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死党（三）
王伦打趣道：“反正有你这个步军统领衙门的三少爷罩着哥几个，京城内外还不横着走不是？”
储著涛哈哈大笑，豪气道：“咱哥几个还说啥罩不罩的外道话，一句话，只要咱几个拧成一股绳儿，任他是什么公侯世家子弟还是当朝重臣独苗，都他娘的一律镇压。”
王伦笑道：“那是，你储三爷是谁，凶名在外啊，连游方的乞丐打你家门前过都得捱上俩嘴巴子才能走不是？何况那些不长眼的招惹咱是吧？”
“哈哈哈…”
几人顿时爆笑开来。
杨欢接茬打趣道：“那是，储三爷出街，那街上的流浪狗都得绕着走，生怕也挨上俩嘴巴子。”
“哈哈哈……”几人又是一番哄笑。
储著涛笑骂道：“哈哈哈，你们真他娘的都是人才，不过你们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不然咱哥几个能凑一起不是？这就叫做……叫做……”
“这叫臭味相投………”
杨欢一句抢白还未说完，王伦手里的鸡骨头，储著涛手里吸溜了一半的鱼尾巴，沈昌华抓了一把茴香豆，纷纷朝杨欢招呼过去。
幸好杨欢也是军营里厮混出来的身手，当即怪叫一声，双手猛的一拍桌沿，借力向后靠去，而他座下的椅子也被他一道靠的向后迅速仰去，恰恰避过来飞来的脏东西，值此将要翻到之际，他只脚尖往桌框上一勾，立时又勾了回来。
“老杨这家伙忒也不会说话了，罚他三杯酒来……”王伦笑着端起酒杯便要灌杨欢。
“对头，说咱自己哪能用臭味相投啊，老杨忒也没文化了，该罚该罚……”
储著涛直接拎过王伦面前的酒壶就来了。
俩人一左一右准备灌杨欢的酒，骇的杨欢赶紧起身离席，笑骂道：“艹，拿酒壶？你俩王八蛋想灌死我？储棒槌，你他娘的张口闭口都是他娘的，还文化个球。”
储著涛哈哈笑道：“左右你这话不妥，一句话把咱哥三个都骂了，要么自罚三杯，要么我和伦哥儿灌你一壶。自己选吧！”
杨欢只拽着门框，随时做好逃跑的准备，笑道：“这酒我喝也成，须是我服气才行。你储棒槌不是自诩是个文化人儿吗？你且妥帖的拿出一个词儿来形容了我们哥几个凑一起的事儿来，这酒我就自罚三杯了，要是你也说不出个妥帖词儿来，你也得喝三杯如何？”
“对对对，这个我赞成，看看扁担倒了储棒槌知不知道那是个一字儿，哈哈哈。”王伦笑道。
储著涛闻言笑着走回座位道：“你们还别小量人，听好喽，咱们哥几个这叫英雄所见略同！”
“哈哈，这三杯酒你也逃不过了，这英雄所见略同是个什么说法？我只让你形容了咱们，可没让你苟同什么意见，你这生拉硬拽可不成，伦哥儿你说是也不是？”杨欢也坐回来了桌子上笑道。
王伦连连点头笑道：“确实，储棒槌你这’英雄所见略同’可不行，岔了意思了，你若再说不出个妥帖的，这三杯酒你也要喝。”
储著涛抓耳挠腮想了半天，尴尬一笑道：“哈哈，左右我也渴了，喝他三杯又如何，老杨说个臭味相投，那我续个狼狈为奸吧！”
“哈哈哈，老沈你来说，说不出好的，一样得罚。”
沈昌华笑道：“有了臭味相投，狼狈为奸，如何缺得了一丘之貉呢？”
“哈哈哈哈，真他娘的人才，伦哥儿，轮到你了。”储著涛笑道。
王伦双手一摊，道：“那就沆瀣一气吧！”
“哈哈哈………真是好兄弟，咱以后谁也别说谁没文化，都他娘的断了文考的念头吧，老老实实走武官的路子得了。”
储著涛大笑着拎着酒壶给几人都满上一杯。
王伦笑道：“你这么说又让我想起你当年，你老子让你去塾子里念书，你却中途跑去人家猪圈看骟猪……”
他一句话没说完，几人才搭嘴的酒立时忍俊不禁喷了出来，直笑道前俯后仰：“你老子让你去读书，你却跑去看骟猪壶啊哈哈哈……”
杨欢还重复了一遍，几人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他娘的，还能不能好好喝酒了，伦哥儿你个完蛋玩意儿能不能别老提这茬了，竟埋汰我………”储著涛自己都笑得面部狰狞起来，兀自还在埋怨王伦。
几人足足玩笑了好一阵，直到重复的没意思了，这茬才揭过去。
