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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正面冲突

    “找到了?我阿娘她……”锁链被“咔哒”一声解开,玉颜手腕上一片猩红的模糊,而她并未留意于此,只自顾自地抬着头,眸中微微有晶亮之色,向元楚开着口。

    “……已经接回客房了,你随我离开,从此以后,”元楚的心略略一滞,明知此是谎言,却还是不能于此刻告知玉颜真相,“玉步临再不会困住你。”

    不待玉颜分说,元楚便抬手将她半靠于自己肩上,扶着她朝外走去。

    玉颜原比元楚高些,然连日几乎未进水米,身子消瘦了不少,是而元楚也并不觉得吃力。

    那石室依旧幽黑,唯有元楚进来时点上的一点光亮。

    那光映不满整间石室,恰落在散于地面的铁链之上,而斑驳血迹后潮湿的石板壁,一片深邃。

    “嗒嗒”的步履声响。

    靠在少女身上青丝散乱的女子于转角处忽回了眸,淡淡看了一眼她曾洒下不知多少血泪的漆黑石室。

    那年的孩童遍体鳞伤,一刀刀血口是她生身父亲所割,而那些浇于孩童伤口处的药液,亦只是她父亲对她的折磨。

    然而当初的孩童没有别路,只能承受着这一切,甚至等不来一个人帮她一把。

    玉颜回了头。

    她有些踉跄,但仍直起了身子,想扯出一个笑,却因牵动了伤口而下意识倒吸了口凉气。

    “小心。”元楚忙靠过去,便要再度扶住她。

    玉颜偏头看向元楚,弯了弯眼眉。

    大抵是宽慰她而笑,可玉颜脸上凝固的血污发黑,这笑容实在算不上雅观。

    “我哪里便弱到这个地步了,还要叫你来驮我,我自己能走。”玉颜的喉咙干得厉害,声音也比从前沙哑许多,而她瞧着元楚,逞强似的扶着石壁,往外走了走。

    元楚不语,知她要强,便由着她挪着步子,可多少还是搀扶着玉颜的胳膊,同她一道出去。

    看见元楚扶着玉颜走上来时,宋白的眉心略动了一动。

    “走吧,没人过来。”宋白上前,瞧了一眼玉颜,精气神倒比先前见到的好了几分,转而便对元楚道。

    进玉府容易,出去倒是难,因着玉颜满身的伤,行路已是勉强,更不用说是施轻功翻出院墙了,而若揽着她一道跃上屋瓦,又恐牵动伤口,使伤势更甚,三人遂只能借着夜色朝外走。

    元楚依旧扶着玉颜,宋白走在最前头。

    好在今晚的夜宴,玉府其他各院落清静得很,下人们大都去宴会上服侍了,因而被人发现的风险也不大。

    然而这个念头,还未在元楚脑子里头停留上片刻,下一瞬,她便滞住了脚步。

    先停在她前头的,是宋白。

    来人气息掩得好,行至此处了她才觉察到。

    元楚下意识看了一眼宋白,而后者并未回头,只将她半遮于身后。

    风起。

    扑面的,是脂粉香气。

    “我不过出来转转,居然还能在这玉府中碰上你?”女子娇软的声音随着风一道飘来。

    元楚神色微沉。

    这声音的主人她今日才见过,因而不算陌生——凤昭宁。

    凤昭宁是今日玉府夜宴的宾客,她此刻出现在此处,那玉步临……

    玉颜虽不认识凤昭宁,却也知晓来者不善,此刻被人发现,怕是不妙。

    “凤家家主当真闲得慌,怎么我去哪里,还要向你请示不成?”宋白丝毫不掩饰话语中的嘲讽之意,而凤昭宁亦似习惯了似的,并不发作起来。

    宋白背在后头的手动了一动,示意元楚绕道先行。

    元楚正欲携玉颜转身,凤昭宁的声音又一度响起。

    好似早已发现了她二人一般,凤昭宁虽因宋白的遮掩看不清他身后,但语气很是笃定:“你的侍女,从这玉府里带了什么?怎么我瞧着,倒像是个人?”

    玉颜搭在元楚臂弯处的手一僵。

    她看向了元楚,在触及元楚目光中的那份冷静之后,亦缓缓定了心神。

    “……看来凤家主今日是不会轻易让我的人过去了。”宋白朝前走去,神色渐渐寒凉。

    见到宋白突然动身,凤昭宁忙警惕地往后退了一退,退了两步才发现,宋白并无什么出手的意思,而她这一退,便骤然失了气势。

    她如同恼怒一般,忽狠了眼神,冷盯着宋白:“你别在这里装什么无辜,你若是此刻跪下给我磕几个响头,我说不准还可发发慈悲饶了你一命,但你身后的两人么,必须留在这里。”

    元楚微动了眼眉。

    先前遇到凤昭宁时,她便察觉出她与宋白颇有渊源的样子,而如今瞧凤昭宁针锋相对的样子,想来凤家与宋白之间非仇即怨。

    看来今日少不得一场打斗了。

    只是……宋白的身手她自然放心,玉颜如今浑身的伤,再有什么动作只怕是不妙。

    竹叶“沙沙”,月至。

    前头的公子忽然笑出了声。

    那笑声清冷,又满是轻蔑。

    “我不过是放尊敬了,唤你一声家主,在我眼里你究竟几斤几两,你会不清楚?”这一瞬间,不知是否是月色寒凉,宋白的背影也逐渐凛然,他的声音被裹挟在这银色月光下,隐约有些狠戾,“你这一路阻挠的我的事……可有几件是做成的?”

    凤昭宁面色有些狰狞,而不待她应声,宋白又定了身形,桃花眸笑意全失,如王者立于山林般,只剩下令人不敢喘息的压迫之意。

    “家主若要战,我奉陪。”他俯视着那海棠裙的女子。

    此刻的宋白背对着元楚,以至于她看不见他的神色,然她也敏锐地感受到了来自宋白身上的,压抑着的杀伐之气。

    虽仅仅张扬了一瞬,那杀气仍能叫寻常人战栗。

    此时的宋白尚未入过沙场,难以想象,当他披坚执锐,策马应敌之时,又当是何样震慑四方的气场。

    凤昭宁亦非等闲之辈,很快便定了心神,对上宋白的视线,眸中满是……恨意。

    那是恨不能将面前之人千刀万剐生吞活剥的恨意,而现下元楚被宋白半掩,恰看不见这眼神。

    随风晃动的竹叶忽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