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倒影

    月光如练，凉风如水。

    颜路独身一人，坐在树上，还在思考白天的时候。

    “你知道什么是剑吗？”

    “你懂剑吗？”

    “你配用剑吗？”

    “这把的剑在哀鸣！在为你而悲！”

    “仗着自己拥有强大力量蔑视生命，践踏弱小的人，是可悲的！”

    ……

    “今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是不能互相伤害的。”

    一句句话语，好似当时的剑一般，荡漾在颜路的心中，令他疑惑，迷茫，心底不禁蔓延出了一份奇异的感觉。

    “小路”一道的声音将颜路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来人正是颜老“还在想白天的事？”

    颜路迟疑了一下：“嗯。”

    “师傅，我，想知道，什么是剑。”

    颜老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抽出了颜路身旁的剑，交给颜路。

    颜路默默握住了剑柄，可是却并未感受到什么，在他眼里，这不过是一块锋锐点的坚铁。

    这时，一股不可抗拒的巨力裹挟着颜路，一路飞跃，来到了一片水池上空。

    水池明镜无尘，仿佛天地之镜，倒映天际的云卷云舒，星海苍穹。

    忽而一阵荡漾，水中颜路的倒映竟活了过来，向着颜路一剑劈了过来，颜路瞬间避开，但铁峰上的冰冷寒意还是斩断了他几根汗毛，周围不见颜老，颜路思索一瞬，便选择了顺应本能，天地之势瞬间凝聚，一剑恍若层云绵绵，云中又有淫雨霏霏，正是白天大师兄所用的那浮云一剑。

    不曾想，那倒映也是荡出了一模一样的一剑，剑气纵横，打破了平静的天池。池水激荡冲霄，而后又被余波斩成成片的云雾，这时，云雾中忽而探出一剑，正是那天地一剑！

    颜路感到一阵惊讶，亦迅速斩出了同样一剑，剑吟激荡，刺耳的音波悠悠不绝，颜路呼吸间，天地灵力亦协同脉动，与悠悠剑吟一同脉动，这时，颜路仿佛化身成了一道剑意，福至心灵，一切都是那般顺其自然，水到渠成，天地灵气顺应其心，激荡的万千散乱剑意瞬间蜕变升华，浮生万剑，围剿镜像。

    怎料镜像瞬间就复刻了颜路的招数，同样是浮生万剑，斩向了自己。

    剑还未到，冰冷刺骨的寒意无孔不入，刺激着颜路的神经，在巨大的压力下，他好似抓住了什么，天地之势环绕，自主演化太极卸力。即便如此，还是有不少剑意划破了他的体肤。

    名为疼痛的感觉刺激着他的每一个细胞，反观对面的镜像，即便被斩成了碎片，也是刹那恢复，天地之势环绕，倒映演化他的太极。

    在疼痛的刺激下，颜路渐渐冷静了下来，开始抑制自己反攻的原始欲望。

    无论发出怎样的攻击，他都能复制，有没有什么是无法被复制的。

    这时，他脑海里，大师兄白日的一句句话语开始回荡，那一份属于人的情愫，开始荡漾。

    这时，倒影完全恢复了，开始继续发起进攻，颜路心境又起波澜，一边防御招架，一边回想那一个个，人族的身影。

    蓦然一剑惊仙，险些斩下颜路的脖子，也打断了颜路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