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16:唱戏和角儿
寒风停了,乌云散去,明亮的月儿再次出现,照耀出银色雪地。
看着一点点燃尽的木柴,十二眉眼含笑,喃呢道:“月出风止,是唱戏的角出来了。”
在搬柴的时候,他就察觉到暗中有人帮助了,那么多柴火,扛起来很轻松,明明没搬多少趟,干柴却堆满了整片住宅区。
十二转身,便看到均衡教派三巨头,静静的站在自己身后,三巨头后面,还有黑压压的人群,见证这一切,在银月下,看不清人数,也看不清面容。
以前,连见到三巨头的雕像都自惭形秽,不自觉低头的十二,这次却将头微扬,微笑注视着面无表情的三巨头。
沉默许久,掌教叶凡开口问道:“既然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十二笑道:“这不正是你们想要的嘛。”
叶凡未开口,唐通便急忙接过话说道:“别想推卸责任,最后放火的,是你!”
月光下,十二的眼睛带着鄙夷,一一扫过三巨头。
最后斜视着这位掌管刑名的巨头,嘲弄的回答道:“有的事,就算知道结果,也得去做。我要是不做,岂不是跟你们一样了。”
叶凡掌教重重叹息,双眼无神的看向空中的银月。
萧战强忍杀意,双拳紧握。
唐通冷笑,这种蝼蚁的话,根本不值得去争辩。
随手打个响指,四名黑甲卫便出现在十二身边,将他架住。
十二被黑甲卫压着飞行,消失在月色中。
天亮了。
还是半年前的那个议会,还是那个牢笼,笼子里关着的,还是那个主角儿,脏兮兮的十二。
不同的是,这次没有外国使者的围观,天空中不再有黑压压的人群,地上零星站着一些年轻的仙人,总人数不超过五百。议员们穿戴也不似上次那般庄重,有不少还穿着睡衣。
十二伸了个懒腰,从地上站起,左右张望,观察着周围的众人。
在观众中,有两个熟悉的面孔,叶华和张强。
此时张强身上的道袍已经从灰色变成了白色,衣领镶着金线,跟叶华,以及其他年轻弟子,穿着一样。
这套衣服,十二也穿着。
只是仙人们的干净整洁,十二的肮脏破烂。
人已经齐了,十二冲主席台嚷道:“其实你们不用着急,我还能跑了嘛,有必要大晚上把大家从被窝里拽出来吗。”
没人理会十二的揶揄嘲讽。
叶凡双臂撑着桌子,缓缓起身,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沉默许久,才声音沙哑的说道:“诸位议员,昨晚的事大家都知道了,我就不啰嗦了,大家觉得,该怎么处置他。”
张议员起身说道:“我还是那句话,对待魔王就得斩草除根。大家说对不对。”
这次没有山呼海啸的附议,整个会场鸦雀无声。
张议员旁边的议员拉了拉他的衣角,示意他坐下,不要再说了。
就在张议员不知所措时,唐通站起身说道:“我们不是因为他魔王的身份而处置他,那个不需要再提。议员们请注意,我们处置他,是因为他犯了法律。”
听到这话,十二忍不了了,大声说道:“求求你们这些衣冠禽兽了,别在这儿恶心老子了,不装了,摊牌了,老子就是魔王。”
世间事就是如此可笑与,同样的地点,同样的人。
上次,十二竭力否认众人给他定下的魔王身份;这次,十二承认了魔王的身份,众人却极力否认。
唐通没有理会十二的聒噪,继续向众议员说道:“打架,纵火,在幽冥涧喂养魔王,且完全不尊重教义,还有......”
每听到唐通说的一个罪名,十二便会放声大笑。
他其实并不想笑,可是却忍不住。
唐通眉头紧蹙,并不想搭理十二,可实在忍不住了,大喝道:“到了此时,你居然不知悔改,还在藐视庄重的议会,还在藐视威严的法律,藐视公正的我们!”
听了唐通的话,十二笑的更大声了,捂着肚子,站都站不稳。
许久,许久,才止住笑容,满眼笑意,环视四周,笑道:“这儿哪里庄重了?威严在哪呢?
至于你们嘛,抱歉,你们都不配我藐视。”
唐通冷笑道:“冥顽不灵!”
萧战起身,环视四周说道:“别理会他了,大家还有什么要说的?”
无人说话,诺大的会场,只有风吹积雪的声音。
萧战看着十二,继续说道:“你呢,你还有什么需要辩解的?”
