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何常君的秘密
天牢外，
“大人您交代的事情，小的已经办妥了。”许言一脸谄媚说道。
“很好，拿好这封信，明日去麒麟书院吧。”一名戴着兜帽的黑衣人递过来一封书信。
“谢大人。”许言开心接过书信，疾步离开。
望着年轻人渐渐走远，另一人从石牌的阴影中走出。
此人头戴独眼眼罩，身着黑色锦衣，腰佩玄色斩妖刀。
“大人！”兜帽男姿态谦卑，躬身作揖。
“事情都办妥了吧。”独眼男瞥了一眼许言的背影。
“回禀大人，都办妥了。只是，”兜帽男迟疑了下，继续道，“卑职不懂，这样的小人为何不直接杀了，还推荐他去麒麟书院。”
“此人脑子很好用，只是没有后台而已，除掉大柱国后，我们的敌人是谁，你难道不清楚吗？”独眼男拍了拍兜帽男的肩膀。
兜帽男微微蹙眉，旋即明白过来了，“大人高瞻远瞩，卑职佩服，佩服。”
独眼男，嘴角微微上翘，“崔掩那边怎样了。”
“回大人，崔掩自从进了天牢，大多数时间都在睡觉。”
“都这个时候了还能睡着？”独眼男子不由得暗暗吸了一口气，心说这个家伙真是心大。
独眼点点头，没再多言。
崔掩被一阵香味唤醒。
原来何常君在一旁摆着酒菜。
“醒了？陪老朽喝一杯如何？”何常君突然露出善意的笑容。
崔掩瞥了一眼蓬头垢面的何常君，又瞅了瞅铁栅栏处的丰盛酒菜，“好啊，正饿着肚子呢。”崔掩捋了捋袖子，伸手拿过一只鸡腿。
“这位小哥，老朽敬你一杯，感谢你搭救我的孙儿。”何常君突然端起酒碗，朗声说道。
崔掩先是一愣，接着摆了摆手，“言重了，我并不是为了救你的孙儿。”
何常君眉头一挑，心中狐疑，看向眼前一脸英气的少年。
崔掩从肥美的鸡腿上啃下一片鸡肉，吧唧吧唧地吃了起来，“我只是过不了自己这一关罢了。”他将碗中的浊酒一饮而尽。
何常君闻言一时有些怔住，仿佛在这个少年身上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那个嫉恶如仇，遵从内心的呼唤，以儒圣所说的“致良知！”为座右铭的少年。
可不知何时开始，那个少年开始为了一些眼前的利益学会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渐渐地也开始做一些违心的事，开始为了巩固自己的利益结党营私。
最后恍然发现，曾经那个屠龙少年，已变成了恶龙。
一阵发自心底的惭愧感毫无节制地涌出。
何常君嘴角颤抖，全身因无法逃避的愧疚感而肌肉紧绷，“说的好，说的好啊！”他将碗中的酒水一饮而尽，接着为自己再次斟满。
“来，再来一杯！”
崔掩瞥了一眼这位皓首老者，轻轻颔首，只是浅尝了一口碗中的浊酒，继续啃着鸡腿。
三碗白酒下肚，何常君，有些迷瞪，他大着舌头絮叨着：“小兄弟，我何某一生经历大大小小的坎坷不下千次，回想起来那真是艰辛啊...细细想来...老夫如今落地这般田地，都是...都是...一时糊...所致。”他又喝了一碗酒，“我想通了，想通了！”他突然起身，举起高举酒碗，重重地一摔。
“咣当”酒碗应声摔的四分五裂。
崔掩心说，怎么喝了几碗还急眼了呢。
他重新拿起一只鸡腿，不声不响地继续吃起来。
何常君，身子晃了晃，从地面捡起一块碎瓷片，一声不响地冲着捋开的袖子的手肘猛地划下。
鲜血汩汩溢出，但是他的动作并未停下。
一下，两下，直至皮肉翻卷。
他丢掉瓷片，从汩汩冒血的皮肉中扯出一块半指长的玉片。
崔掩的眼皮挑了挑，眉角紧紧收起，一脸狐疑地看向何常君手中的玉片。
“这是？”
“呵呵呵，这就是镇魔卫一直想要的玉片。内藏关于大柱国的一件秘密，也是我不惜牺牲全家性命想要保护的证据。你且收下，陛下看到了这罪证，一定会饶你一命的。”何常君沉吟片刻，开口说道。
