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小说 » 玄幻奇幻 » 凤池蝶影 » 第四章 困境

第四章 困境

    在了解自己的处境之后,郑九竹决定最近一段时间夹着尾巴做人,自己一个小太监太容易被人碾死。

    要是能修武就好了,稍微学点这个世界的微末功夫,若是能回去,那不是可以拳打杰克陈、脚踢子丹甄了,说不定还能赶上跟吴京一起拍战狼三。

    只是他也知道,能穿越回去的概率极低,应该需要满足很多条件才行。只是这些条件自己现在无从得知,或许只有强大以后才能探寻。

    听谢斌说了半晌,肚子饿的咕咕叫,早上谢斌拿的那两窝窝头早就被他吃了,那玩意不好吃也不顶饿。

    刚要起身叫上谢斌一起去吃饭,宫女秋兰带着一位四五十岁的大夫来到郑九竹所住的偏房。

    秋兰见谢斌也在,厉声喝到:“大胆小斌子,竟然在此地偷懒,我说后园怎么没人打扫,刘公公就是这么管教你的?”

    刘公公是公主府的总管太监,据说又六品修为,负责护卫十九公主安全。

    谢斌吓得魂飞魄散,急忙跪倒在地。

    “回禀秋姐姐,奴才早上去打扫后园时见公主殿下在练剑,不好打扰便回了。”

    郑九竹见状皱眉,自己拉谢斌聊了有一上午,耽误他工作了?不过这谢斌还真怕这个宫女,都跪下了,一个太监一个宫女,谁比谁高贵呀。

    接下来郑九竹知道谢斌为什么怕这个秋兰了。

    “大胆小斌子,还敢顶嘴!来人,掌嘴!”

    秋兰话音未落,便有两个小太监上前按住谢斌,“啪啪”打了起来。

    郑九竹目瞪口呆,内心被狠狠震慑到了,说打就打,出手极重,几巴掌下去谢斌便满嘴是血。

    见郑九竹震惊模样,秋兰很是满意,嘴角微微上扬。

    “你们两个没吃饭吗?换木板打,贱奴才偷懒也就罢了,竟然还敢顶嘴。”

    秋兰虽是在跟两小太监说道,双眼却一直看着郑九竹。

    郑九竹再傻也明白了,这个秋兰是杀鸡给猴看呢。听说自己之前很受公主宠信,难不成这个秋兰也嫉妒我?不应该呀,谢斌上午说过,跟我有仇的不是那个取代我成为首领太监的赵洪吗,难不成这个秋兰跟赵洪之间有啥见得的人的交易?

    看到那两小太监拿来了木板,不管如何,他都得阻止,这几板子下去,怕是谢斌的牙齿要掉光。

    “秋姐姐,您看谢斌也不是故意的,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他吧。”郑九竹勉强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躬身说道。

    秋兰只是冷哼一声,并没有下令阻止,眼睛仍然盯着郑九竹。

    郑九竹见她无动于衷,也不知道她到底要干什么,顿时没招了,他也不敢上前阻止。

    秋兰见郑九竹只是着急,没有多余动作,很是恼怒。心想这小太监生得俊美,脑子却如此愚笨,难不成真摔傻了?她又给了些提示,伸手往地上指了指。

    郑九竹这才明白秋兰的意思,她是要自己彻底屈服。自己之前应该跟这宫女地位差不多,我与她之前便有龃龉?亦或是她见我失势便来欺我。

    只是……哎,算了,还是救谢斌一命吧。

    郑九竹心一横,对着秋兰跪倒在地:“还请秋姐姐开恩。”

    秋兰开心地笑了起来。

    “呵呵,你以前骨头不是很硬吗?”

    说完,秋兰走到郑九竹近前,轻轻地抚摸郑九竹的头,又摸了摸他的脸,柔声说道:“好俊俏的一张脸,可惜是个太监。”

    太监两个字发音极重。

    郑九竹低头,目落凶光,心中暗道:老子除了父母长辈还没跪过别人,希望你承受的起。

    随即他又突然想到,这女人难不成发现我不是太监了?是了,她是想给我屁股伤药,却见我屁股上根本没伤。这下坏了,处理不好我要变成真太监了!

    感受着秋兰的抚摸,郑九竹心中产生异样感,这女人不是对老子有意思吧?

    “好了,起来吧,我饶了他了。”

    秋兰接着又转头对那两小太监说到:“好了,别打了。”

    郑九竹赶紧起身上前扶起谢斌,见谢斌脸颊肿的老高,忙拿出秋灵膏给他敷上。

    秋兰见状道:“你还真是舍得,这种宝药只有昆仑山弟子和几位殿下才有,别人怕是一辈子也得不到,真不知你是无知还是愚蠢。”

    郑九竹只是默默回到:“药就是用来治伤的,我管他什么药。”

    秋兰见他这副态度,也不在意,只是心底暗想这小子还没服吗?

    见他帮谢斌敷好药膏后才道:“好了,我来的目的是帮你看病的,你不头部摔伤失忆了吗?我特意为你请来了大夫。”

    说完示意边上看了半天戏的大夫上前给郑九竹诊治。

    郑九竹也没拒绝,自己的情况自己知道,要是这大夫能查出自己是穿越来的那才算厉害。

    果不其然,大夫一番检查后,也没查出个所以然,连连告罪说自己无能,郑九竹暗暗撇嘴。

    秋兰见状也不在意,只是临走之前附在郑九竹耳边轻声说道:“今晚子时来我房间,悄悄地来,别让人发现,要不然你会后悔的。”

    说完她状若无意的看了看一边的谢斌,然后扬长而去。

    郑九竹听言暗道完蛋了,这女人是在逼我呀,还威胁我,逼老子献身!真是岂有此理!虽然这女人也不丑,年纪二十五岁左右,也不大,可自己也不是个随便的人!

