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9章 怜悯与残忍
几分钟后，被赫伦等三人从这个魔窟里解救出来的女人们陆续都来到了外面，被安置在隔壁的一个空房间内。一共有二十三个女人和一个婴儿，其中女人里还有两个还未满十岁的小女孩……赫伦都不忍言之。
人类怎可以变得如此凶恶残暴、禽兽不如？！侵略战争将人性中最肮脏卑劣的一面暴露得淋漓尽致、触目惊心。
被解救的女人们向赫伦等人再一次道谢，之后惊魂未定的她们在屋内又手足无措地蜷缩在一起，显然她们仍还没有从这场噩梦里恢复过来。
“你们……你们饿不饿？大家吃点东西吧。”怀里还抱着那个熟睡姑娘的赫伦终是打破了这种压抑的沉默。早已饥肠辘辘的女人们纷纷点头，赫伦正要安放下怀抱的那个叫小敏的断脚姑娘，却赫然地发现不知何时她已经没有了呼吸，死去的她仍还用手紧拽着头发试图盖住那一半残缺不全的脸……
几个熟识的女人抱着小敏的尸身放声痛哭，赫伦转过身，抬起下巴仰着脸任眼中的泪水肆意横流。
齐守初不知从哪找来了一褡裢吃食，任她们自取分发，女人们都不顾形象地狼吞虎咽，可还没吃几口就泫然落泪，然后就一边吃一边流哭。
屋里的气氛实在过于压抑，赫伦不忍与闻，赶紧催着杨俊昌也去找食物了。第二次取食后，这些可怜的女人才稍稍餍足。
“谢谢……三位义士救了我们。”那个怀抱婴儿的女人向赫伦她们道谢，她不但礼貌十分有教养，而且还很坚强冷静，她是这些女人当中最先从惊恐不安的精神状态中恢复过来的。
“嗯。”站在门口的赫伦揉着眼睛，一旁的齐守初则微笑着点头。
抱婴儿的女人道谢完却没有走，像是有什么话要说。
“妹子，你有什么事么？”
“哪个，你们是哪个村的？我是灵泉村的，救我们的人里有我们村的么？”
赫伦叹了口气，茫然地道：“这个……我不知道啊，我们是从平山县方向出来往赞皇去的的。因为现在获鹿县有大股清军围城，我们只好向西绕道山西，结果路上遇到王各庄的甄老汉，他说他的姑娘被鞑子劫掠往东南去了，我们冒险来找她，结果在这里……”
抱婴儿的女人问赫伦：“你说的是那个甄环姑娘？她现在也不在了！”
赫伦点头，涩声道：“…嗯……是嘛！我们寻找的时候，在坞堡外发现了一部分尸首，当时……已经不成人样，里面……应该……有……她……”
抱婴儿的女人轻轻地叹口气：“哎——所以说来世不要再做女人。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天天在这里被拉出去……你们……应该已经知道或猜到我们这些女人在这里的遭遇了吧？他们轮流糟蹋我们，那些天杀的畜牲糟蹋的第一个人就是小环。小环…被他们拖出去时候非常害怕，她不停地说‘居姐姐、唐姐姐、张姐姐，救救我’，可我们又能有什么办法？回来的时候，小环整个人浑浑噩噩、行尸走肉，两眼无神、神情恍惚，她拿着一张张草纸，不停地擦着那里，那里还在流血，小环是个处女，第一次就这样被一个畜生夺走了。在那些畜生走了后，她不停地擦着，不停地说‘我被弄脏了’。我和唐娟、张云都心如刀绞，但我们没有办法、没有办法……我们同样是被十几个畜生轮番……”
抱婴儿的女人呜呜地哭泣起来：“……被关回来后，小环的眼睛里一片空洞，她像是死了一样一个人躺在地上独自流泪……我们都是哭着睡着的，到了半夜突然有人摇醒我，是小环，她对我说‘居姐姐，我受不了了，我不想这样被坏人不停地欺负，我想死，你帮帮我吧’。哦，妾名居文婷。”抱婴儿的女人留着眼泪，介绍了自我，道，“我想了想，害怕受到牵连，终是没有答应，第二天一早小环就又被拖走了，之后……之后就再也没回来。我现在后悔，如果当时我……她就不用再受那样的罪啦！是我太自私啦……”
赫伦轻轻地叹口气：“这不是你的错，是我们这些男人没有保护好你们女人。是咱们明国不够强大，才让那些狼子野心的侵略者敢窥探、觊觎、劫掠我们。这世道的无常，弱者注定将被奴役被屠杀。只有弱者变得同那些坏蛋一样强大了，才会有好日子过。”