沈昌华轻笑道：“对了伦哥儿，我看前面那架势，节帅肯定要饱揍你一顿的，后来怎么就把你给放生了？”
他这一问，其余俩人也都好奇的嚷嚷起来。
王伦笑道：“这就不得不提小爷我急中生智了，今儿个恰好我外祖母接了扬州小姨妈家的表妹来了，正好被我撞上。当时我见事情要闹大了，肯定惊动我老子了，到时免不了一顿好打。所以我直接让老陈把人抬我家去了，这不，有那个表妹在家里做客，我老子怎么着都不会当着面揍我，所以我才能好端端跟你们在这儿喝酒吃肉呢，不然肯定被打的下不了床了，啧啧，你是没看到我老子那吃人的表情啊，进门就让侍卫抓我，还要绑起来照死里打，啧啧啧，我实在不敢想象，要没有那个表妹，我今儿会有多惨！”
储著涛长“喔”了一声，道：“你说的那个表妹就是今儿和凤姐姐站一起那个小姑娘吧？”
王伦点头道：“昨儿个宝玉约我今儿去运河边跑马，就是为着瞧她去，只说从扬州到京都乘船也就六七天就到了，他们足足走了十来天，一天不到那边老祖宗就悬着一天的心，催着打发人去码头上打探呢！可话又说回来，也是因着她才有今天这档子事的！要不去码头，也不会给赵令凯那班子人机会埋伏我了。”
沈昌华道：“要我说压根就不能这么说，要怪还得怪你那个含玉出生的小老表贾宝玉，他要不跟赵令凯、钱安隆那伙人走的近，哪能嘴快给他们透露你的行迹呢？”
储著涛也杨欢也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王伦苦笑道：“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那个表弟一贯生长在女人堆里泡大的，要说他光风霁月那是抬举他了，但是心里没个计较也是真真儿的，惯不分远近亲疏来，只凭着好恶交人。我这表兄在他心里还真未必比得过卫若兰冯紫英之流。”
“哎呦喂，你可打住，可别提你那个小老弟了，我一想起来就起鸡皮疙瘩，好好一个哥儿，整的跟个娘们儿唧唧的，听说他有一句广为流传的趣话，说女儿是水的骨肉，男儿是泥做的骨肉，他见着女儿便觉清爽，见着男子便觉浊臭逼人，你们听听，这他娘的是正常人说的话吗？瞅他生的那张好面皮，倒是个做娈童的风流好料！”
储著涛满脸嫌恶的说道。
王伦耸耸肩：“兴许吧，我也纳闷呢，我和他虽都在京都也不常见面，只逢年过节或是两府长辈谁过生辰了偶尔碰到，昨儿也不知道他哪根筋不对了，约我今儿去码头跑马顺带看看表妹的座船，我也不好拒绝，就发生今天这倒霉催的事儿！”
“唉伦哥儿，要我说你那个表妹可不输你姐姐呀，也是个美人胚子，刚才我只远远提溜了那么一眼，没怎么注意，现在回想起来，真真儿是个绝色呀！”
王伦剑眉一挑：“是吗？我觉得也就那样吧，毕竟我对我二姐那种级别的美人都不怎么瞧得上眼了。”
“艹，这家伙在故意恶心我们哥几个，灌他丫的。”
储著涛怪叫一声：“凤姐姐可是我心里的白月光啊，可惜她大我五六岁，只拿我当小弟一样，不然我拼着老脸不要，也要去你家提亲去。”
王伦：“……”
储著涛谄笑道：“伦哥儿，你这个表妹还没有给人家吧？你给我说和说和，要是成了，我给………哎呦，不说就不说嘛，你他娘的踹我干啥？哦～～莫不是你小子看上了，想自个儿留着？”
王伦没好气的捏着他的下颚就把一杯酒灌进了储著涛的嘴里，呛的他眼泪都要留下来了。
“吃饱喝足了，你们还有没有别的陶兴的安排了，没有的话我可抹嘴回去了？”
王伦不欲这家伙胡言乱语，起身正准备走。
“别呀，咱四个怎么说也一俩月没今天齐整过了，这就回去多扫兴？这当才哪到哪啊，换个地儿咱接着喝去？”储著涛拉扯着王伦不让走。
“对呀，伦哥儿，天才黑，这当你回去说不定还捱顿训的，浪个半夜再回去，等你老子娘都歇了再回去，岂不安生？”
杨欢也劝道。
“走，梨园春听戏去，顾怜儿可念叨你好几回了。”
储著涛笑道。
王伦看了看外间的天色，此时也不过酉时初刻，忖着家中宴席未必散去，左右还早，便笑道：“去就去，只听戏莫再搞这酒席了，泡点好茶并瓜果就行，解解酒腻。”
几人这便出来明月轩，一路往东城梨园春行去。
