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十四 人在江湖
“师父，师祖为您准备的药浴和丹药，你会不会？”
“你师父我天资超群，那种程度的药物，迟早不在话下。”
‘那就是不会。’卿如誓内心遗憾，又向她询问颦月眉未来打算。
但对方说不知道，只知道很大可能离开沧浪城。
“你一走，我可麻烦，”卿如誓摆出一副苦脸：“修炼的丹药都被大势力垄断，我大星位无望。”
“本座给你预备了三瓶淬体丹，”珠人眷推开房门出来，小脚丫踏在地板上，手里拿着翠绿的药瓶，一脸豪爽：“给你了。”
“多谢师尊！”少年微微感动，他确定，碰上这丫头，自己是运气占多数。
过家家的游戏，总会因各种原因而结束。
卿如誓陪她玩了这么久，应该算是【支线任务】上的收获。
“本座一走，就得留你一个人在城内了，”珠人眷想了会儿，又塞给少年两枚丹药：“这丹药我取名为窃容丹，只要拿到对方一根头发，配合丹药一起服下，就能变化成对方的模样。
我没吃完的，全都给你了。”
“师祖已经回来了吗？”察觉到珠人眷表现有异，像在交代后事，少年略微思考后直言。
“你还真是聪明，”九岁萝莉叹息一声：“她说要带我走，城内很快就会打起来。”
“保重。”卿如誓相信以对方的天真，肯定想过带走自己。
但大人是不会把小孩子的过家家当回事的，颦月眉，不可能答应。
躬身行礼，少年郑重道了一声：“师尊。”
“呜——”珠人眷有些泪目，她背过身晃了晃手：“走吧。”
卿如誓不太能理解小孩子的感情，但基于现实，他离开时说了声：“谢谢你。”
自己唯一的徒弟走了，珠人眷“哇——”的一下哭出声来。
幸好，总算在最后见了一面，不会留太多遗憾。
…………
从秋叶山下来，卿如誓这才注意到，相比从前，街上很多地摊已经消失。
各种帮派混子，成群出没，相互戒备，一不留神就能干起来。
‘普通人的生活已经受到影响了。’少年嘀咕着去往铁匠铺。
那地方的生意好得不行，排长队买了两把砍刀，打算放在家中。
回到武馆……
“卿师弟，”刘雾尘一路小跑过来，火急火燎：“你不是在城内帮派很有势力吗？帮我一个忙！”
他从早上等到现在，一直心神不宁：“我家祖坟被人刨了，你帮我查查是哪些人干的？”
…………
“盗墓这块儿，我只有一个去处。”短衫帮的陈向晚正坐店铺里喝茶，面对少年提问，发表自己意见。
卿如誓金口一开，他直接从街上混混转型企业家，带领一帮弟兄忙活实业：“去找死人帮，它们就喜欢干这种缺德事儿。”
“死人帮的根据地在哪儿？”刘雾尘的忙，卿如誓肯定要帮。
对方在镖局混得不错，日后还需要他帮助自己。
“没人知道他们的据点，不过我能找到他们的人。”
黄昏。
卿如誓与刘雾尘在一天的训练结束后，并未着急回家，而是在街边晃悠。
随着夜色逐渐笼罩街区，活人归家歇息，一些隐藏在黑暗中的老鼠，便偷偷出来。
少年站在巷子里，身边跟着七位打手，除此之外还有卢寻舟、刘雾尘两人。
“这还是我第一次同那些家伙打交道。”卢寻舟从混混转型生意人后，竟学会了抽旱烟。
他一边吞云吐雾，一边发表自己对死人帮的看法。
黑暗中，一抹红光闪烁：“可别染上什么晦气。”
“卿师弟，那死人帮人多不多？”刘雾尘一开口，卢寻舟便打心底看不起他：“你管的呢，既然卿师弟开口帮你，我卢寻舟向你保证，就算他们人多，也不会去找你麻烦。”
“……”刘雾尘就不喜欢跟道上混混打交道。
局里的镖师，虽然武艺傍身，但个个亲切和蔼，跟卢寻舟一帮子人，截然不同。
“是时候了。”又等了片刻，卢寻舟招呼弟兄们动身。
卿如誓与刘雾尘跟在身后。
他们去往城内偏僻、阴暗的角落，人越少越好。
“死人帮分两类：一类青壮年，白天休息晚上出动，盗墓挖坟这类活儿，由他们干，”卢寻舟一边找寻，一边解释：“另一类，是些老东西，把自己搞得神神秘秘，伺机向人出售赃物。”