赫伦开解着居文婷，自己心里却想着“在这样的乱世里，到底要抛弃什么才能守护住华夏的希望呢？”
“赫先生…你在哪？”屋外突然有人打着火把呼唤着他向这边走来。
“我在这。”赫伦心头一动，急忙迎上前去。
“赫先生，大事不好了，我们家大小姐被鞑子砍伤了。你快去看看吧。”杨大地对他说道。
“什么？”赫伦一听，顿时惊怖莫名，焦急地拉着杨大地走，“大地，快快带我去。这是怎么回事，你家小姐不是跟你们一起的么？！”
“哎——谁能想到那么小的孩子会下手那么狠。”一路上，杨大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大致告诉了赫伦。
当时杨猛、杨大地护着杨玥搜索着靠近马厩的那一片区域，结果不巧的是，拖在后面的杨玥不小心脚碰倒了靠在墙上的一柄扒拉干草料用的木耙，惊醒了附近睡觉的鞑子，还好人数不多，总共四人，但是武艺不弱提棘手的，杨猛冒险先伤了一人，之后上来两个鞑子一起敌住杨猛，另一个鞑子由杨大地应对，而那个受伤的鞑子则由杨玥对付。
杨猛接战之际，总是放心不下时时回头去看自己妹妹，结果因此受了点伤，只好先专心对付眼前的这两人，跟着就打远了地方，照顾不来的杨猛只能希望自己当时砍得那个鞑子伤重一点，这样杨玥应对起来可以轻松一些。
杨玥也不负所望，轻松地击杀了那个受伤的鞑子，正准备要出去帮助哥哥和大地哥，却发现桌子底下好像还藏着一个人。
“是谁？滚出来！”杨玥握着刀柄严阵以待，果然桌子下面藏得有人，却是一个大概七八岁穿着羊毛皮袄的小鞑子，那小鞑子歪歪扭扭地拿着刀，哇哇怪叫着朝杨玥砍来，被杨玥轻巧地磕飞了，然后杨玥一个上撩逼退了小鞑子去捡刀的举动，接着横刀就刃顺势将雁翎刀搭在了小鞑子的脖子上……
小鞑子害怕了，这个明国女人不可貌相。想到这里马上改变模样，用别扭的汉语，以哀求的声音向杨玥跪地求饶道：“小姐姐，我再也不会做这种事了。是我们错了。我只是个孩子，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会回到草原，安分地度过余生，再也不会出现在汉人居住的地方啦！还请好心又漂亮的小姐姐饶了我吧！求求你啦！！！！”
小鞑子别扭的汉语说个不停……小小的肩膀因为害怕在剧烈地抖动，眼泪婆娑一滴滴滴在地上绽开花，然后抬起小脸望向杨玥，悔恨的泪水在可爱的小脸上涕泗横流，哀婉凄苦地哭嚷求饶着，满是哀求之色。
自以为是强者的杨玥顿时心软了，这还是个小孩子啊?！还怎么可怜！他又还这么小，能干什么坏事啊！算了，放了他罢！杨玥收回了刀，放过了小鞑子，严厉道：“小孩，姐姐这回饶了你，以后要乖哟，再也不可以做这种坏事啰！！！”
小鞑子欣喜地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磕头感谢，心中阴暗的情绪却在迅速沸腾。只要他活下去，复仇的机会迟早会来临。这个该死的小丫头，到时候小爷我第一个凌虐你。
杨玥见他额头都脏了，忙收刀上前想扶起他……只是就在她弯下腰的瞬间，早已拔出腰间小刀含腰贴胸的小鞑子理所当然地扑了上去，咬牙切齿誓要将她千刀万剐。
噗——
一刀扎进了杨玥的肚子里，杨玥不可置信地看着小鞑子乖巧的小脸瞬间变成了狰狞的邪笑。去死吧，贱女人——猛地拔出来小打刀又重重捅入杨玥的腰腹……
“为什么会弄成这样？”杨玥惨白着脸，血顺着拔出的刀洞涓涓涌出……
“不——”一道暴烈的嗓音乍起，杨猛人刀一起飞砸砍在小鞑子身上，被人撞刀砍的小鞑子痉挛的倒伏在地吐血，没过多久即成了小鬼……
扑杀小鞑子的杨猛终于在最后一刻挽救了自己的妹妹，终于没有让这个丧心病狂的小恶魔捅插下第三下刀。
杨猛眼睛赤红地揽抱妹妹，翻涌的气息使他的眼泪夺眶而出。
“……哥……对不起……咳咳……我……咳咳……真没用……又连累……”杨玥想搵去哥哥的泪，手举到半空便掉落，然后整个人像断了线似的往后软倒……
“快——快找郭俊河！还有赫伦！让他们快都过来救救我妹妹，救救我妹妹！呜呜呜……”杨猛表情狰狞绝望，抱着杨玥大声叫嚷，赤目红瞳状若发狂。
