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或许存在的“黑衣人”
那……那…我……我害怕，我不想回去了！”韩雪雪突然崩溃的大哭起来。
李森这次居然不管她了，径直往楼上走去，韩雪雪放下捂面的双手，抹了抹泪花，只能硬着头皮跟上。
李森在门前站定，身后的女声变得幽暗晦涩，原本属于韩雪雪的声线中夹杂着不属于她的噪音，声音中充满了愤恨，“你究竟，是怎么发现的！”
“你猜？”李森没有回头，语气不复之前的紧张，既然这个超常识的存在具有可交流的意识，那即使恶意再深也没那么可怕了，而且看来它到了黔驴技穷的地步，否则不会选择自曝。
李森仔细看了看那扇门，果然在枣红色的油漆表面发现了一道细长的虫子，与李森在科普纪录片上见过的铁线虫外观相似，身体绝大部分浑圆等径，两头变尖，不过它与刚才在玻璃中、门框上看到的那些活力十足的样貌不同，全身还还没有手掌长，只是缓慢而诡异地扭动着身体，李森举起警棍，用圆而厚实的顶端按了上去，随着力道的一点点加大，身后愤怨的咒骂渐渐变小，消散，那只虫子也终于停止了挣扎，萦绕周身的寒冷立刻消失，感应灯正在头顶散发着清冷的光，李森将警棍松开，一截黑色的软体虫尸从门板上掉了下来。
搓了搓不住发抖的肩膀，李森蹲下身，看了看那个地上一动不动的虫躯，摸了摸后腰的手电筒，确认确实在身上后才松了口气。
刚才那是什么？幻觉？而且是满怀恶意的幻觉！李森的三观有点动摇，硬要用科学解释的话，那只能是眼前的虫子能释放致幻物质，让自己做了一个异常真实、甚至能影响到身体机能的梦，但自己完全相信这样的理由么？李森不确定，亲身经历比什么都有说服力，他看了看时间，只比自己刚上楼前多了几分钟，报警电话自然不可能是这虫子动手打的，他突然有点担心韩雪雪的安全了。
才敲了两下，铁门应声而开，现实的韩雪雪与幻觉中的那个“她”穿得衣服一模一样，但脸上除了紧张外还带着几丝警惕，与幻境中崩溃后乖巧的模样截然不同……
李森此刻脑子里乱成了一团浆糊，幻觉里的韩雪雪是倚靠什么运行的，是自己大脑本身的逻辑还是外来力量的入侵？那种虫子能有如此拟人的智慧？但如果是自己脑内衍生出的幻影为何会有恶意的对抗意识？那如果真是如此，算不算是精神分裂……
韩雪雪看着眼前发呆的李森，原本因来人是熟面孔而产生的些微兴奋消失一空，她有点心虚的拢了拢领口，顺了顺刘海，发现并非自己出糗、对方的视线也完全不在自己身上时，终于有些恼火。
“嘿？嘿！这位警官？”
李森回过神，神经质的扫了眼门框，还好，没有触丝……
你好，我是派出所的民警，你刚才打电话报警了是吧。”李森边说边打开记录仪，确认对讲机信号正常。
看着李森实则警惕、为防止自己再次陷入异常的操作，韩雪雪反而多了一分安心，他之前的发呆大概因为深夜出警太累了吧？看起来还是蛮靠谱的。
“是的没错。”韩雪雪点点头，现实中的她并未经历过李森幻觉中的一切，所以对他还是保持了相当程度的戒备。
“我跟你核实一下，你是说你家闹鬼？”李森装出一副诧异的神情，仔细注意韩雪雪的微表情变化。
听到李森提起她报警的原因，韩雪雪打了个抖，终于想起来让出屋门，示意李森可以进入自己的家门。
李森却没有立刻走进韩雪雪租住的家，他不动声色地扶着门框，确认触感光滑正常，“如果没必要的话，我就先不进去了，”忽略韩雪雪诧异的表情，继续道，“你说说究竟发生了什么？看起来你现在也没那么紧张了。”
实际上，110接警平台发来的警情并未认可韩雪雪闹鬼的说法，安排出警的理由是报警人独居且精神状态不稳定，同样也无法排除她在暗示自己需要帮助的可能性，李森看着并没有多么慌乱的女孩，一个猜测浮上心头，难道她看到的闹鬼现象是那个虫子故意让她感知诱导她报警钓自己的？现在因为虫子死亡或是她报过警后虫子达成了阶段目标，闹鬼现象就消失了？
