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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谁是狼人

    宋志峰这才道来,“大概半个月前,瘟疫还没开始时,夏侍郎生母年岁已高并且患有疾病,奄奄一息,夏侍郎请杜小富来帮忙医治,但杜医师说病已入骨髓,无力回天,不过临走时还是给了一颗能些许抑制病情爆发的丹药。

    但好巧不巧,夏母吃后,还没到一个时辰就死了,我怀疑夏侍郎因为此时怀恨在心,有很大嫌疑,况且昨日杜小富快要宵禁之前来过夏府,我已经问过了,之后夏府门口护卫没看到杜医师出去。”

    徐知听后看向夏夫人,竹小曼和宋志峰也看向她,夏夫人害怕,连忙哭泣道:

    “大人冤枉啊,姥爷怎么可能杀害杜医师啊,夫人患病时候一直是请杜医师在医治,已经是一年有余了啊,姥爷自然是知道夫人的病治不好再加上夫人高寿,归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若不是杜医师,夫人恐怕一年前就去往极乐了,姥爷怎么可能怀恨杜医师。”

    说罢,她拿着手帕,哭泣掩面,旁边下人极力搀扶着他。

    “你也知道夏母的病一直是杜小富在医治。”宋志峰说道。

    夏夫人连忙辩解,“冤枉啊大人!”

    徐知也感觉有什么不对,杜小富有什么理由要害夏母呢?

    竹小曼一听,顿时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夏夫人,“好啊,肯定是杜小富害了夏母,夏侍郎怀恨在心,所以把他杀了!要不然的话,昨天晚上杜小富进来以后就没见他出去?”

    夏夫人又解释道,昨日她已经回房准备等姥爷回来休憩了,确实没看见杜医师出去,但夏侍郎说杜医师向他告辞之后,他就回房了。

    竹小曼一听,顿时道:“肯定是等你走后,夏侍郎就将杜小富杀害了,所以才骗你说已经走了。”

    徐知觉得不太对,随即向夏夫人问道,“夏侍郎可是宵禁之前回房的?”

    夏夫人点了点头,随后徐知又看向旁边的下人,她们表示是的。

    “不对,方才宋师兄所说的是门口的护卫没看见,那就证明在宵禁之前杜医师确实是没有离开夏府,如果我是夏侍郎的话,若要动手,肯定会在宵禁之前就把护卫支开,直接出去抛尸,何必把尸体藏在地下室?”

    宋志峰一听,想了片刻,随即说道,“若是真的如此将尸体送出夏府的话,反而会让人怀疑,况且宵禁后,有督察院的人巡逻,拖着尸体的话目标太大,夏侍郎只是刀道开骨境,必定会暴露行踪。”

    随后徐知又问道,“储物法器可以装尸体吗?”

    宋志峰摇摇头,“储物法器只能装物品,只有极少数极品储物法器可以装活物,但其极其稀少,整个大秦也没几件,夏侍郎不可能有。”

    竹小曼不屑的看了徐知一眼,哼了一声,“某人真是自作聪明,依本姑娘看啊,就是夏侍郎杀死杜小富之后,由于宵禁不好带出门,所以将他藏在了地下室,然后呢,由于今天有朝会,所以呢,准备朝会完带出城抛尸,不料被夫人发现。”

    徐知立马反驳道:“照你这么说,那他为何要选择有朝会的前一天晚上杀人?明知第二天要上朝,他这不是在给自己找事儿吗?”

    “那也许有其他原因呢?”竹小曼立刻反驳道。

    徐知不理它,随后又向夏夫人问道,“昨晚杜小富来干嘛?”

    夏夫人说道:“昨日杜医师来拜访,说他因为没能治好夫人,感到愧疚,这些日子又忙于瘟疫没时间,昨日空闲下来,特此来道歉。”

    宋志峰见时间差不多了,随即开口道,“行了,目前夏侍郎嫌疑最大,先去拿人回监正司,交给审察部审讯。”

    随后宋志峰招呼二人离开,夏夫人连忙哭喊道,“大人,大人”

    徐知见状,又回去安抚道:“夏夫人别急,如果夏侍郎是清白的话,用不了多久就会回来的,您这段时间就先别出门了,回头我给您送讯。”

    听到徐知这话,夏夫人连忙准备向徐知恭敬的行礼,“谢过大人!”,徐知见状连忙搀扶着她。

    “夏夫人不必如此,您是长辈,晚辈虽是做官,是为百姓服务,但依然是晚辈,担当不起您这如此一礼,您且保重身体,若夏侍郎大人是被冤枉的,晚辈定会还其公道;但若确是夏姥爷作为,那晚辈也绝不会手软!”

    随后徐知向院外走去,夏夫人望着徐知离开的背影,不禁感叹道:“徐大人真是,不多见啊!”。

    旁边的丫鬟随即附和道:“对呀夫人,徐公子虽是侦案卫,但对夫人却谦逊有礼,一点都没有当官的架子呢!”

