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4：幽冥涧
叶凡双眼微眯，仔细审视着躁动的人群，他已经把话说的很透彻了，在场都是聪明人，没谁不明白。
围观的众人，都在高声呼喊着杀了十二这个魔王，十余万人，只有极少数沉默不语。
各国大使，皆面带微笑，悠然自得。
仙人组成的一百五十位议员中，有不足十位眉头紧锁、面露愁容，其余众人皆是群情激奋。
对面的凡人议员中，有一半表现的比仙人还要愤恨，不顾形象的起身，指着牢笼中瑟瑟发抖的十二口吐芬芳，吐沫星子都快喷到前面议员的身上了；剩余一半则一脸平静，沉默不语，明明身在会场中心，却仿佛在千里之外。
将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耐心等躁动的会场安静下来后，叶凡缓步才继续微笑说道：“大家的意思我已知晓，既然没人反对，那就处死这魔王吧。”
都是沾上毛比猴还精的上等人，沉默便代表着反对。
自坐上掌教大位以来，这还是叶凡第一次选择性无视反对的议员。
“等一等...”
“且慢。”
十二话未说完，便被打断。
向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一位面白，无须的中年陈姓男子子缓缓从凡人议员中站起来。
陈议员见自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白脸刹那涨红，冲叶凡恭敬一拜，轻语道：“掌教大人，我们自小生活在均衡教派，都知道魔王的可怕。本来我不想这么说，但是为了捍卫教派的正义，反复思量后，还是觉得有必要说一些浅薄的观点。”
他说道这里，便不再说了，只是静静的看着叶凡。
此时，沉默许久的萧战侧身旁边的唐通耳边嘲笑道：“这些凡人，一句话永远掰成三份说，真不知道叶凡是怎么忍受这些家伙，本将到现在也没想不明白，为什么我们要这么耐心听他们这些累赘的意见！”
唐通头也不回，满面严肃，抿嘴低语回道：“你小心点儿吧，掌教已经向我们这边看过来了。”
果然，当萧战回头的时候，正好装上叶凡冰冷的目光，骇得他连忙低头。
对于叶凡，萧唐二人自是不怕，可他们对这个从小跟自己一起长大兄长似的掌教，还是心存敬畏。
冷冷瞥了眼萧战后，叶凡便不再理会，看着陈议员，淡笑道：“没有什么浅薄的观点，公审的目的，并不是让大家一起承担结果，而是为了让每个人都能说出自己的观点。诸位议员，我希望你们能了解。你们不是教派指派的装饰品，而是大家共同推举出来的代表。你们的观点，意见，代表很多人的观点和意见。”
“首先呢，我是赞成处死魔王。不过，既然掌教大人都这么说了，在下斗胆浅谈下吧。”
陈议员清清嗓子，环视四周，最后将目光落在了场中心，脏兮兮发臭的十二身上，慢慢说道：“我们不能用‘虽然他现在还没有作恶，但是他将来一定会做恶’这种罪名来处死他。”
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不可闻。
“放肆！”
尽管陈议员的声音小到连他自己都听不到，可他对面的仙人议员还是听清楚了，周围众多仙人也听得清清楚楚。
或许陈议员还想说什么，可仙人们发火了。
一位张姓仙人议员双臂抱胸，看着对面的男子，冷笑连连：“你这么替魔王辩解，该不是他的同伙吧！我看，得仔细调查调查你！”
有了张议员撑腰，周围的仙人们仿佛找到了主心骨，恨不得将陈议员和魔王十二一起处决，方泄心头之恨。
“吵吵什么！”
