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四 獠牙
按照惯例。
卢寻舟等人吃饱喝足，肯定会去嫖妓。
但卿如誓刚从步履痕口中确认，风雷武馆中星位的突破之法。
在全身已经能随时保持充盈内气的情况下，需要在下丹田积蓄一个气团，便是武者口中的气海。
气海的开辟与壮大，会刺激躯干，导致小腹处欲望强烈。
如果不能克制，随波逐流。
就会像卢寻舟一样，在小星位驻步数年不能突破。
“我要回去了，”卿如誓找了个时机，提出今晚归家的念头：“不能陪几位尽兴，真是抱歉。”
“卿师弟，我发觉你对女人是不感兴趣吗？”卢寻舟状态微醺，和松风寒勾肩搭背朝外面走：“叫你几次都不去？还是说你喜欢男人？”
“别乱说，”少年让他打住，表情尴尬带有一丝害羞：“我喜欢被动，你们找的，一点情趣都没有。”
“哈哈哈哈——”
此言一出，引得同行众人狂笑：“难怪，你居然喜欢小家碧玉。”
“是不是要别人欲拒还迎最好？”
“行了，行了！”卿如誓抱拳开溜：“以后这种事不用叫我，我自有分寸。”
用了个不全是编撰的理由，在观海楼门口与众人分别。
卿如誓躺在短衫帮小弟的二轮车里，任由他拉着自己朝家赶去。
片刻后……
“就到这里了，”少年吱一声，让车夫停下：“喝了酒有些晕，你回去吧，剩下的路我自己散步回去。”
“那您慢点。”车夫并不起疑，转身离开。
少年在路上晃悠两步，回头确认那车夫已经远离。
从怀里拿出一张纸，调转前进方向。
虽耗时将近四月，但少年已经踏过了与常人区别的第一道关卡。
徒手战力，绝对远胜从前。
‘是时候算账了。’换身衣物、将头发披散。
而后在地商区，随处可见的手艺摊上，买了个脸谱戴上。
伤筋动骨一百天，卿箫鳞现在都卧伤在床。
卿如誓不想把自己搅进黑道的泥潭，但也不会放过那几个混蛋。
卢寻舟已经将地址调查清楚，少年也从卿箫鳞口中，大致了解外貌特征。
现在，正是报仇之刻。
…………
城旗巷，是比红裙巷高级、繁华的居民区。
巷口不远，就是夜市。
巷中居民，至少是沧浪城的中收入群体，有着一份高薪或体面的工作。
“斗春远。”卿如誓隐藏在黑暗中，像一条毒蛇。
他向来奉行以牙还牙，敌人的伤势，只会比卿箫鳞更重。
但有一个问题。
他并不清楚，动手之人的实力和动向。
据卿箫鳞口述，有三个人动手，两位男人一个少年。
城旗巷的斗春远，是其中之一。
他因喜好赌钱欠下高利贷，无力偿还，便加入黑水帮。
抢钱，估计也是因为赌资或还债。
“你……”一个老人与少年擦身而过，看到那脸谱，还以为自己眼花。
当她转过身，想叫住对方确认时，却发现人已经拐角消失。
“咦——”一股寒气猛地爬上她的身躯，情绪忐忑起来：“不会是见鬼了吧，还是不要出去了。”
而后，转身回去。
城旗巷的住宅比红裙巷高大，都是二层楼房，并带有一个院子。
卿如誓确定四周没人，猛地俯冲，两步蹬墙上攀，成功进入墙院。
“旺旺——”
但也惊动了附近的家犬，它们聚集起来，围着斗春远家的院墙狂吠。
“还好他自家没有养狗。”卿如誓道了声侥幸，意识到【信息】对这类行动的作用。
内院与房子的后门相通，少年偷偷摸过去，但里面已经上锁。
至于窗户，捅穿后能看到里面是厨房，不过已经荒废。
‘还有办法。’想要进入屋子，又不能制造噪音惊动邻里。
卿如誓只剩下一个办法——掀瓦找缝。
这种类似前世古代的居民建筑，有很多可供攀爬的凸起物。
比如屋檐，比如未用水泥封死、裸露外侧的房梁。
这栋房子更简单——少年站在墙垣上，借助小星位的躯干，奋力一跳就落在厨房的瓦顶。
“汪汪——”
家犬们在狂吠，卿如誓回头一瞥。
看到它们三只成群，围在院墙外面。
要是路过的人注意到，可就麻烦了。
斗春远家的房子，是前大后小的梯形，厨房瓦顶可以用绳子攀上二楼。
少年没有绳子，但他有衣服，脱下之后绞成条。
捏住一头猛地一甩，垫脚抓住另一侧。