    徐知三人正骑着公马,宋志峰准备去皇宫门外等候朝会结束便拿人回监正司,这时,竹小曼开口道:“方才那夏夫人会不会是串通好的说辞?”

    徐知一听,顿时嗤笑道:“呵,串通好了今早会来报案是吧,我看竹师姐这脑子没有,脾气倒是挺大啊。”

    竹小曼顿时发怒,“徐昆!你找打是不是!”,随后她从怀里摸出一块小石子,朝徐知扔了过去。

    徐知被砸中肩膀,没好气道:“你这人怎么还随身带石头呢!”

    “你管我!”竹小曼大叫道。

    徐知心中排腹道,“哼,说你两句还急眼了,不是挺能说的吗?这么笨的脑子,也不知是怎么当上侦案卫的”

    随后他看向宋志峰,“宋师兄,你们之前去地下室有发现什么吗?”

    宋志峰摇头,“除了地上的血迹,其他没什么可疑的地方,整个庭院也都没有发现血迹。”

    随后他又说道,“有可能是被处理掉了,也有可能是在地下室动的手,但后者的话,以夏侍郎的修为,恐怕难以一刀毙命。”

    徐知目前还想不出个所以然,但他总觉得可疑,杜小富死后的刀伤的从哪儿来?难不成是夏侍郎觉得不解气,半夜起来又捅了他几刀?

    随即徐知摇了摇头,向宋志峰说道:“宋师兄,我想先去杜小富家中看看,逮捕夏侍郎就麻烦你们了。”

    不等宋志峰开口答应,他调转马头,目标杜小富家。

    ...西街铜锣巷,杜家...

    徐知此时已到了杜小富家门口,杜家宅子不算大,比徐府还要小上不少,徐知拴好马,敲了敲门,随后里面传来一位妇人的声音,“是姥爷回来了吗?”

    听到这话,徐知立马就觉得不对劲,京城是有宵禁的,若要在外过夜的话,一般是在甜水司之类的勾栏,花楼之处,也可在其他人家留宿,当然也有驿站酒楼这些地方,不过一般都是给那些江湖侠客,各州使者住的。

    所以,杜小富极有可能平时去勾栏,花楼这些地方过夜,看样子要嘛是王夫人不知道,要嘛就是骗她去同僚家过夜,不然的话一晚未归,明早准去报案。

    虽有了猜测,徐知决定,还是先不忙给王夫人说杜小富已经身死。

    “本官监正司侦案卫,徐昆!”

    随即大门连忙被王秀芳打开,“哎哟,小人见过侦案卫大人!”

    “杜夫人不必如此。”

    随后王秀芳招呼着他进去坐坐,徐知也没多说什么,跟着她来到了客堂。

    杜府中只有两三个下人,王秀芳示意徐知坐下,准备去给他拿家中最好的茶叶,徐知叫住她说自己喝不惯茶,随即王秀芳与她对立而坐。

    “早闻杜姥爷医者之悯,如一盏明灯,救济了无数京城百姓,今日小官特来拜访。”

    王秀芳一听,不禁喜出望外,“哎哟,大人哪里的话,姥爷是仁怀堂医师,本就应如此,不过您看好巧不巧,姥爷昨日于同僚论道,现在还没回来呢,等他回来,小人让他来监正司寻您。”

    “论道?”徐知心想着,杜小富已中品三阶,与同僚论道如何晋升高品,我虽不知这些,但这确实是一个好借口,难怪王夫人现在都不担心。

    随后他又想到,也不对,之前夏夫人所说杜医师昨晚是因为愧疚没能治好夏母,所以才登门表示歉意,为何却与王夫人说的论道?嗞,真的好难想啊,一点头绪都没有。

    徐知还是不准备将杜医师身死的情况告知,心想着等下午竹小曼他们过来再告诉她。

    “杜医师平时晚上经常出去吗?”徐知不知道问啥,便随口问了一句。

    王秀芳却支吾了一下,说道,“也,也没有很经常,嗯...反正就是也不怎么出去。”

    徐知看着她,心想道,这很难回答吗,干嘛支支吾吾的,莫非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

    徐知也不知道说啥好了,于是准备起身去院子里逛逛,王秀芳连忙跟着她,一路解释道这是啥,那是啥。

    随后徐知走到内院旁的一个角落,他看见一棵长得极好的杏树,此时春季,绿叶就已经布满了树枝,他不禁开口说道:“杜医师这杏树可养的真好啊!不知是施的何许肥料?”