叶凡冷声的厉喝，便让如滚油沸腾的会场安静下来。
他迈着沉稳的走到陈议员身边，和讯笑道：“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陈议员如获大赦，赶忙摇头，一句话也不再多说，慌忙坐下。
叶凡又来到仙人张议员的身前，脸上的和讯消失了，右手握拳，用力敲两下玉石桌，示意其站起来。
张议员起身，他知道自己坏了两条规矩。
第一，发表观点没有起身；第二，打断了别人的观点。
会议之后，至少要被关禁闭半年了。
叶凡看着低头的张议员，厉喝道：“藐视议会，幽禁半年！”
“是。”
见张议员知错，叶凡眼中怒意稍减，缓声道：“现在可以说出你的观点了。这是议会，我们希望听到你的真知灼见。”
言下之意便是，如果还是人身攻击这种扣帽子的肮脏手段，那就不要再说了。
能被推举为议员，岂有泛泛之辈，尽管张议员一开始发声的时候仓促，可现在，他以想好了驳斥的道理了。
张议员顺手拿起桌上写着十二的情报，高高举起，环视四周，沉声说道：“诸位，这魔王欺诈、盗窃、抢劫、偷窥，至于打架斗殴这种，更是家常便饭。恶事他没做的已然不多，好事是一件没做。小小年纪便如此凶恶，以后，他想干什么，我都不敢想！”
会场安静下来，不知道从那个角落传出了笑声，立马就消失不见。
张议员自然知道他说这些根本就是搬石砸脚，丝毫驳斥不倒陈议员的观点，不能服众。
但是驳斥陈议员的观点根本不是目的，将十二这个魔王处决，才是他要的结果。
他这个观点，虽然可笑，却是事实，也是极大概率能引发的后果，就算有人想反驳，也没办法从这里反驳。
张议员胜券在握，继续说道：“诸位，就算不提后果，就说当下。魔王做的那些事，按照我们均衡教派的法律，最轻也要坐牢几十年。还有，我要提醒大家，他还是魔王，我们还有教纪。按照教纪，足以处死。”
均衡教派有两部律法。一部约束均衡教派势力范围所有生物的法律和一部专门用于约束仙人的教纪。
由于仙人的能力权利更大，所以教纪更为严苛条陈更多，补充了法律的不方便。律法，则相对宽容。
张议员在雷鸣般掌声的鼓舞下，满面春风的坐下。
叶凡严肃的表情终于露出了喜悦，大声道：“诸位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会场寂静。
“小人有话说！”
一声嘶吼，打破了会场的寂静。看到自己要死了，十二终于不在沉默，也不再选择相信均衡教派会给自己公道了。
十二挣扎着，哭诉着，撕心裂肺的吼道：“你们为什么说小人是魔王，也许你们弄错了，小人不是魔王！”
时间仿佛被定格了，会场上，不论是凡人，仙人，还是各国大使，都静止了，连呼吸都不再有。
均衡教派，自诩代表天地的意志，他们所做的一切都得到天地的指示，拥有绝对的正确。
十二不知道，他已经犯了不可被赦免之罪，这句话，质疑了均衡教派的根基，质疑了他们存在的意义。如果他知道，即便要被处死，他也断然不敢这么说。
三巨头之一，捍卫教派法律的唐通拍案而起，怒斥道：“好，魔王，别说我们没给你机会！你要怎么证明自己不是魔王？！”
“小人怎么证明小人不是魔王？纵然小人是低贱的乞丐，那也是均衡教派的子民呀。”
十二满面泪水，声嘶力竭的嘶吼，“如何证明小人不是魔王，不是你们的责任吗？”
诺大的会场仿若凝固，大家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和沉重的呼吸声。
身为掌教的叶凡眉宇抖动，指甲深深陷入肉中，鲜血顺着手指缝流出，咆哮道：“把他押到幽冥涧！”
......
