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天命显
每个人活在世上，都会有些自己的秘密，余梦其实并不想解释的太清楚。
奈何自己现在的样子未免太骇人听闻了。
一个六岁多的小孩，双手沾满鲜血站在一具庞大的腐尸旁，手里握着破碎的妖丹……
像是哪里冒出来了个童颜魔道。
“唉，我也有很多难言之隐。”余梦叹了口气，面色诚挚道。
“当初爹娘得知我有先天隐疾，寻遍了天下名医，踏破了不知多少隐士的门槛，结果一无所获，最终只得到了一个结论——”
余梦微微一顿，阮烟晴在一旁紧张地咽了口口水。
“唯有偏离正道才有此等逆天改命的手段。”
“偏离正道……”阮烟晴大眼瞪小眼，“那不就是魔道？”
“不完全是！”
余梦义正严词地反驳道：“就如今日你我杀了这灵纹繁角犀，心里可有愧疚？我是没有的，因为我自小就明白，这个世界，永远信奉弱肉强食的定律！”
“明明是我杀的你愧疚个毛线……”
“我父母虽然留下了恢复灵根的手段，但是此法有伤天和，对我这样一个稚气未脱的幼童来说，实在太过残忍。”
“但我不甘心，至少要让我试一试……于是我偷来了这份法诀，并让一位前辈在我体内刻下了符文。”
此时一位正在打坐的侍女忽然打了个喷嚏。
“可只是搞几颗妖丹试试罢了，你父母为什么不愿意尝试？”
阮烟晴挠挠下巴，总觉得余梦的话语间有很大的漏洞。
湿了，背上湿了。
余梦哪有想过这么多，他以为这个师姐好骗的很，就没想过多少说辞。
“此间事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我也并未完全按照典籍来做，已经偏离了法诀的初衷；而能否成功，还要待回宗之前才能做定论。”
嗯，看系统有没有这个本事。
自己辛辛苦苦收集真气，不会激活了个废物吧……
最好还是能出些小意外，让师姐忘了这茬。
砰。
正想着如何扯开话题的余梦和正思索着如何处置此事的阮烟晴齐齐一震。
但震的并不只是他们两人，具体来说，整个蜃云泽都发生了一次剧烈的震颤。
“先离开这里！”阮烟晴拎起余梦的衣领，草草收了巨剑，向着下一个目标的方向飞掠而去。
余梦稀里糊涂地被拖飞出去，他不知道的是，此时阮烟晴怀里的一张符篆正变得滚烫，几乎要发出红光。
这是她师尊留给她的感应符，一旦启动，便能察觉到超出自身神识数十倍范围内出现的强者；感应符发出的热量越高，对方散发出的修为便也越高。
现在这枚符篆的温度绝对已经超过坠星原遇袭那次，碰到元婴魔修时所产生的温度。
掌教回宗时曾说，这名魔修隐藏的修为有元婴期巅峰，乃东海之滨凶名赫赫的一代魔宗弟子。
既然感应符能感应到对方，那如今这位大能多半也在神识之中察觉到了他们。
无论如何，蜃云泽环境复杂，无冤无仇对方多半也不会奔着这边来，但最好还是先离开原处。
……
时间回到阮烟晴与灵纹繁角犀交手之前。
距离第一处目标点几十里外，空幽长老吃痛地收回麻木的手掌，静静看着身处蜃雾之中的男子。
虽然看不清对方的脸庞，但只凭身形，她这个过去的宗内管事就已经认出了对方。
上代掌教首徒，当今剑子，应煌珑。
“想不到空幽长老远离宗门多年，修为竟闷身不响突破至元婴。”
俊逸的脸庞从迷雾中浮现，一缕直发从他额头的一边垂至肩上。
空幽将手中的手杖插入地里，佝偻的脊背缓缓直起，皮肤也渐渐变得平整、白皙而又光滑。
不一会儿，空幽便从一开始的老妪变成了面容姣好、风华尚存的中年女子。
而她身上的衣袍随着身体的前撑，将她衬的身姿绰约。
“应煌珑，不去中洲争气运，回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作甚？”
空幽长老的这幅姿态，攻击性远远超出原本的老妪外貌。
“我还想问你，不好好坐镇自己的小药坊，鬼鬼祟祟地跟着两个小辈做什么？”
一时间，两者中间的区域劲风大作，常年不散的蜃雾被吹的四散而开。
“空幽长老，我记得你好像不是那边的……”
应煌珑话刚说一半，整个蜃云泽蓦然一震！
以二者的修为，第六感何为强大，竟丝毫没感到剧震的前兆！