再打个结，双臂使力一点一点往上拽，能减少从脚下的借力。
瓦顶结实与否未知，卿如誓不敢在上面乱蹦乱跳，他对这次行动，非常谨慎。
来到二楼顶，卿如誓观察逃跑路线，发现自己与邻家的瓦顶很近。
这一排的居民楼款式相同，且相互挨着，少年能在上面随意跳至别人楼顶。
“行了！”准备妥当，卿如誓小心掀开瓦顶，看到里面漆黑一片之后，再继续。
…………
“明天是最后一次！”金黄的烛光，照映着一张蜡黄的男人脸庞。
他睁开双眸躺在床上，四周非常安静，却压不住翻江倒海的思绪。
斗春远很后悔。
他每次抢钱，就会去赌坊，想以此回本，结果却是有来无回。
如果从一开始就把抢来的钱财用作还债，他已经清空六成债务。
“如果还是输，以后抢来的钱，就用于还债！”斗春远再次重复这句话，并像之前一样暗暗发誓，这是最后一次。
对于抢劫，他有所愧疚，但认定自己别无选择：‘我想做一个好人，只是天运如此。’
他想，如果自己赌得盆满钵满，成为沧浪城首富一样的人物。
那时的他肯定很善良，会花钱救济路边的乞丐。
但他没有如果……
“咣——”
思绪之外，忽然传来杂音，斗春远猛地提起警惕。
抢劫这么久，他早就做好了被人寻仇的准备，操起床边的砍刀，慢慢来到房门前。
“谁？！”
只有摇曳烛光回应他的质问，空荡荡的房间，静得连蛐蛐叫都没。
“疑神疑鬼。”咒骂自己一声，确认房门是锁死的，斗春远重新躺回床上。
亏心事做多了，这不是他第一次被异响惊吓。
思来想去睡不着，斗春远满脑子都是今日赌局，魔怔了一般，
躺在床上，一急就睡不着，睡不着还急就容易憋尿。
不知过去多久，斗春远从床上起来，拿出床底的尿壶，小解一通。
“呼——”
吹灭烛光，斗春远彻底打算休息了。
…………
“最近怎么了？哈欠连天的？”风雷武馆，刘雾尘发现卿如誓状态不佳。
“遇上点小麻烦，几个晚上没睡好，”少年回应，转身离去：“今天有事，先走了。”
从第一次找斗春远，却发现他房门锁死，以失败告终之后。
卿如誓开始重视【信息】，也就是踩点这项工作。
他花了几天时间，确认卢寻舟所给的地址、人物没错，并模拟出他们的行为习惯。
今天晚上，是卿如誓再次动手的时机。
同时他已经想好，惩戒手段。
‘中年男人斗春远，以抢养赌的烂赌鬼，老婆都被他卖了，该死；
青年男人罗魄，负责带新人，同时受老大命令怂恿斗春远以抢养赌，但家中有妻儿，孩子尚幼，最好给予警告；
少年花君别，是六族培养的种子，加入黑水帮后，以抢劫作恶为乐，传言多次调戏、强奸良家妇女，该死。’
…………
“斗兄今天手气这么好，怎么就收手了呢？要乘胜追击啊！”
黑夜。
黑水帮开设在城旗东街的一家赌坊门口。
罗魄拉着斗春远的手，邀请他再玩几把。
“不了不了，再玩儿我指定输，留点本钱。”输出经验的斗春远满面红光，笑着拒绝，而后从赌坊归家。
‘迟早让你全部吐出来！’看着他背影，罗魄冷哼一声，转身回去。
“最近米价疯长，天天在外面吃太贵了，先买点粮食存着。”斗春远摸着钱袋，内心踏实，回到了城旗巷。
见着熟人，今天心情好的他，一一打招呼，不管别人是否搭理。
‘还是赌来钱快！’回到家门口，拿出钥匙：‘一刻钟就几十银币到手，比抢劫都快！’
“吱呀——”
对未来充满希望，欢喜无比的他用力推开门。
“嗡——”
一抹寒光闪来！
与此同时，一只粗壮臂膀，将他的口死死捂住，拽进屋内。
“轰——”
门从内部摔上，没引起外界丝毫波澜。
…………
夜深了。
罗魄惦记家中妻儿，从赌场归来。
这个男人，对沧浪城的局势愈发看不懂，在路上走时，眉头紧锁。
‘还是得习武，’他计算家中剩余的钱财，又摇了摇头：‘最近物价疯长，还是留着备用。’
来到家门口，罗魄喊叫几声，却发现没人应答。
“奇怪。”男人内心起疑，妻子这时间应该在家才对。
迅速掏出钥匙，一只手摸上绑在腿上的匕首。
“吱呀——”
推开门，里面非常安静.
