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4 冗长的沉默
两人进了院里，匆忙间看到一个走过去的小沙弥，急忙拦住人家，“请问一下，这里可是无相离宗？”
那小沙弥一见到她们两人，直接傻了，“你们？你们是怎么上山的？”
这话就问的奇怪了，钟离与那凉语嫣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不是，小师傅，这是有什么不规矩吗？”
小沙弥皱着纤细的眉，严肃道：“寺里晚上是不接待女客的，你们是怎么进来的？守门的师兄没有拦你们吗？”
两人诧异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没有啊，我们没有看见什么守门人，可能是他刚好不在吧。”
“不过，小师傅，你看我们两个都上来了，就让我们在此借住一晚吧？”
小沙弥闻言，有些难办，“可是，寺里的规矩就是不能晚上接待香客啊，你们、”
小沙弥顿了一下，也许是看两个女孩子有些可怜，就说：
“那你们现在这里等一下吧，我去请问一下掌事堂的师兄们。”
说着，小沙弥就跑走了。
钟离两个留在原地开始等，等啊等啊等啊，一直没等到人来。
“他们不会是就让咱俩在这自生自灭吧？这行不行的不就一句话的事，怎么就这么慢呢？”
闻言，那凉语嫣提议道：“要不咱们自己进去看看？”
钟离一听就回头看了她一眼，那凉语嫣不明白她有什么好看的，不过看她眼神有些不善，奇怪道：
“你又想到什么了？”
钟离抬了抬下巴，“说起来，你们还是一家的呢，你去亮明身份，他们应该不会这么不近人情的就把咱们给赶走吧？”
说着，冲她抬了抬下巴，“要不你去试试？”
那凉语嫣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头也不回的进了后院。
刚一进去，她整个人就惊住了，大声疾呼：“钟离！”
钟离一听，就知道坏了，急忙往里跑，“怎么了，怎么了？”
那凉语嫣见她过来，手指着前方昏暗的地方，“你看那里。”
钟离顺势看过去，这一看不禁愣了，“这是怎么回事？”
那凉语嫣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一进来就看到是这个样子了。”
昏暗的光影里，斑驳的树影下，层层叠叠密密麻麻的堆积了许多的人。
不对，此时不应该称呼他们为人了，准确的说，应该是尸体。
尤其，是最下面最边上的那个，正是刚刚跟她们说过话的那个小沙弥。
两人心中忐忑，带着这种忐忑不安缓缓的走上前，在小沙弥的尸体前停下。
那凉语嫣蹲下去检查了一番，“已经死去多时了。”
“大概多长时间？”钟离问道。
那凉语嫣又仔细的看了一下，“应该已经一个时辰了。”
“一个时辰？那岂不是说，咱们刚刚见到他的时候，他其实已经死了？嘶~”钟离不由得搓了搓胳膊，“这也太吓人了。”
那凉语嫣站起来，把剩下的那些人也都给检查了一边，“他们都是死于一个时辰之前的。”
这样的检查结果，让两人不寒而栗。
一个时辰之前，她们两个还在山的那一边。
而不知是什么人，竟然在她们两人前头杀人，还把她们给引了过来。
两个有经历的女人，不约而同的阴谋化了。
“你说，这是怎么回事？会不会是有人陷害？”
“陷害？谁会陷害咱们两个外来人？你不要忘了，这是九末大师消失那一年的时间段，现在这里出现这个，只能说是，这是当时发生过的情景。”
“你的意思是说，咱们现在看到的，都是当时的情景再现？”钟离不可思议道。
那凉语嫣迟疑道：“我也仅仅是一种猜测，还需要被证实，不过这些也都八九不离十。”
就在两人各种阴谋化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一些响动，“你有听到什么吗？”
那凉语嫣严肃道：“是有动静，咱们过去看看？”
钟离顿了一下，回身看向动静传出的方向，“应该不会是什么鬼魂吧？”
那凉语嫣摇头，“不一定，也有可能是什么别的活物。”
就这样，两人猜疑着，琢磨着，走了过去。
赵佳躲在昏暗的衣柜里，颤颤巍巍的抖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她不停的念着，手中的木棍因为这不断的抖动，不停的撞击着柜体，不断的发出沉闷的响声。
钟离与那凉语嫣走到这里的时候，更加的好奇了，两人站在衣柜前，踟躇着不知道该怎么伸手。
