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致命的试探
他们把我们的兄弟放回去了。好吧，他们一定是觉得如果真的要研究那两个佩洛拉人，那么我们一定会怒不可遏。
他们觉得我们一定会来找那两个兄弟，又或许，他们还有什么别的企图？
不管怎么说，我们就顺水推舟一把，顺便还能更近距离地接触他们。
畏首畏尾地办不成事，只有主动出击，才能摸清对方意图。
我们准备好了另一支队伍，开始进发。
大概过了一会儿，原先飞船坠落的地方上空出现了像是金属被刮擦的锐利声音。
五个雪茄状的飞船出现，突如其来的景象通过工人们的视野传到五位元老脑海里，他们命令工人们走向前。
飞船缓缓落下，直到碰地。它们的舱门打开，几个身穿斗篷的机器人走出来。
他们看了看周围的工人们。元老们发现，和那些“死去”的机器人不同，这些机器人的红眼都是发着光的。
其中四个机器人从兜里拿出了立方体，放置在地上。
他们把自己“死去”的同伴抬到飞船上。舱门合上，飞船上升，悬停在空中，就像油画背景上的一个个点。突然，它们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加速，消失在了天空中。
元老们对地上的立方体十分好奇。
一名工人被控制着上前拿起其中一个立方体，它是黑色的，一尘不染。他仔细揣摩着，手中光滑细致的触感经由脑机接口发出的信号传送到元老们的脑海中。元老们细细品味着这种感觉，太完美了，简直不属于这个世界。
外星人的礼物，他们不约而同地想到。
突然，埃迪斯插话道：
“小心，这可能是外星人的武器！”
接着，他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这个立方体里，很可能有他们精心设置好的电脑病毒。一旦我们贸然接触，它很可能就会释放开来，侵染我们的系统，让我们彻底瘫痪。”
“那么，我们该怎么办？”姆卡问道，“是放弃这个可能获得外星科技的大好机会，还是回避你所说的风险？”
诺维尔说：“我们还是研究一下吧。如果那些家伙真的想要害我们，就算这次我们不上他们的套，他们以后一定还会再来的。不如我们就先研究一下，看看他们想要干什么。”
元老们控制工人捡起了地上的四个立方体。
（对方视角阐述完毕）
很好，完成了。
这些东西已经送到他们手里了。
如果他们的水平不足以发现并解读里面的信息，这个装置也能向主机发送它从周围探测到的情报；如果他们可以的话，那么他们会发现里面有我们的一些低阶科技和我们的语言。
顺便，从那个装置发过来的情报也能让我们破解他们的语言。等到我们能互相交流后，我们就可以和它们进行进一步接触，来套取他们更多信息了。
好菜，总是要慢慢吃。
四个立方体被送到了最近的研究所。
五个元老感到越来越不安。他们知道，对方可是拥有跨星际航行能力的文明。如果他们真的打算消灭自己的话，那不会费太大的劲。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事情就变成这样了呢？
在元老们统治前，这个世界曾经有过一段对星辰大海向往的时期。那个时候，各个国家都在相继发射属于自己的太空飞行器。但是，那只是他们为了展示国力罢了。他们没有真正为了艾杰姆人能登上太空，成为宇宙种族的高尚理想，每一个决定背后都是冷冰冰的利益计算。无论是上层阶级，还是下层百姓，每一个人在想的都是如何让自己过得更好，他们从来不为了一个更高的目标去着想。
等到精英们用科技打败了群众，得到了一切，成为了神，他们更是断绝了一切与地外的联系。在他们眼中，他们要享受作为神可以为所欲为的快感，不希望有任何风吹草动来打扰他们的美梦，所以，探索就成了一项罪恶的事。再加上成为神了以后，他们就沉浸在了享乐主义中，他们所有的投入都是为了得到可以让他们立刻就感到快乐的回报，探索这种又苦又累回报又不长期的事情简直就是心理变态。因此，他们放弃了探索，成为了艾杰姆星的领主，过着闭关锁国、夜夜笙歌的生活。
