离开，冷晴和你妹妹又不能掺和进来这些事，自然是知道得越少越安全。”
“当然，就算你之后要走也无妨，只是你已经见过挺多我的本事了，再怎么透露给你不打紧。”牧灵看了看神情有些不自在的罗红凌，又补充了几句，“而且，近日出行，我总感觉是被刻意安排好的一般，只有你信得过……”
牧灵越说，心情越是低落，最后不由得闭眼苦笑起来。
是啊，眼下还有个完全的外人罗红凌可以一起商讨，还能放心地将背后都给她，之后她改主意要离开了，自己还能有谁呢？
冷晴是岁灵一派的木灵，对岁灵长可谓是有着绝对愚忠，苒只是个战斗挂件，陆景兮更是个各方面不会给自己好脸色的臭娘们。
自己也拿了清沐那伙人的背叛来杀鸡儆猴，更不可能和师弟师妹们透露丝毫，很难说自己会不会被当成第二个清沐。
他很怕，自己已经被设计进了一个棋盘里，正被未知的棋手一步一步推着。
突然，自己的脑袋被轻轻拥进了一处柔软，一股清香顺着散落的长发满铺在牧灵的侧脸。
“都快来春了，可别被冻傻了。”罗红凌轻笑，“我当时已经说自己没地方可去了，才归顺的你，我还指望着把妹妹一直丢你这安全地呢，外头鱼龙混杂，好不容易遇到你一个靠谱点的，走了就是傻。”
“何况，你对我们有如此大恩，怎么样都不会走的……”
沉默数刻，罗红凌又稍加用力地拥着牧灵。
“……”
“相信我，好吗？”
“……”
“大灵？”
“……闷……”
“噗呲。”
罗红凌把牧灵放开，看着他大口喘气的模样，禁不住笑了。
他们浑然不知，一双碧绿的眼眸正在议事堂窗外死死地盯着他们，她像蜘蛛一般张开四足，依附在墙上，与周边草木融为一体，没有任何灵力波动。
————————————
“情报确认为真，阳灵山有兵家差点成功召神。”
席下情报人将写满信息的文纸递了上去，在席位上的三人接过后便离开，似乎是有要事。
“阳灵山有你那边的人吧，居然能有这么严重的疏漏？”
东燕作为偏远国度，只有他认为要与其他地方一并重视，结果没被采纳，如今差点出事，语气也极为强硬。
“你们兵家的人，你应该知道得早才对，怎么没见你吱声？”
被训斥之人也不示弱，反而倒打一耙。
“先停停吧，看这里，有个有意思的地方。”第三人显然是经常调和两人矛盾，驾轻就熟地将话题转移，“那个躲到东燕的岁灵长把龙灵体给了一个灵契，怕是来不及了。”
“这不打紧。”二人异口同声后，又互相颇为嫌弃，“东燕的木灵早已殆尽，他掀不起什么风浪。”
“那阵法也是歹毒。”那第三人看着手中的文书，似乎有点后怕，“唯有灵契将木灵肢解后，掏尽其五脏六腑才可炼成，最后再将灵契与龙灵体分离炼制，便可双体成神，岁灵长虽然被困在东燕，但真能确定东燕已经没有木灵了么？”
“……”
被他这么一问，二人也不敢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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