人类怎可以变得如此凶恶残暴、禽兽不如？！侵略战争将人性中最肮脏卑劣的一面暴露得淋漓尽致、触目惊心。
被解救的女人们向赫伦等人再一次道谢，之后惊魂未定的她们在屋内又手足无措地蜷缩在一起，显然她们仍还没有从这场噩梦里恢复过来。
“你们……你们饿不饿？大家吃点东西吧。”怀里还抱着那个熟睡姑娘的赫伦终是打破了这种压抑的沉默。早已饥肠辘辘的女人们纷纷点头，赫伦正要安放下怀抱的那个叫小敏的断脚姑娘，却赫然地发现不知何时她已经没有了呼吸，死去的她仍还用手紧拽着头发试图盖住那一半残缺不全的脸……
几个熟识的女人抱着小敏的尸身放声痛哭，赫伦转过身，抬起下巴仰着脸任眼中的泪水肆意横流。
齐守初不知从哪找来了一褡裢吃食，任她们自取分发，女人们都不顾形象地狼吞虎咽，可还没吃几口就泫然落泪，然后就一边吃一边流哭。
屋里的气氛实在过于压抑，赫伦不忍与闻，赶紧催着杨俊昌也去找食物了。第二次取食后，这些可怜的女人才稍稍餍足。
“谢谢……三位义士救了我们。”那个怀抱婴儿的女人向赫伦她们道谢，她不但礼貌十分有教养，而且还很坚强冷静，她是这些女人当中最先从惊恐不安的精神状态中恢复过来的。
“嗯。”站在门口的赫伦揉着眼睛，一旁的齐守初则微笑着点头。
抱婴儿的女人道谢完却没有走，像是有什么话要说。
“妹子，你有什么事么？”
“哪个，你们是哪个村的？我是灵泉村的，救我们的人里有我们村的么？”
赫伦叹了口气，茫然地道：“这个……我不知道啊，我们是从平山县方向出来往赞皇去的的。因为现在获鹿县有大股清军围城，我们只好向西绕道山西，结果路上遇到王各庄的甄老汉，他说他的姑娘被鞑子劫掠往东南去了，我们冒险来找她，结果在这里……”
抱婴儿的女人问赫伦：“你说的是那个甄环姑娘？她现在也不在了！”
赫伦点头，涩声道：“…嗯……是嘛！我们寻找的时候，在坞堡外发现了一部分尸首，当时……已经不成人样，里面……应该……有……她……”
抱婴儿的女人轻轻地叹口气：“哎——所以说来世不要再做女人。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天天在这里被拉出去……你们……应该已经知道或猜到我们这些女人在这里的遭遇了吧？他们轮流糟蹋我们，那些天杀的畜牲糟蹋的第一个人就是小环。小环…被他们拖出去时候非常害怕，她不停地说‘居姐姐、唐姐姐、张姐姐，救救我’，可我们又能有什么办法？回来的时候，小环整个人浑浑噩噩、行尸走肉，两眼无神、神情恍惚，她拿着一张张草纸，不停地擦着那里，那里还在流血，小环是个处女，第一次就这样被一个畜生夺走了。在那些畜生走了后，她不停地擦着，不停地说‘我被弄脏了’。我和唐娟、张云都心如刀绞，但我们没有办法、没有办法……我们同样是被十几个畜生轮番……”
抱婴儿的女人呜呜地哭泣起来：“……被关回来后，小环的眼睛里一片空洞，她像是死了一样一个人躺在地上独自流泪……我们都是哭着睡着的，到了半夜突然有人摇醒我，是小环，她对我说‘居姐姐，我受不了了，我不想这样被坏人不停地欺负，我想死，你帮帮我吧’。哦，妾名居文婷。”抱婴儿的女人留着眼泪，介绍了自我，道，“我想了想，害怕受到牵连，终是没有答应，第二天一早小环就又被拖走了，之后……之后就再也没回来。我现在后悔，如果当时我……她就不用再受那样的罪啦！是我太自私啦……”
赫伦轻轻地叹口气：“这不是你的错，是我们这些男人没有保护好你们女人。是咱们明国不够强大，才让那些狼子野心的侵略者敢窥探、觊觎、劫掠我们。这世道的无常，弱者注定将被奴役被屠杀。只有弱者变得同那些坏蛋一样强大了，才会有好日子过。”
赫伦开解着居文婷，自己心里却想着“在这样的乱世里，到底要抛弃什么才能守护住华夏的希望呢？”
“赫先生…你在哪？”屋外突然有人打着火把呼唤着他向这边走来。
“我在这。”赫伦心头一动，急忙迎上前去。
“赫先生，大事不好了，我们家大小姐被鞑子砍伤了。你快去看看吧。”杨大地对他说道。