储著涛哈哈大笑，豪气道：“咱哥几个还说啥罩不罩的外道话，一句话，只要咱几个拧成一股绳儿，任他是什么公侯世家子弟还是当朝重臣独苗，都他娘的一律镇压。”
王伦笑道：“那是，你储三爷是谁，凶名在外啊，连游方的乞丐打你家门前过都得捱上俩嘴巴子才能走不是？何况那些不长眼的招惹咱是吧？”
“哈哈哈…”
几人顿时爆笑开来。
杨欢接茬打趣道：“那是，储三爷出街，那街上的流浪狗都得绕着走，生怕也挨上俩嘴巴子。”
“哈哈哈……”几人又是一番哄笑。
储著涛笑骂道：“哈哈哈，你们真他娘的都是人才，不过你们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不然咱哥几个能凑一起不是？这就叫做……叫做……”
“这叫臭味相投………”
杨欢一句抢白还未说完，王伦手里的鸡骨头，储著涛手里吸溜了一半的鱼尾巴，沈昌华抓了一把茴香豆，纷纷朝杨欢招呼过去。
幸好杨欢也是军营里厮混出来的身手，当即怪叫一声，双手猛的一拍桌沿，借力向后靠去，而他座下的椅子也被他一道靠的向后迅速仰去，恰恰避过来飞来的脏东西，值此将要翻到之际，他只脚尖往桌框上一勾，立时又勾了回来。
“老杨这家伙忒也不会说话了，罚他三杯酒来……”王伦笑着端起酒杯便要灌杨欢。
“对头，说咱自己哪能用臭味相投啊，老杨忒也没文化了，该罚该罚……”
储著涛直接拎过王伦面前的酒壶就来了。
俩人一左一右准备灌杨欢的酒，骇的杨欢赶紧起身离席，笑骂道：“艹，拿酒壶？你俩王八蛋想灌死我？储棒槌，你他娘的张口闭口都是他娘的，还文化个球。”
储著涛哈哈笑道：“左右你这话不妥，一句话把咱哥三个都骂了，要么自罚三杯，要么我和伦哥儿灌你一壶。自己选吧！”
杨欢只拽着门框，随时做好逃跑的准备，笑道：“这酒我喝也成，须是我服气才行。你储棒槌不是自诩是个文化人儿吗？你且妥帖的拿出一个词儿来形容了我们哥几个凑一起的事儿来，这酒我就自罚三杯了，要是你也说不出个妥帖词儿来，你也得喝三杯如何？”
“对对对，这个我赞成，看看扁担倒了储棒槌知不知道那是个一字儿，哈哈哈。”王伦笑道。
储著涛闻言笑着走回座位道：“你们还别小量人，听好喽，咱们哥几个这叫英雄所见略同！”
“哈哈，这三杯酒你也逃不过了，这英雄所见略同是个什么说法？我只让你形容了咱们，可没让你苟同什么意见，你这生拉硬拽可不成，伦哥儿你说是也不是？”杨欢也坐回来了桌子上笑道。
王伦连连点头笑道：“确实，储棒槌你这’英雄所见略同’可不行，岔了意思了，你若再说不出个妥帖的，这三杯酒你也要喝。”
储著涛抓耳挠腮想了半天，尴尬一笑道：“哈哈，左右我也渴了，喝他三杯又如何，老杨说个臭味相投，那我续个狼狈为奸吧！”
“哈哈哈，老沈你来说，说不出好的，一样得罚。”
沈昌华笑道：“有了臭味相投，狼狈为奸，如何缺得了一丘之貉呢？”
“哈哈哈哈，真他娘的人才，伦哥儿，轮到你了。”储著涛笑道。
王伦双手一摊，道：“那就沆瀣一气吧！”
“哈哈哈………真是好兄弟，咱以后谁也别说谁没文化，都他娘的断了文考的念头吧，老老实实走武官的路子得了。”
储著涛大笑着拎着酒壶给几人都满上一杯。
王伦笑道：“你这么说又让我想起你当年，你老子让你去塾子里念书，你却中途跑去人家猪圈看骟猪……”
他一句话没说完，几人才搭嘴的酒立时忍俊不禁喷了出来，直笑道前俯后仰：“你老子让你去读书，你却跑去看骟猪壶啊哈哈哈……”
杨欢还重复了一遍，几人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他娘的，还能不能好好喝酒了，伦哥儿你个完蛋玩意儿能不能别老提这茬了，竟埋汰我………”储著涛自己都笑得面部狰狞起来，兀自还在埋怨王伦。
几人足足玩笑了好一阵，直到重复的没意思了，这茬才揭过去。
沈昌华轻笑道：“对了伦哥儿，我看前面那架势，节帅肯定要饱揍你一顿的，后来怎么就把你给放生了？”
他这一问，其余俩人也都好奇的嚷嚷起来。
