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请客与蛀虫
“哎呦，娜姐，都这个点了，去旁边福海居吃个便饭吧？”
看了看时间已经将近1点，食堂大概率没饭吃了，新来的厨师拿手的花样还没有被同事们的味蕾榨干，每次饭点基本都吃得很干净，好在要是太忙饭点没赶回来，点个外卖所里还是能报销的。
“……嗯。”于娜娜顿了顿，随后答应下来，福海居是黄海市老牌连锁饭店，在如今炒作成风的网络时代显得非常低调，但味道还不错价格也实惠，口碑在熟客中相当不错，装修档次能覆盖轻商务的宴请，对于警察每月不算多不算少的工资来说，是非常合适的请客场所了。
这家福海居就在派出所斜对面百十米的地方，大概因为经常来的缘故，当值的大厅经理显然认出了李森，态度热络的上来招呼，此时还在吃饭的人也不多了，视野中入座的十几桌也大多到了酒酣饭凉的程度，领班引着他们来到一间包厢----李森清楚自己并不需要多付包厢费，反正已经到了这个点也是空着，对熟客提供这种程度的方便是理所当然的。
“来娜姐，你看着点菜吧。”李森坐在于娜娜隔了一座的位置，大圆桌对两人来说过于巨大，要是坐在两端反倒过于生分了。
“来个苦瓜酿肉，炒个小青菜。”于娜娜随意翻了两页菜单，然后将那本厚重的图册菜单递给李森，转头对领班说着，显然对福海居的菜品很熟悉，因为李森同样清楚开头那两页并没有她点的菜品。
“青菜加蒜炒么？现在青菜有小油菜、油麦菜、豆苗、冰草……”
“不加蒜，清炒，就要个冰草吧。”
因为是工作日午餐的缘故，也或许将李森当做了新交的朋友，于娜娜没有那么多客套，显得很是干脆利索。
“那我来个炖三参，汤……”
“不要汤了，太大碗喝不了，给我一杯橙汁就行。”
饭菜上得非常快，两人吃起饭来都是闷葫芦，李森吃到一半，借口去洗手间准备先结账，出了门正在付账呢，于娜娜从一旁钻了出来，一脸我就知道你在偷偷付账而且我还猜对了的愉快表情，然后非常自然的拿起手机打开二维码。
“加个微信吧，我把我那份转给你。”
“呃…好嘞。”李森加上了美女师姐的微信，随后没点对方转来的红包，将手机揣回兜里。
于娜娜好看的细长眉毛一挑，“你快收了，别跟我来这套。”
于娜娜虽然语气埋怨，但显然不像之前刚见面时那般疏离，是带着一种朋友间开玩笑的氛围说出这句话的，没想到师姐那层职场御敌的外壳下，是这么一副让人相处起来非常轻松的态度，他也分不清这是她的本性还是另一层对待新朋友时拉进朋友间关系的面具，但面对如此表现的于娜娜，他还是很欢喜的。
饭局的谈话说实话没什么营养，虽然聊得挺开心不过也仅仅点到为止，好歹多拉进了点两人之间的关系。
“那回见！”吃饱喝足，于娜娜在门口等了几分钟等到了她单位派来接她的普牌轿车，放下车窗冲着李森挥了挥手。
“回见！”李森目送车子离去，刚才婉拒了对方捎带到单位门口的提议，就当是饭后遛弯了，向着派出所走去。
进了门，他上了二楼直奔韩所长办公室去，韩所对郑强来访肯定也很疑惑，自己得去探探口风，至少希望知道小王是用了什么理由将监控关了的。
指节敲在廉价木门板上声音有些发空，没等敲第二遍，李森就听到韩所的回应。
“进来。”
韩所正在坐在正对着门口的办公桌前，戴着一副蓝光眼镜，在电脑上捣鼓着什么，手头又打了串字才抬起头来，见到是李森，招呼他在自己自己办公桌侧边的椅子上坐下。
“怎么样，马上就要上新闻喽。”韩所挤了挤眼睛，揶揄道，方形的光幕倒映在镜片上，让李森看不真切韩所的眼神。