“难道不在？”罗魄心里想着，突然听到呻吟，心脏猛地咯噔，迅速来到房间。
“啊！！！”一声惊叫。
寒气直冒，双腿发抖的罗魄几乎跪在门口。
他年幼的孩儿，被堵住嘴，用刀穿刺衣服钉在墙上，头顶还用鲜血画了个死字。
妻子被绳索束缚在墙角，嘴上贴着膏药，双目满是惊恐，已经吓得失禁。
…………
卿如誓在等花君别。
即便现在夜已经深了，但却是对付他，最好的时机。
深巷，响起颠簸的脚步。
身为被六族培养的人，花君别每晚都要回到【主人】那里——姚家。
大家族因占地面积，常居住在城中比较偏僻的位置。
毕竟繁华处，只适合做生意，休息还需清静。
“嗝——”
一身酒气，身上红唇点缀的花君别，一生别无所求。
他就是地痞流氓出生，与松风寒同样，喜好：吃、喝、嫖、赌。
俗，越俗越好。
“嗵——”
一抹重物暴起的冲击响起，醉酒的花君别猛的激灵：“谁？！”
惊吓中，寒光闪来。
醒酒的少年，心知自己迟了半分，为求活命，抬臂阻挡攻击。
“啊！！！”幽深的巷子，爆发惨叫。
一条鲜红的臂膀，滚落地面。
卿如誓手里拿着斗春远私藏的砍刀，毫不留手，乘胜追击。
“为什么杀我！！！”花君别哀嚎一声，抽出抢劫用的短刀迎向攻击者。
“锵——”
兵刃相碰，竟传来与自己同等的巨力。
‘走！！！’卿如誓转身就撤，一溜烟儿消失在胡同。
对方是小星位，不可恋战。
“发生何事？”厮杀的动静引来休眠的居民，他们从屋内出来，只看到地上一位断臂的血人不断哀嚎。
大惊之下，赶忙送医。
卿如誓一口气逃窜数里，脱下衣物包裹凶器，然后将之沉入河里，最后慢慢归家。
他未能获取全部信息，短短时间，花君别竟步入小星位。
但还好，若只是私仇，断一臂也足够了。
卢寻舟等人吃饱喝足，肯定会去嫖妓。
但卿如誓刚从步履痕口中确认，风雷武馆中星位的突破之法。
在全身已经能随时保持充盈内气的情况下，需要在下丹田积蓄一个气团，便是武者口中的气海。
气海的开辟与壮大，会刺激躯干，导致小腹处欲望强烈。
如果不能克制，随波逐流。
就会像卢寻舟一样，在小星位驻步数年不能突破。
“我要回去了，”卿如誓找了个时机，提出今晚归家的念头：“不能陪几位尽兴，真是抱歉。”
“卿师弟，我发觉你对女人是不感兴趣吗？”卢寻舟状态微醺，和松风寒勾肩搭背朝外面走：“叫你几次都不去？还是说你喜欢男人？”
“别乱说，”少年让他打住，表情尴尬带有一丝害羞：“我喜欢被动，你们找的，一点情趣都没有。”
“哈哈哈哈——”
此言一出，引得同行众人狂笑：“难怪，你居然喜欢小家碧玉。”
“是不是要别人欲拒还迎最好？”
“行了，行了！”卿如誓抱拳开溜：“以后这种事不用叫我，我自有分寸。”
用了个不全是编撰的理由，在观海楼门口与众人分别。
卿如誓躺在短衫帮小弟的二轮车里，任由他拉着自己朝家赶去。
片刻后……
“就到这里了，”少年吱一声，让车夫停下：“喝了酒有些晕，你回去吧，剩下的路我自己散步回去。”
“那您慢点。”车夫并不起疑，转身离开。
少年在路上晃悠两步，回头确认那车夫已经远离。
从怀里拿出一张纸，调转前进方向。
虽耗时将近四月，但少年已经踏过了与常人区别的第一道关卡。
徒手战力，绝对远胜从前。
‘是时候算账了。’换身衣物、将头发披散。
而后在地商区，随处可见的手艺摊上，买了个脸谱戴上。
伤筋动骨一百天，卿箫鳞现在都卧伤在床。
卿如誓不想把自己搅进黑道的泥潭，但也不会放过那几个混蛋。
卢寻舟已经将地址调查清楚，少年也从卿箫鳞口中，大致了解外貌特征。
现在，正是报仇之刻。
…………
城旗巷，是比红裙巷高级、繁华的居民区。
巷口不远，就是夜市。
巷中居民，至少是沧浪城的中收入群体，有着一份高薪或体面的工作。
“斗春远。”卿如誓隐藏在黑暗中，像一条毒蛇。
