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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坏了,这小子类我

    “郭嘉?你叫郭嘉?”张林心中一个激灵。

    “客人有什么问题吗?莫非颍川还能找出第二个郭嘉?”郭嘉皱着眉头问道。

    “不,让我想想。”

    这个小童是郭嘉?十三四岁的郭嘉?

    看着张林目光热切,郭嘉忍不住呵斥道:

    “你这客人好端无礼,我又不是府里的小姐,你老盯着我看干什么?”

    张林被打断了思绪,挑了挑眉,笑道:

    “小郎君说笑了,这府中的小姐怎能比的上你万一呀?”

    “啊?”

    郭嘉的脸色瞬间吓得煞白,一连后退数步,指着张林颤抖的说道:

    “该死的东西,我总听说外面的人说什么龙阳之好,断袖之癖,今天竟被我给撞上了?平时都说喝酒误事我还不信,好不容易逃课出去偷喝两杯,回来竟让我遇到这么个东西。”

    “龙阳之好,断袖之癖?”

    张林忍不住大笑起来,摇了摇脑袋,这小家伙还挺有趣的。

    这可是他来到三国之后见到的第一位顶级谋士,虽然还是个崽,但不欺负欺负可惜了。

    “好了,我既不是断袖之癖,也无龙阳之好,我是在相面。”

    “相面?”

    “对,相面,我曾听闻汝南许邵有相面之术,曾有言曰‘天下言拔士者,唯许、郭二人’,我在并州时,身边人每每谈及,总有钦羡之意,对我言,‘我等身处边地,无幸见此大才’,某不服,无非相面之术,小道尔,遂自习相面,至今已有数年,今日见到小郎君,不过一时技痒。”张林向着郭嘉笑道。

    果然,郭嘉被激起了兴趣,向着张林靠近道:“原来客人还精通相面之术,不知我的面相如何?”

    “人中龙凤,国士之才,高祖曾言汉初张子房曰‘夫运筹帷帐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我认为小郎君可以当之,只可惜……”张林摇头叹气,做出一副很悲伤的模样。

    “只可惜什么?”

    郭嘉急忙问道,明明刚到关键时刻,怎么能断句?这到底是谁教的。

    张林眉毛一翘,抓住了郭嘉的手腕,盯着他的眼睛说道:

    “只可惜其势不长久,命亦不长久。”

    “啊?”

    郭嘉像是被吓到了一般,“这可怎么办?”

    “怎么办?”

    张林露出了诡计得逞的轻笑,“你要是肯叫我一声大兄我就告诉你。”

    看着张林的面孔,郭嘉直接揪住他的衣袖,大笑道:

    “我就知道你有鬼,这下露出马脚了吧?就你这点小谎话还想骗我管你叫大兄?”

    “哦,你怎么知道我是骗你的?”张林戏谑道。

    郭嘉不以为意,

    “还是我给你说一个吧,前些日子我和族里的兄长郭图一起上街玩乐,然后见一老翁当街售卖一部《左氏春秋》,我爱不释手,可惜囊中羞涩,现在还差十金,只要你肯借我十金,等我买下《左氏春秋》,当上三公九卿,我一定保举你做一郡太守,怎么样,你是现在给我这十金吗?”

    “嘿。”

    张林都给气乐了,这小子才几岁,怎么就生了一张气死人不偿命的嘴?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总感觉这么讨厌的人在哪里见到过。

    张林懵了一下,然后突然反应过来,坏了,这小子类他,不出十年,绝对也是只杠精。

    眯着眼睛,张林向着郭嘉靠近道:

    “你说我的话有假,那你可知道我的下一句话是什么?解决办法为何?只要你能答上来,我给你十金又如何?”

    “什么办法?”

    郭嘉的眼睛亮了起来,同样向着张林靠近道。

    “办法就是……”

    张林两眼一瞪,一手将郭嘉按在旁边的假山上,对着他的屁股啪啪就是两下。

    “我让你逃课,我让你喝酒,还喝酒误事?好啊,你才几岁,竟然染上了酗酒这个坏毛病,你知不知道喝酒喝多了会要人命的。”

    郭嘉疼的眼泪都流出来,一边挣扎一边大叫,

    “强词夺理,分明是你辩论不过,恼羞成怒后蓄意报复。”

    啪!啪!

    张林又是两下,“你逃课出去喝酒还有理了?”

    “我不服,我不服,你又不是族学里的先生,你凭什么打我?你凭什么打我?”郭嘉瞪着眼睛恶狠狠的道。

    “哦,不是族学里的先生就打不得你?”

    “当然。”

    从张林手中挣脱开,郭嘉挺了挺前胸,

    “我们颍川郭氏小杜律传家,讲究抓贼抓赃、捉奸成双,就算是先生打我也得讲究证据,更何况你这个恶客。”

    “是吗?那这样吧,你我再辩一次,辩赢了我就不打你,还让你打回来。”张林笑吟吟的说道。

    “此言当真?”

    “绝无虚言。”

    “那好,你且说来。”郭嘉别过身子,扬起脑袋。

    “好,我说我是来访友的。”张林指了指自己道。

    “你?”

    郭嘉上下扫了张林一眼,冷笑道:“不,我看你不是来访友,而是来找人,求人的。”

    “怎么说?”

    郭嘉冷哼一声,“说难听点,我们颍川郭氏没你这么寒酸的朋友,说认真点,你虽然格外掩饰,但身上仍有风尘之气,左手上有血泡,一看就是久握缰绳,日夜兼程骑马,如此急切,不是求人,还能是访友?”

    “不错。”

    张林点了点头,越发高看郭嘉一眼。

    好聪慧的孩子,未来不愧是绝顶谋士。

    郭嘉翻了个白眼,什么礼仪之家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

    “还没完,如果我所料不错,你应该来自军中,身上的血腥气还未全散,虽然别人闻不得,但我向来观察细致,你瞒不过我,在来我们颍川郭氏之前,一定经历过一场大战吧?”

    啪!啪!

    张林忍不住鼓掌,“精彩,真精彩,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还只知道死读书,远远不如你,不,是拍马不能及。”

    “哼。”

    闷哼一声,郭嘉的鼻子翘的老高,像是对张林的吹捧很受用。

    “我不仅知道你从哪里来,干什么事,我甚至还知道你想找什么人?”

    “哦,我找什么人?”张林的目光颇为玩味。

    “无非战场上那点事,我也知道他们在哪里,但我就是不能告诉你。”小郭嘉斜瞥了一眼张林。

    “为什么不能告诉我?”

    张林立即追问道,脑子瞬间清醒过来,思绪纷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