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欢度春节
除夕夜。
王波带着两个闺女到镇上买些年货。虽然钱不多，但是穷家有穷家的过法。
这是王安第一次参加除夕的赶集，脑袋左摇右摆，眼睛不够看的。
王平心里也兴奋极了，又到了一年一度可以买麦芽糖的日子。在她仅有的过去的一年的记忆里，平日里吃不到的，都可以在这一天吃到。
“爸爸，今年妈妈怎么没跟我们一起来。”
“因为妈妈还在坐月子，不能见风。”
“什么叫做坐月子？”
王波愣了一下，三四岁的孩子果然到了“十万个为什么”的阶段，但是这段时间也是孩子学习的黄金时间，他要有耐心……有耐心。
“就是生完孩子的第一个月，不能着凉。”
“爸爸，妈妈为什么不能着凉？”
“平儿，今年吃个糖人怎么样？”
上一秒还要耐心的爸爸，为了让女儿清净点，便斥巨资多拿出一分钱给孩子的麦芽糖升级到了糖人。
于是借了姐姐的光，两个小女孩一人拿着一块“猴子糖人”舔了起来。
王波又给她们俩一人买了一身大红色的袄子，他捏了捏袄子，棉花弹性十足。不得不说80年代虽然物质不富足，但是村民真是实在，棉花塞得很良心了！
虽然没有多余的钱给一家人都买上新衣，但是王波还是在小摊上给陈秋月带了礼物。
王波感慨1980年的集市虽然质朴，却也热闹。他用王胜利接济给他的几张票换来了所有的物资，王波暗暗发誓，来年的春节一定要靠自己买年货！一定要好好回报老爷子！
春节本是合家欢聚的日子。但是王波的哥哥姐姐却因为大雪封路，没有办法回来。
王胜利的脸上有些落寞，声音也低沉许多：
“今年他们俩又没法给你们娘上坟了。”
陈秋月见状，连忙把小福娃抱给王胜利看：
“爸，你看，今年多了个福娃想着他奶奶。”
这时小婴儿居然很懂事地“咯咯”笑了起来，引得整个屋里的人都跟着笑了起来。
王胜利有三个孩子，大儿子王解放在城里建筑工地干活，带着老婆孩子生活艰苦。
二女儿王胜美嫁给了村里的木匠，听说外省生意好做，就全家搬去了邻省的省会。
因为早些年王胜利的过失，改变了家里成员的命运，王解放跟王胜美都很少回家探望，这也是王胜利心里的刺。
而王波知道那事与自己有关，便也从不提及哥哥姐姐。只是一到春节合家欢聚的日子，便又不免触景伤情。
吃饺子本是一件奢侈的事情，但是过年就是要把平日奢侈的事情都做一遍，所以过年才是所有孩子的期待。
比如吃饺子，吃肉，吃羊角蜜，炸麻叶子，穿新衣。
当然还有放鞭炮赶跑“年兽”。
“爸爸，为什么过年要放鞭炮？”
十万个为什么平儿公主又上线了！
“相传古时候啊，每到新年之夜就会有凶残的怪兽闯入村落吃人，所以这个大怪兽就叫做年兽。之后人们发现年兽有三怕，即巨响、红色与火光，于是家家户户每年放爆竹、贴春联、点灯火用以吓跑年兽，这些习惯逐渐成为了过年的习俗。”
两个孩子听后，也没听懂，只是嘴里模仿着想象中的怪兽“呜呜啊啊”的，显得十分可爱。
王波转身一看，陈秋月正用崇拜的眼神望向他，王波最近则在秋月一再的含情脉脉下，有些不好意思。
但是他心中明确，这种不好意思并不是反感，反而有种“老夫聊发少年狂”的回春感。
不过细细想来，穿回1980年的他，确实也并未跟陈秋月真正恋爱过，自是生起这段男女之间难以琢磨的情愫也是正常。
“爸爸！你脸红了！”
安安真是一个擅长观察的女孩子。
“妈妈的脸也红了。”
平儿果然也擅长观察。
王胜利是过来人，在旁边只是尴尬地咳嗽了两下，张罗着开饭了。
年夜饭如往年一样贫瘠且丰富。
丰富的是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菜，贫瘠的却是没有太多肉腥，土豆白菜自然成了主菜。
