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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苦乐童年

    简易在整个村子也算是别人家的孩子,勤劳聪慧。

    在家辛苦劳作,像极了一头驴子。五六岁时候就开始帮家里放牛送饭,在农忙季节还要在地里拾麦子看庄家,那时候成群的麻雀一群一群的飞过,将快成熟谷穗偷食掉许多,有小孩的就站在麦地里呼喊几声,丢几个土块,赶跑麻雀,没有小孩的家庭就在地里插个棍子,绑个稻草人吓唬那些麻雀。

    整天和一些放牛的伙伴在野外摘野果,烧玉米,烤土豆,总之能吃不能吃的全试过,剩余时间就是打扑克、掏鸟窝回家时候牛、驴等牲口饱了,这些孩子们也基本饱了,家长是不会管这些野猴子的,只要你不惹事生非。

    不惹事是不可能的,几个孩子闲的无聊,就学大人给驴子配种,刚好一头母驴发情,就用简勇家不到两岁的小公驴给母驴配种,私下说好,配种成功简勇挣简顺家的三十碗豌豆。让大人知道后,简勇的三十碗豌豆没有挣到,堵在驴圈里面挨了他爸足足三十鞭子,那头小公驴听说也被卖掉了,大人说它长大后会没力气。

    配种这事之后,乖了没几天,放驴、放牛的伙伴们又开始商量以后娶媳妇的事情。

    村里有一村花,听说出生时没屁眼还有尾巴,是村医随手割掉尾巴,扎了屁眼,伙伴们传得神神秘秘,村花长到十三四岁歪脸斜嘴露着大黄牙,智力也不是很高,路上伙伴见到都会躲得远远的,谁家男孩调皮捣蛋,家长就告诉他长大娶不上媳妇,只能给他娶村花,男孩瞬间就乖了。

    经过伙伴商议,决定先把村花解决掉,以后大家淘气就不用怕了,通过抓阄选择,几个白纸蛋,一个写着村花的名字,谁抓村花就是谁的,不许反悔。第一次抓完阄,打开一看全是白纸,村花不见了,简易看到简顺拿到后立马换成白纸蛋,他没有说破此事。第二次抓阄,让简雨存拿到,大家闹腾着简雨存立马就娶村花,两个小孩领取这个光荣的任务,一个大老远跑家里拿红纸写“囍”字,想了半天不会写,歪歪斜斜的写着“西”拿回来,贴在山上的土房子窗户上,房子是看果园用的,平时闲置,等果子快成熟就有人住里面。另外一个果真骗到村花,回来时候哭丧着脸,说是把家里的半盒饼干贡献了一半才成功的。大伙七手八脚的给简雨存把婚事办了,拜了天地,大家分吃了剩下的半盒饼干,天快黑了,简易赶着牛回家去,大伙也各自散了。

    第二天就没有见到简雨存放牛,再过了一天只见他鼻青脸肿的出现在大家面前,幽怨的瞪着大家。

    原来当天晚上就被村花他爹和简雨存爸两人联手教训了一顿,最后也确定了婚事。时隔多年简雨存仍然旧恨难忘,说此仇不共戴天,他被一群畜生联手给阴了,好在生的儿子还算健康,当简易大学还没有毕业,简雨存的儿子会打酱油了,坏事终究成了简雨存爸口中的好事。

    到了七八岁上学年纪,简易和伙伴已经装模做样的拿着两本书开始摇头晃脑的a、o、e……,像极了村里的阴阳在念经,后来才明白这是唱读,问题是读了半年也不知道什么意思,一年级的老师连棉花都能读成毛(mao)花,村里镇里的干部讲话能把李岚清讲成李风清,两个老师因为一个o,到底是读“哦”还是读成“呕”就在学生面前挣得面红耳赤,最后还要诉诸武力来解决这个问题,结果是“哦”胜了“呕”,校长决定大家一致读“哦”。

    到了十三岁还穿着补布丁的裤子,大腿上两片,屁股上两片,都是不规则的图案,更让他郁闷的四个图案不是一个颜色,一根路上捡的尼龙绳腰间一扎就是腰带了,活生生是戏剧里面的叫花子,简易一样活的很开心,像野外的小毛驴,有机会蹦个三尺高,读完书,干完农活就去庙里调皮捣蛋,也看看庙里摆放的经书,他感觉哪里也是自己的一个家,非常舒适,宁静,偶尔睡在庙里面,有时候爬在大槐树上躺一下午。