“那，为何你不自己用，至少可以救了你全家性命。”崔掩不解问道。
“呵呵，你太不了解我们这个新皇帝了，没有利用价值的人他是不会在意的。”何常君扯下一块碎布，随意缠了缠手肘处的伤口，“你能杀了端王，又这么年轻，对于陛下来说，你就是难得的人才，是他当前最需要的。”他笑了笑，语气温和说道。
崔掩一时语塞，但还是毫不犹豫地接过了玉片。
沉吟了一会，崔掩喉头滚动：“崔某一定尽力保住何府上下三百条人命。”
令他有些诧异的是，何常君竟然摆了摆手，哀声道：“不必，不必了，就算皇上不杀他们，大柱国也不会放过他们的。”他抬头扫了一眼空荡荡的天牢，“与其死在大柱国手上还不如被当街斩首，若是落到大柱国的手上...”他突然语塞，没再说下去。
“落在大柱国手上会怎样？”崔掩好奇问道，但刚问出他就后悔了，这无疑是让眼前这位老人联想到自己家人可能遭受到的非人折磨。
“生不如死！”他艰难地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仿佛耗尽了他的所有力气，整个人的脸色看起来更加白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翌日，镇魔司，
初春的阳光慵懒地撒在京城内，鸟儿在枝头鸣叫，百姓们忙着手中的伙计，整个京城显得宁静而祥和。
“啪！”林指挥使猛地一拍桌子。
“这司马又好大的胆子，如果何常君没有将这份密卷交出，恐怕整个京城都会毁于一旦。”一向沉稳老练的林指挥使突然一反常态。
身穿囚服的崔掩安静地站在堂内，眼球随着林指挥使的身影，左右摆动。此时的林肖像个丢了孩子的母亲，来回踱着步。
“来人，备马！”林肖突然大喝一声，快步走出厅堂，但像是突然回忆起什么，转头看向崔掩，“别愣着，和我一道去面见圣上。”
“大人您交代的事情，小的已经办妥了。”许言一脸谄媚说道。
“很好，拿好这封信，明日去麒麟书院吧。”一名戴着兜帽的黑衣人递过来一封书信。
“谢大人。”许言开心接过书信，疾步离开。
望着年轻人渐渐走远，另一人从石牌的阴影中走出。
此人头戴独眼眼罩，身着黑色锦衣，腰佩玄色斩妖刀。
“大人！”兜帽男姿态谦卑，躬身作揖。
“事情都办妥了吧。”独眼男瞥了一眼许言的背影。
“回禀大人，都办妥了。只是，”兜帽男迟疑了下，继续道，“卑职不懂，这样的小人为何不直接杀了，还推荐他去麒麟书院。”
“此人脑子很好用，只是没有后台而已，除掉大柱国后，我们的敌人是谁，你难道不清楚吗？”独眼男拍了拍兜帽男的肩膀。
兜帽男微微蹙眉，旋即明白过来了，“大人高瞻远瞩，卑职佩服，佩服。”
独眼男，嘴角微微上翘，“崔掩那边怎样了。”
“回大人，崔掩自从进了天牢，大多数时间都在睡觉。”
“都这个时候了还能睡着？”独眼男子不由得暗暗吸了一口气，心说这个家伙真是心大。
独眼点点头，没再多言。
崔掩被一阵香味唤醒。
原来何常君在一旁摆着酒菜。
“醒了？陪老朽喝一杯如何？”何常君突然露出善意的笑容。
崔掩瞥了一眼蓬头垢面的何常君，又瞅了瞅铁栅栏处的丰盛酒菜，“好啊，正饿着肚子呢。”崔掩捋了捋袖子，伸手拿过一只鸡腿。
“这位小哥，老朽敬你一杯，感谢你搭救我的孙儿。”何常君突然端起酒碗，朗声说道。
崔掩先是一愣，接着摆了摆手，“言重了，我并不是为了救你的孙儿。”
何常君眉头一挑，心中狐疑，看向眼前一脸英气的少年。
崔掩从肥美的鸡腿上啃下一片鸡肉，吧唧吧唧地吃了起来，“我只是过不了自己这一关罢了。”他将碗中的浊酒一饮而尽。
何常君闻言一时有些怔住，仿佛在这个少年身上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那个嫉恶如仇，遵从内心的呼唤，以儒圣所说的“致良知！”为座右铭的少年。