卿如誓想起一日夜里，自己买米归来看到的黑色帐篷，内心陡然升起不详感：“的确如此。”
“来悼祭一下吧。”
众人走着，一抹垂死的呼唤突然传入耳朵，几人分散搜寻片刻，找到目标。
“轰——”
找到黑帐篷后，卢寻舟一马当先。
手拿砍刀猛的砸在骷髅头下方的黑匣子上，面色狰狞：“老东西，是要给自己悼祭吗？”
‘果然是混子。’刘雾尘内心长叹，他还打算与别人客气交涉。
“昨天，你们帮里的哪些人去城北活动了？”卿如誓面色平静的蹲身下来，右手接过小弟点燃送上的火把。
他将热源杵在对方帐篷旁边：“我们耐心有限，你应该不会看不出来吧。”
“几位，我只是负责出售的老头子，实在不知……”
“嗵——”
卢寻舟拔出砍刀，一脚踹飞黑匣子，里面的东西滚落一地。
他将售卖者提起来，砍刀架在脖子上：“那就带我们去找，找不到今天悼祭的就是你，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明白了！”老头子噤若寒蝉，连连点头。
“走！”放他在前，卢寻舟领人跟在身后。
卿如誓转身跟上，突然眼角余光瞥到一样熟悉物。
他弯身下去，捡起从黑匣子中暴露的腰带：‘这不是红叶街那个光头赌场老板的腰带么？’
正中央的腰饰，的确是月牙形。
拿走。
…………
死人帮，以盗墓为生的帮派。
经常与古玩、玉器店有生意合作，但不会有店铺承认。
卢寻舟在道上混久了，知道怎么与这类人打交道。
他看上去虽然凶狠、火爆，但实际上却是拿捏一个老者，不喜惊吓的心理状态。
这不，对方很老实的将他们带到自己所知的据点。
竟是一处民宅。
“砰砰砰——”
暴躁的敲门声，惊扰了空旷的房屋。
“这个点，他们都出去了，里面没人。”
“少他妈废话，”卢寻舟抢断老头：“怎么也得留下一个看门或者联络的，他要是不开，我直接把门拆了，逮着一个是一个，通通打死。”
屋内躲着的那位，听到这句话，便将门打开，隔着门槛陪笑：“几位有什么事儿？”
“这不在嘛！”卢寻舟哼声上前，借着火把光亮扫视对方：“你们有人把我家祖坟挖了，特意讨个说法。”
“这种事，他不一定是我们干的。”门槛内的人还没说完，卢寻舟直接亮刀指着对方，仿佛就是为了砍人而来，气氛瞬间极端。
“你觉得我来跟你嘻嘻哈哈？”他表情严肃得可怕：“昨天在城北活动的人，你带我找出来，我保你安然无恙。”
“您有话好说，这件事的确是我们不对，我带您去找人，看是不是他们不长眼动了您家的坟，”门内汉子预感麻烦上门，内心懊悔咒骂：‘哪个蠢货踩的点？连背景都不调查清楚。’
卿如誓觉得，这样下去，就像被人牵着鼻子走一样，领到哪里是哪里。
但他摸了摸怀里的丹药，稍稍安心，跟在死人帮成员身后。
死人帮的联络者将众人带往城郊，从方向上看，一直在向南走。
卢寻舟手里揪着老者不放，警惕跟在后面。
终于……
“到了。”对方停步荒郊野外，说话间拿出脖子上挂着的哨子，猛的吹响。
“啸——”
尖锐的声音，刺破黑暗，远方立刻传来反馈。
“卢爷，情况不对，”同行的一个打手蹲下身，捏碎一点土壤品尝后得出结论：“这里不是坟地。”
土质的肥沃、新旧、结块程度，可以判断环境。
良田因常年耕作，土质较为松散、细腻。
坟地杂草茂盛，土质肥沃却结块。
荒地土质多砂石，而且土壤干枯缺少肥力。
“你们少耍花样，这老骨头可禁不住我一拳。”卢寻舟警告对方。
与此同时，远方亮出几盏灯光，慢慢靠近，看得卿如誓等人一愣。
这玄幻世界，有诸多可供照明之物。
火把便宜、简单，适合普通人使用，但并不代表它是唯一的野外照明手段。
卿如誓偷偷倒出一枚能暂时提升实力的丹药，捏在手上，随时应变。
“几位朋友。”灯光之后行来一群人，首领者竟与卿如誓同样，是个少年。
