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东山传说
九岁的小祝青向母亲招呼了下，便走出自家院门，蹦蹦跳跳的来到隔壁，见院中无人，他推开木栅门，“子罗、子罗”喊了两声，并不见有人出来，便关上栅门出来往东走去。
祝青往东走了没多远，见子罗的爷爷正独自一人在树下乘凉。
子罗爷爷是东山的祭祀师，从他那里，总能听到各种神奇的故事，比如他常说，这东山里住着一位老神仙，他们的先祖就是和这位老神仙一起从中原来到这里的，然后还有先祖们打仗的故事，祝青最喜欢听他讲的故事了。
“爷爷，看到子罗了吗？”祝青问道。
“子罗呀，和他爹娘一块下山去了。”
祝青有些失望，子罗爷爷接着说道：“来陪爷爷下盘棋吧，下三局我来给你讲故事。”
“好啊，但是爷爷我想听新的故事。”
“新的故事，有啊，来，你陪我下棋，下完我来给你讲。”
“好。”祝青说完蹲了下来，子罗爷爷就在脚下用树枝画了一张棋盘。
一段故事讲完，小祝青听得津津有味，“爷爷，真有会飞的马吗，我也想要这样一匹马。”
子罗爷爷笑了，这时两名少年飞一般地跑了过去，看到祝青，俩人折返了回来，这两人一胖一瘦，一高一矮，一黑一白，每人手拎着一个竹篓，祝青一看，是大壮和小白，大壮是铜匠家的儿子，小白的父亲则擅长捕鱼，“青哥，抓鱼去！”大壮说。
“好，你俩先去，我也回家拿个篓子。”
“快点啊。”大壮说完，就和小白跑下去了。
“爷爷，我走了啊。”
“好，你们去吧，小心点。”
“好的。”
祝青回家拿了竹篓就往村外跑，转过一片竹林因跑得太快，一个不注意与一位老人撞了个满怀，这老人一头白发，满脸皱纹，祝青连忙道歉，老人并和蔼地看着他，摸了摸他的头，微笑着点了点头。
祝青见这老人自己并不认得，就问道：“老爷爷，你要到哪里去呀？”
老人对他说：“我呀，我要到这山上采药去。”
“采药呀，我家有，要不我给你拿点吧，我爹说，我家的药可好了。”
老人说：“谢谢你了，小伙子，我自己去吧。”
“嗯，我爹说这山上有野兽，老爷爷你可得小心点。”
“好，你去玩吧。”
“好。”祝青转身就跑了，可没跑几步，祝青仿佛想起了什么，又转回身，可是这老人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小祝青自言自语道：“老爷爷走得可真快，我家的药真的很好哦。”
转眼祝青十四岁了，姐姐祝红已经出嫁了，可是十四岁的祝青比较苦闷，他现在的箭术比爹爹祝慕山还要略准一些，如果力度再赶得上爹爹，他就是东山最好的弓箭手了，可就是这样，按照东山的规定，不到十五岁，是不能去大东山的。
十五岁生日这天，祝青很早就听到父亲起床的声音，他看了看四周，窗户还是黑乎乎的，他兴奋地睡不着，担心把母亲吵醒，也蹑手蹑脚地下了床。
祝青家有三间房子，用石块堆砌的墙，山木搭了顶，外面是简单的院子，院子西南角搭了些架子，月光下能看到架子上爬满葫芦藤，一个个小葫芦已经长了出来。
十五岁的祝青嘴角已经长出黑黑的毛须，胳膊上的肌肉凸起，他拿起窗户边挂着的弓箭，走到院子外，搭上箭，拉满弓，箭“嗖”的一声飞起，正中前方月桂树上挂着的标靶。
夏日的早晨很短，星光渐渐淡去，东方发白，天渐渐亮了，灌木林蓊蓊郁郁、山泉哗哗作响，近处的小东山魏然耸立，远处的大东山若隐若现。
“青儿。”母亲也起床了。
祝青随便答应了下，脑子里想的全是他如何进山打猎的大计划。
祝青的母亲是姑裔森林部落的女儿，有一年，东山大火，祝青的父亲去姑裔森林打猎，遇到猛兽攻击，眼看要被其吃掉，被祝青母亲救起，后来，他们俩便在了一起，也因此，东山部落与姑裔森林部落关系很好，大家每年互通有无。
母亲在洗漱的时间，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父亲回来了。