而在精英阶级内部一系列残酷的自相残杀后，埃迪斯、莫尔、姆卡、诺维尔和艾里夫成为了幸存者。他们作为元老统治着整个艾杰姆星球。通过生物技术获得的无限延长的生命，他们认为他们的统治可以一直到永远。
直到遇到了外星人。
立方体们被放置在了实验室的桌上。一个机械臂移动了过来，它的顶端是一个扫描仪。扫描仪扫过了立方体们，数据被传送到了元老们的脑海里。
元老们感觉很奇怪。
“接···接口？”
每个立方体上都有不起眼的接口，很像旧时代用来从计算机中提取数据的东西。
只要把特制的装置插入这些接口，就可以提取到这些立方体里面的信息。难道说，他们真的很想和我们接触？
以艾杰姆文明的能力，想要造出这样的装置并不难，毕竟这种装置在旧时代非常广泛地被使用。
“我们先造一个量子计算机，和我们的艾杰姆系统物理隔绝，再来分析里面的信息。这样，即使里面有电脑病毒，也不用担心会侵染我们了。”艾里夫说。
开工。元老们下达了一个制造量子计算机的程序。很快，原料厂将原料空运过来，配件厂将原料改装成配件，组装厂将配件组装成量子计算机，接着它又被运到实验室。
这种将头脑连入网络就能控制整个社会资源的能力，确实能让人有一种神的感觉，也难怪他们会沉浸于其中了。
量子计算机和立方体相连。信息提取出来了，是一些图片和它对应的符号，以及一些由陌生符号写成的长文。这些图片都是某一些事物，比如恒星、原子、岩石等，而符号应该就是外星母语中与之对应的单词。通过将这些单词代入长文中，就能得到完整的句子，并且还能破解出外星母语的语法以及一些没有实质意义的词。
除了语言，他们还发现了一样东西。
“这是，外星人的科技？”
元老们不知如何形容他们内心激动的心情。他们已经在自我封闭中活了三百年之久，已经太长时间没有抬头看过星辰大海了。尽管有虚拟现实可以宽慰他们日复一日的枯燥生活，但这似乎并不能填补他们内心某处的空虚。而如今，外星人的到来，给他们带来了一丝来自外面的光，让他们重新燃起了对星空的渴望。
“既然他们肯教我们他们的语言，说明他们还有进一步和我们接触的意愿，我们只要随时准备好他们再次光临就好了。”埃迪斯说。
他们不知道，对方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对方视角阐述完毕）
他们用来解读我们储存器的竟然是量子计算机，技术还不咋地。
看来我们真的没啥好怕的了。
不过，鉴于我们是第一次消灭一个文明，对于宇宙战争还是没有什么概念，更何况是那种跨星球间的较量。
收集情报，然后再以压倒性的优势消灭对手，这就是我们的方针。
很好很好，等到不久后，我们就来和你们这些家伙接触吧。
不过，杀死对手前，彻底了解对手，也是我们的兴趣。
漆黑的夜空，一道尖锐的金属刮擦声划过空气。十个雪茄状飞行器向放置立方块的研究所飞去。
艾杰姆系统自动提醒元老们情况。元老们的大脑经过了改造，它分为两个部分，当一个部分用来休息时，另一个部分则处于清醒。也就是说，元老们可以一直不睡觉。
他们把视角切入探测到异常的区域，这就是在研究所旁边，而且，飞船正不断接近研究所。他们应该是来找立方体的。
可是，他们既然把立方体给了我们，为什么又要找立方体呢？拿回立方体吗？这不符合逻辑。唯一合理的解释是，他们打算跟我们正式接触了。之前，他们教给了我们他们的文字，还有对应的发音数据，也就是教会我们如何和他们对话。现在，他们要正式来和我们对话了。
元老们想到这里，越来越兴奋。既然他们没有一开始就攻击我们，那也就说明他们是友好型的外星人。也许我们可以交流很多东西，比如说宇宙的奥秘、科技、还有外星人的哲学和思想，艾杰姆文明将能得到新的机遇；也许，我们可以在他们的帮助下，成为宇宙种族，摆脱现在一成不变、陈乏无味的生活，遨游星际大海。