群山中，有一处深不见底的裂缝，终日向外散发着腐烂的恶臭和令人颤烁的邪气，在均衡教派素有传闻，说这是幽冥地狱的入口，故称幽冥涧。
十二看着由下往上吹出的阵阵冷风，纵然现在辉日当头，可他依旧感到浑身发冷，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连刺眼阳光都照不进的黝黑深涧中，隐隐传出鬼哭声。
尽管恐惧，不想进去，但他早已是砧板上的鱼肉了，去不去不由自己做主。
全副武装的黑甲卫提溜着十二身上的绳索，不顾他的祈求，带着其一跃而下。
众人下降的速度飞快，风吹得十二眼睛生疼，根本看不清周围的情况，如此情况下，他也只能闭上眼睛。
十二心中不由感慨，自己昨天还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乞丐，这才过了一天，已经成了人人憎恨的魔王，这要是出去说，只怕那些乞丐朋友们都会觉得自己疯了。
他不知道均衡教派会如何处置自己，也许会杀了自己，也许会关自己一辈子，他可能一辈子都没有机会出去跟别人吹牛了。
他心头苦涩，别的魔王都能呼风唤雨，而他这个魔王，从小到大却连顿饱饭都没吃过。同样是魔王，这样的差距也太大了些。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十二感慨自己奇幻的人生遭遇之际，耳边的风声停了，一股刺破骨髓的寒冷，侵入他的身体。
十二不禁打了个冷颤，睁开眼睛，却只有黑暗。
他不知道护卫们要带他去哪里，只是感觉到，护卫们正拖着他身上的锁链，向一个方向飞驰。
地上的石块冰冷且锋利，已经将拖在地上的十二划伤。
终于，十二的眼睛看到了微弱的光亮。
看到光亮越来越大，他知道了，黑甲卫正带着自己向光亮处前进。
黑甲卫行动迅速，眨眼间便来到了光亮处。
这是高约十丈的石门，石门上雕刻着密密麻麻奇形怪状的符文。这些光，正是符文发出的。
来到此处，束缚着十二锁链上的符文，也慢慢发出光芒。
随着光芒亮起，十二感觉有千万跟针刺入自己皮肤，一直刺到骨髓，突如其来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嚎叫。
好在剧痛一瞬间便消散了，同时，锁链上的符文又暗淡下来。
可是这一瞬间，十二感觉自己的力量被抽走了，他现在连抬头都觉得吃力。
锁链连他身体内最后一丝力量都吸走了。
紧闭的石门缓缓打开，微弱的光芒，从门内射出。
“本王，闻到血肉的味道了！”
围观的众人，都在高声呼喊着杀了十二这个魔王，十余万人，只有极少数沉默不语。
各国大使，皆面带微笑，悠然自得。
仙人组成的一百五十位议员中，有不足十位眉头紧锁、面露愁容，其余众人皆是群情激奋。
对面的凡人议员中，有一半表现的比仙人还要愤恨，不顾形象的起身，指着牢笼中瑟瑟发抖的十二口吐芬芳，吐沫星子都快喷到前面议员的身上了；剩余一半则一脸平静，沉默不语，明明身在会场中心，却仿佛在千里之外。
将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耐心等躁动的会场安静下来后，叶凡缓步才继续微笑说道：“大家的意思我已知晓，既然没人反对，那就处死这魔王吧。”
都是沾上毛比猴还精的上等人，沉默便代表着反对。
自坐上掌教大位以来，这还是叶凡第一次选择性无视反对的议员。
“等一等...”