钟离眼神示意让那凉语嫣动手，那凉语嫣无语的瞅着她，心想这人是打算在自己这里有恃无恐了吗？
----------------------------------------------
很明显钟离此时就是有恃无恐的典型，她一点也不怕那凉语嫣会因此而撂挑子不干。
果然，最了解你的人正是你自己恨得牙痒痒的那个，当然那凉语嫣是不恨钟离的，但是钟离对她却是有些牙痒的。
牙痒的最后那就是有事没事就想给你找点事，“快点，不然一会儿人都没了。”
那凉语嫣气节，“你怎么确定这里面的是人，而不是什么别的活物？”
钟离面无表情的赏她一颗白眼，“你眼瞎不能当我也是眼瞎的吧，这情形一看就是有幸存者在啊！”
说的那是一个理直气壮啊，好像刚才那个忐忑紧张不安的人不是她似的。
那凉语嫣也不想跟她在这耍嘴皮子，她急切的想要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直接伸手拉柜门。
意料之中的，柜门被人在里面给锁上了。
这情形让两人莫名的兴奋了，钟离在她身后催促道：
“快点啊，打开！”
那凉语嫣认命的拿出自己的飞剑，一剑就斩断了里面的门栓。
“哐”的一声，柜子里传出了一声巨响，随后这两人就眼看着这柜子抖得是越来越厉害。
钟离直接就笑开了，“喂，里面那位，赶紧出来吧，抖什么抖啊！”
听到熟悉的声音传来，赵佳一开始还不敢相信，直到钟离再次开口：
“嘿，里面的，赶紧的啊，咱们都等急了，你再不出来，我们就要不客气了啊！”
听的这话，对于惊吓过度的赵佳来说，不亚于在绝望中生出的花，“钟师姐！”
噗通一声，赵佳连滚带爬的从里面滚了出来。
狼狈滚出的人，吓了两人一跳。
不过，当两人看见这熟悉的人形，突兀之中又觉得好似是理所应当一般。
“你、”钟离迟疑着伸出手，在她肩上碰了碰，“你是什么时候到这里来的？看到了什么？”
惊惧的赵佳没有发现自己的钟师姐此时是有多嫌弃她，而是紧紧的抱住她的腿，企图从的身上汲取到自己紧缺的安全感。
“师姐，师姐，我，我还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呜呜呜······”
赵佳没忍住，说着说着呜呜的哭了起来。
钟离抬头扫了那凉语嫣一眼，没说话。
两人一直等着她的心情平复了，这才再次开口：
“你到底是看到了什么？九末大师呢？”
没想，那凉语嫣这话一问出来，赵佳就又急剧的害怕起来，“我，我，我什么也没看见，真的，什么都没看见。”
“什么都没看见？赵佳，你以为我是你师姐吗？这种谎话在我面前，我希望是你最后一次说，明白吗？”
不得不说此时的那凉语嫣，与面对钟离时的安全不同。
这样子的那凉语嫣恍然之间，才让钟离有了丝熟悉感，而这种熟悉感，是她曾在那凉语嫣的幻境中看到的。
这样的那凉语嫣有种特别的美，冷冷的，无情的，冷漠的。
赵佳被这样的那凉语嫣给惊到了，“你？”
她眼中的迟疑与惊惧清晰的倒映在那凉语嫣冰冷的双眸中，“你以为，我是谁？”
很冷了一句问话，使得赵佳一下子清醒过来。
是了，她是那凉语嫣，她是传闻中声名狼藉而又令人恐惧的那凉语嫣。
世人都认为那凉家的大小姐那凉语嫣是人之骄子，从小享受的都是世人所羡慕的一切。
而只有她知道，这个那凉家的大小姐，曾经在漠南做出过什么可怕的事情来。
想想那些传言中的可怕手段，赵佳一点反叛的心都生不出来，“那凉前辈，我说，我说，”
钟离看着忽然害怕起来的赵佳，忽然生出子怀疑来。
这个赵佳刚刚的神色不对劲儿，是什么导致她忽然就惊惧起来的，肯定不是因为那凉语嫣的冷漠。
钟离摸着下巴，回想着自己与赵佳之间的一点一滴。
忽然出现的一个同门师妹，出现的一刹那直接就是示好，而后就是自然的寻求帮助，这样的一个人按理说是应该要怀疑一下的。
可是，当时她是怎么想的呢？
无所谓！
是了，一开始她是并没有把她给放在眼里的，不过是路上跟了一个人而已。
可是现在，钟离不得不说，这个赵佳是真的引起她的兴趣来了。
而此时，赵佳已经把自己看到的一切，一字不漏的说了出来。
那凉语嫣拿着灵剑的手，抖了抖，“你说的可都是真的，不要想着骗我，我想你是不想让我给你搜魂对吧？”
“是是是，晚辈说的都是真的，都是真的。”一听到搜魂，赵佳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
那凉语嫣见她这样，凉她也是不敢说谎的。
