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上坟
其实我的潜台词是，他只要认定我是温总的人，做什么都是错。
高憨憨又无意间透露：“其实以前，琪琪和龚俊他们入党，都很顺利。旅游部每年的带团任务重，很多时候根本没时间准备一些材料，有少部分材料，都是闲下来的时候还会再补充。不管怎么说，他们也都顺利入了。你这个事……确实是很尴尬。”
所以拒绝我的理由是我没及时写材料？不对呀，那琪琪虽然不是正式工，龚俊是啊，既然以往都这样，为什么到我这就不行了呢？
正犹豫间，高憨憨又说：“这事恐怕不太容易。你一个正式工，以往都是优先发展的，相对其他人会比较容易，因为你们以后涉及到提拔。以前都会催着你们准备材料，很多事情也都会有人提醒。现在反而一而再再而三地没成，今年不成，只怕明年更难，人更多。”
我明白了，不是材料的问题。
原本顺利过关，背稿表现享受其中非常满意的心情瞬间就降到了谷底。
对于高憨憨，我自认暂时和他没有利益冲突，他已经是副主任了，我离他相去甚远。而且这事，那天我年底总结时特意提过。他瞒不了，不存在他不往上报的问题。
所以是领导层没通过。
下了班，在后门处打卡，碰到了章总和祝总两个人一起散步。章总看到我，依旧很客气地打了招呼，貌似亲热地喊了一声：“绮墨。”脸上还有看起来是温暖的笑意。
这种人是为什么能虚伪到这种程度的？一边搞得人要死，一边还能好像很关心你似的。
至少我这辈子是做不到的了。
我在公司门口准备拦一辆出租车。天气寒冷，虽然没有下雨，我却还是忍不住跺脚，一边把手拢在嘴边吹气。
一辆白色车在我面前停下，车窗摇下，里面是戴着墨镜帅气逼人的崇柏。他在嚼着口香糖，嘴角是真正开心的笑意，招呼我上车。
我忽然想起了网上有一句话，叫做什么“每一个夏日下午三点等车，等到最绝望最炎热的时候的人，都应该感谢风。”
我忽然，想和这家伙在一起了。
我感觉自己，孤军奋战太久。我需要他，一个虽然有缺点，会经常把我惹毛，却全心全意爱我的男人。
你问我，爱他吗？也许是的吧，我没有那么轻易动心谈爱。至少，他惹毛了我那么多次，我竟然离不开他。看到他的到来，还是那么欢欣雀跃。
这难道不是一种奇迹吗？
他的笑容感染了我，我也忍不住开心起来拉开车门，这时后面有个人叫住了我：“绮墨，等等。”
我一看，是琪琪。琪琪穿着灰色的大码羽绒服，很时尚的样子。她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我要去一趟市中心那里，你们顺路吗？可不可以带我一程？现在这个点太难打车了。”
我笑笑，看向崇柏，崇柏把口香糖拿一张纸包起，对我说：“你说了算，我都可以。”
我招呼琪琪上车。琪琪一上车就说起了这次的笔试。
“你多少分？”我问她。
“别提了，反正比你少就对了。妈的，那个新来的小刘才来了一个多月，就考了第一名，我大概只有二三十分。”
“不可能吧？”我惊讶，没想到还有这么低的。
“怎么不可能？”琪琪一脸愁容：“不过无所谓，反正我也不是垫底，就够了。”
崇柏插了一句话：“没事，这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工作上的事，只是工作，不要看得太重，不要把它带入生活中。”
琪琪叹一口气：“唉，你说得容易，多难做到啊。我现在每天感觉上班就跟上坟一样，每天早上打完签到卡，我感觉自己都是硬着头皮去上班，然后不断在祈祷不要发生什么事，最好今天就没有任何工作。一旦有事，就头皮发麻。每次要去领导办公室报告个什么事，我都要心里建设半天，至少半个小时才能踏进领导办公室的门。真的，有时我上坟都没这么沉重。上坟的时候，还是去看的自己的亲人，心里还是有念想的，想着亲人在世时对自己的好。这工作吧，就是在熬日子，我是一点念想和希望都看不到。”
这真是说出了我的心声，附和到：“对，上班的心情，比我们带团去参观什么陵园什么墓园都更艰难。”
琪琪两眼放光：“你也有这个感觉对吧？太好了，我还以为全公司只有我这么不上进。”
我拍拍她的手，安慰到：“不是只有你，大家都是一样的。”
琪琪在市中心下车，其实我们并不顺路，只是她性情耿直，既然崇柏不介意，我就送她一程。车窗摇上，看到一个高高大大的男生迎面给她拥抱，她终于露出了笑容。
崇柏说得没错，工作只是工作，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人，更重要的事值得我们去珍惜，去拥抱。