可不知何时开始，那个少年开始为了一些眼前的利益学会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渐渐地也开始做一些违心的事，开始为了巩固自己的利益结党营私。
最后恍然发现，曾经那个屠龙少年，已变成了恶龙。
一阵发自心底的惭愧感毫无节制地涌出。
何常君嘴角颤抖，全身因无法逃避的愧疚感而肌肉紧绷，“说的好，说的好啊！”他将碗中的酒水一饮而尽，接着为自己再次斟满。
“来，再来一杯！”
崔掩瞥了一眼这位皓首老者，轻轻颔首，只是浅尝了一口碗中的浊酒，继续啃着鸡腿。
三碗白酒下肚，何常君，有些迷瞪，他大着舌头絮叨着：“小兄弟，我何某一生经历大大小小的坎坷不下千次，回想起来那真是艰辛啊...细细想来...老夫如今落地这般田地，都是...都是...一时糊...所致。”他又喝了一碗酒，“我想通了，想通了！”他突然起身，举起高举酒碗，重重地一摔。
“咣当”酒碗应声摔的四分五裂。
崔掩心说，怎么喝了几碗还急眼了呢。
他重新拿起一只鸡腿，不声不响地继续吃起来。
何常君，身子晃了晃，从地面捡起一块碎瓷片，一声不响地冲着捋开的袖子的手肘猛地划下。
鲜血汩汩溢出，但是他的动作并未停下。
一下，两下，直至皮肉翻卷。
他丢掉瓷片，从汩汩冒血的皮肉中扯出一块半指长的玉片。
崔掩的眼皮挑了挑，眉角紧紧收起，一脸狐疑地看向何常君手中的玉片。
“这是？”
“呵呵呵，这就是镇魔卫一直想要的玉片。内藏关于大柱国的一件秘密，也是我不惜牺牲全家性命想要保护的证据。你且收下，陛下看到了这罪证，一定会饶你一命的。”何常君沉吟片刻，开口说道。
“那，为何你不自己用，至少可以救了你全家性命。”崔掩不解问道。
“呵呵，你太不了解我们这个新皇帝了，没有利用价值的人他是不会在意的。”何常君扯下一块碎布，随意缠了缠手肘处的伤口，“你能杀了端王，又这么年轻，对于陛下来说，你就是难得的人才，是他当前最需要的。”他笑了笑，语气温和说道。
崔掩一时语塞，但还是毫不犹豫地接过了玉片。
沉吟了一会，崔掩喉头滚动：“崔某一定尽力保住何府上下三百条人命。”
令他有些诧异的是，何常君竟然摆了摆手，哀声道：“不必，不必了，就算皇上不杀他们，大柱国也不会放过他们的。”他抬头扫了一眼空荡荡的天牢，“与其死在大柱国手上还不如被当街斩首，若是落到大柱国的手上...”他突然语塞，没再说下去。
“落在大柱国手上会怎样？”崔掩好奇问道，但刚问出他就后悔了，这无疑是让眼前这位老人联想到自己家人可能遭受到的非人折磨。
“生不如死！”他艰难地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仿佛耗尽了他的所有力气，整个人的脸色看起来更加白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翌日，镇魔司，
初春的阳光慵懒地撒在京城内，鸟儿在枝头鸣叫，百姓们忙着手中的伙计，整个京城显得宁静而祥和。
“啪！”林指挥使猛地一拍桌子。
“这司马又好大的胆子，如果何常君没有将这份密卷交出，恐怕整个京城都会毁于一旦。”一向沉稳老练的林指挥使突然一反常态。
身穿囚服的崔掩安静地站在堂内，眼球随着林指挥使的身影，左右摆动。此时的林肖像个丢了孩子的母亲，来回踱着步。
“来人，备马！”林肖突然大喝一声，快步走出厅堂，但像是突然回忆起什么，转头看向崔掩，“别愣着，和我一道去面见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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