但埃迪斯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性。
万一他们是来试探情报的呢？
但这个时候，埃迪斯也陷入了沉思。
如果我们拒绝与他们的接触的话，很可能会激怒外星人，到时候就会对我们不利。所以，最好的策略是，派出一队人马立刻和他们接触。
说干就干。研究所里十四个研究员被操控着前往放置立方体的实验室，等待着外星人到来。研究所内部和外部的摄像头也被元老们重点关照，看看外星人的动向。
飞船来了，它们停泊在研究所大门外十米的地方，身穿斗篷的机器人（以后都叫外星人）走了出来。令人意外的是，他们没有再走进研究所。事实上，他们就停在原地不动。
元老们控制几名休息室里的研究人员起床，连衣服都没让他们穿好，就前来迎接研究所外的外星人。当他们聚集到外星人身边时，外星人铁罐头一般的头里发出了低语。
这是已经被破译的外星人母语，翻译过来就是：
“你好，你们的领袖在哪里？”
（对方视角阐述完毕）
试探是双向的。我们害怕过于激进的试探会刺激他们，同样，他们也害怕不回应我们的请求会激怒我们。所以，来到这一步是理所当然的。
当然，如果他们冥顽不灵，始终都拒绝和我们接触，甚至对我们发起攻击的话，我们也不会介意对他们直接武力占领。现在看来，还没有这个必要。
此时此刻，那几名佩洛拉人已经到达了那个星球。根据他们传过来的视觉图像来看，有几名蓝色皮肤、绿色眼睛的人聚集到了他们身边。
这些人有三根手指，身材修长，身高与我们相仿；他们有一对尖尖的耳朵，两道深蓝色的线条穿过双眼。而且，他们的衣服很明显没穿好，或者说，这就是他们这颗星球上穿衣服的方式？
“你好，你们的领，袖在哪里？”主机控制其中一个佩洛拉人说道。
一个种族要想形成社会，就必须有分工；而要想这些分工协调一致，就必须要有一个最高意识来规划它们。所以，就不可避免地产生阶级，而那个协调分工的最高意识的人格化，就是他们的首领。以此推断，除非未知原因，否则所有的智慧生命社会都会有首领，只要找到首领并和他谈判，就能和这个智慧生物种群建立联系。
我们无需过多思考这个星球上的生物的社会形态，只要用我们自己文明的谈判方法即可。
中间一个原住民对我们兄弟说：“我就是领，袖”
随后，他便把他们社会的形态和历史向我们说了一遍。我们越听越生气，他们不就是那些自私自利的精英控制下的傀儡社会吗？和我们以前的精英阶级也差不到哪里去。看样子，到哪都是一样的。文明，就是罪恶的。
在主机的数据库中，我们文明曾有这样一部小说，大意就是讲一个高等文明为了掩饰自己存在，创造了一个低等文明在地面上迷惑外界。主机也是考虑到了宇宙中可能存在的复杂情况，才在前期那么小心，现在看来，完全没有必要。
如果这个所谓的隐藏文明真的存在，那么我们的到来不可能不引起他们的警觉，他们一定会露出马脚。
只要按照原计划进行就行。
“带我去见你们领，袖的真身。”我们的人说。
我们说出这一句话也是经过斟酌的，因为超个体社会最忌讳的就是斩首打击。如果我们能知道他们的首脑的确切位置，那就能占据很大的优势。不过，他们肯定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他们一旦听到我们要求他们找他们头领的位置后，他们可能会有所警觉。
他们同意了。
他们会害怕拒绝我们的要求会激怒我们。而且，如果我们是恶意的（当然我们确实也是恶意的），那不管拒不拒绝都改变不了最终交战的结果；如果我们是善意的，那拒绝就是放弃了一个获得利益的大好机会。所以，他们一定会同意。
他说出了两个数字。我们当然能想到，这两个数字是这颗星球的经度和纬度，相交起来就是他们首脑位置的坐标。于是，我们回到飞船上，向着这个位置开去。