韩雪雪盯着李森打量，直看得他有些发毛，最后韩雪雪终于憋不住捂嘴笑出声来，乐得花枝招展，“你…哈哈哈……你不会是怕鬼吧？”
李森无奈地憨笑几声，没有承认也并未否认，“奇了怪了，我刚打完报警电话那现象就消失了，你要看看当初的现场么？”
韩雪雪前几天被处理越狱逃犯后续工作的警察请去做了笔录，对警察的抵触倒没那么大了，再次邀请李森进门。
再不进去岂不是坐实了自己很怂？李森点点头，示意韩雪雪先走，随后蹲下身子，将手电筒掏出来，拧开后盖将干电池倒在地上，然后捏着电池的一头将地上不显眼的虫尸推进手电筒空闲的电池仓内。
“你这是干嘛呢？”韩雪雪好奇地回身探头。
“哦哦没什么。”李森拧上后盖，把手电筒塞回腰间。
见李森没有正面回应自己的意思，韩雪雪虽然感到奇怪但也没再计较，她领着李森来到自己的卧室，可以看出韩雪雪已经提前收拾过了，与幻觉中的场景陈设大致相似但细节略有不同，少女把手缩在衣袖里，抬了抬胳膊指向窗户。
“之前那边玻璃里有怪东西在扭，是真的在玻璃里面的。”韩雪雪原本觉得自己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李森也不一定相信，但看向这位年轻警官却发现他面容严肃的点了点头，走上前将手指抵在玻璃上，根据倒影确认是否是双层。
看到李森轻易相信自己了奇奇怪怪的发言，行为又如此果敢，韩雪雪看他更顺眼了，她上前在玻璃上比划着那东西的大小，然后被李森问得有点发蒙，“那团东西是不是像一团铁线虫一样，细长黝黑，还有无规律扭动？”
“啊……对对，可是，可是你怎么知道的？”
“唔……”李森没有回答，沉默地捏着自己的下巴，韩雪雪看在眼中，思绪活络起来，脑内小剧场越想越离谱，过了片刻，她吞吞吐吐地冒出一句话。
“那个……警官……在消除我记忆之前，能不能告诉我我看到的那个究竟是什么东西啊？”
“哈？”李森有点摸不着头脑，怎么就跳到消除记忆上了，但他随后反应过来，这小丫头，肯定是把科幻电影里的情节套到现实中了。
不……说不定……自己一个普通小警察都能撞上如此离奇的事件，那社会面上为什么没有丝毫有关这些离奇现象的小道消息流传呢？他可不信自己是最特殊的，先不去论之前让自己产生幻觉的虫子究竟什么东西，或许真的存在管控这些不符合正常三观事物的组织吧？如果一条虫子都能让自己陷入幻觉，幕后黑手通过玩弄记忆删除记忆来隐藏一切，似乎也很合理……
李森察觉到自己陷入了阴谋论的思考方式中，但他悲哀的发现这才是最合理的解释，他装模作样地仔细检查了一番，随后留下所里的固话号码，让女孩有什么新情况就打电话找自己，要是害怕今晚就先出去找间酒店将就一下，女孩看着李森欲言又止，他嘱咐完后摇了摇头，用极轻的声音说道：“我也什么都不知道，要是……”李森指了指脑袋，“不过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要是想保住它就请好好保守秘密吧，另外…这里应该没有问题了。”
在韩雪雪看来，李森的一番话语不仅语焉不详，甚至前后矛盾，如果他什么都不知道，怎么敢模棱两可的告诉自己这里没问题了？
两人所想完全不同，却在结果上达成了奇妙的共识，韩雪雪点了点头，将李森的举动当做了善意的放水，理解李森只留下单位电话的行为是为了防止有朝一日东窗事发牵连到他，而李森只是担心那或许真实存在的、姑且将之当做“黑衣人”的组织通过手段手段找到案发现场、继而从韩雪雪这儿找到自己----即使只能减少一点点被怀疑的可能性也是好的。