    王秀芳见他感兴趣,随即解释来:

    “姥爷他以前他炼药时总是会把剩余的药渣用来养这棵树,你别看它长得这么茁壮,当初姥爷刚入京的时候从老家青州带过来的,那时候还没我高呢,满打满算,这才十五年。”

    徐知笑道,“用药渣施肥,回头我也去试试。”

    随后他向杏树旁边挨着墙沿处走去,准备去看看那路边种的花,待他刚走到墙沿边时,他有心血来潮想再看一看杏树,不过这一看,发现杏树后面有一方小盖子,似乎是放腌咸菜的地窖,由于杏树种在墙角落,外面围了一些石子呈直角扇形状,当做装饰,刚刚从这一侧过来并没有发现。

    “那是啥?”徐知指了指那盖子。

    王秀芳有些慌张,“那那,只是地窖而已,腌制咸菜的地方。”

    徐知没好气,“杜夫人结巴什么,那里面是有什么吗?”

    王秀芳更紧张了,连忙摆手,“没,没有什么,就是腌咸菜的地窖而已。”

    徐知却不信,“过去看看!”,随即他自顾自的走了过去。

    王秀芳很慌张,“真的没什么啊,大人!”

    几个跨步,徐知就来到了这小盖子处,盖子不大,只能同时容纳两个成年人进去,随即他打开盖子,王秀芳此时不敢看。

    盖子打开以后,只见差不多两米深的地下,摆放着十几个坛子,坛子外还漏着些许菜叶,想来确实是咸菜。

    随后他将盖子盖上,转身向王秀芳说道:“杜夫人那么紧张干嘛!”

    王秀芳顿时送了一口气,解释道,“大,大人,那地窖味儿太冲了,这不是怕大人闻了难受嘛。”

    徐知心想,味道冲说的话,提前说一下不就好了嘛。

    也没多想,徐知告别他,准备回监正司整理一下。

    ...监正司,审察部大牢...

    “几位大人,本官真的冤枉啊,昨日杜小富来与本官交谈完之后,我便回房休息了,我本来打算送送他,他却说天色不早,让我去休息,他自己回去就好,哪成想...”夏宗君连忙辩解。

    左边一位身着同样黑袍,但袍秀纹路确实红色的,此乃审察部官服,中年男子眼神犀利,他可不管眼前这人是谁,只要进了监正司,就得按规矩办事儿。

    “行了,今日就到此,监正司的规矩想必夏侍郎大人也知道。”

    夏宗君知道自己是被冤枉了,监正司的规矩他必须呆在这儿七天,这段时间里他得好好想想到底是谁有动机害他。

    竹小曼和宋志峰跟随着吕鸿商离开了监正司大牢,随后二人回到的廉明堂,复盘一下上午的搜查结果,下午再去杜小富家,此时徐知也正好回来。

    见徐知回来,竹小曼立马就变了一个脸色,宋志峰见他回来,连忙招手。

    “徐老弟,咱们来整理一下目前的线索。”

    徐知随即过过来,坐了下去,竹小曼见他坐自己旁边,嫌弃的向墙壁处挪了挪,见状,徐知也懒得搭理她。

    宋志峰开口说道,“夏侍郎的说辞和夏夫人类似,就讲的是昨日杜小富因为心怀愧疚,所以特此登门道歉,当时夏夫人先离开,随后杜小富见时间差不多就讲说自己就不打扰了,夏侍郎说他对夏母一事根本就没有怀恨在心,

    虽然当时夏母死的时候有过那么一瞬间脑子发热,以为是杜小富丹药所致,这也能理解。杜小富身死,被人用剑或者刀斩断脑袋,死后还被刀剑再次砍伤,以夏侍郎的修为即便杜小富有防护法器,但在偷袭情况之下依然能办到,就目前种种来看,所有的苗头都是指向是夏侍郎所为,若五日之后没有其他突破的话,审察部就决定用刑逼供了。”

    徐知听后,问道:“用刑就可以让他说实话吗?”

    宋志峰随即解释道,“审察部自有方法让他说实话,不然监正司为何要多出这一部,办案审察都交由我们侦案卫一手负责不是更好吗?”

    随后他又继续补充道,“不过此刑所受之苦可不一般啊。”

    徐知看他意味深长的样子,好奇说道:“如何不一般?”

    竹小曼哼了一声,“本姑娘只能告诉你,从身体,精神上双重折磨,那滋味,简直了。”

    徐知笑着看着她,“怎么,听起来竹姑娘是体验过一次吗?”

    “你才体验过呢!”竹小曼瞪了他一眼。

    宋志峰又补充道,“用刑之后,如果测出他说谎的话,那么他的家眷都会受到牢狱之灾,情节严重或是家中有帮凶的话,就是满门抄斩!”

    徐知一听顿时不由得感叹道,卧槽,这么严重!不过这手段确实高。

    徐知随即准备说一下方才杜家的事。

    “我去杜家之时我还在怀疑为什么过了一天一夜,杜夫人一点都不担心他,我便没告诉杜夫人杜医师已经身死的讯息,随后从与她交谈过程中知道,杜医师昨日同杜夫人讲的是自己去同僚家论道,但夏侍郎和夏夫人的说辞都是说他是来登门道歉的,为何杜小富要骗他妻子,这就是个疑点了。”

    夏宗君,夏夫人,杜小富,王秀芳,到底是谁在说谎!谁才是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