他们觉得我们一定会来找那两个兄弟，又或许，他们还有什么别的企图？
不管怎么说，我们就顺水推舟一把，顺便还能更近距离地接触他们。
畏首畏尾地办不成事，只有主动出击，才能摸清对方意图。
我们准备好了另一支队伍，开始进发。
大概过了一会儿，原先飞船坠落的地方上空出现了像是金属被刮擦的锐利声音。
五个雪茄状的飞船出现，突如其来的景象通过工人们的视野传到五位元老脑海里，他们命令工人们走向前。
飞船缓缓落下，直到碰地。它们的舱门打开，几个身穿斗篷的机器人走出来。
他们看了看周围的工人们。元老们发现，和那些“死去”的机器人不同，这些机器人的红眼都是发着光的。
其中四个机器人从兜里拿出了立方体，放置在地上。
他们把自己“死去”的同伴抬到飞船上。舱门合上，飞船上升，悬停在空中，就像油画背景上的一个个点。突然，它们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加速，消失在了天空中。
元老们对地上的立方体十分好奇。
一名工人被控制着上前拿起其中一个立方体，它是黑色的，一尘不染。他仔细揣摩着，手中光滑细致的触感经由脑机接口发出的信号传送到元老们的脑海中。元老们细细品味着这种感觉，太完美了，简直不属于这个世界。
外星人的礼物，他们不约而同地想到。
突然，埃迪斯插话道：
“小心，这可能是外星人的武器！”
接着，他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这个立方体里，很可能有他们精心设置好的电脑病毒。一旦我们贸然接触，它很可能就会释放开来，侵染我们的系统，让我们彻底瘫痪。”
“那么，我们该怎么办？”姆卡问道，“是放弃这个可能获得外星科技的大好机会，还是回避你所说的风险？”
诺维尔说：“我们还是研究一下吧。如果那些家伙真的想要害我们，就算这次我们不上他们的套，他们以后一定还会再来的。不如我们就先研究一下，看看他们想要干什么。”
元老们控制工人捡起了地上的四个立方体。
（对方视角阐述完毕）
很好，完成了。
这些东西已经送到他们手里了。
如果他们的水平不足以发现并解读里面的信息，这个装置也能向主机发送它从周围探测到的情报；如果他们可以的话，那么他们会发现里面有我们的一些低阶科技和我们的语言。
顺便，从那个装置发过来的情报也能让我们破解他们的语言。等到我们能互相交流后，我们就可以和它们进行进一步接触，来套取他们更多信息了。
好菜，总是要慢慢吃。
四个立方体被送到了最近的研究所。
五个元老感到越来越不安。他们知道，对方可是拥有跨星际航行能力的文明。如果他们真的打算消灭自己的话，那不会费太大的劲。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事情就变成这样了呢？
在元老们统治前，这个世界曾经有过一段对星辰大海向往的时期。那个时候，各个国家都在相继发射属于自己的太空飞行器。但是，那只是他们为了展示国力罢了。他们没有真正为了艾杰姆人能登上太空，成为宇宙种族的高尚理想，每一个决定背后都是冷冰冰的利益计算。无论是上层阶级，还是下层百姓，每一个人在想的都是如何让自己过得更好，他们从来不为了一个更高的目标去着想。
等到精英们用科技打败了群众，得到了一切，成为了神，他们更是断绝了一切与地外的联系。在他们眼中，他们要享受作为神可以为所欲为的快感，不希望有任何风吹草动来打扰他们的美梦，所以，探索就成了一项罪恶的事。再加上成为神了以后，他们就沉浸在了享乐主义中，他们所有的投入都是为了得到可以让他们立刻就感到快乐的回报，探索这种又苦又累回报又不长期的事情简直就是心理变态。因此，他们放弃了探索，成为了艾杰姆星的领主，过着闭关锁国、夜夜笙歌的生活。