他体格瘦弱，穿紧身皮甲，相貌十分英俊：“有什么事，我们慢慢谈。”
“小爷是短衫帮的，今日找你，是因为你死人帮挖了我家祖坟。”卢寻舟一口一个【我家祖坟】，目的就是占理。
只有这样，说话、做事才能硬气。
“我七爷一把老骨头，禁不住折腾，既然我都现面，跑不了，不如先把他给放了。”
“这是你的问题，”卢寻舟揪着老者衣裳，将他扯到自己面前：“城北，昨天谁去了？”
“消消气，”少年摊开手，慢慢靠近：“我来做你人质，你先把我七爷放了。”
卿如誓突然想起上一世看的警匪片，里面警察与劫持人质的恶人谈判，都提出过人质交换。
“好！”卢寻舟看出对方是头领，控制起来更有利于谈判。
说话间，一名手下以锋刃挟持，将对方控制起来。
“滚吧，老东西！”卢寻舟撒开老者衣物，来到被手下挟持的少年面前，眼神阴沉：“说，谁动的手？！”
“别急，我这就告诉你……”
“咻——”
卿如誓来之前，以为这只是一场小型冲突。
双方讲清、赔礼就完事儿，即便动手，也不会闹出人命。
但……
“啊！！！”
一声惨叫，让宁静的荒野串起火花。
被控制的死人帮少年突然暴起，抢过刀刃，果断斩断来不急反应的卢寻舟一条臂膀。
在他背后，短衫帮打手不知怎的，竟未能第一时间反应。
反而浑身抽搐，倒在地上。
与此同时，黑暗中闪来数道寒光。
利箭夺命，短衫帮的打手，一瞬间重伤倒地四人。
‘坏了！！！’卿如誓与刘雾尘仗着小星位境界，又处打手包围之中。
侥幸在中箭之前，伏身躲过一劫。
“我的手！！！”卢寻舟浑身是血，断臂处鲜红一片。
他哭嚎未停，死人帮少年连接几刀，将他活活砍死在荒野。
至始至终，表情冷漠。
‘这人竟是个中星位，藏得好深！’卿如誓心惊之下，想找刘雾尘联手，发现他倒在地上，因恐惧浑身颤抖。
这死人帮显然是早先在这里设伏，毕竟挖坟掘墓这种事儿，很容易得罪人。
建造据点，能避免出事之后抓瞎。
“你师父我天资超群，那种程度的药物，迟早不在话下。”
‘那就是不会。’卿如誓内心遗憾，又向她询问颦月眉未来打算。
但对方说不知道，只知道很大可能离开沧浪城。
“你一走，我可麻烦，”卿如誓摆出一副苦脸：“修炼的丹药都被大势力垄断，我大星位无望。”
“本座给你预备了三瓶淬体丹，”珠人眷推开房门出来，小脚丫踏在地板上，手里拿着翠绿的药瓶，一脸豪爽：“给你了。”
“多谢师尊！”少年微微感动，他确定，碰上这丫头，自己是运气占多数。
过家家的游戏，总会因各种原因而结束。
卿如誓陪她玩了这么久，应该算是【支线任务】上的收获。
“本座一走，就得留你一个人在城内了，”珠人眷想了会儿，又塞给少年两枚丹药：“这丹药我取名为窃容丹，只要拿到对方一根头发，配合丹药一起服下，就能变化成对方的模样。
我没吃完的，全都给你了。”
“师祖已经回来了吗？”察觉到珠人眷表现有异，像在交代后事，少年略微思考后直言。
“你还真是聪明，”九岁萝莉叹息一声：“她说要带我走，城内很快就会打起来。”
“保重。”卿如誓相信以对方的天真，肯定想过带走自己。
但大人是不会把小孩子的过家家当回事的，颦月眉，不可能答应。
躬身行礼，少年郑重道了一声：“师尊。”
“呜——”珠人眷有些泪目，她背过身晃了晃手：“走吧。”
卿如誓不太能理解小孩子的感情，但基于现实，他离开时说了声：“谢谢你。”
自己唯一的徒弟走了，珠人眷“哇——”的一下哭出声来。
幸好，总算在最后见了一面，不会留太多遗憾。
…………
从秋叶山下来，卿如誓这才注意到，相比从前，街上很多地摊已经消失。
各种帮派混子，成群出没，相互戒备，一不留神就能干起来。
‘普通人的生活已经受到影响了。’少年嘀咕着去往铁匠铺。
那地方的生意好得不行，排长队买了两把砍刀，打算放在家中。
回到武馆……
“卿师弟，”刘雾尘一路小跑过来，火急火燎：“你不是在城内帮派很有势力吗？帮我一个忙！”