“不是地龙……”
空幽低语一身，拔起拐杖，准备缓缓退入身后的蜃雾。
“你身后还有人呢，小心撞上人家。”应煌珑撑起双臂，含笑道。
空幽一震，身形凭空消失，下一个瞬间出现在了几丈外的不远处。
神通，缩地成寸。
“不愧是剑宗当代剑子，剑意感知竟能做到无视神识范围内的任何遮蔽，想必以剑子如今的剑道领悟，已经可在东郡称雄元婴了罢……”
蜃雾破开一道口子，竟显露出一条通道，远处一位中年男子携一位少年联袂走来。
二人掀下身上的黑袍，直直地看向应煌珑。
“你也来了，玄中月。”应煌珑的脸上没有丝毫意外神情。
一旁的少年以微不可查的角度点了点头，说道：“纵使我有乱云梭，真身却也还未赶到；应剑子莫不是有什么未卜先知的神通，能提前得知此地之事，早一步出发？”
此处的筑基少年，竟只是这位玄中月的一具玄木傀儡，还能一路以假乱真，几乎瞒过了遇见过的所有人！
应煌珑面色古怪道：“只是掌教师尊对我颇为想念，回来之后让我顺道帮个忙罢了，屁股都没坐热……蜃云泽之事我也是昨晚才接到中洲的消息。”
一旁的空幽满脸疑惑，忍不住向应煌珑问道：“剑子阁下，敢问这蜃云泽发生了何事，竟能将二位吸引过来……”
“我们也只是近水楼台罢了，几天后大部队才能赶过来。”一旁的玄中月发言道。
“感受到刚才的震动了吗？”应煌珑没有直接回答空幽长老，肃然问道。
“自然是深有体会。”
“当年清剿蜃云泽时有只结丹妖兽下落不明，如今它当上此地妖王，并借着此地的造化晋升至了半步化神。”
之所以能确定它未完全化神，是因为它的化神劫并未降下。
而目前发生的一切，完全在中洲那位天机老人的所料之中！
“造化？”空幽一震，问道，“清寒在此地经营无数岁月，有什么造化也早该被取走了才是！”
玄中月微微摇头，叹了口气道：“这是天地造化，伴那一缕清气而生……”
应煌珑则在一旁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回道：“这是故老传说中，已有几万年未显的——天命传说！”
奈何自己现在的样子未免太骇人听闻了。
一个六岁多的小孩，双手沾满鲜血站在一具庞大的腐尸旁，手里握着破碎的妖丹……
像是哪里冒出来了个童颜魔道。
“唉，我也有很多难言之隐。”余梦叹了口气，面色诚挚道。
“当初爹娘得知我有先天隐疾，寻遍了天下名医，踏破了不知多少隐士的门槛，结果一无所获，最终只得到了一个结论——”
余梦微微一顿，阮烟晴在一旁紧张地咽了口口水。
“唯有偏离正道才有此等逆天改命的手段。”
“偏离正道……”阮烟晴大眼瞪小眼，“那不就是魔道？”
“不完全是！”
余梦义正严词地反驳道：“就如今日你我杀了这灵纹繁角犀，心里可有愧疚？我是没有的，因为我自小就明白，这个世界，永远信奉弱肉强食的定律！”
“明明是我杀的你愧疚个毛线……”
“我父母虽然留下了恢复灵根的手段，但是此法有伤天和，对我这样一个稚气未脱的幼童来说，实在太过残忍。”
“但我不甘心，至少要让我试一试……于是我偷来了这份法诀，并让一位前辈在我体内刻下了符文。”
此时一位正在打坐的侍女忽然打了个喷嚏。
“可只是搞几颗妖丹试试罢了，你父母为什么不愿意尝试？”
阮烟晴挠挠下巴，总觉得余梦的话语间有很大的漏洞。
湿了，背上湿了。
余梦哪有想过这么多，他以为这个师姐好骗的很，就没想过多少说辞。
“此间事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我也并未完全按照典籍来做，已经偏离了法诀的初衷；而能否成功，还要待回宗之前才能做定论。”
嗯，看系统有没有这个本事。
自己辛辛苦苦收集真气，不会激活了个废物吧……
最好还是能出些小意外，让师姐忘了这茬。
砰。
正想着如何扯开话题的余梦和正思索着如何处置此事的阮烟晴齐齐一震。
但震的并不只是他们两人，具体来说，整个蜃云泽都发生了一次剧烈的震颤。
“先离开这里！”阮烟晴拎起余梦的衣领，草草收了巨剑，向着下一个目标的方向飞掠而去。
余梦稀里糊涂地被拖飞出去，他不知道的是，此时阮烟晴怀里的一张符篆正变得滚烫，几乎要发出红光。