而在精英阶级内部一系列残酷的自相残杀后，埃迪斯、莫尔、姆卡、诺维尔和艾里夫成为了幸存者。他们作为元老统治着整个艾杰姆星球。通过生物技术获得的无限延长的生命，他们认为他们的统治可以一直到永远。
直到遇到了外星人。
立方体们被放置在了实验室的桌上。一个机械臂移动了过来，它的顶端是一个扫描仪。扫描仪扫过了立方体们，数据被传送到了元老们的脑海里。
元老们感觉很奇怪。
“接···接口？”
每个立方体上都有不起眼的接口，很像旧时代用来从计算机中提取数据的东西。
只要把特制的装置插入这些接口，就可以提取到这些立方体里面的信息。难道说，他们真的很想和我们接触？
以艾杰姆文明的能力，想要造出这样的装置并不难，毕竟这种装置在旧时代非常广泛地被使用。
“我们先造一个量子计算机，和我们的艾杰姆系统物理隔绝，再来分析里面的信息。这样，即使里面有电脑病毒，也不用担心会侵染我们了。”艾里夫说。
开工。元老们下达了一个制造量子计算机的程序。很快，原料厂将原料空运过来，配件厂将原料改装成配件，组装厂将配件组装成量子计算机，接着它又被运到实验室。
这种将头脑连入网络就能控制整个社会资源的能力，确实能让人有一种神的感觉，也难怪他们会沉浸于其中了。
量子计算机和立方体相连。信息提取出来了，是一些图片和它对应的符号，以及一些由陌生符号写成的长文。这些图片都是某一些事物，比如恒星、原子、岩石等，而符号应该就是外星母语中与之对应的单词。通过将这些单词代入长文中，就能得到完整的句子，并且还能破解出外星母语的语法以及一些没有实质意义的词。
除了语言，他们还发现了一样东西。
“这是，外星人的科技？”
元老们不知如何形容他们内心激动的心情。他们已经在自我封闭中活了三百年之久，已经太长时间没有抬头看过星辰大海了。尽管有虚拟现实可以宽慰他们日复一日的枯燥生活，但这似乎并不能填补他们内心某处的空虚。而如今，外星人的到来，给他们带来了一丝来自外面的光，让他们重新燃起了对星空的渴望。
“既然他们肯教我们他们的语言，说明他们还有进一步和我们接触的意愿，我们只要随时准备好他们再次光临就好了。”埃迪斯说。
他们不知道，对方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对方视角阐述完毕）
他们用来解读我们储存器的竟然是量子计算机，技术还不咋地。
看来我们真的没啥好怕的了。
不过，鉴于我们是第一次消灭一个文明，对于宇宙战争还是没有什么概念，更何况是那种跨星球间的较量。
收集情报，然后再以压倒性的优势消灭对手，这就是我们的方针。
很好很好，等到不久后，我们就来和你们这些家伙接触吧。
不过，杀死对手前，彻底了解对手，也是我们的兴趣。
漆黑的夜空，一道尖锐的金属刮擦声划过空气。十个雪茄状飞行器向放置立方块的研究所飞去。
艾杰姆系统自动提醒元老们情况。元老们的大脑经过了改造，它分为两个部分，当一个部分用来休息时，另一个部分则处于清醒。也就是说，元老们可以一直不睡觉。
他们把视角切入探测到异常的区域，这就是在研究所旁边，而且，飞船正不断接近研究所。他们应该是来找立方体的。
可是，他们既然把立方体给了我们，为什么又要找立方体呢？拿回立方体吗？这不符合逻辑。唯一合理的解释是，他们打算跟我们正式接触了。之前，他们教给了我们他们的文字，还有对应的发音数据，也就是教会我们如何和他们对话。现在，他们要正式来和我们对话了。
元老们想到这里，越来越兴奋。既然他们没有一开始就攻击我们，那也就说明他们是友好型的外星人。也许我们可以交流很多东西，比如说宇宙的奥秘、科技、还有外星人的哲学和思想，艾杰姆文明将能得到新的机遇；也许，我们可以在他们的帮助下，成为宇宙种族，摆脱现在一成不变、陈乏无味的生活，遨游星际大海。
但埃迪斯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性。