“什么？”赫伦一听，顿时惊怖莫名，焦急地拉着杨大地走，“大地，快快带我去。这是怎么回事，你家小姐不是跟你们一起的么？！”
“哎——谁能想到那么小的孩子会下手那么狠。”一路上，杨大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大致告诉了赫伦。
当时杨猛、杨大地护着杨玥搜索着靠近马厩的那一片区域，结果不巧的是，拖在后面的杨玥不小心脚碰倒了靠在墙上的一柄扒拉干草料用的木耙，惊醒了附近睡觉的鞑子，还好人数不多，总共四人，但是武艺不弱提棘手的，杨猛冒险先伤了一人，之后上来两个鞑子一起敌住杨猛，另一个鞑子由杨大地应对，而那个受伤的鞑子则由杨玥对付。
杨猛接战之际，总是放心不下时时回头去看自己妹妹，结果因此受了点伤，只好先专心对付眼前的这两人，跟着就打远了地方，照顾不来的杨猛只能希望自己当时砍得那个鞑子伤重一点，这样杨玥应对起来可以轻松一些。
杨玥也不负所望，轻松地击杀了那个受伤的鞑子，正准备要出去帮助哥哥和大地哥，却发现桌子底下好像还藏着一个人。
“是谁？滚出来！”杨玥握着刀柄严阵以待，果然桌子下面藏得有人，却是一个大概七八岁穿着羊毛皮袄的小鞑子，那小鞑子歪歪扭扭地拿着刀，哇哇怪叫着朝杨玥砍来，被杨玥轻巧地磕飞了，然后杨玥一个上撩逼退了小鞑子去捡刀的举动，接着横刀就刃顺势将雁翎刀搭在了小鞑子的脖子上……
小鞑子害怕了，这个明国女人不可貌相。想到这里马上改变模样，用别扭的汉语，以哀求的声音向杨玥跪地求饶道：“小姐姐，我再也不会做这种事了。是我们错了。我只是个孩子，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会回到草原，安分地度过余生，再也不会出现在汉人居住的地方啦！还请好心又漂亮的小姐姐饶了我吧！求求你啦！！！！”
小鞑子别扭的汉语说个不停……小小的肩膀因为害怕在剧烈地抖动，眼泪婆娑一滴滴滴在地上绽开花，然后抬起小脸望向杨玥，悔恨的泪水在可爱的小脸上涕泗横流，哀婉凄苦地哭嚷求饶着，满是哀求之色。
自以为是强者的杨玥顿时心软了，这还是个小孩子啊?！还怎么可怜！他又还这么小，能干什么坏事啊！算了，放了他罢！杨玥收回了刀，放过了小鞑子，严厉道：“小孩，姐姐这回饶了你，以后要乖哟，再也不可以做这种坏事啰！！！”
小鞑子欣喜地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磕头感谢，心中阴暗的情绪却在迅速沸腾。只要他活下去，复仇的机会迟早会来临。这个该死的小丫头，到时候小爷我第一个凌虐你。
杨玥见他额头都脏了，忙收刀上前想扶起他……只是就在她弯下腰的瞬间，早已拔出腰间小刀含腰贴胸的小鞑子理所当然地扑了上去，咬牙切齿誓要将她千刀万剐。
噗——
一刀扎进了杨玥的肚子里，杨玥不可置信地看着小鞑子乖巧的小脸瞬间变成了狰狞的邪笑。去死吧，贱女人——猛地拔出来小打刀又重重捅入杨玥的腰腹……
“为什么会弄成这样？”杨玥惨白着脸，血顺着拔出的刀洞涓涓涌出……
“不——”一道暴烈的嗓音乍起，杨猛人刀一起飞砸砍在小鞑子身上，被人撞刀砍的小鞑子痉挛的倒伏在地吐血，没过多久即成了小鬼……
扑杀小鞑子的杨猛终于在最后一刻挽救了自己的妹妹，终于没有让这个丧心病狂的小恶魔捅插下第三下刀。
杨猛眼睛赤红地揽抱妹妹，翻涌的气息使他的眼泪夺眶而出。
“……哥……对不起……咳咳……我……咳咳……真没用……又连累……”杨玥想搵去哥哥的泪，手举到半空便掉落，然后整个人像断了线似的往后软倒……
“快——快找郭俊河！还有赫伦！让他们快都过来救救我妹妹，救救我妹妹！呜呜呜……”杨猛表情狰狞绝望，抱着杨玥大声叫嚷，赤目红瞳状若发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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