“六脚龟越来越难抓了”，父亲往青石板上扔了一只草绳拴着的绿色六脚龟。
父亲穿着短衫、短裤，胳膊上的肌肉线条很突出，在院子里洗了洗手脸，便径直走向了灶房。自从成为东山的副首领后，祝青发现父亲没有以前开心了，对自己的关心似乎也没以前多了，但是对母亲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
“你说我该如何带他们，我对他们好，他们都不怕我，我对他们凶一些又有些不好意思。”父亲在和母亲轻声抱怨部落的事情，母亲并没有答话，只是笑了笑说：“吃饭吧。”
每人一碗粟米粥，一些咸菜，祝青和父亲多吃了几个山鸟蛋，这几年山里气候都不差，倒都没有饿着了。
喝完粥，父亲对祝青说，“下午进山，东西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祝青说，然后听父亲和母亲又在讲一些部落里的事情，祝青并不感兴趣。
“祝青、祝青！”刚吃完饭，子罗在院子里喊他。
子罗全名祝子罗，是祝青在东山最好的玩伴，现在长得瘦高，喜欢攀爬，东山这一片他们能去的地方，基本没有子罗不能爬上的树。
子罗见到祝青就说：“下午我们还是去小东山，你知道吗？”
“不知道啊，我爹没和我说这事。”
“走吧，和去年一样，我们这些大人会带着年龄小些的，像大壮、小白他们，不过长辈们也会去。”子罗与祝青同岁，讲大人的时候，不自觉就有种自豪的感觉。
“那多没意思。”祝青说道。
“是啊，我们都大人了，长辈们对我们还不放心。”
“小东山就小东山吧，走，我爹说先参加什么仪式。”祝青和子罗往部落里的祭祀场走去。
祭祀场位于东山部落的西北角，这里地势稍高，在大祭祀场旁边的空地上，有一个宽宽的竹台，部落里早去的人们都围坐在旁边三棵大树下攀谈着，小孩子们跑来跑去，在竹台的左侧，子罗的爷爷头戴羽帽、身穿长袍在准备着今天的仪式，竹台的右侧，大壮正大声地和小白讲着什么。
“大壮、小白”，祝青喊了下，和子罗向他们走去。大壮全名祝子壮，现在长得更黑更壮了，小白行五，起名白五，与大壮相比，瘦小白净，从脸到手都很白，小白不爱讲话，但是水性很好，胆子大。
参加这次仪式的除了祝青、子罗、大壮和小白还有部落里的亮子和小旁。进山仪式很简单，先是大家围着竹台前跳一跳，唱一唱，子罗的爷爷在台上哼唱着，唱的什么也听不清，应该就是些祖先保佑、神灵保佑之类。然后几个小伙子上台，爷爷在念念有词间在每个人头上、胳膊上、腿上按了按，依次在每人身后用力一推，这个人要用力跳下来，再大喊一声，以表士气。
祝青是第二个跳下来的，大壮跳下来时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小白动作轻盈，但只是在喉咙里“哈”了一下，引得大家哈哈大笑。
部落里的老首领身体不好，就没有参加这次仪式了，祝青父亲祝慕山在台上向小伙子们简单安排了下。
仪式结束后，回到家，姐姐祝红回来了。
“生日快乐！”姐姐笑着对祝青说，“来，青儿，这是姐姐送你的礼物。”说着姐姐掏出一个乳白色圆形小玉石。
“这是啥东西呀？”祝青问。
“这个叫护心玉，你可以戴在脖子上，今天你生日，姐姐也不知道带点什么。“谢谢姐。”祝青说。
祝红看着祝青，对正在忙活的母亲说：“妈，这祝青成大人了，我觉着可以到外面闯闯，这山下现在变化可大了。”
母亲说：“咱东山有族规，男人是不能下山的，说要守护着东山。”
祝红笑了笑，没再继续说话了，祝红十九岁，雪白的皮肤，乌黑的长发，大大的眼睛，中午的阳光透过树叶照射祝红脸庞上，是那么的明艳动人。
祝青很喜欢她的姐姐，漂亮、勇敢，在未出嫁之前，祝红还是东山部落一名出色的女猎手。
“对了母亲，我和陆余商量了下，想到沐河开个客栈。”陆余是祝红的丈夫。
母亲说：“你们的事情你们做主吧，我可管不了这么多喽。”