万一他们是来试探情报的呢？
但这个时候，埃迪斯也陷入了沉思。
如果我们拒绝与他们的接触的话，很可能会激怒外星人，到时候就会对我们不利。所以，最好的策略是，派出一队人马立刻和他们接触。
说干就干。研究所里十四个研究员被操控着前往放置立方体的实验室，等待着外星人到来。研究所内部和外部的摄像头也被元老们重点关照，看看外星人的动向。
飞船来了，它们停泊在研究所大门外十米的地方，身穿斗篷的机器人（以后都叫外星人）走了出来。令人意外的是，他们没有再走进研究所。事实上，他们就停在原地不动。
元老们控制几名休息室里的研究人员起床，连衣服都没让他们穿好，就前来迎接研究所外的外星人。当他们聚集到外星人身边时，外星人铁罐头一般的头里发出了低语。
这是已经被破译的外星人母语，翻译过来就是：
“你好，你们的领袖在哪里？”
（对方视角阐述完毕）
试探是双向的。我们害怕过于激进的试探会刺激他们，同样，他们也害怕不回应我们的请求会激怒我们。所以，来到这一步是理所当然的。
当然，如果他们冥顽不灵，始终都拒绝和我们接触，甚至对我们发起攻击的话，我们也不会介意对他们直接武力占领。现在看来，还没有这个必要。
此时此刻，那几名佩洛拉人已经到达了那个星球。根据他们传过来的视觉图像来看，有几名蓝色皮肤、绿色眼睛的人聚集到了他们身边。
这些人有三根手指，身材修长，身高与我们相仿；他们有一对尖尖的耳朵，两道深蓝色的线条穿过双眼。而且，他们的衣服很明显没穿好，或者说，这就是他们这颗星球上穿衣服的方式？
“你好，你们的领，袖在哪里？”主机控制其中一个佩洛拉人说道。
一个种族要想形成社会，就必须有分工；而要想这些分工协调一致，就必须要有一个最高意识来规划它们。所以，就不可避免地产生阶级，而那个协调分工的最高意识的人格化，就是他们的首领。以此推断，除非未知原因，否则所有的智慧生命社会都会有首领，只要找到首领并和他谈判，就能和这个智慧生物种群建立联系。
我们无需过多思考这个星球上的生物的社会形态，只要用我们自己文明的谈判方法即可。
中间一个原住民对我们兄弟说：“我就是领，袖”
随后，他便把他们社会的形态和历史向我们说了一遍。我们越听越生气，他们不就是那些自私自利的精英控制下的傀儡社会吗？和我们以前的精英阶级也差不到哪里去。看样子，到哪都是一样的。文明，就是罪恶的。
在主机的数据库中，我们文明曾有这样一部小说，大意就是讲一个高等文明为了掩饰自己存在，创造了一个低等文明在地面上迷惑外界。主机也是考虑到了宇宙中可能存在的复杂情况，才在前期那么小心，现在看来，完全没有必要。
如果这个所谓的隐藏文明真的存在，那么我们的到来不可能不引起他们的警觉，他们一定会露出马脚。
只要按照原计划进行就行。
“带我去见你们领，袖的真身。”我们的人说。
我们说出这一句话也是经过斟酌的，因为超个体社会最忌讳的就是斩首打击。如果我们能知道他们的首脑的确切位置，那就能占据很大的优势。不过，他们肯定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他们一旦听到我们要求他们找他们头领的位置后，他们可能会有所警觉。
他们同意了。
他们会害怕拒绝我们的要求会激怒我们。而且，如果我们是恶意的（当然我们确实也是恶意的），那不管拒不拒绝都改变不了最终交战的结果；如果我们是善意的，那拒绝就是放弃了一个获得利益的大好机会。所以，他们一定会同意。
他说出了两个数字。我们当然能想到，这两个数字是这颗星球的经度和纬度，相交起来就是他们首脑位置的坐标。于是，我们回到飞船上，向着这个位置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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