李森知道韩所说的新闻只是公安内网通稿，今天早上韩所跟他解释了这次不会在社会面大张旗鼓给他宣传的原因，一是在公众看来属于一个集体的公检法需要这次效率极高的抓捕来冲淡越狱戒严带来的负面影响，二是司法那边吃了憋，公安这时候宣传有点打脸，李森隐约觉得事实不止如此，郑强小王神秘的到访让他察觉到背后很可能另有隐情，不过不论这件事后藏着什么，暂时都是他接触不到的领域了。
“嗨，领导，这还不是碰巧被我碰上了么。”
“你就别跟我这里谦虚了，碰到了那也是拿命换来的，说吧有啥事，我这还忙着改稿子呢。”韩所敲击键盘的手停下来，摸向了烟盒。
李森马上拿起桌上的火机给韩所点上，“呼……就不给你小子了，抽烟不过肺，给你嫌浪费。”
李森憨笑两声，重新坐好，“那上午来的两人……”
因为不清楚韩所能不能回答他，他问的同样含混朦胧。
“那件事不是我管的，管国保的姜副所长安排的。”韩所心领神会，挑了挑眉毛，表示他也不清楚具体情况。
“啊……那……”韩所口中的副所长就在隔壁的隔壁，姓姜，因为辖区有省委干休所和科研机构，所以国保抓得挺紧，专设了国保情报的执行领导，平时工作时和和气气，事关国保工作却对其他同事滴水不漏守口如瓶，他明白自己从姜副所长那儿摸不到什么消息，不由叹了口气。
“怎么的？上午那两人找你还有其他事？”
“没……就又了解了一遍情况，我也弄不清他们想干嘛。”看来韩所从交接人员是姜副所长的细节上大概猜到对方是什么来头了，李森也心领神会的没有挑明，但算是默认了下来。
“啧，你也别太担心，该是你的功劳就是你的，现在媒体那边不允许宣传，但等过了这风头，说不定年底你跟那谁…小孙，就能接受电视台采访了，二等功上头肯定记着呢，咱干这个的，社会面上的名气只能说是双刃剑，不重要的哈。”韩所以为李森在担心国安局找上自己的事，顺带着暂且不公开他身份的事儿一同宽慰他。
“不不韩所，这事这我不在意的，说实话真有采访的话，我也一定会要求面部处理。”自己能找到的线索算是彻底断了，李森不得不搁置心中疑惑，回应了韩所的安慰后就准备回宿舍待着了。
“哎，小李你别走，你帮我看看着稿子写的行不？”
“……”
“行行你走吧，你肚子里那点墨水也不够用。”韩所把小半截没抽完的烟按在充当烟灰缸的茶叶铁皮盒里，开了个玩笑后继续码字，表情在烟雾中皱成一团，绞尽脑汁的敲了几秒钟键盘又停了下来。
李森对此实在爱莫能助，与其去编那些官话他宁可连着值三天夜班，趁着韩所没反悔，赶紧起身开溜。
结果下了楼，就听见远远的传来一道人厌狗嫌的声音，“哎呦，大英模汇报完工作了啊？”
不用问来人就是马超勇，他那阴阳怪气的语气让李森的火一下子上来了，这混子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矛头对准了自己搁这里发癫，被人欺负到头上，李森也不用给他面子，看他一眼都欠奉，直接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况且英模这种称号……普通警察基本不会有人想获得的，此荣誉一出，非死即残，想到这茬，李森无名火上涌，交错之时，李森轻飘飘的小声说道。
“呦呵，来上班啦。”
仅仅一句实话实说的反击，结果马超勇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狗一般，脸红脖子粗的嚷嚷起来：“你啥意思啊？立个小破功猖狂你X呢？”