中午，祝青终于喝到鲜美的六脚龟汤了，母亲在石锅中炖了一上午，六脚龟肉质滑嫩、味道鲜美，大人们说，喝了这个龟汤，能更聪明，身体更强壮，祝青只是觉得好吃，连龟壳都舔了舔、唆了唆。
一根木棍，一张弓，十支箭，两根长麻绳，一些干粮、一包铺被，这些都是祝青自己准备的。
父亲多有叮嘱，母亲、姐姐更多鼓励，祝青背起行李走出自家院子。
六个小伙子和东山明叔、东叔、白叔一起，开始了进山之行。
入山前的小路从村落延伸出来，多草、少树，夏天的午后闷热难耐，再加上都背了不少东西，一行人都不愿意多说话，为了防止野草划伤，他们又都换上长褂、长裤，可是这样，就更加燥闷了。再往前行，树木渐渐多了起来，顺着山间小路，有成片的竹林、高大的栗树和随意缠绕的各种藤蔓。
“这边有水，大家休息下吧。”明叔招呼大家在山泉水旁边坐了下来，明叔大四方脸，络腮胡子，讲话声音洪亮。
“明叔，我们这次去大东山吗？”祝青还是有些不甘心。
“不去，去小东山！”明叔说，小伙子们不由得发出失望的唏嘘声。
“知道你们有人去过小东山，可那哪是打猎呀，远远地躲在后面，这次就不一样了，你们要冲在前面了，尤其是祝青和子罗，你们现在是大人了，到时候别给我吓尿了呀！”
“不会，不会！”小伙子在旁边七嘴八舌地说着。
“明叔，听说大东山住着一位老神仙，可是真的呀？”祝青又问。
“是子罗爷爷说的吧，反正我是在这东山跑遍了，没看到过，子罗爷爷老了，说话是越来越玄乎，当故事听听好了，子罗爷爷还说，咱东山神药明红丹，为什么这么好呢，是因为独角犀能找到神仙的仙草园，常能偷吃一些，所以才会有奇效，不过谁知道呢，独角犀我倒是逮过几头，什么仙草园我可是从来没见到过。”明叔捧了旁边山泉猛洗了脸接着说，“子罗别和你爷爷说我说他老呀，哈哈，说了他又要骂我。”
大家说笑了一会继续往山里走，越往山里面行，路越难走，鸟叫、虫鸣，夏天的山里分外热闹，透过高大树木看深蓝色的天空，有一种炫目的美感。
他们在小东山里翻过两三个山头，昼行夜休，在第三天的傍晚，终于到了这次打猎的地方。
祝青往东走了没多远，见子罗的爷爷正独自一人在树下乘凉。
子罗爷爷是东山的祭祀师，从他那里，总能听到各种神奇的故事，比如他常说，这东山里住着一位老神仙，他们的先祖就是和这位老神仙一起从中原来到这里的，然后还有先祖们打仗的故事，祝青最喜欢听他讲的故事了。
“爷爷，看到子罗了吗？”祝青问道。
“子罗呀，和他爹娘一块下山去了。”
祝青有些失望，子罗爷爷接着说道：“来陪爷爷下盘棋吧，下三局我来给你讲故事。”
“好啊，但是爷爷我想听新的故事。”
“新的故事，有啊，来，你陪我下棋，下完我来给你讲。”
“好。”祝青说完蹲了下来，子罗爷爷就在脚下用树枝画了一张棋盘。
一段故事讲完，小祝青听得津津有味，“爷爷，真有会飞的马吗，我也想要这样一匹马。”
子罗爷爷笑了，这时两名少年飞一般地跑了过去，看到祝青，俩人折返了回来，这两人一胖一瘦，一高一矮，一黑一白，每人手拎着一个竹篓，祝青一看，是大壮和小白，大壮是铜匠家的儿子，小白的父亲则擅长捕鱼，“青哥，抓鱼去！”大壮说。
“好，你俩先去，我也回家拿个篓子。”
“快点啊。”大壮说完，就和小白跑下去了。
“爷爷，我走了啊。”
“好，你们去吧，小心点。”
“好的。”
祝青回家拿了竹篓就往村外跑，转过一片竹林因跑得太快，一个不注意与一位老人撞了个满怀，这老人一头白发，满脸皱纹，祝青连忙道歉，老人并和蔼地看着他，摸了摸他的头，微笑着点了点头。
祝青见这老人自己并不认得，就问道：“老爷爷，你要到哪里去呀？”
老人对他说：“我呀，我要到这山上采药去。”
“采药呀，我家有，要不我给你拿点吧，我爹说，我家的药可好了。”
老人说：“谢谢你了，小伙子，我自己去吧。”
“嗯，我爹说这山上有野兽，老爷爷你可得小心点。”
“好，你去玩吧。”