他向来奉行以牙还牙，敌人的伤势，只会比卿箫鳞更重。
但有一个问题。
他并不清楚，动手之人的实力和动向。
据卿箫鳞口述，有三个人动手，两位男人一个少年。
城旗巷的斗春远，是其中之一。
他因喜好赌钱欠下高利贷，无力偿还，便加入黑水帮。
抢钱，估计也是因为赌资或还债。
“你……”一个老人与少年擦身而过，看到那脸谱，还以为自己眼花。
当她转过身，想叫住对方确认时，却发现人已经拐角消失。
“咦——”一股寒气猛地爬上她的身躯，情绪忐忑起来：“不会是见鬼了吧，还是不要出去了。”
而后，转身回去。
城旗巷的住宅比红裙巷高大，都是二层楼房，并带有一个院子。
卿如誓确定四周没人，猛地俯冲，两步蹬墙上攀，成功进入墙院。
“旺旺——”
但也惊动了附近的家犬，它们聚集起来，围着斗春远家的院墙狂吠。
“还好他自家没有养狗。”卿如誓道了声侥幸，意识到【信息】对这类行动的作用。
内院与房子的后门相通，少年偷偷摸过去，但里面已经上锁。
至于窗户，捅穿后能看到里面是厨房，不过已经荒废。
‘还有办法。’想要进入屋子，又不能制造噪音惊动邻里。
卿如誓只剩下一个办法——掀瓦找缝。
这种类似前世古代的居民建筑，有很多可供攀爬的凸起物。
比如屋檐，比如未用水泥封死、裸露外侧的房梁。
这栋房子更简单——少年站在墙垣上，借助小星位的躯干，奋力一跳就落在厨房的瓦顶。
“汪汪——”
家犬们在狂吠，卿如誓回头一瞥。
看到它们三只成群，围在院墙外面。
要是路过的人注意到，可就麻烦了。
斗春远家的房子，是前大后小的梯形，厨房瓦顶可以用绳子攀上二楼。
少年没有绳子，但他有衣服，脱下之后绞成条。
捏住一头猛地一甩，垫脚抓住另一侧。
再打个结，双臂使力一点一点往上拽，能减少从脚下的借力。
瓦顶结实与否未知，卿如誓不敢在上面乱蹦乱跳，他对这次行动，非常谨慎。
来到二楼顶，卿如誓观察逃跑路线，发现自己与邻家的瓦顶很近。
这一排的居民楼款式相同，且相互挨着，少年能在上面随意跳至别人楼顶。
“行了！”准备妥当，卿如誓小心掀开瓦顶，看到里面漆黑一片之后，再继续。
…………
“明天是最后一次！”金黄的烛光，照映着一张蜡黄的男人脸庞。
他睁开双眸躺在床上，四周非常安静，却压不住翻江倒海的思绪。
斗春远很后悔。
他每次抢钱，就会去赌坊，想以此回本，结果却是有来无回。
如果从一开始就把抢来的钱财用作还债，他已经清空六成债务。
“如果还是输，以后抢来的钱，就用于还债！”斗春远再次重复这句话，并像之前一样暗暗发誓，这是最后一次。
对于抢劫，他有所愧疚，但认定自己别无选择：‘我想做一个好人，只是天运如此。’
他想，如果自己赌得盆满钵满，成为沧浪城首富一样的人物。
那时的他肯定很善良，会花钱救济路边的乞丐。
但他没有如果……
“咣——”
思绪之外，忽然传来杂音，斗春远猛地提起警惕。
抢劫这么久，他早就做好了被人寻仇的准备，操起床边的砍刀，慢慢来到房门前。
“谁？！”
只有摇曳烛光回应他的质问，空荡荡的房间，静得连蛐蛐叫都没。
“疑神疑鬼。”咒骂自己一声，确认房门是锁死的，斗春远重新躺回床上。
亏心事做多了，这不是他第一次被异响惊吓。
思来想去睡不着，斗春远满脑子都是今日赌局，魔怔了一般，
躺在床上，一急就睡不着，睡不着还急就容易憋尿。
不知过去多久，斗春远从床上起来，拿出床底的尿壶，小解一通。
“呼——”
吹灭烛光，斗春远彻底打算休息了。
…………
“最近怎么了？哈欠连天的？”风雷武馆，刘雾尘发现卿如誓状态不佳。
“遇上点小麻烦，几个晚上没睡好，”少年回应，转身离去：“今天有事，先走了。”
从第一次找斗春远，却发现他房门锁死，以失败告终之后。
卿如誓开始重视【信息】，也就是踩点这项工作。