中午与于娜娜吃饭残存的好心情被彻底破坏，李森此刻很是恼火，他入所第一个星期就从老同事那知道马超勇喜欢逮着新人撒泼使威风，似乎不这样就无法巩固他那人厌狗嫌的地位似的，他向来都是躲着这个瘟神，没想到自己都来两年了，这泼皮终归还是发疯到自己头上了。
办公室里有同事出来拉架了，李森头也没回往前走，他不信这家伙真敢动手，没成想马超勇越被拉越疯，被架着胳膊飞起一脚踢了上来，李森一个趔趄，转头把马超勇墙上一推，原本拉着马超勇的两人完全没反应过来，被李森也带了个趔趄。
一股巨力从背后的墙面反弹进入胸腔，结结实实撞在墙上，马超勇眼睛圆瞪，骂骂咧咧的嘴巴此刻闭得严严实实，他是混子但不是傻子，甚至可以说比一般人更有眼力，他虽然自认比同龄人多把蛮力，但李森的力道实在太大了，虽然没经历过，但他觉得被车撞一下也不过如此，他马上老实的闭上嘴巴，免得引来几剂同样力道的老拳落在脸上。
李森见马超勇老实下来，理智告诉他自己没法真揍他几拳，于是悻悻的收回了拽着他领子的手，向两位受到波及的同事道了声饶，一是没心思回宿舍了，二也打算杀杀马超勇的锐气，干脆直接往办案区坐下，不论他是灰溜溜回来坐下还是直接走人，或是挑事来动手，他原本那副皇帝新衣般的脸面都会被他自己扯下来。
马超勇一下午都没出现，看来是直接回家或是回店里了，李森清楚，或许有同事会觉得他是胁立功之威搞马超勇，但就凭马超勇那名声也不会有人替他叫屈，更何况当时走廊里还有其他同事看到了是马超勇先阴阳怪气的，谁还没点脾气了呢。
临近下班点，李森起身，这事还是得跟所长说一声的，尽管他肯定早就知道了，韩所的办公室烟味浓了不少，听完李森说完过程，他点了点头没说什么，但李森明白这已经是所长身处职位上的最好表态了，自己在交锋中占了上风，所长哪边都不站的立场实际上保证了他获得的一切成果。
看了看时间已经将近1点，食堂大概率没饭吃了，新来的厨师拿手的花样还没有被同事们的味蕾榨干，每次饭点基本都吃得很干净，好在要是太忙饭点没赶回来，点个外卖所里还是能报销的。
“……嗯。”于娜娜顿了顿，随后答应下来，福海居是黄海市老牌连锁饭店，在如今炒作成风的网络时代显得非常低调，但味道还不错价格也实惠，口碑在熟客中相当不错，装修档次能覆盖轻商务的宴请，对于警察每月不算多不算少的工资来说，是非常合适的请客场所了。
这家福海居就在派出所斜对面百十米的地方，大概因为经常来的缘故，当值的大厅经理显然认出了李森，态度热络的上来招呼，此时还在吃饭的人也不多了，视野中入座的十几桌也大多到了酒酣饭凉的程度，领班引着他们来到一间包厢----李森清楚自己并不需要多付包厢费，反正已经到了这个点也是空着，对熟客提供这种程度的方便是理所当然的。
“来娜姐，你看着点菜吧。”李森坐在于娜娜隔了一座的位置，大圆桌对两人来说过于巨大，要是坐在两端反倒过于生分了。
“来个苦瓜酿肉，炒个小青菜。”于娜娜随意翻了两页菜单，然后将那本厚重的图册菜单递给李森，转头对领班说着，显然对福海居的菜品很熟悉，因为李森同样清楚开头那两页并没有她点的菜品。
“青菜加蒜炒么？现在青菜有小油菜、油麦菜、豆苗、冰草……”
“不加蒜，清炒，就要个冰草吧。”
因为是工作日午餐的缘故，也或许将李森当做了新交的朋友，于娜娜没有那么多客套，显得很是干脆利索。
“那我来个炖三参，汤……”
“不要汤了，太大碗喝不了，给我一杯橙汁就行。”
饭菜上得非常快，两人吃起饭来都是闷葫芦，李森吃到一半，借口去洗手间准备先结账，出了门正在付账呢，于娜娜从一旁钻了出来，一脸我就知道你在偷偷付账而且我还猜对了的愉快表情，然后非常自然的拿起手机打开二维码。