“且慢。”
十二话未说完，便被打断。
向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一位面白，无须的中年陈姓男子子缓缓从凡人议员中站起来。
陈议员见自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白脸刹那涨红，冲叶凡恭敬一拜，轻语道：“掌教大人，我们自小生活在均衡教派，都知道魔王的可怕。本来我不想这么说，但是为了捍卫教派的正义，反复思量后，还是觉得有必要说一些浅薄的观点。”
他说道这里，便不再说了，只是静静的看着叶凡。
此时，沉默许久的萧战侧身旁边的唐通耳边嘲笑道：“这些凡人，一句话永远掰成三份说，真不知道叶凡是怎么忍受这些家伙，本将到现在也没想不明白，为什么我们要这么耐心听他们这些累赘的意见！”
唐通头也不回，满面严肃，抿嘴低语回道：“你小心点儿吧，掌教已经向我们这边看过来了。”
果然，当萧战回头的时候，正好装上叶凡冰冷的目光，骇得他连忙低头。
对于叶凡，萧唐二人自是不怕，可他们对这个从小跟自己一起长大兄长似的掌教，还是心存敬畏。
冷冷瞥了眼萧战后，叶凡便不再理会，看着陈议员，淡笑道：“没有什么浅薄的观点，公审的目的，并不是让大家一起承担结果，而是为了让每个人都能说出自己的观点。诸位议员，我希望你们能了解。你们不是教派指派的装饰品，而是大家共同推举出来的代表。你们的观点，意见，代表很多人的观点和意见。”
“首先呢，我是赞成处死魔王。不过，既然掌教大人都这么说了，在下斗胆浅谈下吧。”
陈议员清清嗓子，环视四周，最后将目光落在了场中心，脏兮兮发臭的十二身上，慢慢说道：“我们不能用‘虽然他现在还没有作恶，但是他将来一定会做恶’这种罪名来处死他。”
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不可闻。
“放肆！”
尽管陈议员的声音小到连他自己都听不到，可他对面的仙人议员还是听清楚了，周围众多仙人也听得清清楚楚。
或许陈议员还想说什么，可仙人们发火了。
一位张姓仙人议员双臂抱胸，看着对面的男子，冷笑连连：“你这么替魔王辩解，该不是他的同伙吧！我看，得仔细调查调查你！”
有了张议员撑腰，周围的仙人们仿佛找到了主心骨，恨不得将陈议员和魔王十二一起处决，方泄心头之恨。
“吵吵什么！”
叶凡冷声的厉喝，便让如滚油沸腾的会场安静下来。
他迈着沉稳的走到陈议员身边，和讯笑道：“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陈议员如获大赦，赶忙摇头，一句话也不再多说，慌忙坐下。
叶凡又来到仙人张议员的身前，脸上的和讯消失了，右手握拳，用力敲两下玉石桌，示意其站起来。
张议员起身，他知道自己坏了两条规矩。
第一，发表观点没有起身；第二，打断了别人的观点。
会议之后，至少要被关禁闭半年了。
叶凡看着低头的张议员，厉喝道：“藐视议会，幽禁半年！”
“是。”
见张议员知错，叶凡眼中怒意稍减，缓声道：“现在可以说出你的观点了。这是议会，我们希望听到你的真知灼见。”
言下之意便是，如果还是人身攻击这种扣帽子的肮脏手段，那就不要再说了。
能被推举为议员，岂有泛泛之辈，尽管张议员一开始发声的时候仓促，可现在，他以想好了驳斥的道理了。
张议员顺手拿起桌上写着十二的情报，高高举起，环视四周，沉声说道：“诸位，这魔王欺诈、盗窃、抢劫、偷窥，至于打架斗殴这种，更是家常便饭。恶事他没做的已然不多，好事是一件没做。小小年纪便如此凶恶，以后，他想干什么，我都不敢想！”
会场安静下来，不知道从那个角落传出了笑声，立马就消失不见。
张议员自然知道他说这些根本就是搬石砸脚，丝毫驳斥不倒陈议员的观点，不能服众。
但是驳斥陈议员的观点根本不是目的，将十二这个魔王处决，才是他要的结果。
他这个观点，虽然可笑，却是事实，也是极大概率能引发的后果，就算有人想反驳，也没办法从这里反驳。
张议员胜券在握，继续说道：“诸位，就算不提后果，就说当下。魔王做的那些事，按照我们均衡教派的法律，最轻也要坐牢几十年。还有，我要提醒大家，他还是魔王，我们还有教纪。按照教纪，足以处死。”
均衡教派有两部律法。一部约束均衡教派势力范围所有生物的法律和一部专门用于约束仙人的教纪。