他从早上等到现在，一直心神不宁：“我家祖坟被人刨了，你帮我查查是哪些人干的？”
…………
“盗墓这块儿，我只有一个去处。”短衫帮的陈向晚正坐店铺里喝茶，面对少年提问，发表自己意见。
卿如誓金口一开，他直接从街上混混转型企业家，带领一帮弟兄忙活实业：“去找死人帮，它们就喜欢干这种缺德事儿。”
“死人帮的根据地在哪儿？”刘雾尘的忙，卿如誓肯定要帮。
对方在镖局混得不错，日后还需要他帮助自己。
“没人知道他们的据点，不过我能找到他们的人。”
黄昏。
卿如誓与刘雾尘在一天的训练结束后，并未着急回家，而是在街边晃悠。
随着夜色逐渐笼罩街区，活人归家歇息，一些隐藏在黑暗中的老鼠，便偷偷出来。
少年站在巷子里，身边跟着七位打手，除此之外还有卢寻舟、刘雾尘两人。
“这还是我第一次同那些家伙打交道。”卢寻舟从混混转型生意人后，竟学会了抽旱烟。
他一边吞云吐雾，一边发表自己对死人帮的看法。
黑暗中，一抹红光闪烁：“可别染上什么晦气。”
“卿师弟，那死人帮人多不多？”刘雾尘一开口，卢寻舟便打心底看不起他：“你管的呢，既然卿师弟开口帮你，我卢寻舟向你保证，就算他们人多，也不会去找你麻烦。”
“……”刘雾尘就不喜欢跟道上混混打交道。
局里的镖师，虽然武艺傍身，但个个亲切和蔼，跟卢寻舟一帮子人，截然不同。
“是时候了。”又等了片刻，卢寻舟招呼弟兄们动身。
卿如誓与刘雾尘跟在身后。
他们去往城内偏僻、阴暗的角落，人越少越好。
“死人帮分两类：一类青壮年，白天休息晚上出动，盗墓挖坟这类活儿，由他们干，”卢寻舟一边找寻，一边解释：“另一类，是些老东西，把自己搞得神神秘秘，伺机向人出售赃物。”
卿如誓想起一日夜里，自己买米归来看到的黑色帐篷，内心陡然升起不详感：“的确如此。”
“来悼祭一下吧。”
众人走着，一抹垂死的呼唤突然传入耳朵，几人分散搜寻片刻，找到目标。
“轰——”
找到黑帐篷后，卢寻舟一马当先。
手拿砍刀猛的砸在骷髅头下方的黑匣子上，面色狰狞：“老东西，是要给自己悼祭吗？”
‘果然是混子。’刘雾尘内心长叹，他还打算与别人客气交涉。
“昨天，你们帮里的哪些人去城北活动了？”卿如誓面色平静的蹲身下来，右手接过小弟点燃送上的火把。
他将热源杵在对方帐篷旁边：“我们耐心有限，你应该不会看不出来吧。”
“几位，我只是负责出售的老头子，实在不知……”
“嗵——”
卢寻舟拔出砍刀，一脚踹飞黑匣子，里面的东西滚落一地。
他将售卖者提起来，砍刀架在脖子上：“那就带我们去找，找不到今天悼祭的就是你，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明白了！”老头子噤若寒蝉，连连点头。
“走！”放他在前，卢寻舟领人跟在身后。
卿如誓转身跟上，突然眼角余光瞥到一样熟悉物。
他弯身下去，捡起从黑匣子中暴露的腰带：‘这不是红叶街那个光头赌场老板的腰带么？’
正中央的腰饰，的确是月牙形。
拿走。
…………
死人帮，以盗墓为生的帮派。
经常与古玩、玉器店有生意合作，但不会有店铺承认。
卢寻舟在道上混久了，知道怎么与这类人打交道。
他看上去虽然凶狠、火爆，但实际上却是拿捏一个老者，不喜惊吓的心理状态。
这不，对方很老实的将他们带到自己所知的据点。
竟是一处民宅。
“砰砰砰——”
暴躁的敲门声，惊扰了空旷的房屋。
“这个点，他们都出去了，里面没人。”
“少他妈废话，”卢寻舟抢断老头：“怎么也得留下一个看门或者联络的，他要是不开，我直接把门拆了，逮着一个是一个，通通打死。”
屋内躲着的那位，听到这句话，便将门打开，隔着门槛陪笑：“几位有什么事儿？”
“这不在嘛！”卢寻舟哼声上前，借着火把光亮扫视对方：“你们有人把我家祖坟挖了，特意讨个说法。”