“你一会儿去哪儿？”他问我。
“我报了市里面的一个讲解大赛，今天去交材料。”
“这都下班时间了，谁会接收你的材料？”
“已经沟通好了，他们工作人员说让把资料放到门卫就行。”
崇柏像是想起了什么：“你说的那个比赛，是市旅游局举办的？”
“对啊。”
崇柏哈哈大笑：“那你不必管了，材料给我。我跟我叔叔说一声，你百分之百是冠军。”
我不屑：“你不打招呼我也是冠军啊。”
崇柏哈哈大笑：“我就喜欢你这股子劲。”转而回头看我：“真的不要？”
我凑过去亲他一口：“我要。”
浅尝辄止，我正打算退回来，他却一把搂过我的头，加深了这个吻。
“做我女朋友吧。”一吻结束，他忽然开口，声音里还有着喑哑。
我其实心里已经答应了他，但有些事，我还想再确认一下。
“我现在在公司的情况那么糟糕，老章老祝估计会不把我弄走不罢休。如今两个主任都要离职，我要么是混得差，要么也是走。你真的可以接受一个一无所有的女朋友吗？”
崇柏很奇怪：“你一直没答应我，是纠结这个？”
我催促他：“你别管那么多，快回答我。”
他沉默，没说话。商人重利，我这么认为。刚要再开口，他忽然闷闷说：“绮墨，你不了解我。”
我还是不依不挠：“我换个问法：比如，一个因为内部斗争受牵连而失业的女孩子，一个为了利益出卖自己的女孩子，你会选哪一个？”
其实我认为还有第三种答案，那就是两个都不选。选一个既事业有成也不用出卖自己的，最好。我认为崇柏会选第三种。
然后我听到表情严肃的他，开口到：“我选第一种。”
在我看来，这和选现在的我没有任何区别。他选择了处于人生最低谷的我。
“为什么？”我的心里早已波涛汹涌，我感觉自己已有泪意涌现。
“我那么累死累活地工作，拼业绩，各种应酬，我不是为了将来的老婆出卖自己来维持这段关系的，是为了让她感受到我给她的幸福的。”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那…那其实还有第三种啊，就是这两种你都不选，选一个事业有成，又不用出卖自己的，不是更好？”我死死忍住即将喷薄而出的情感，貌似平静地问到。
高憨憨又无意间透露：“其实以前，琪琪和龚俊他们入党，都很顺利。旅游部每年的带团任务重，很多时候根本没时间准备一些材料，有少部分材料，都是闲下来的时候还会再补充。不管怎么说，他们也都顺利入了。你这个事……确实是很尴尬。”
所以拒绝我的理由是我没及时写材料？不对呀，那琪琪虽然不是正式工，龚俊是啊，既然以往都这样，为什么到我这就不行了呢？
正犹豫间，高憨憨又说：“这事恐怕不太容易。你一个正式工，以往都是优先发展的，相对其他人会比较容易，因为你们以后涉及到提拔。以前都会催着你们准备材料，很多事情也都会有人提醒。现在反而一而再再而三地没成，今年不成，只怕明年更难，人更多。”
我明白了，不是材料的问题。
原本顺利过关，背稿表现享受其中非常满意的心情瞬间就降到了谷底。
对于高憨憨，我自认暂时和他没有利益冲突，他已经是副主任了，我离他相去甚远。而且这事，那天我年底总结时特意提过。他瞒不了，不存在他不往上报的问题。
所以是领导层没通过。
下了班，在后门处打卡，碰到了章总和祝总两个人一起散步。章总看到我，依旧很客气地打了招呼，貌似亲热地喊了一声：“绮墨。”脸上还有看起来是温暖的笑意。
这种人是为什么能虚伪到这种程度的？一边搞得人要死，一边还能好像很关心你似的。
至少我这辈子是做不到的了。
我在公司门口准备拦一辆出租车。天气寒冷，虽然没有下雨，我却还是忍不住跺脚，一边把手拢在嘴边吹气。
一辆白色车在我面前停下，车窗摇下，里面是戴着墨镜帅气逼人的崇柏。他在嚼着口香糖，嘴角是真正开心的笑意，招呼我上车。
我忽然想起了网上有一句话，叫做什么“每一个夏日下午三点等车，等到最绝望最炎热的时候的人，都应该感谢风。”
我忽然，想和这家伙在一起了。
我感觉自己，孤军奋战太久。我需要他，一个虽然有缺点，会经常把我惹毛，却全心全意爱我的男人。
你问我，爱他吗？也许是的吧，我没有那么轻易动心谈爱。至少，他惹毛了我那么多次，我竟然离不开他。看到他的到来，还是那么欢欣雀跃。
这难道不是一种奇迹吗？
他的笑容感染了我，我也忍不住开心起来拉开车门，这时后面有个人叫住了我：“绮墨，等等。”