由于仙人的能力权利更大，所以教纪更为严苛条陈更多，补充了法律的不方便。律法，则相对宽容。
张议员在雷鸣般掌声的鼓舞下，满面春风的坐下。
叶凡严肃的表情终于露出了喜悦，大声道：“诸位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会场寂静。
“小人有话说！”
一声嘶吼，打破了会场的寂静。看到自己要死了，十二终于不在沉默，也不再选择相信均衡教派会给自己公道了。
十二挣扎着，哭诉着，撕心裂肺的吼道：“你们为什么说小人是魔王，也许你们弄错了，小人不是魔王！”
时间仿佛被定格了，会场上，不论是凡人，仙人，还是各国大使，都静止了，连呼吸都不再有。
均衡教派，自诩代表天地的意志，他们所做的一切都得到天地的指示，拥有绝对的正确。
十二不知道，他已经犯了不可被赦免之罪，这句话，质疑了均衡教派的根基，质疑了他们存在的意义。如果他知道，即便要被处死，他也断然不敢这么说。
三巨头之一，捍卫教派法律的唐通拍案而起，怒斥道：“好，魔王，别说我们没给你机会！你要怎么证明自己不是魔王？！”
“小人怎么证明小人不是魔王？纵然小人是低贱的乞丐，那也是均衡教派的子民呀。”
十二满面泪水，声嘶力竭的嘶吼，“如何证明小人不是魔王，不是你们的责任吗？”
诺大的会场仿若凝固，大家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和沉重的呼吸声。
身为掌教的叶凡眉宇抖动，指甲深深陷入肉中，鲜血顺着手指缝流出，咆哮道：“把他押到幽冥涧！”
......
群山中，有一处深不见底的裂缝，终日向外散发着腐烂的恶臭和令人颤烁的邪气，在均衡教派素有传闻，说这是幽冥地狱的入口，故称幽冥涧。
十二看着由下往上吹出的阵阵冷风，纵然现在辉日当头，可他依旧感到浑身发冷，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连刺眼阳光都照不进的黝黑深涧中，隐隐传出鬼哭声。
尽管恐惧，不想进去，但他早已是砧板上的鱼肉了，去不去不由自己做主。
全副武装的黑甲卫提溜着十二身上的绳索，不顾他的祈求，带着其一跃而下。
众人下降的速度飞快，风吹得十二眼睛生疼，根本看不清周围的情况，如此情况下，他也只能闭上眼睛。
十二心中不由感慨，自己昨天还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乞丐，这才过了一天，已经成了人人憎恨的魔王，这要是出去说，只怕那些乞丐朋友们都会觉得自己疯了。
他不知道均衡教派会如何处置自己，也许会杀了自己，也许会关自己一辈子，他可能一辈子都没有机会出去跟别人吹牛了。
他心头苦涩，别的魔王都能呼风唤雨，而他这个魔王，从小到大却连顿饱饭都没吃过。同样是魔王，这样的差距也太大了些。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十二感慨自己奇幻的人生遭遇之际，耳边的风声停了，一股刺破骨髓的寒冷，侵入他的身体。
十二不禁打了个冷颤，睁开眼睛，却只有黑暗。
他不知道护卫们要带他去哪里，只是感觉到，护卫们正拖着他身上的锁链，向一个方向飞驰。
地上的石块冰冷且锋利，已经将拖在地上的十二划伤。
终于，十二的眼睛看到了微弱的光亮。
看到光亮越来越大，他知道了，黑甲卫正带着自己向光亮处前进。
黑甲卫行动迅速，眨眼间便来到了光亮处。
这是高约十丈的石门，石门上雕刻着密密麻麻奇形怪状的符文。这些光，正是符文发出的。
来到此处，束缚着十二锁链上的符文，也慢慢发出光芒。
随着光芒亮起，十二感觉有千万跟针刺入自己皮肤，一直刺到骨髓，突如其来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嚎叫。
好在剧痛一瞬间便消散了，同时，锁链上的符文又暗淡下来。
可是这一瞬间，十二感觉自己的力量被抽走了，他现在连抬头都觉得吃力。
锁链连他身体内最后一丝力量都吸走了。
紧闭的石门缓缓打开，微弱的光芒，从门内射出。
“本王，闻到血肉的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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