“这种事，他不一定是我们干的。”门槛内的人还没说完，卢寻舟直接亮刀指着对方，仿佛就是为了砍人而来，气氛瞬间极端。
“你觉得我来跟你嘻嘻哈哈？”他表情严肃得可怕：“昨天在城北活动的人，你带我找出来，我保你安然无恙。”
“您有话好说，这件事的确是我们不对，我带您去找人，看是不是他们不长眼动了您家的坟，”门内汉子预感麻烦上门，内心懊悔咒骂：‘哪个蠢货踩的点？连背景都不调查清楚。’
卿如誓觉得，这样下去，就像被人牵着鼻子走一样，领到哪里是哪里。
但他摸了摸怀里的丹药，稍稍安心，跟在死人帮成员身后。
死人帮的联络者将众人带往城郊，从方向上看，一直在向南走。
卢寻舟手里揪着老者不放，警惕跟在后面。
终于……
“到了。”对方停步荒郊野外，说话间拿出脖子上挂着的哨子，猛的吹响。
“啸——”
尖锐的声音，刺破黑暗，远方立刻传来反馈。
“卢爷，情况不对，”同行的一个打手蹲下身，捏碎一点土壤品尝后得出结论：“这里不是坟地。”
土质的肥沃、新旧、结块程度，可以判断环境。
良田因常年耕作，土质较为松散、细腻。
坟地杂草茂盛，土质肥沃却结块。
荒地土质多砂石，而且土壤干枯缺少肥力。
“你们少耍花样，这老骨头可禁不住我一拳。”卢寻舟警告对方。
与此同时，远方亮出几盏灯光，慢慢靠近，看得卿如誓等人一愣。
这玄幻世界，有诸多可供照明之物。
火把便宜、简单，适合普通人使用，但并不代表它是唯一的野外照明手段。
卿如誓偷偷倒出一枚能暂时提升实力的丹药，捏在手上，随时应变。
“几位朋友。”灯光之后行来一群人，首领者竟与卿如誓同样，是个少年。
他体格瘦弱，穿紧身皮甲，相貌十分英俊：“有什么事，我们慢慢谈。”
“小爷是短衫帮的，今日找你，是因为你死人帮挖了我家祖坟。”卢寻舟一口一个【我家祖坟】，目的就是占理。
只有这样，说话、做事才能硬气。
“我七爷一把老骨头，禁不住折腾，既然我都现面，跑不了，不如先把他给放了。”
“这是你的问题，”卢寻舟揪着老者衣裳，将他扯到自己面前：“城北，昨天谁去了？”
“消消气，”少年摊开手，慢慢靠近：“我来做你人质，你先把我七爷放了。”
卿如誓突然想起上一世看的警匪片，里面警察与劫持人质的恶人谈判，都提出过人质交换。
“好！”卢寻舟看出对方是头领，控制起来更有利于谈判。
说话间，一名手下以锋刃挟持，将对方控制起来。
“滚吧，老东西！”卢寻舟撒开老者衣物，来到被手下挟持的少年面前，眼神阴沉：“说，谁动的手？！”
“别急，我这就告诉你……”
“咻——”
卿如誓来之前，以为这只是一场小型冲突。
双方讲清、赔礼就完事儿，即便动手，也不会闹出人命。
但……
“啊！！！”
一声惨叫，让宁静的荒野串起火花。
被控制的死人帮少年突然暴起，抢过刀刃，果断斩断来不急反应的卢寻舟一条臂膀。
在他背后，短衫帮打手不知怎的，竟未能第一时间反应。
反而浑身抽搐，倒在地上。
与此同时，黑暗中闪来数道寒光。
利箭夺命，短衫帮的打手，一瞬间重伤倒地四人。
‘坏了！！！’卿如誓与刘雾尘仗着小星位境界，又处打手包围之中。
侥幸在中箭之前，伏身躲过一劫。
“我的手！！！”卢寻舟浑身是血，断臂处鲜红一片。
他哭嚎未停，死人帮少年连接几刀，将他活活砍死在荒野。
至始至终，表情冷漠。
‘这人竟是个中星位，藏得好深！’卿如誓心惊之下，想找刘雾尘联手，发现他倒在地上，因恐惧浑身颤抖。
这死人帮显然是早先在这里设伏，毕竟挖坟掘墓这种事儿，很容易得罪人。
建造据点，能避免出事之后抓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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