韩雪雪在李森的授意下在报警回执上写下了报警原因，因为看鬼片太多而神经质，算是勉强可以解释过去的理由了，两人各怀心思的道别，李森坐进警车的驾驶座上，仍在犹豫，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处理眼下的问题。
李森点亮车顶灯，似乎如此才能驱散残留在体内的幽冷寒意，派出所值夜班的任务中本身就有外出巡逻提高见警率的要求，他漫无目的的开着警车在路上闲逛，空旷的街道只偶尔有几辆出租车亮着空客的绿灯匆匆驶过，将车停在灯火通明的十字路口一侧，旁边地标广场上成排高压钠灯投射来了额外的明黄灯光，他打算在回所前做出决断。
首先，以“黑衣人”类似的组织真实存在作为前提，自己眼下已经算是他们的工作对象吧？虽然不希望被人在意识上动手脚，但如果真被查到清楚记忆也无法避免……
更何况对方如果存在，是不是官方组织都不能确定，自己虽然是公安，但从未接收到过遇上离奇事件转交上报给某某单位或某某联络处的通知，自己盲目上报或许会扩大影响也说不定，这么来看自己不声张即使对方事后倒追起来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吧？
两眼一抹黑的李森只能选择继续隐瞒，第一件事就是将手电筒里的虫尸转移走，他走进路边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买了铁盒装的硬质薄荷糖，这时候也顾不上节俭了，他将那些薄荷糖倒掉，把虫子转移过去随后将手电筒恢复原样，执法记录仪内的视频只能在电脑上查看，不过他确信自己没有录到奇怪的东西，幻觉里倒是打开了执法记录仪，但要是能记录下幻觉中的内容那得是什么天顶星科技，李森通读了遍回执单，心中估量回去该如何编造台账。
目前想不到缺漏了……李森揉了揉太阳穴，往汇泉派出所开去，回去还是删掉执法记录仪的内容吧，毕竟自己无法确认刚才说悄悄话的时候有没有关机了……
李森这次居然不管她了，径直往楼上走去，韩雪雪放下捂面的双手，抹了抹泪花，只能硬着头皮跟上。
李森在门前站定，身后的女声变得幽暗晦涩，原本属于韩雪雪的声线中夹杂着不属于她的噪音，声音中充满了愤恨，“你究竟，是怎么发现的！”
“你猜？”李森没有回头，语气不复之前的紧张，既然这个超常识的存在具有可交流的意识，那即使恶意再深也没那么可怕了，而且看来它到了黔驴技穷的地步，否则不会选择自曝。
李森仔细看了看那扇门，果然在枣红色的油漆表面发现了一道细长的虫子，与李森在科普纪录片上见过的铁线虫外观相似，身体绝大部分浑圆等径，两头变尖，不过它与刚才在玻璃中、门框上看到的那些活力十足的样貌不同，全身还还没有手掌长，只是缓慢而诡异地扭动着身体，李森举起警棍，用圆而厚实的顶端按了上去，随着力道的一点点加大，身后愤怨的咒骂渐渐变小，消散，那只虫子也终于停止了挣扎，萦绕周身的寒冷立刻消失，感应灯正在头顶散发着清冷的光，李森将警棍松开，一截黑色的软体虫尸从门板上掉了下来。
搓了搓不住发抖的肩膀，李森蹲下身，看了看那个地上一动不动的虫躯，摸了摸后腰的手电筒，确认确实在身上后才松了口气。
刚才那是什么？幻觉？而且是满怀恶意的幻觉！李森的三观有点动摇，硬要用科学解释的话，那只能是眼前的虫子能释放致幻物质，让自己做了一个异常真实、甚至能影响到身体机能的梦，但自己完全相信这样的理由么？李森不确定，亲身经历比什么都有说服力，他看了看时间，只比自己刚上楼前多了几分钟，报警电话自然不可能是这虫子动手打的，他突然有点担心韩雪雪的安全了。
才敲了两下，铁门应声而开，现实的韩雪雪与幻觉中的那个“她”穿得衣服一模一样，但脸上除了紧张外还带着几丝警惕，与幻境中崩溃后乖巧的模样截然不同……
