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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箫贱

    临近过年,村子里家家户户感觉都忙得脚不沾地,搞卫生的,买年货的,每天家门口的车来来回回别提有多少了。

    在村子里的感觉和在公司的感觉真是两个世界。十天过去了,稿子我一个字都没背,只是把论文终于全部完成在年前发给了导师。

    明年就要答辩了,想起三年来,读研的经历中,走过了我人生中变化最大的三年。谈恋爱失恋又再次谈恋爱,工作上遇到了章总和祝总,诸多烦恼与阻力。更重要的是,从研二开始就已经进入了疫情时代,上网课成为了常态。

    我想我的研究生毕业论文里致辞答谢部分一定会很精彩。

    农历廿八,年味愈来愈浓。不想背稿子的我坐在门口发呆,刷着陈坤倪妮演的电视剧《天盛长歌》。

    不得不说,即便陈坤演金七爷的时候我都没喜欢他。但这个剧,他真是酷爆了。

    这一刻我忽然在想:其实你说名利重要吗?当然是重要的,但人生其实有很多无奈。盛名过后,是要有真正的闪光点沉淀下来被人看到。

    一双锃光瓦亮的皮鞋在我眼前出现,我抬头,竟然看到了崇柏的笑脸。

    我立刻站起来:“你怎么找到我家的?”

    今天的崇柏穿着暗格子条纹西服,外面一件黑色的长款风衣,黑西裤黑皮鞋,头发应该是做了定型,整个人熠熠发光。

    他笑:“因为一进村口就看到了175身高的村姑坐在门口晒太阳。你现在这个样子,让我想起了周星驰《功夫》里的包租婆。”

    我白他一眼:“至少比包租婆漂亮一点吧?”但终究他的到来让我激动,不舍得过分说他,问他到:“你是来找我的?”

    他把手里提着的一堆东西放下,捏我的脸:“不然呢?不是你说,要男方上门来拜年的吗?”

    我心里喜滋滋的,崇柏一看就感觉是恋爱中的老手。在他面前我经常溃不成军,以前应该是有过不少女人的。他能把我的话听进去,上门来拜年,总感觉是一种正式,一种承诺,我还是很高兴的。

    我后知后觉地想到:我的天,我为什么素颜穿着一身这样的衣服出现在他眼前?太有失形象了吧?

    崇柏说:“看来以后你做黄脸婆就是现在这个样子。”说罢,在我脸上亲了一口,搂着我说:“不过没关系,我不嫌弃。”

    因为我压根不知道崇柏要来,所以他的突然到来让我爸妈毫无准备。好在临近年关,家里什么都有,吃的喝的都不用临时准备。只是匆匆忙忙准备出了一间客房。

    晚上我们坐在电视机前看电视,崇柏在沙发上刷着手机,忽然问我:“你们公司有个叫箫剑的人吗?是正式工还是临时工?”

    箫剑,原来也是旅游部的人,和高憨憨一样,公司初创时期来的。前几年忽然去了会务组。只是到如今,依然没有转正,大概得有十多年了吧。

    这个人表面一脸正气,经常在公司里大放厥词,显得自己多有水平。又经常批评别人谁谁谁不努力工作,能力太差,不知道的人大概以为他才是老总。

    考了个不知道什么学校的研究生,经常拿出来说事。我在公司的第一年,就有类似这样的老师曾经问我要不要去他们那里读研,说有他在,完全可以进,要求不高,只是没有学位证。

    那会我立刻就拒绝了,没有学位证的学历我要它干嘛?

    然后这个箫剑,最令人恶心的,是曾经在祝总的威逼利诱下出卖了钟主任。

    他在出卖完钟主任的第二年,就被调往了会务组。刚开始,对我很殷勤,明里暗里问了我很多类似转正时考了什么题目,面试是哪些领导在,我又是怎么回答的之类。

    刚开始我还说两句,后来就有点打哈哈,说时间长了,早不记得了。

    后来有一次跟他出去吃了点东西,这家伙有点动手动脚,我立刻就厌恶了。

    还好公共场合,我倒也不担心自己的安全。他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忽然开始胡言乱语,说自己在旅游部的时候特别崇拜钟主任,就连祝总用辞退他来威逼他写下钟主任的各种罪状他都没写,一副誓死忠心的样子。

    我当下就怀疑了:既然没写,今天何必拿来说事?祝总开除一个临时工,不费吹灰之力,你既然誓死不从,今天为什么还在这里?再者,即便你誓死忠心,有人保你,你也应该是留在旅游部,怎么又来到了祝总分管的会务组?

    既然你今天拿出来说,那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我当下厌恶至极,就这么个东西,我竟然一开始没看出来。当下拂袖而去,从此不再轻易来往。我心里给这人起了个外号:“箫贱”,再怎么着,不能侮辱了琼瑶阿姨的大侠吧。

    现下崇柏忽然问起,我挺奇怪:“是有这么个人啊,怎么了?”

    “他知道咱们俩的关系吗?”

    我想了想,我谈恋爱的事,公司里并没有人知道。但是祝总应该知道了,上次还问过我张局长的事。箫贱这个狗东西,现在肯定是祝总的狗腿子了,那就搞不好是知道的。

    “我不确定。他找你了?”

    “对,找我贷款。”

    我想了想,总觉得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对崇柏说到:“能不批就不批吧,不是个什么好人。以前跟他一起出去吃个东西拉拉扯扯的不像样子,我对他是避而远之。还做过卖主求荣的事,人品不行。”

    崇柏大概是看到了他的朋友圈,一笑:“看这长相,的确真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人。”

    我犹豫两下,又说:“按说刚发了年终奖,不至于缺钱吧?也不知道他找你贷款究竟是什么意思?”

    点到为止,我也不多说了。崇柏的聪明,我想他应该明白。何况说他从前拉拉扯扯,崇柏就第一个心里不舒服,箫贱再有三寸不烂之舌,崇柏只怕也不会给他好脸。

    妈妈切了一盘水果上来,坐在沙发的另一头问到:“小崇你父母是做什么的?”

    哈哈,我听了“噗嗤”一声笑出来。这个称呼是真的好,小虫?

    崇柏很有绅士风度,礼貌地回答:“我父亲在行政单位上班,母亲在一家公司就职。”

    但是妈妈们怎么会轻易放过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机会?继续追问:“行政单位?是公务员吗?在哪个部门啊?妈妈是什么公司啊?什么职务啊?”

    崇柏似乎是犹疑了一下,说到:“我父亲是市里的领导,母亲在省里的一家律所做副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