“加个微信吧，我把我那份转给你。”
“呃…好嘞。”李森加上了美女师姐的微信，随后没点对方转来的红包，将手机揣回兜里。
于娜娜好看的细长眉毛一挑，“你快收了，别跟我来这套。”
于娜娜虽然语气埋怨，但显然不像之前刚见面时那般疏离，是带着一种朋友间开玩笑的氛围说出这句话的，没想到师姐那层职场御敌的外壳下，是这么一副让人相处起来非常轻松的态度，他也分不清这是她的本性还是另一层对待新朋友时拉进朋友间关系的面具，但面对如此表现的于娜娜，他还是很欢喜的。
饭局的谈话说实话没什么营养，虽然聊得挺开心不过也仅仅点到为止，好歹多拉进了点两人之间的关系。
“那回见！”吃饱喝足，于娜娜在门口等了几分钟等到了她单位派来接她的普牌轿车，放下车窗冲着李森挥了挥手。
“回见！”李森目送车子离去，刚才婉拒了对方捎带到单位门口的提议，就当是饭后遛弯了，向着派出所走去。
进了门，他上了二楼直奔韩所长办公室去，韩所对郑强来访肯定也很疑惑，自己得去探探口风，至少希望知道小王是用了什么理由将监控关了的。
指节敲在廉价木门板上声音有些发空，没等敲第二遍，李森就听到韩所的回应。
“进来。”
韩所正在坐在正对着门口的办公桌前，戴着一副蓝光眼镜，在电脑上捣鼓着什么，手头又打了串字才抬起头来，见到是李森，招呼他在自己自己办公桌侧边的椅子上坐下。
“怎么样，马上就要上新闻喽。”韩所挤了挤眼睛，揶揄道，方形的光幕倒映在镜片上，让李森看不真切韩所的眼神。
李森知道韩所说的新闻只是公安内网通稿，今天早上韩所跟他解释了这次不会在社会面大张旗鼓给他宣传的原因，一是在公众看来属于一个集体的公检法需要这次效率极高的抓捕来冲淡越狱戒严带来的负面影响，二是司法那边吃了憋，公安这时候宣传有点打脸，李森隐约觉得事实不止如此，郑强小王神秘的到访让他察觉到背后很可能另有隐情，不过不论这件事后藏着什么，暂时都是他接触不到的领域了。
“嗨，领导，这还不是碰巧被我碰上了么。”
“你就别跟我这里谦虚了，碰到了那也是拿命换来的，说吧有啥事，我这还忙着改稿子呢。”韩所敲击键盘的手停下来，摸向了烟盒。
李森马上拿起桌上的火机给韩所点上，“呼……就不给你小子了，抽烟不过肺，给你嫌浪费。”
李森憨笑两声，重新坐好，“那上午来的两人……”
因为不清楚韩所能不能回答他，他问的同样含混朦胧。
“那件事不是我管的，管国保的姜副所长安排的。”韩所心领神会，挑了挑眉毛，表示他也不清楚具体情况。
“啊……那……”韩所口中的副所长就在隔壁的隔壁，姓姜，因为辖区有省委干休所和科研机构，所以国保抓得挺紧，专设了国保情报的执行领导，平时工作时和和气气，事关国保工作却对其他同事滴水不漏守口如瓶，他明白自己从姜副所长那儿摸不到什么消息，不由叹了口气。
“怎么的？上午那两人找你还有其他事？”
“没……就又了解了一遍情况，我也弄不清他们想干嘛。”看来韩所从交接人员是姜副所长的细节上大概猜到对方是什么来头了，李森也心领神会的没有挑明，但算是默认了下来。
“啧，你也别太担心，该是你的功劳就是你的，现在媒体那边不允许宣传，但等过了这风头，说不定年底你跟那谁…小孙，就能接受电视台采访了，二等功上头肯定记着呢，咱干这个的，社会面上的名气只能说是双刃剑，不重要的哈。”韩所以为李森在担心国安局找上自己的事，顺带着暂且不公开他身份的事儿一同宽慰他。
“不不韩所，这事这我不在意的，说实话真有采访的话，我也一定会要求面部处理。”自己能找到的线索算是彻底断了，李森不得不搁置心中疑惑，回应了韩所的安慰后就准备回宿舍待着了。
