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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袭救父

    夜里,何千意和夏桑一个房间,她躺在床榻上,久久不能入眠,担心着常将军的处境安全,琢磨客栈小二说的话,不知西凉山所遭遇的洪水,到底是天灾还是人为。

    只盼着,能快些到达西凉山。

    隔壁厢房,住着的沈无问也无心入睡,他吩咐阿霍去附近药铺,采买些药材,以备日后不时之需。

    南生守着沈无问,站在他身后,不解地问:“公子,为何还要要叫阿霍去采买药材,我们出门时不是带了好些金疮药,止血药。”

    沈无问对着雕花窗外的蒙笼月光,忧心忡忡。

    “我让阿霍买的这药,日后我们路上能用到了,补气抗饥丸,灾年此丸能救命,她一介女子跟着我们如此日夜奔袭,只怕她到时体力不支,有这药丸,她抵住一二。”

    “前路漫漫,不知凶险,只盼能早些寻到常将军,望将军无恙。”

    西凉山这次到底是天灾还是人祸,谁也说不清,自己父亲离朝多年,懂得观天象,想来该应该是安全无恙。

    至于,常将军西凉山一形,到底是遇天灾还是人祸,不好说。

    历来这种手握兵权的国之武将,莫名死去的不在少数,要么是帝王忌惮手中的兵权,要么是朝中有人眼红其势力,想取而代之。

    常将军带兵打仗多年,手下拥戴他之人何其之多,盯着他位置,想他就此消失也不是没有。

    夜风沙沙作响,吹下一地落叶,却吹不散世人愁绪。

    天蒙蒙亮之时,一夜辗转难眠的何千意,早早洗漱好,束发穿衣撑着精神与沈无问三人会合。

    几人在客栈,简单地用了些稀粥馒头。

    过后,几人准备上马之时,沈无问从包囊中取出一个木盒子,对何千意说道:“这是补气抗饥丸,吃一颗,可补气血耐饥饿,你是女子,体质比不上我们这些常年习武的男子,吃上一颗,于你有益。”

    何千意瞅了眼沈无问,蹙起秀眉,接过盒子打开一看,里面装着好些黑乎乎的药丸,一脸疑惑,这药丸到底苦不苦,是不是真的有他说那么般好。

    站在沈无问身后的南山,抢着邀功般,说道:“常…”

    他原本想说常小姐,但发觉不对,便改口道:“常公子,别看这药丸不起眼,它可是我家公子连夜吩咐阿霍寻了好几家药铺,好不容易才寻到的,我们家公子见你一路劳累脸色不佳,特意给你准备的。”

    南生被沈无问一个“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的眼神给吓得低着下头,后面声音越说越小声。

    本来吗?公子明明是心疼常小姐,见她一路辛苦,特意给她寻药。可公子表现的如此淡定,让他这个做小厮的干着急,还不让他多嘴。

    夏桑默默从马背上取来水囊,递给何千意,劝说道:“主子,沈公子说得没错,婢子也听过这种药丸里加了淮山,丹参等补气养血的药材,你身子比我们虚些,吃上一颗会好些。”

    这些时日,她跟在何千意身边,看得出沈无问为人不错,时常帮着她渡过难关。

    何千意将夏桑的话听了进去,点点头,闭着眼,含下药丸,用水吞服。

    之后,众人纷纷上马,又是一路呼啸飞驰,为早日赶到西凉山,他们中途只短暂停留一会歇脚,喂马。

    太阳下山之时,他们一行人终于赶到西凉山下的一个小村落,只是眼前村落已是破败不堪,洪水像是将村落洗劫一空,遍地都是冲毁的房屋残骸,动物尸体腐败一地,得亏没到夏日,不然那气味肯定臭气熏天。

    “怎么一个村民都没见。”一路话很少的阿霍出声。

    “不会是冲到下游去了吧!”南生接话。

    沈无问观察四周,沉吟道:“可能是预知洪水来临,先行逃走到高处了,不然地上该会有村民被冲的衣裳鞋袜,可这一眼望去,只见木屑器物,连半个人影都有。”

    因路上泥泞难行,几人未下马,沈无问按照经验,领头打马,往附近高坡之地行走。

    果然,不到一刻,在不远处的半山腰,隐约见一座小庙中,有烟火。

    “公子,那里好像火光,看上去应该是有人生火。”南生指着远处叫囔起来。

    沈无问率先翻身下马,何千意跟在身后,二人前后脚,往山中小庙走去,果真就见有几个穿着粗布衣裳的男女老少围着炉子,像是在煮吃食。

    他们其中见有人朝自己这边走来,以为是当地官兵来救他们,纷纷站成一排,看着何千意与沈无问几人。

    “你们可是这山下的村民?”沈无问一脸戒备地看向那群村民。

    其中一位花白胡须的老者,回道:“正是,几位是何人?”

    沈无问,这才放下戒备,迅速回道:“我们打惠安城来,前往西凉山寻亲,路过此处,见山下遭了洪水。”

    “你们是如何逃到此地避难,是本地官府发了通告,还是受人指点?”

    听完沈无问这番话,老者捋了捋花白的胡子,“老朽不才,是这脚下青山村秀才,昨日,附近沈道长派了小童,告知我们要发洪水,我们这才从村子里逃到山上。”

    “贵客既然从惠安城前来寻亲,想必所寻之人必然富贵,这里离西凉山的主城西凉州,还有数十里地,想必贵客所寻之人会在那里。”老者不疾不徐说道。

    西凉山山脉连绵,只有西凉州位于中心,常年驻守朝中军将。

    沈无问觉得面前这位老者,颇有些智慧的先生,他继续问道:“老先生所说的沈道长,可是云安观的沈道长?”

    老者上下打量了一下沈无问,微笑着点头,“没错,公子也认得沈道长。”

    南生喜形于色,暗自高兴着老太师安然无恙。

    “没错,晚辈与沈道长颇有些渊源,知道他老人家没事,没这灾难,这就放心许多。”沈无问轻声说道。

    沈太师自从入道后,在外人面前极少数提及家事,修道之人当摒除杂念,所以,沈无问一般也不再外人面前提及自己与沈太师的关系。

    知道父亲安好,沈无问心中大安,连忙吩咐南生,拿出他们随行所带的饼子分发给了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