王伦笑道：“这就不得不提小爷我急中生智了，今儿个恰好我外祖母接了扬州小姨妈家的表妹来了，正好被我撞上。当时我见事情要闹大了，肯定惊动我老子了，到时免不了一顿好打。所以我直接让老陈把人抬我家去了，这不，有那个表妹在家里做客，我老子怎么着都不会当着面揍我，所以我才能好端端跟你们在这儿喝酒吃肉呢，不然肯定被打的下不了床了，啧啧，你是没看到我老子那吃人的表情啊，进门就让侍卫抓我，还要绑起来照死里打，啧啧啧，我实在不敢想象，要没有那个表妹，我今儿会有多惨！”
储著涛长“喔”了一声，道：“你说的那个表妹就是今儿和凤姐姐站一起那个小姑娘吧？”
王伦点头道：“昨儿个宝玉约我今儿去运河边跑马，就是为着瞧她去，只说从扬州到京都乘船也就六七天就到了，他们足足走了十来天，一天不到那边老祖宗就悬着一天的心，催着打发人去码头上打探呢！可话又说回来，也是因着她才有今天这档子事的！要不去码头，也不会给赵令凯那班子人机会埋伏我了。”
沈昌华道：“要我说压根就不能这么说，要怪还得怪你那个含玉出生的小老表贾宝玉，他要不跟赵令凯、钱安隆那伙人走的近，哪能嘴快给他们透露你的行迹呢？”
储著涛也杨欢也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王伦苦笑道：“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那个表弟一贯生长在女人堆里泡大的，要说他光风霁月那是抬举他了，但是心里没个计较也是真真儿的，惯不分远近亲疏来，只凭着好恶交人。我这表兄在他心里还真未必比得过卫若兰冯紫英之流。”
“哎呦喂，你可打住，可别提你那个小老弟了，我一想起来就起鸡皮疙瘩，好好一个哥儿，整的跟个娘们儿唧唧的，听说他有一句广为流传的趣话，说女儿是水的骨肉，男儿是泥做的骨肉，他见着女儿便觉清爽，见着男子便觉浊臭逼人，你们听听，这他娘的是正常人说的话吗？瞅他生的那张好面皮，倒是个做娈童的风流好料！”
储著涛满脸嫌恶的说道。
王伦耸耸肩：“兴许吧，我也纳闷呢，我和他虽都在京都也不常见面，只逢年过节或是两府长辈谁过生辰了偶尔碰到，昨儿也不知道他哪根筋不对了，约我今儿去码头跑马顺带看看表妹的座船，我也不好拒绝，就发生今天这倒霉催的事儿！”
“唉伦哥儿，要我说你那个表妹可不输你姐姐呀，也是个美人胚子，刚才我只远远提溜了那么一眼，没怎么注意，现在回想起来，真真儿是个绝色呀！”
王伦剑眉一挑：“是吗？我觉得也就那样吧，毕竟我对我二姐那种级别的美人都不怎么瞧得上眼了。”
“艹，这家伙在故意恶心我们哥几个，灌他丫的。”
储著涛怪叫一声：“凤姐姐可是我心里的白月光啊，可惜她大我五六岁，只拿我当小弟一样，不然我拼着老脸不要，也要去你家提亲去。”
王伦：“……”
储著涛谄笑道：“伦哥儿，你这个表妹还没有给人家吧？你给我说和说和，要是成了，我给………哎呦，不说就不说嘛，你他娘的踹我干啥？哦～～莫不是你小子看上了，想自个儿留着？”
王伦没好气的捏着他的下颚就把一杯酒灌进了储著涛的嘴里，呛的他眼泪都要留下来了。
“吃饱喝足了，你们还有没有别的陶兴的安排了，没有的话我可抹嘴回去了？”
王伦不欲这家伙胡言乱语，起身正准备走。
“别呀，咱四个怎么说也一俩月没今天齐整过了，这就回去多扫兴？这当才哪到哪啊，换个地儿咱接着喝去？”储著涛拉扯着王伦不让走。
“对呀，伦哥儿，天才黑，这当你回去说不定还捱顿训的，浪个半夜再回去，等你老子娘都歇了再回去，岂不安生？”
杨欢也劝道。
“走，梨园春听戏去，顾怜儿可念叨你好几回了。”
储著涛笑道。
王伦看了看外间的天色，此时也不过酉时初刻，忖着家中宴席未必散去，左右还早，便笑道：“去就去，只听戏莫再搞这酒席了，泡点好茶并瓜果就行，解解酒腻。”
几人这便出来明月轩，一路往东城梨园春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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