“好。”祝青转身就跑了，可没跑几步，祝青仿佛想起了什么，又转回身，可是这老人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小祝青自言自语道：“老爷爷走得可真快，我家的药真的很好哦。”
转眼祝青十四岁了，姐姐祝红已经出嫁了，可是十四岁的祝青比较苦闷，他现在的箭术比爹爹祝慕山还要略准一些，如果力度再赶得上爹爹，他就是东山最好的弓箭手了，可就是这样，按照东山的规定，不到十五岁，是不能去大东山的。
十五岁生日这天，祝青很早就听到父亲起床的声音，他看了看四周，窗户还是黑乎乎的，他兴奋地睡不着，担心把母亲吵醒，也蹑手蹑脚地下了床。
祝青家有三间房子，用石块堆砌的墙，山木搭了顶，外面是简单的院子，院子西南角搭了些架子，月光下能看到架子上爬满葫芦藤，一个个小葫芦已经长了出来。
十五岁的祝青嘴角已经长出黑黑的毛须，胳膊上的肌肉凸起，他拿起窗户边挂着的弓箭，走到院子外，搭上箭，拉满弓，箭“嗖”的一声飞起，正中前方月桂树上挂着的标靶。
夏日的早晨很短，星光渐渐淡去，东方发白，天渐渐亮了，灌木林蓊蓊郁郁、山泉哗哗作响，近处的小东山魏然耸立，远处的大东山若隐若现。
“青儿。”母亲也起床了。
祝青随便答应了下，脑子里想的全是他如何进山打猎的大计划。
祝青的母亲是姑裔森林部落的女儿，有一年，东山大火，祝青的父亲去姑裔森林打猎，遇到猛兽攻击，眼看要被其吃掉，被祝青母亲救起，后来，他们俩便在了一起，也因此，东山部落与姑裔森林部落关系很好，大家每年互通有无。
母亲在洗漱的时间，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父亲回来了。
“六脚龟越来越难抓了”，父亲往青石板上扔了一只草绳拴着的绿色六脚龟。
父亲穿着短衫、短裤，胳膊上的肌肉线条很突出，在院子里洗了洗手脸，便径直走向了灶房。自从成为东山的副首领后，祝青发现父亲没有以前开心了，对自己的关心似乎也没以前多了，但是对母亲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
“你说我该如何带他们，我对他们好，他们都不怕我，我对他们凶一些又有些不好意思。”父亲在和母亲轻声抱怨部落的事情，母亲并没有答话，只是笑了笑说：“吃饭吧。”
每人一碗粟米粥，一些咸菜，祝青和父亲多吃了几个山鸟蛋，这几年山里气候都不差，倒都没有饿着了。
喝完粥，父亲对祝青说，“下午进山，东西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祝青说，然后听父亲和母亲又在讲一些部落里的事情，祝青并不感兴趣。
“祝青、祝青！”刚吃完饭，子罗在院子里喊他。
子罗全名祝子罗，是祝青在东山最好的玩伴，现在长得瘦高，喜欢攀爬，东山这一片他们能去的地方，基本没有子罗不能爬上的树。
子罗见到祝青就说：“下午我们还是去小东山，你知道吗？”
“不知道啊，我爹没和我说这事。”
“走吧，和去年一样，我们这些大人会带着年龄小些的，像大壮、小白他们，不过长辈们也会去。”子罗与祝青同岁，讲大人的时候，不自觉就有种自豪的感觉。
“那多没意思。”祝青说道。
“是啊，我们都大人了，长辈们对我们还不放心。”
“小东山就小东山吧，走，我爹说先参加什么仪式。”祝青和子罗往部落里的祭祀场走去。
祭祀场位于东山部落的西北角，这里地势稍高，在大祭祀场旁边的空地上，有一个宽宽的竹台，部落里早去的人们都围坐在旁边三棵大树下攀谈着，小孩子们跑来跑去，在竹台的左侧，子罗的爷爷头戴羽帽、身穿长袍在准备着今天的仪式，竹台的右侧，大壮正大声地和小白讲着什么。
“大壮、小白”，祝青喊了下，和子罗向他们走去。大壮全名祝子壮，现在长得更黑更壮了，小白行五，起名白五，与大壮相比，瘦小白净，从脸到手都很白，小白不爱讲话，但是水性很好，胆子大。