李森此刻脑子里乱成了一团浆糊，幻觉里的韩雪雪是倚靠什么运行的，是自己大脑本身的逻辑还是外来力量的入侵？那种虫子能有如此拟人的智慧？但如果是自己脑内衍生出的幻影为何会有恶意的对抗意识？那如果真是如此，算不算是精神分裂……
韩雪雪看着眼前发呆的李森，原本因来人是熟面孔而产生的些微兴奋消失一空，她有点心虚的拢了拢领口，顺了顺刘海，发现并非自己出糗、对方的视线也完全不在自己身上时，终于有些恼火。
“嘿？嘿！这位警官？”
李森回过神，神经质的扫了眼门框，还好，没有触丝……
你好，我是派出所的民警，你刚才打电话报警了是吧。”李森边说边打开记录仪，确认对讲机信号正常。
看着李森实则警惕、为防止自己再次陷入异常的操作，韩雪雪反而多了一分安心，他之前的发呆大概因为深夜出警太累了吧？看起来还是蛮靠谱的。
“是的没错。”韩雪雪点点头，现实中的她并未经历过李森幻觉中的一切，所以对他还是保持了相当程度的戒备。
“我跟你核实一下，你是说你家闹鬼？”李森装出一副诧异的神情，仔细注意韩雪雪的微表情变化。
听到李森提起她报警的原因，韩雪雪打了个抖，终于想起来让出屋门，示意李森可以进入自己的家门。
李森却没有立刻走进韩雪雪租住的家，他不动声色地扶着门框，确认触感光滑正常，“如果没必要的话，我就先不进去了，”忽略韩雪雪诧异的表情，继续道，“你说说究竟发生了什么？看起来你现在也没那么紧张了。”
实际上，110接警平台发来的警情并未认可韩雪雪闹鬼的说法，安排出警的理由是报警人独居且精神状态不稳定，同样也无法排除她在暗示自己需要帮助的可能性，李森看着并没有多么慌乱的女孩，一个猜测浮上心头，难道她看到的闹鬼现象是那个虫子故意让她感知诱导她报警钓自己的？现在因为虫子死亡或是她报过警后虫子达成了阶段目标，闹鬼现象就消失了？
韩雪雪盯着李森打量，直看得他有些发毛，最后韩雪雪终于憋不住捂嘴笑出声来，乐得花枝招展，“你…哈哈哈……你不会是怕鬼吧？”
李森无奈地憨笑几声，没有承认也并未否认，“奇了怪了，我刚打完报警电话那现象就消失了，你要看看当初的现场么？”
韩雪雪前几天被处理越狱逃犯后续工作的警察请去做了笔录，对警察的抵触倒没那么大了，再次邀请李森进门。
再不进去岂不是坐实了自己很怂？李森点点头，示意韩雪雪先走，随后蹲下身子，将手电筒掏出来，拧开后盖将干电池倒在地上，然后捏着电池的一头将地上不显眼的虫尸推进手电筒空闲的电池仓内。
“你这是干嘛呢？”韩雪雪好奇地回身探头。
“哦哦没什么。”李森拧上后盖，把手电筒塞回腰间。
见李森没有正面回应自己的意思，韩雪雪虽然感到奇怪但也没再计较，她领着李森来到自己的卧室，可以看出韩雪雪已经提前收拾过了，与幻觉中的场景陈设大致相似但细节略有不同，少女把手缩在衣袖里，抬了抬胳膊指向窗户。
“之前那边玻璃里有怪东西在扭，是真的在玻璃里面的。”韩雪雪原本觉得自己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李森也不一定相信，但看向这位年轻警官却发现他面容严肃的点了点头，走上前将手指抵在玻璃上，根据倒影确认是否是双层。
看到李森轻易相信自己了奇奇怪怪的发言，行为又如此果敢，韩雪雪看他更顺眼了，她上前在玻璃上比划着那东西的大小，然后被李森问得有点发蒙，“那团东西是不是像一团铁线虫一样，细长黝黑，还有无规律扭动？”
“啊……对对，可是，可是你怎么知道的？”
“唔……”李森没有回答，沉默地捏着自己的下巴，韩雪雪看在眼中，思绪活络起来，脑内小剧场越想越离谱，过了片刻，她吞吞吐吐地冒出一句话。
“那个……警官……在消除我记忆之前，能不能告诉我我看到的那个究竟是什么东西啊？”
“哈？”李森有点摸不着头脑，怎么就跳到消除记忆上了，但他随后反应过来，这小丫头，肯定是把科幻电影里的情节套到现实中了。
