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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悲哀

    庶女对于世家大族来讲算不得什么,如同仆人一样,全凭当家主母的喜怒,若是丢了家族的脸,就如同小猫小狗般随意打发。

    成国公府发生的事,这个时代女子生存艰难,让何千意心里堵得说不出话来,一旁常如花见何千意没出什么事,说了几句话,就又回了花厅。

    围观的夫人小姐像看了场无关紧要的热闹,没热闹可看,便一一散去。

    四下再无其他人时,刚刚一直绷着脸一言不发的沈无问,却开了口,“常小姐是为刚刚那位周小姐的事情,难过吗?”

    他看得出,何千意从头到尾是在护着那个落水的周小姐的,叫来丫头围着怕被人瞧见,拿了件披风替那周小姐挡着湿漉漉的身子,也是怕人瞧见了。

    何千意这才回过神,低着头难过地说:“这个时代女子竟这般艰难,”她自嘲般笑了笑,“真庆幸我有个了不起的好父亲。”

    才避免她像如其她女子般,要一辈子唯唯诺诺待在后宅和姐妹斗得死去活来。

    随后,她抬头望着沈无问,“沈公子怎么在这里,你一个男子,不应该在外院吗?”

    闻言,沈无问却笑了起来,看向何千意,耸了耸肩,说道:“我与他们不同,成国公府我爱去哪就去哪,因为我和常小姐一样,有个了不起的好父亲,托他老人家的福,他的儿子活的无拘无束。”

    沈无问说这话,是有些道理的,他父亲沈从询曾经是太师,从小教***启蒙读书,成国公府的小公子成文轩是太子陪读,沈太师自然算是成文轩的先生,这个时代对读书人极为敬重,讲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成国公府上下对沈太师自然也是敬重的,虽说沈太师已不问这些俗事,可他曾经门下学生大多在朝为官,威望仍在。

    “沈公子,当时你是第一个看见周小姐落水的,你当时为什么不救她?”何千意问这话时,目光中带着些责备。

    清菊听着,立刻拉了拉何千意的衣袖,经她提醒,何千意才觉得是她失言了,这不是现代,这个时代讲究男女有别,若是沈无问救了那周小姐,就得娶她。

    沈无问却没有因何千意的话恼怒,他目光幽幽望着现如今已经平静的湖面,眸光微颤,低声地说了句,“我不会水,连下水我都是害怕的。”

    说着,他眼神复杂转头看向何千意,继续道:“更何况,那周小姐并非意外落水,她是故意在我经过的时候落水的。”

    何千意被这话惊得,愣了几秒,不可置信般问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不要命了吗?”

    春日里虽说没有冬天那般寒冷,但掉进湖水里,那也可能会得风寒,这个时代医疗条件差,小小风寒都可能让人致死。

    沈无问不屑地冷声道:“那只能怪她蠢。”

    以为这样做就能逼自己就范,娶她进沈府,做梦!

    他接着又变了神色,温柔看向何千意,转移话题,“我听闻常小姐酷爱骑马,想来你骑术本事定然不会输给男儿,过些日子,成国公府在城外有场马球赛,到时,想必我能一睹将门之女的风采。”

    打马球,是时下年轻王公贵族,最时兴的娱乐运动,男子一组,女子一组,或者男女一起组队,世家小姐公子都热衷交际的比赛。

    当今陛下也是马上打来的天下,最是看重能御马打球的公子,常常马球拔的头筹者被直接封龙旗护卫军。

    听到这话,何千意第一反应是,我嘞个去,将军家的女儿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当的,骑射、马球,样样精通,这英姿飒爽的女主还真不是谁都能当的。

    她见沈无问说话时眼中带光,满是期待。

    便敷衍一笑,心虚地低下头,不敢直视沈无问,有些结巴地回道:“这…我还没听说马球赛的事,那我可得好好练练,不知沈兄马球打得怎么样?改日有空可否请教一二。”

    主要这打马球,不像骑马只要苦练就行,这种竞技类运动,得有人指导技巧,原主常如宝名声不好,又没有闺中密友,常如花瞧着也是个柔弱的,她只能求助这个看起来没什么坏心眼的沈无问了。

    沈无问对于何千意的邀请有些意外,反应过来时,乐得连连点头,“如此,那我恭敬不如从命,常小姐随时可以来找我。”

    二人说话的功夫,就见一位身穿青衣道士服的女道士向他们缓步走来。

    女道士看上去年约三旬的样子,目光清亮,口里念了句,“福生无量!”

    沈无问见来人是林仙姑,回礼道:“无问见过林仙姑。”心中有些纳闷,这林仙姑今日怎么也来了成国公府。

    林仙姑是晋北候林昌北的亲妹妹,闺名若许,出嫁后没两年,丈夫就去世了,守寡多年,唯一的女儿也在十四岁时投湖自尽,亲人接连去世,了无牵挂的她就入了道,从此潜心修道。

    晋北侯也为苦命的妹妹修了所道观在城外清城山。

    求仙问道这点,倒是和沈无问的父亲沈太师一样。

    何千意依葫芦画瓢,低着头跟着沈无问行礼,“小女见过林仙姑。”

    林仙姑特意缓步走到何千意面前,和善笑着说:“想必这位是常将军的长女了,贫道上次路过贵府时,见常小姐维护平民弱女子,不愧是将门之后。”

    何千意一脸问号,不是说女道士,不问俗世,怎么这么关心民事了,她谦虚地回道:“哪里哪里,林仙姑言重了,同为女子,我不过是尽了些力所能及的事。”

    “刚刚我在远处,瞧着你与丫鬟围着那个落水姑娘,想来你也是有意护着那姑娘,怕她被人瞧了去。”林仙姑继续问。

    何千意淡笑着解释道:“我也曾失足落水,后来还因此生了场大病,我只是怕她着了风寒,所以替她遮挡寒风。”

    她当时真没想太多,就是想着那姑娘可怜,湖边风又大,怕那姑娘感冒了。

    这话让一旁的沈无问听到后,表情变了又变,先是一愣后又惊,最后了然一笑。

    林仙姑笑着点点头,“福生无量,你是个好孩子,日后若是遇到难处,大可来我道观寻贫道。”

    她也知道常如宝的名声不好,知晓她在这繁华的建安城中,过得并不如意。

    自小跟在父亲常将军在西关长大,忽然回了,这建安城,犹如飞鸟进笼,失去自由,必定会挣扎得满身带伤,才肯罢休。

    等成国公府的婆子将林仙姑请走后。

    沈无问这才柔声问何千意,“常小姐何时落水的,身子可好了,春日风寒可得小心。”

    “不久前不小心落的水,不要紧,就是记不得一些事。”何千意半真半假回道。

    “原来如此,我这几日闲着没事,多半时间都在成国公府的马场里,常小姐可以去那寻我。”沈无问说完,笑得眉眼越发好看。

    何千意暗道:这厮这么爱笑的吗?

    这时,常如花的丫鬟来找何千意说是要回将军府了。

    沈无问这才同何千意道了别。

    路上,何千意边走边问:“清菊,那个林仙姑是什么人,她对我好像挺友善的。”

    清菊低着头,微不可查地叹了气,说道:“说起林仙姑,她还真是个苦命的女子,她丈夫早亡,守着唯一的女儿相依为命,后来不知怎么的,她女儿投湖自尽了,她这才入了道做起女道士。”

    “听说她的女儿是被人…被人调戏…想不开,才投了湖。”夏桑补充道。

    “难怪她会夸我,原来是这样。”何千意若有所思说着。

    白发人送黑发人,林仙姑的女儿居然是因为这样荒诞的原因寻的短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