十二翻翻白眼,一声不吭。
上次他想说话,可仙人们却不让他说,现在让他说了,可他已经无话可说了。
见十二居然如此配合,唐通心喜,满意点头,大手一挥,命令道:“将罪犯压下去,我们开始投票,给罪犯定罪刑。”
心情舒畅的唐通似乎忘记了,现在他们是在审判十二,众人还未给十二定罪刑。纵然十二确实身犯数罪,证据确凿,但是在罪名落实前,他也只能是嫌犯,不是罪犯。
罪犯,这两个字,最不应该,从他这位掌管刑名的巨头口中说出。
可如此明显的错误,在场的聪明人,却无人发现。
黑甲卫将十二架起,铁链,再次捆住了他的身躯。
叶华见众人都不开口,忙行几步,站在牢笼前。
唐通眉头微蹙。
如果是别人站出来,已经被自己撵走了,可叶华身后是叶凡,摸不清楚这是叶华自己的决定还是叶凡掌教的意思。
只能耐着心思询问道:“叶华,有什么想说的吗?”
叶华咽了咽口水,呼吸沉重,坚定的说道:“大人,均衡教派的律法中明文规定,纵然身犯重罪,可只要没有引发严重后果,都要适当从轻发落。”
这些法律,议员们没一个不知道的,可没人说,无奈,本不该,也没资格在这样场合发言的叶华,只得硬着头皮,用消瘦的身板,扛起这沉重的话题。
“是呀是呀...”
“嗯...”
有人起头,不管是围观的后辈,还是坐在会场的议员,也稀稀拉拉附和。
待议论声安静下来后,唐通也赞同点头,说道:“说得对,可是这条法律,只适用于凡人和仙人们都必须遵守的大法,本座提醒诸位,此人,身处教派内部,是在这里犯的罪,所以不应该用松散的大法,应当用更严苛的教纪。教纪规定,小错从严,大错从重!
至于他犯罪是大错还是小错,这点不用本座多说吧。”
唐通说完,掌声雷动。
叶华沉默,辩无可辩。
唐通走下主席台,走到叶华身边,轻拍着他的肩膀,面向众议员,底气十足说道:“本座还要提醒诸位一点,我们上次给过他机会了。经过半年多的悉心教化,罪犯非但不思感恩,改过自新,反而变本加厉,足见此犯,心思歹毒,不可教也。”
十二剧烈挣扎,满面痛苦的大喊道:“大人们,老爷们,我求求你们了,别隔儿这表演了,没必要,着实是没必要,我知道你们心善,我有今天,都是咎由自取,与你们无干。
求求你们赶紧给老子个痛快吧,要不老子给你们磕一个?”
说是这样说,可十二双腿绷紧,腰杆挺直,毫无下跪之意。
“带走罪犯,我们开始投票。”
唐通大手一挥,十二又被铁链捆着,押回了幽冥涧。
看着一点点燃尽的木柴,十二眉眼含笑,喃呢道:“月出风止,是唱戏的角出来了。”
在搬柴的时候,他就察觉到暗中有人帮助了,那么多柴火,扛起来很轻松,明明没搬多少趟,干柴却堆满了整片住宅区。
十二转身,便看到均衡教派三巨头,静静的站在自己身后,三巨头后面,还有黑压压的人群,见证这一切,在银月下,看不清人数,也看不清面容。
以前,连见到三巨头的雕像都自惭形秽,不自觉低头的十二,这次却将头微扬,微笑注视着面无表情的三巨头。
沉默许久,掌教叶凡开口问道:“既然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十二笑道:“这不正是你们想要的嘛。”
叶凡未开口,唐通便急忙接过话说道:“别想推卸责任,最后放火的,是你!”
月光下,十二的眼睛带着鄙夷,一一扫过三巨头。
最后斜视着这位掌管刑名的巨头,嘲弄的回答道:“有的事,就算知道结果,也得去做。我要是不做,岂不是跟你们一样了。”
叶凡掌教重重叹息,双眼无神的看向空中的银月。
萧战强忍杀意,双拳紧握。
唐通冷笑,这种蝼蚁的话,根本不值得去争辩。
随手打个响指,四名黑甲卫便出现在十二身边,将他架住。
十二被黑甲卫压着飞行,消失在月色中。
天亮了。
还是半年前的那个议会,还是那个牢笼,笼子里关着的,还是那个主角儿,脏兮兮的十二。
不同的是,这次没有外国使者的围观,天空中不再有黑压压的人群,地上零星站着一些年轻的仙人,总人数不超过五百。议员们穿戴也不似上次那般庄重,有不少还穿着睡衣。
十二伸了个懒腰,从地上站起,左右张望,观察着周围的众人。
在观众中,有两个熟悉的面孔,叶华和张强。
此时张强身上的道袍已经从灰色变成了白色,衣领镶着金线,跟叶华,以及其他年轻弟子,穿着一样。
这套衣服,十二也穿着。
只是仙人们的干净整洁,十二的肮脏破烂。
人已经齐了,十二冲主席台嚷道:“其实你们不用着急,我还能跑了嘛,有必要大晚上把大家从被窝里拽出来吗。”
没人理会十二的揶揄嘲讽。
叶凡双臂撑着桌子,缓缓起身,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沉默许久,才声音沙哑的说道:“诸位议员,昨晚的事大家都知道了,我就不啰嗦了,大家觉得,该怎么处置他。”
张议员起身说道:“我还是那句话,对待魔王就得斩草除根。大家说对不对。”
这次没有山呼海啸的附议,整个会场鸦雀无声。
张议员旁边的议员拉了拉他的衣角,示意他坐下,不要再说了。
就在张议员不知所措时,唐通站起身说道:“我们不是因为他魔王的身份而处置他,那个不需要再提。议员们请注意,我们处置他,是因为他犯了法律。”
听到这话,十二忍不了了,大声说道:“求求你们这些衣冠禽兽了,别在这儿恶心老子了,不装了,摊牌了,老子就是魔王。”
世间事就是如此可笑与,同样的地点,同样的人。
上次,十二竭力否认众人给他定下的魔王身份;这次,十二承认了魔王的身份,众人却极力否认。
唐通没有理会十二的聒噪,继续向众议员说道:“打架,纵火,在幽冥涧喂养魔王,且完全不尊重教义,还有......”