王波想到K老爷家的土豆泥深受孩子喜爱，便临时加了这道，没想到真的受到两个小朋友的好评。
“王波，这东西跟泥一样，能好吃了？”
王胜利对这种吃法不屑一顾，说着就咬了一口大葱。在他们老一辈眼里土豆泥养娃娃着实太过细腻，谁家的土豆不是用啃的。
菜吃的差不多，饺子也开锅了。
不同于往年的王波坐吃等死，躺在床上当大爷，今年他也参与了包饺子的行列。
但……心是好的，成品是丑的。
饺子被王波笨手笨脚包裹得又大又露馅儿，陈秋月则在旁边默默地吃起菜汤，很幸福的样子。
她觉得波哥这一个月真的改变了太多，变成一个体贴的有担当的丈夫。
两个孩子风卷云残得把桌上的肉吃完后，便在桌下玩起翻花绳。只听王胜利说要发红包了，便又从桌下爬出来，灰头土脸地小腿一跪，就开始磕头。
起初，小女儿安安还不会，被身边的姐姐按着头往下磕，然后王胜利乐呵呵地从口袋中拿出红色的纸包。
一人五毛钱，对于小孩子来说可以买太多零食了！只是安安还不懂，转头就把钱给了陈秋月。
这视金钱如粪土的高傲气质拿捏了在场除了福娃的所有人。
第二天清早。
王波被窗外的鞭炮声吵醒。
熟悉的味道终于来了！
浓烈的鞭炮味弥漫在大年初一的早晨，王波也起个大早，并从口袋里拿出提前藏好的东西，塞到陈秋月的手里。
陈秋月定睛一看，居然是个黄色的头花，用来套在发辫上做装饰的。
“波哥，花这冤枉钱干嘛。”
虽然嘴上小声埋怨，但是嘴角压抑不住的快乐，在梳头的时候，就给戴在头上了，还坐在镜子前看了好久。
下一秒。
陈秋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王波的脸颊上小啄一下，便跑出门干活了。
只留下王波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平静。
王波带着两个闺女到镇上买些年货。虽然钱不多，但是穷家有穷家的过法。
这是王安第一次参加除夕的赶集，脑袋左摇右摆，眼睛不够看的。
王平心里也兴奋极了，又到了一年一度可以买麦芽糖的日子。在她仅有的过去的一年的记忆里，平日里吃不到的，都可以在这一天吃到。
“爸爸，今年妈妈怎么没跟我们一起来。”
“因为妈妈还在坐月子，不能见风。”
“什么叫做坐月子？”
王波愣了一下，三四岁的孩子果然到了“十万个为什么”的阶段，但是这段时间也是孩子学习的黄金时间，他要有耐心……有耐心。
“就是生完孩子的第一个月，不能着凉。”
“爸爸，妈妈为什么不能着凉？”
“平儿，今年吃个糖人怎么样？”
上一秒还要耐心的爸爸，为了让女儿清净点，便斥巨资多拿出一分钱给孩子的麦芽糖升级到了糖人。
于是借了姐姐的光，两个小女孩一人拿着一块“猴子糖人”舔了起来。
王波又给她们俩一人买了一身大红色的袄子，他捏了捏袄子，棉花弹性十足。不得不说80年代虽然物质不富足，但是村民真是实在，棉花塞得很良心了！
虽然没有多余的钱给一家人都买上新衣，但是王波还是在小摊上给陈秋月带了礼物。
王波感慨1980年的集市虽然质朴，却也热闹。他用王胜利接济给他的几张票换来了所有的物资，王波暗暗发誓，来年的春节一定要靠自己买年货！一定要好好回报老爷子！
春节本是合家欢聚的日子。但是王波的哥哥姐姐却因为大雪封路，没有办法回来。
王胜利的脸上有些落寞，声音也低沉许多：
“今年他们俩又没法给你们娘上坟了。”
陈秋月见状，连忙把小福娃抱给王胜利看：
“爸，你看，今年多了个福娃想着他奶奶。”
这时小婴儿居然很懂事地“咯咯”笑了起来，引得整个屋里的人都跟着笑了起来。
王胜利有三个孩子，大儿子王解放在城里建筑工地干活，带着老婆孩子生活艰苦。