“哎，小李你别走，你帮我看看着稿子写的行不？”
“……”
“行行你走吧，你肚子里那点墨水也不够用。”韩所把小半截没抽完的烟按在充当烟灰缸的茶叶铁皮盒里，开了个玩笑后继续码字，表情在烟雾中皱成一团，绞尽脑汁的敲了几秒钟键盘又停了下来。
李森对此实在爱莫能助，与其去编那些官话他宁可连着值三天夜班，趁着韩所没反悔，赶紧起身开溜。
结果下了楼，就听见远远的传来一道人厌狗嫌的声音，“哎呦，大英模汇报完工作了啊？”
不用问来人就是马超勇，他那阴阳怪气的语气让李森的火一下子上来了，这混子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矛头对准了自己搁这里发癫，被人欺负到头上，李森也不用给他面子，看他一眼都欠奉，直接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况且英模这种称号……普通警察基本不会有人想获得的，此荣誉一出，非死即残，想到这茬，李森无名火上涌，交错之时，李森轻飘飘的小声说道。
“呦呵，来上班啦。”
仅仅一句实话实说的反击，结果马超勇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狗一般，脸红脖子粗的嚷嚷起来：“你啥意思啊？立个小破功猖狂你X呢？”
中午与于娜娜吃饭残存的好心情被彻底破坏，李森此刻很是恼火，他入所第一个星期就从老同事那知道马超勇喜欢逮着新人撒泼使威风，似乎不这样就无法巩固他那人厌狗嫌的地位似的，他向来都是躲着这个瘟神，没想到自己都来两年了，这泼皮终归还是发疯到自己头上了。
办公室里有同事出来拉架了，李森头也没回往前走，他不信这家伙真敢动手，没成想马超勇越被拉越疯，被架着胳膊飞起一脚踢了上来，李森一个趔趄，转头把马超勇墙上一推，原本拉着马超勇的两人完全没反应过来，被李森也带了个趔趄。
一股巨力从背后的墙面反弹进入胸腔，结结实实撞在墙上，马超勇眼睛圆瞪，骂骂咧咧的嘴巴此刻闭得严严实实，他是混子但不是傻子，甚至可以说比一般人更有眼力，他虽然自认比同龄人多把蛮力，但李森的力道实在太大了，虽然没经历过，但他觉得被车撞一下也不过如此，他马上老实的闭上嘴巴，免得引来几剂同样力道的老拳落在脸上。
李森见马超勇老实下来，理智告诉他自己没法真揍他几拳，于是悻悻的收回了拽着他领子的手，向两位受到波及的同事道了声饶，一是没心思回宿舍了，二也打算杀杀马超勇的锐气，干脆直接往办案区坐下，不论他是灰溜溜回来坐下还是直接走人，或是挑事来动手，他原本那副皇帝新衣般的脸面都会被他自己扯下来。
马超勇一下午都没出现，看来是直接回家或是回店里了，李森清楚，或许有同事会觉得他是胁立功之威搞马超勇，但就凭马超勇那名声也不会有人替他叫屈，更何况当时走廊里还有其他同事看到了是马超勇先阴阳怪气的，谁还没点脾气了呢。
临近下班点，李森起身，这事还是得跟所长说一声的，尽管他肯定早就知道了，韩所的办公室烟味浓了不少，听完李森说完过程，他点了点头没说什么，但李森明白这已经是所长身处职位上的最好表态了，自己在交锋中占了上风，所长哪边都不站的立场实际上保证了他获得的一切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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