每听到唐通说的一个罪名,十二便会放声大笑。
他其实并不想笑,可是却忍不住。
唐通眉头紧蹙,并不想搭理十二,可实在忍不住了,大喝道:“到了此时,你居然不知悔改,还在藐视庄重的议会,还在藐视威严的法律,藐视公正的我们!”
听了唐通的话,十二笑的更大声了,捂着肚子,站都站不稳。
许久,许久,才止住笑容,满眼笑意,环视四周,笑道:“这儿哪里庄重了?威严在哪呢?
至于你们嘛,抱歉,你们都不配我藐视。”
唐通冷笑道:“冥顽不灵!”
萧战起身,环视四周说道:“别理会他了,大家还有什么要说的?”
无人说话,诺大的会场,只有风吹积雪的声音。
萧战看着十二,继续说道:“你呢,你还有什么需要辩解的?”
十二翻翻白眼,一声不吭。
上次他想说话,可仙人们却不让他说,现在让他说了,可他已经无话可说了。
见十二居然如此配合,唐通心喜,满意点头,大手一挥,命令道:“将罪犯压下去,我们开始投票,给罪犯定罪刑。”
心情舒畅的唐通似乎忘记了,现在他们是在审判十二,众人还未给十二定罪刑。纵然十二确实身犯数罪,证据确凿,但是在罪名落实前,他也只能是嫌犯,不是罪犯。
罪犯,这两个字,最不应该,从他这位掌管刑名的巨头口中说出。
可如此明显的错误,在场的聪明人,却无人发现。
黑甲卫将十二架起,铁链,再次捆住了他的身躯。
叶华见众人都不开口,忙行几步,站在牢笼前。
唐通眉头微蹙。
如果是别人站出来,已经被自己撵走了,可叶华身后是叶凡,摸不清楚这是叶华自己的决定还是叶凡掌教的意思。
只能耐着心思询问道:“叶华,有什么想说的吗?”
叶华咽了咽口水,呼吸沉重,坚定的说道:“大人,均衡教派的律法中明文规定,纵然身犯重罪,可只要没有引发严重后果,都要适当从轻发落。”
这些法律,议员们没一个不知道的,可没人说,无奈,本不该,也没资格在这样场合发言的叶华,只得硬着头皮,用消瘦的身板,扛起这沉重的话题。
“是呀是呀...”
“嗯...”
有人起头,不管是围观的后辈,还是坐在会场的议员,也稀稀拉拉附和。
待议论声安静下来后,唐通也赞同点头,说道:“说得对,可是这条法律,只适用于凡人和仙人们都必须遵守的大法,本座提醒诸位,此人,身处教派内部,是在这里犯的罪,所以不应该用松散的大法,应当用更严苛的教纪。教纪规定,小错从严,大错从重!
至于他犯罪是大错还是小错,这点不用本座多说吧。”
唐通说完,掌声雷动。
叶华沉默,辩无可辩。
唐通走下主席台,走到叶华身边,轻拍着他的肩膀,面向众议员,底气十足说道:“本座还要提醒诸位一点,我们上次给过他机会了。经过半年多的悉心教化,罪犯非但不思感恩,改过自新,反而变本加厉,足见此犯,心思歹毒,不可教也。”
十二剧烈挣扎,满面痛苦的大喊道:“大人们,老爷们,我求求你们了,别隔儿这表演了,没必要,着实是没必要,我知道你们心善,我有今天,都是咎由自取,与你们无干。
求求你们赶紧给老子个痛快吧,要不老子给你们磕一个?”
说是这样说,可十二双腿绷紧,腰杆挺直,毫无下跪之意。
“带走罪犯,我们开始投票。”
唐通大手一挥,十二又被铁链捆着,押回了幽冥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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