我一看，是琪琪。琪琪穿着灰色的大码羽绒服，很时尚的样子。她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我要去一趟市中心那里，你们顺路吗？可不可以带我一程？现在这个点太难打车了。”
我笑笑，看向崇柏，崇柏把口香糖拿一张纸包起，对我说：“你说了算，我都可以。”
我招呼琪琪上车。琪琪一上车就说起了这次的笔试。
“你多少分？”我问她。
“别提了，反正比你少就对了。妈的，那个新来的小刘才来了一个多月，就考了第一名，我大概只有二三十分。”
“不可能吧？”我惊讶，没想到还有这么低的。
“怎么不可能？”琪琪一脸愁容：“不过无所谓，反正我也不是垫底，就够了。”
崇柏插了一句话：“没事，这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工作上的事，只是工作，不要看得太重，不要把它带入生活中。”
琪琪叹一口气：“唉，你说得容易，多难做到啊。我现在每天感觉上班就跟上坟一样，每天早上打完签到卡，我感觉自己都是硬着头皮去上班，然后不断在祈祷不要发生什么事，最好今天就没有任何工作。一旦有事，就头皮发麻。每次要去领导办公室报告个什么事，我都要心里建设半天，至少半个小时才能踏进领导办公室的门。真的，有时我上坟都没这么沉重。上坟的时候，还是去看的自己的亲人，心里还是有念想的，想着亲人在世时对自己的好。这工作吧，就是在熬日子，我是一点念想和希望都看不到。”
这真是说出了我的心声，附和到：“对，上班的心情，比我们带团去参观什么陵园什么墓园都更艰难。”
琪琪两眼放光：“你也有这个感觉对吧？太好了，我还以为全公司只有我这么不上进。”
我拍拍她的手，安慰到：“不是只有你，大家都是一样的。”
琪琪在市中心下车，其实我们并不顺路，只是她性情耿直，既然崇柏不介意，我就送她一程。车窗摇上，看到一个高高大大的男生迎面给她拥抱，她终于露出了笑容。
崇柏说得没错，工作只是工作，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人，更重要的事值得我们去珍惜，去拥抱。
“你一会儿去哪儿？”他问我。
“我报了市里面的一个讲解大赛，今天去交材料。”
“这都下班时间了，谁会接收你的材料？”
“已经沟通好了，他们工作人员说让把资料放到门卫就行。”
崇柏像是想起了什么：“你说的那个比赛，是市旅游局举办的？”
“对啊。”
崇柏哈哈大笑：“那你不必管了，材料给我。我跟我叔叔说一声，你百分之百是冠军。”
我不屑：“你不打招呼我也是冠军啊。”
崇柏哈哈大笑：“我就喜欢你这股子劲。”转而回头看我：“真的不要？”
我凑过去亲他一口：“我要。”
浅尝辄止，我正打算退回来，他却一把搂过我的头，加深了这个吻。
“做我女朋友吧。”一吻结束，他忽然开口，声音里还有着喑哑。
我其实心里已经答应了他，但有些事，我还想再确认一下。
“我现在在公司的情况那么糟糕，老章老祝估计会不把我弄走不罢休。如今两个主任都要离职，我要么是混得差，要么也是走。你真的可以接受一个一无所有的女朋友吗？”
崇柏很奇怪：“你一直没答应我，是纠结这个？”
我催促他：“你别管那么多，快回答我。”
他沉默，没说话。商人重利，我这么认为。刚要再开口，他忽然闷闷说：“绮墨，你不了解我。”
我还是不依不挠：“我换个问法：比如，一个因为内部斗争受牵连而失业的女孩子，一个为了利益出卖自己的女孩子，你会选哪一个？”
其实我认为还有第三种答案，那就是两个都不选。选一个既事业有成也不用出卖自己的，最好。我认为崇柏会选第三种。
然后我听到表情严肃的他，开口到：“我选第一种。”
在我看来，这和选现在的我没有任何区别。他选择了处于人生最低谷的我。
“为什么？”我的心里早已波涛汹涌，我感觉自己已有泪意涌现。
“我那么累死累活地工作，拼业绩，各种应酬，我不是为了将来的老婆出卖自己来维持这段关系的，是为了让她感受到我给她的幸福的。”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那…那其实还有第三种啊，就是这两种你都不选，选一个事业有成，又不用出卖自己的，不是更好？”我死死忍住即将喷薄而出的情感，貌似平静地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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