    在农忙时期,简易已经完全顶得上一个大人,背着着上百斤的麦子,从地里往麦场里背,一路上汗水顺着鼻梁往下滴,简易耐心的数着,四五里山路,崎岖难行,周围也是无处停歇,他咬牙坚持到麦场,连同自己和麦子一起丢下,躺着休息十几分钟,空手去往地里就算是特别轻松了,简易和父母一年的劳作只能勉强自己一家的口粮。耕地的时候简易一人一上午就耕三亩地,父母亲在麦场里面碾麦子,当简易耕完地,就躺在松软的土地上,仰望着蓝天白云,真希望自己是一只小鸟,无拘无束的飞翔。生活终究是现实,不是一首诗。

    他感觉不到自己有多苦,也感受不到自己的穷,这里的人欲望很低,一年四季衣食无忧,身体康健就是福气。简易只是很希望去遥远的地方看看,看看着繁华的都市究竟是什么样子。

    当爷爷去世的一段时间,躺在土炕上,家里买了他一辈子喝不到的露露让他尝,他却是轻轻的转过头“二伢喝,让二伢喝,我老了,活不了几天,喝这些好东西没有用,就是浪费,”最后还是强忍着疼痛笑着对简易说“二伢一定要有出息,给咱挣光。”八十多岁的他一辈子也没有去过医院,到死吃的最昂贵的药还是止疼片,简易父亲怕爷爷瘫痪在床,就按照村里阴阳先生指示,拿个木头罩子(厨房捞饭用的)在院子水渠沟里烧,果然第二天爷爷去世了,简易哭的很伤心,长大以后他才知道当地农村的谚语:急得烧罩儿是个什么意思,拿是等不及让人死。

    一亩田地一年挣不了三百块,仅仅是填饱肚子,裹住身子。

    高中新生军训,教官要求孩子们统一白村衫,黑裤子,白胶鞋,皮带等,只有简易是破布鞋,洗的发白的蓝裤子,好在补丁不再是五颜六色,在简易的强烈要求下,他妈是用一色布片缝补的**,灰色的上衣是他大哥淘汰过的,腰间系根布绳子,这样的形象站队伍让简易自卑的抬不起头。

    考上大学算是全村的大事,当他拿着东拼西凑一千块去报名,看到学费数额,他的脸上火辣辣的热,像被自己站在台子上剥光衣服被人参观的猴子,好在老师见怪不怪,让他先入学,剩下的费用欠着,在毕业前还清就可以拿毕业证。

    大学时期他吃着五毛钱的饭,闲时发着传单,再加上暑假打工,或者下课有空,去车站扛扛麻袋,有时他也去外面补课,可是总感觉像在要饭,看见别人家里富丽堂皇的装饰耀花他在眼,最终还是挣够他每学期的学费,简易虽然活在二十一世纪,他自己却感觉犹如《平凡世界》中孙少平,看别的同学吃着欧洲白馍,他手里的永远是非洲黑馍,但是他从来没有自卑,相信日子一定好起来的,他不怕吃苦,更不怕累。

    宿舍里面的几个好友曾经想接济他,下铺请他吃了一次啃得鸡,一看花掉一百块,让他心疼了三年时间,在出门之际下铺说了句让他永生难忘的话“我妈不让我多吃,每个月最多一次,说是垃圾食品,吃多对身体不好。”

    人家的手机铃声竟然可以唱歌,还能翻盖,这让他一个只见过黑白电视的孩子明白,地球只有一个,每个人的世界却并相同。

    更加让他难忘的是第一次坐学校电梯,学着别人按了电梯,进去之后不知道如何是好,傻傻地站着,等两个女学生进来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电梯动了他吓了一跳,两名女同学掩嘴一笑,他窘迫至极,那是迎新晚会,看着周围男女女表演才艺,还跳着交际舞,什么国标之类,他缴纳了五十元,却只是吃了一个橘子,然后就像大厅的柱子一样傻傻的立了一个小时。

    后来想起此事,他感觉自己似乎是被别人从大清朝的古墓挖出来的一个小僵尸,突然来到这个新时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