二女儿王胜美嫁给了村里的木匠，听说外省生意好做，就全家搬去了邻省的省会。
因为早些年王胜利的过失，改变了家里成员的命运，王解放跟王胜美都很少回家探望，这也是王胜利心里的刺。
而王波知道那事与自己有关，便也从不提及哥哥姐姐。只是一到春节合家欢聚的日子，便又不免触景伤情。
吃饺子本是一件奢侈的事情，但是过年就是要把平日奢侈的事情都做一遍，所以过年才是所有孩子的期待。
比如吃饺子，吃肉，吃羊角蜜，炸麻叶子，穿新衣。
当然还有放鞭炮赶跑“年兽”。
“爸爸，为什么过年要放鞭炮？”
十万个为什么平儿公主又上线了！
“相传古时候啊，每到新年之夜就会有凶残的怪兽闯入村落吃人，所以这个大怪兽就叫做年兽。之后人们发现年兽有三怕，即巨响、红色与火光，于是家家户户每年放爆竹、贴春联、点灯火用以吓跑年兽，这些习惯逐渐成为了过年的习俗。”
两个孩子听后，也没听懂，只是嘴里模仿着想象中的怪兽“呜呜啊啊”的，显得十分可爱。
王波转身一看，陈秋月正用崇拜的眼神望向他，王波最近则在秋月一再的含情脉脉下，有些不好意思。
但是他心中明确，这种不好意思并不是反感，反而有种“老夫聊发少年狂”的回春感。
不过细细想来，穿回1980年的他，确实也并未跟陈秋月真正恋爱过，自是生起这段男女之间难以琢磨的情愫也是正常。
“爸爸！你脸红了！”
安安真是一个擅长观察的女孩子。
“妈妈的脸也红了。”
平儿果然也擅长观察。
王胜利是过来人，在旁边只是尴尬地咳嗽了两下，张罗着开饭了。
年夜饭如往年一样贫瘠且丰富。
丰富的是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菜，贫瘠的却是没有太多肉腥，土豆白菜自然成了主菜。
王波想到K老爷家的土豆泥深受孩子喜爱，便临时加了这道，没想到真的受到两个小朋友的好评。
“王波，这东西跟泥一样，能好吃了？”
王胜利对这种吃法不屑一顾，说着就咬了一口大葱。在他们老一辈眼里土豆泥养娃娃着实太过细腻，谁家的土豆不是用啃的。
菜吃的差不多，饺子也开锅了。
不同于往年的王波坐吃等死，躺在床上当大爷，今年他也参与了包饺子的行列。
但……心是好的，成品是丑的。
饺子被王波笨手笨脚包裹得又大又露馅儿，陈秋月则在旁边默默地吃起菜汤，很幸福的样子。
她觉得波哥这一个月真的改变了太多，变成一个体贴的有担当的丈夫。
两个孩子风卷云残得把桌上的肉吃完后，便在桌下玩起翻花绳。只听王胜利说要发红包了，便又从桌下爬出来，灰头土脸地小腿一跪，就开始磕头。
起初，小女儿安安还不会，被身边的姐姐按着头往下磕，然后王胜利乐呵呵地从口袋中拿出红色的纸包。
一人五毛钱，对于小孩子来说可以买太多零食了！只是安安还不懂，转头就把钱给了陈秋月。
这视金钱如粪土的高傲气质拿捏了在场除了福娃的所有人。
第二天清早。
王波被窗外的鞭炮声吵醒。
熟悉的味道终于来了！
浓烈的鞭炮味弥漫在大年初一的早晨，王波也起个大早，并从口袋里拿出提前藏好的东西，塞到陈秋月的手里。
陈秋月定睛一看，居然是个黄色的头花，用来套在发辫上做装饰的。
“波哥，花这冤枉钱干嘛。”
虽然嘴上小声埋怨，但是嘴角压抑不住的快乐，在梳头的时候，就给戴在头上了，还坐在镜子前看了好久。
下一秒。
陈秋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王波的脸颊上小啄一下，便跑出门干活了。
只留下王波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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