参加这次仪式的除了祝青、子罗、大壮和小白还有部落里的亮子和小旁。进山仪式很简单，先是大家围着竹台前跳一跳，唱一唱，子罗的爷爷在台上哼唱着，唱的什么也听不清，应该就是些祖先保佑、神灵保佑之类。然后几个小伙子上台，爷爷在念念有词间在每个人头上、胳膊上、腿上按了按，依次在每人身后用力一推，这个人要用力跳下来，再大喊一声，以表士气。
祝青是第二个跳下来的，大壮跳下来时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小白动作轻盈，但只是在喉咙里“哈”了一下，引得大家哈哈大笑。
部落里的老首领身体不好，就没有参加这次仪式了，祝青父亲祝慕山在台上向小伙子们简单安排了下。
仪式结束后，回到家，姐姐祝红回来了。
“生日快乐！”姐姐笑着对祝青说，“来，青儿，这是姐姐送你的礼物。”说着姐姐掏出一个乳白色圆形小玉石。
“这是啥东西呀？”祝青问。
“这个叫护心玉，你可以戴在脖子上，今天你生日，姐姐也不知道带点什么。“谢谢姐。”祝青说。
祝红看着祝青，对正在忙活的母亲说：“妈，这祝青成大人了，我觉着可以到外面闯闯，这山下现在变化可大了。”
母亲说：“咱东山有族规，男人是不能下山的，说要守护着东山。”
祝红笑了笑，没再继续说话了，祝红十九岁，雪白的皮肤，乌黑的长发，大大的眼睛，中午的阳光透过树叶照射祝红脸庞上，是那么的明艳动人。
祝青很喜欢她的姐姐，漂亮、勇敢，在未出嫁之前，祝红还是东山部落一名出色的女猎手。
“对了母亲，我和陆余商量了下，想到沐河开个客栈。”陆余是祝红的丈夫。
母亲说：“你们的事情你们做主吧，我可管不了这么多喽。”
中午，祝青终于喝到鲜美的六脚龟汤了，母亲在石锅中炖了一上午，六脚龟肉质滑嫩、味道鲜美，大人们说，喝了这个龟汤，能更聪明，身体更强壮，祝青只是觉得好吃，连龟壳都舔了舔、唆了唆。
一根木棍，一张弓，十支箭，两根长麻绳，一些干粮、一包铺被，这些都是祝青自己准备的。
父亲多有叮嘱，母亲、姐姐更多鼓励，祝青背起行李走出自家院子。
六个小伙子和东山明叔、东叔、白叔一起，开始了进山之行。
入山前的小路从村落延伸出来，多草、少树，夏天的午后闷热难耐，再加上都背了不少东西，一行人都不愿意多说话，为了防止野草划伤，他们又都换上长褂、长裤，可是这样，就更加燥闷了。再往前行，树木渐渐多了起来，顺着山间小路，有成片的竹林、高大的栗树和随意缠绕的各种藤蔓。
“这边有水，大家休息下吧。”明叔招呼大家在山泉水旁边坐了下来，明叔大四方脸，络腮胡子，讲话声音洪亮。
“明叔，我们这次去大东山吗？”祝青还是有些不甘心。
“不去，去小东山！”明叔说，小伙子们不由得发出失望的唏嘘声。
“知道你们有人去过小东山，可那哪是打猎呀，远远地躲在后面，这次就不一样了，你们要冲在前面了，尤其是祝青和子罗，你们现在是大人了，到时候别给我吓尿了呀！”
“不会，不会！”小伙子在旁边七嘴八舌地说着。
“明叔，听说大东山住着一位老神仙，可是真的呀？”祝青又问。
“是子罗爷爷说的吧，反正我是在这东山跑遍了，没看到过，子罗爷爷老了，说话是越来越玄乎，当故事听听好了，子罗爷爷还说，咱东山神药明红丹，为什么这么好呢，是因为独角犀能找到神仙的仙草园，常能偷吃一些，所以才会有奇效，不过谁知道呢，独角犀我倒是逮过几头，什么仙草园我可是从来没见到过。”明叔捧了旁边山泉猛洗了脸接着说，“子罗别和你爷爷说我说他老呀，哈哈，说了他又要骂我。”
大家说笑了一会继续往山里走，越往山里面行，路越难走，鸟叫、虫鸣，夏天的山里分外热闹，透过高大树木看深蓝色的天空，有一种炫目的美感。
他们在小东山里翻过两三个山头，昼行夜休，在第三天的傍晚，终于到了这次打猎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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