钟离这会儿看着她，欲言又止的，“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忽然冒出来的那些僧人是谁的人？”
那凉语嫣这会儿已经收了飞剑，手拿浮尘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看的钟离牙疼。
“我也不确定，当时的无相离宗到底发生了什么，又是谁在九末大师闭关之时出手伤了他，这些都是无解之谜。”
“那你还知道这么多，难道不是因为有人说了什么吗？我问你，无相离宗消失后，哪个佛门起来的最快？”
那凉语嫣抬眸看了她一眼，“你是怀疑佛门有人联手？”
钟离耸耸肩，“不是不可能的，不是吗？”
那凉语嫣沉思道：“你说也不是不可能，可是，这也不能说明无相离宗真正消失的原因啊。传说中，那些消失的耗子，忽然出现的海市蜃楼，这些都要怎么说？”
“这我怎么知道。”钟离很光棍的表示，“我来这里，只是来历练的，并不是来破解什么千古奇案的。”
那凉语嫣再次无语，她看着赵佳想着要怎么从她嘴里在听点她想知道的。
赵佳一看她把目光移到自己身上，身子就不由得一抖，“前辈前辈，我该说的都说了，真的，我就知道这么点啊。”
“你说，你一来就看到了香火旺盛的无相离宗，然后你就自己逛了逛，后来天黑了，然后你就看到一群和尚好似突然约好了似地忽然杀了人，对吗？”
说完，那凉语嫣就审视的看着她。
赵佳抖着身子缩到钟离身后，“是的，就是这样，我看到的就这些，再没别的了。”
“那你告诉我，你是怎么进来这里的，在我们两个炼化时间海的时候，你在做什么？你动了什么？”
“我什么也没动！我就看着那颗舍利子，就看着它，然后，我就到了这里，真的我没碰过它。”
“那它怎么消失不见了，难道不是因为你拿了它吗？”
“不是我！前辈，师姐，师姐！你要相信我，相信我啊师姐。”
赵佳抱着钟离的腿，不停道：“我真得什么都没动，什么也没拿，师姐我不敢的，我真得不敢啊！”
可谓是声声撕裂，惊惧不安到了极点。
钟离轻轻的在她肩上按了一下，赵佳就忽然安静了下来。
“我知道你没拿舍利子，可是我想知道，你看清楚那些杀人的人的样子了吗？”
赵佳顿顿的缓缓地低下了头。
这种情形，一看就是有问题的，两人谁也不说话，只等她自己主动开口。
赵佳的沉默是冗长的，好像这个人一瞬间就死亡了一样。
而钟离与那凉语嫣是很有耐心的猎人，她们安静的等着，好像这件事不是什么着急的事，而不过是她们闲暇之余的一个乐子而已，可有可无。
这样的气氛是令人无措的，赵佳一度觉得自己快要抗不过去了。
可是，很巧合的，这时门外传来了动静。
那小沙弥一见到她们两人，直接傻了，“你们？你们是怎么上山的？”
这话就问的奇怪了，钟离与那凉语嫣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不是，小师傅，这是有什么不规矩吗？”
小沙弥皱着纤细的眉，严肃道：“寺里晚上是不接待女客的，你们是怎么进来的？守门的师兄没有拦你们吗？”
两人诧异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没有啊，我们没有看见什么守门人，可能是他刚好不在吧。”
“不过，小师傅，你看我们两个都上来了，就让我们在此借住一晚吧？”
小沙弥闻言，有些难办，“可是，寺里的规矩就是不能晚上接待香客啊，你们、”
小沙弥顿了一下，也许是看两个女孩子有些可怜，就说：
“那你们现在这里等一下吧，我去请问一下掌事堂的师兄们。”
说着，小沙弥就跑走了。
钟离两个留在原地开始等，等啊等啊等啊，一直没等到人来。
“他们不会是就让咱俩在这自生自灭吧？这行不行的不就一句话的事，怎么就这么慢呢？”
闻言，那凉语嫣提议道：“要不咱们自己进去看看？”
钟离一听就回头看了她一眼，那凉语嫣不明白她有什么好看的，不过看她眼神有些不善，奇怪道：
“你又想到什么了？”
钟离抬了抬下巴，“说起来，你们还是一家的呢，你去亮明身份，他们应该不会这么不近人情的就把咱们给赶走吧？”
说着，冲她抬了抬下巴，“要不你去试试？”
那凉语嫣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头也不回的进了后院。
刚一进去，她整个人就惊住了，大声疾呼：“钟离！”
钟离一听，就知道坏了，急忙往里跑，“怎么了，怎么了？”