他花了几天时间，确认卢寻舟所给的地址、人物没错，并模拟出他们的行为习惯。
今天晚上，是卿如誓再次动手的时机。
同时他已经想好，惩戒手段。
‘中年男人斗春远，以抢养赌的烂赌鬼，老婆都被他卖了，该死；
青年男人罗魄，负责带新人，同时受老大命令怂恿斗春远以抢养赌，但家中有妻儿，孩子尚幼，最好给予警告；
少年花君别，是六族培养的种子，加入黑水帮后，以抢劫作恶为乐，传言多次调戏、强奸良家妇女，该死。’
…………
“斗兄今天手气这么好，怎么就收手了呢？要乘胜追击啊！”
黑夜。
黑水帮开设在城旗东街的一家赌坊门口。
罗魄拉着斗春远的手，邀请他再玩几把。
“不了不了，再玩儿我指定输，留点本钱。”输出经验的斗春远满面红光，笑着拒绝，而后从赌坊归家。
‘迟早让你全部吐出来！’看着他背影，罗魄冷哼一声，转身回去。
“最近米价疯长，天天在外面吃太贵了，先买点粮食存着。”斗春远摸着钱袋，内心踏实，回到了城旗巷。
见着熟人，今天心情好的他，一一打招呼，不管别人是否搭理。
‘还是赌来钱快！’回到家门口，拿出钥匙：‘一刻钟就几十银币到手，比抢劫都快！’
“吱呀——”
对未来充满希望，欢喜无比的他用力推开门。
“嗡——”
一抹寒光闪来！
与此同时，一只粗壮臂膀，将他的口死死捂住，拽进屋内。
“轰——”
门从内部摔上，没引起外界丝毫波澜。
…………
夜深了。
罗魄惦记家中妻儿，从赌场归来。
这个男人，对沧浪城的局势愈发看不懂，在路上走时，眉头紧锁。
‘还是得习武，’他计算家中剩余的钱财，又摇了摇头：‘最近物价疯长，还是留着备用。’
来到家门口，罗魄喊叫几声，却发现没人应答。
“奇怪。”男人内心起疑，妻子这时间应该在家才对。
迅速掏出钥匙，一只手摸上绑在腿上的匕首。
“吱呀——”
推开门，里面非常安静.
“难道不在？”罗魄心里想着，突然听到呻吟，心脏猛地咯噔，迅速来到房间。
“啊！！！”一声惊叫。
寒气直冒，双腿发抖的罗魄几乎跪在门口。
他年幼的孩儿，被堵住嘴，用刀穿刺衣服钉在墙上，头顶还用鲜血画了个死字。
妻子被绳索束缚在墙角，嘴上贴着膏药，双目满是惊恐，已经吓得失禁。
…………
卿如誓在等花君别。
即便现在夜已经深了，但却是对付他，最好的时机。
深巷，响起颠簸的脚步。
身为被六族培养的人，花君别每晚都要回到【主人】那里——姚家。
大家族因占地面积，常居住在城中比较偏僻的位置。
毕竟繁华处，只适合做生意，休息还需清静。
“嗝——”
一身酒气，身上红唇点缀的花君别，一生别无所求。
他就是地痞流氓出生，与松风寒同样，喜好：吃、喝、嫖、赌。
俗，越俗越好。
“嗵——”
一抹重物暴起的冲击响起，醉酒的花君别猛的激灵：“谁？！”
惊吓中，寒光闪来。
醒酒的少年，心知自己迟了半分，为求活命，抬臂阻挡攻击。
“啊！！！”幽深的巷子，爆发惨叫。
一条鲜红的臂膀，滚落地面。
卿如誓手里拿着斗春远私藏的砍刀，毫不留手，乘胜追击。
“为什么杀我！！！”花君别哀嚎一声，抽出抢劫用的短刀迎向攻击者。
“锵——”
兵刃相碰，竟传来与自己同等的巨力。
‘走！！！’卿如誓转身就撤，一溜烟儿消失在胡同。
对方是小星位，不可恋战。
“发生何事？”厮杀的动静引来休眠的居民，他们从屋内出来，只看到地上一位断臂的血人不断哀嚎。
大惊之下，赶忙送医。
卿如誓一口气逃窜数里，脱下衣物包裹凶器，然后将之沉入河里，最后慢慢归家。
他未能获取全部信息，短短时间，花君别竟步入小星位。
但还好，若只是私仇，断一臂也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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