    思考良久也没有啥躲避秋兰的骚扰的好办法,郑九竹只能选择先去吃饭。

    郑九竹、谢斌二人来到饭堂,饭堂左右两边各有一条长桌,左边坐着一群宫女,右边坐着一群太监。

    二人默默走向右边,郑九竹默默打量这群‘同事’。

    首位坐着一个锦服老太监,面白无须,不怒自威,看来这就是那位刘三刘公公了,听谢斌说这位刘公公是密侦司的人专司十九公主护卫之责。他的饭食和别人都不一样,有酒有肉。

    次位之人眼神阴翳,一直看着郑九竹,眼底阴翳中带着困惑。

    郑九竹立马便反应过来,他应该就是跟自己有仇的赵洪了。

    郑九竹学着谢斌的动作给刘公公施礼后便来到到末尾坐下。

    整个饭堂很是安静,饭桌上中间一大碗青菜豆腐几人共同食用,每人面前半碗米饭,米是糙米,混合着糟糠,极难下咽。

    郑九竹刚要开口抱怨两句,对面的谢斌连忙嘘声制止。

    刘公公还是注意到了这边,接着便有一道冷冽的目光注视着他俩。

    谢斌执筷的右手抖若筛糠,郑九竹也感觉到了极大的压力,仿佛溺水般呼吸都变的不畅。

    十几秒钟后刘公公收回目光继续吃饭。压力卸去,郑九竹、谢斌二人如蒙大赦。

    郑九竹喘气都不敢发出声,慢慢深呼吸,半分钟才调整过来。回想刚刚的感觉,自己好像下一秒就要死去,这就是六品高手吗?一个眼神就能震慑到我!

    此时的谢斌,双手抖动幅度更大了,加上刚被打的肿胀的双颊,嘴中还塞满食物,看起来让人可怜又可笑。

    然而郑九竹此时心中的感觉不是担心、畏惧,而是激动,是热切,是渴望。因为兴奋,郑九竹的脸慢慢变的潮红起来。

    斜对面的赵洪见此还以为郑九竹被吓傻了,撇了撇嘴暗道:怂货,也配当咱的对手?下次找机会再杀你了一次。

    少卿,见刘公公吃完后起身欲离开,赵洪立马上前,躬身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

    听完赵洪耳语,刘公公本就阴沉的脸色更阴沉了,旋即厉声道:“小竹子、小斌子,明天上午去偏殿等候咱家,咱家有些规矩要教教你们。”

    郑九竹、谢斌二人立马起身失礼应下,等刘公公走后,郑九竹才发现谢斌已浑身是汗的瘫倒在地上。

    赵洪带着几个小太监从边上经过,忽的他伸脚踢向了瘫软在地的谢斌。

    郑九竹一直提防着他,见他踢脚动作立马做出应对,抬起右腿猛踹到了他的膝盖上。

    然而赵洪这一脚势大力沉,郑九竹占足便宜了,也只是堪堪阻止了他的攻势,并没有对他造成伤害。郑九竹暗想此人不对劲,怎会有如此大力。

    赵洪怒气上涌,刚刚的交锋自己竟然吃亏了。想要挥手招呼几个小太监一起上,又因此处人多眼杂,怕此地之事传到殿下耳中,只好作罢。

    旋即他又想到了一个好注意,把他堵在净房里打岂不是更痛快!。

    接着他嘴角带着嘲弄道:“小竹子,殿下已经把伺候膳食、就寝的事儿吩咐给咱家了,你和小斌子以后就负责整个公主府净房的卫生,听到了吗?”

    谢斌立马答应下来,并且也替郑九竹答应了,然后连连向赵洪道谢。

    赵洪以及那几个小太监哈哈大笑起来,轻蔑的眼神不断在郑九竹、谢斌二人身上来回扫视着。

    郑九竹实际年龄也不过刚刚是二十出头的青年,哪受得了这样的羞辱,便狰狞着脸轮拳朝赵洪冲去,不料谢斌却死死抱住了他的腿。

    赵洪不为所动,并且一动不动,仿佛伸着脸等着他的拳头打上来。

    要是郑九竹真的动手了,那他就算是直接将郑九竹当场打死,殿下也不会说他什么。

    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郑九竹挣脱谢斌双手,他轻蔑一笑,带着一群小太监扬长而去。

    直至赵洪走后,谢斌也没放开抱着郑九竹大腿的双手,郑九竹气愤说道:“谢斌,你干什么,人家都欺负到你头上来了,你不上也就算了,怎还阻止我?”

    “竹哥,竹爷!您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形,他们那么多人,你上去了会被直接打死的!”

    郑九竹哀叹一声,回想起来自己刚刚确实是失了理智,可是这口恶气怎能咽的下!

    谢斌见他冷静下来便凄然道:“您现在失了势,以前跟你的小太监全部转投赵洪手下,我看咱们以后恐怕要小心过活了。”

    郑九竹想到了刘公公走之前对他们两说的话,便问谢斌:“刘公公让我们明天去偏殿等他是何意?”

    谢斌听言缩了缩脖子,颤声道:“每次府中宫人犯错,刘公公都要管教一番。所谓管教,就是将犯错之人脱光衣服鞭打,被打之人必须跪地不动且不能出声,鞭打满五十才算过关。若犯错之人惨叫出声或晕厥,便从新来过。要不过关,要不就鞭打至死。”

    郑九竹闻言脸上严肃起来,这所谓的‘管教’自己能承受的了吗?况且还脱光衣服鞭打,那不是暴露自己不是太监了吗?怎么看都是必死之局。

    要是晚上子时之前仍没有对策,自己只能选择逃跑。至于能否成功也不用管了,因为他根本没有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