这是她师尊留给她的感应符，一旦启动，便能察觉到超出自身神识数十倍范围内出现的强者；感应符发出的热量越高，对方散发出的修为便也越高。
现在这枚符篆的温度绝对已经超过坠星原遇袭那次，碰到元婴魔修时所产生的温度。
掌教回宗时曾说，这名魔修隐藏的修为有元婴期巅峰，乃东海之滨凶名赫赫的一代魔宗弟子。
既然感应符能感应到对方，那如今这位大能多半也在神识之中察觉到了他们。
无论如何，蜃云泽环境复杂，无冤无仇对方多半也不会奔着这边来，但最好还是先离开原处。
……
时间回到阮烟晴与灵纹繁角犀交手之前。
距离第一处目标点几十里外，空幽长老吃痛地收回麻木的手掌，静静看着身处蜃雾之中的男子。
虽然看不清对方的脸庞，但只凭身形，她这个过去的宗内管事就已经认出了对方。
上代掌教首徒，当今剑子，应煌珑。
“想不到空幽长老远离宗门多年，修为竟闷身不响突破至元婴。”
俊逸的脸庞从迷雾中浮现，一缕直发从他额头的一边垂至肩上。
空幽将手中的手杖插入地里，佝偻的脊背缓缓直起，皮肤也渐渐变得平整、白皙而又光滑。
不一会儿，空幽便从一开始的老妪变成了面容姣好、风华尚存的中年女子。
而她身上的衣袍随着身体的前撑，将她衬的身姿绰约。
“应煌珑，不去中洲争气运，回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作甚？”
空幽长老的这幅姿态，攻击性远远超出原本的老妪外貌。
“我还想问你，不好好坐镇自己的小药坊，鬼鬼祟祟地跟着两个小辈做什么？”
一时间，两者中间的区域劲风大作，常年不散的蜃雾被吹的四散而开。
“空幽长老，我记得你好像不是那边的……”
应煌珑话刚说一半，整个蜃云泽蓦然一震！
以二者的修为，第六感何为强大，竟丝毫没感到剧震的前兆！
“不是地龙……”
空幽低语一身，拔起拐杖，准备缓缓退入身后的蜃雾。
“你身后还有人呢，小心撞上人家。”应煌珑撑起双臂，含笑道。
空幽一震，身形凭空消失，下一个瞬间出现在了几丈外的不远处。
神通，缩地成寸。
“不愧是剑宗当代剑子，剑意感知竟能做到无视神识范围内的任何遮蔽，想必以剑子如今的剑道领悟，已经可在东郡称雄元婴了罢……”
蜃雾破开一道口子，竟显露出一条通道，远处一位中年男子携一位少年联袂走来。
二人掀下身上的黑袍，直直地看向应煌珑。
“你也来了，玄中月。”应煌珑的脸上没有丝毫意外神情。
一旁的少年以微不可查的角度点了点头，说道：“纵使我有乱云梭，真身却也还未赶到；应剑子莫不是有什么未卜先知的神通，能提前得知此地之事，早一步出发？”
此处的筑基少年，竟只是这位玄中月的一具玄木傀儡，还能一路以假乱真，几乎瞒过了遇见过的所有人！
应煌珑面色古怪道：“只是掌教师尊对我颇为想念，回来之后让我顺道帮个忙罢了，屁股都没坐热……蜃云泽之事我也是昨晚才接到中洲的消息。”
一旁的空幽满脸疑惑，忍不住向应煌珑问道：“剑子阁下，敢问这蜃云泽发生了何事，竟能将二位吸引过来……”
“我们也只是近水楼台罢了，几天后大部队才能赶过来。”一旁的玄中月发言道。
“感受到刚才的震动了吗？”应煌珑没有直接回答空幽长老，肃然问道。
“自然是深有体会。”
“当年清剿蜃云泽时有只结丹妖兽下落不明，如今它当上此地妖王，并借着此地的造化晋升至了半步化神。”
之所以能确定它未完全化神，是因为它的化神劫并未降下。
而目前发生的一切，完全在中洲那位天机老人的所料之中！
“造化？”空幽一震，问道，“清寒在此地经营无数岁月，有什么造化也早该被取走了才是！”
玄中月微微摇头，叹了口气道：“这是天地造化，伴那一缕清气而生……”
应煌珑则在一旁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回道：“这是故老传说中，已有几万年未显的——天命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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