不……说不定……自己一个普通小警察都能撞上如此离奇的事件，那社会面上为什么没有丝毫有关这些离奇现象的小道消息流传呢？他可不信自己是最特殊的，先不去论之前让自己产生幻觉的虫子究竟什么东西，或许真的存在管控这些不符合正常三观事物的组织吧？如果一条虫子都能让自己陷入幻觉，幕后黑手通过玩弄记忆删除记忆来隐藏一切，似乎也很合理……
李森察觉到自己陷入了阴谋论的思考方式中，但他悲哀的发现这才是最合理的解释，他装模作样地仔细检查了一番，随后留下所里的固话号码，让女孩有什么新情况就打电话找自己，要是害怕今晚就先出去找间酒店将就一下，女孩看着李森欲言又止，他嘱咐完后摇了摇头，用极轻的声音说道：“我也什么都不知道，要是……”李森指了指脑袋，“不过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要是想保住它就请好好保守秘密吧，另外…这里应该没有问题了。”
在韩雪雪看来，李森的一番话语不仅语焉不详，甚至前后矛盾，如果他什么都不知道，怎么敢模棱两可的告诉自己这里没问题了？
两人所想完全不同，却在结果上达成了奇妙的共识，韩雪雪点了点头，将李森的举动当做了善意的放水，理解李森只留下单位电话的行为是为了防止有朝一日东窗事发牵连到他，而李森只是担心那或许真实存在的、姑且将之当做“黑衣人”的组织通过手段手段找到案发现场、继而从韩雪雪这儿找到自己----即使只能减少一点点被怀疑的可能性也是好的。
韩雪雪在李森的授意下在报警回执上写下了报警原因，因为看鬼片太多而神经质，算是勉强可以解释过去的理由了，两人各怀心思的道别，李森坐进警车的驾驶座上，仍在犹豫，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处理眼下的问题。
李森点亮车顶灯，似乎如此才能驱散残留在体内的幽冷寒意，派出所值夜班的任务中本身就有外出巡逻提高见警率的要求，他漫无目的的开着警车在路上闲逛，空旷的街道只偶尔有几辆出租车亮着空客的绿灯匆匆驶过，将车停在灯火通明的十字路口一侧，旁边地标广场上成排高压钠灯投射来了额外的明黄灯光，他打算在回所前做出决断。
首先，以“黑衣人”类似的组织真实存在作为前提，自己眼下已经算是他们的工作对象吧？虽然不希望被人在意识上动手脚，但如果真被查到清楚记忆也无法避免……
更何况对方如果存在，是不是官方组织都不能确定，自己虽然是公安，但从未接收到过遇上离奇事件转交上报给某某单位或某某联络处的通知，自己盲目上报或许会扩大影响也说不定，这么来看自己不声张即使对方事后倒追起来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吧？
两眼一抹黑的李森只能选择继续隐瞒，第一件事就是将手电筒里的虫尸转移走，他走进路边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买了铁盒装的硬质薄荷糖，这时候也顾不上节俭了，他将那些薄荷糖倒掉，把虫子转移过去随后将手电筒恢复原样，执法记录仪内的视频只能在电脑上查看，不过他确信自己没有录到奇怪的东西，幻觉里倒是打开了执法记录仪，但要是能记录下幻觉中的内容那得是什么天顶星科技，李森通读了遍回执单，心中估量回去该如何编造台账。
目前想不到缺漏了……李森揉了揉太阳穴，往汇泉派出所开去，回去还是删掉执法记录仪的内容吧，毕竟自己无法确认刚才说悄悄话的时候有没有关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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