那凉语嫣见她过来，手指着前方昏暗的地方，“你看那里。”
钟离顺势看过去，这一看不禁愣了，“这是怎么回事？”
那凉语嫣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一进来就看到是这个样子了。”
昏暗的光影里，斑驳的树影下，层层叠叠密密麻麻的堆积了许多的人。
不对，此时不应该称呼他们为人了，准确的说，应该是尸体。
尤其，是最下面最边上的那个，正是刚刚跟她们说过话的那个小沙弥。
两人心中忐忑，带着这种忐忑不安缓缓的走上前，在小沙弥的尸体前停下。
那凉语嫣蹲下去检查了一番，“已经死去多时了。”
“大概多长时间？”钟离问道。
那凉语嫣又仔细的看了一下，“应该已经一个时辰了。”
“一个时辰？那岂不是说，咱们刚刚见到他的时候，他其实已经死了？嘶~”钟离不由得搓了搓胳膊，“这也太吓人了。”
那凉语嫣站起来，把剩下的那些人也都给检查了一边，“他们都是死于一个时辰之前的。”
这样的检查结果，让两人不寒而栗。
一个时辰之前，她们两个还在山的那一边。
而不知是什么人，竟然在她们两人前头杀人，还把她们给引了过来。
两个有经历的女人，不约而同的阴谋化了。
“你说，这是怎么回事？会不会是有人陷害？”
“陷害？谁会陷害咱们两个外来人？你不要忘了，这是九末大师消失那一年的时间段，现在这里出现这个，只能说是，这是当时发生过的情景。”
“你的意思是说，咱们现在看到的，都是当时的情景再现？”钟离不可思议道。
那凉语嫣迟疑道：“我也仅仅是一种猜测，还需要被证实，不过这些也都八九不离十。”
就在两人各种阴谋化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一些响动，“你有听到什么吗？”
那凉语嫣严肃道：“是有动静，咱们过去看看？”
钟离顿了一下，回身看向动静传出的方向，“应该不会是什么鬼魂吧？”
那凉语嫣摇头，“不一定，也有可能是什么别的活物。”
就这样，两人猜疑着，琢磨着，走了过去。
赵佳躲在昏暗的衣柜里，颤颤巍巍的抖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她不停的念着，手中的木棍因为这不断的抖动，不停的撞击着柜体，不断的发出沉闷的响声。
钟离与那凉语嫣走到这里的时候，更加的好奇了，两人站在衣柜前，踟躇着不知道该怎么伸手。
钟离眼神示意让那凉语嫣动手，那凉语嫣无语的瞅着她，心想这人是打算在自己这里有恃无恐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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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显钟离此时就是有恃无恐的典型，她一点也不怕那凉语嫣会因此而撂挑子不干。
果然，最了解你的人正是你自己恨得牙痒痒的那个，当然那凉语嫣是不恨钟离的，但是钟离对她却是有些牙痒的。
牙痒的最后那就是有事没事就想给你找点事，“快点，不然一会儿人都没了。”
那凉语嫣气节，“你怎么确定这里面的是人，而不是什么别的活物？”
钟离面无表情的赏她一颗白眼，“你眼瞎不能当我也是眼瞎的吧，这情形一看就是有幸存者在啊！”
说的那是一个理直气壮啊，好像刚才那个忐忑紧张不安的人不是她似的。
那凉语嫣也不想跟她在这耍嘴皮子，她急切的想要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直接伸手拉柜门。
意料之中的，柜门被人在里面给锁上了。
这情形让两人莫名的兴奋了，钟离在她身后催促道：
“快点啊，打开！”
那凉语嫣认命的拿出自己的飞剑，一剑就斩断了里面的门栓。
“哐”的一声，柜子里传出了一声巨响，随后这两人就眼看着这柜子抖得是越来越厉害。
钟离直接就笑开了，“喂，里面那位，赶紧出来吧，抖什么抖啊！”
听到熟悉的声音传来，赵佳一开始还不敢相信，直到钟离再次开口：
“嘿，里面的，赶紧的啊，咱们都等急了，你再不出来，我们就要不客气了啊！”
听的这话，对于惊吓过度的赵佳来说，不亚于在绝望中生出的花，“钟师姐！”
噗通一声，赵佳连滚带爬的从里面滚了出来。
狼狈滚出的人，吓了两人一跳。
不过，当两人看见这熟悉的人形，突兀之中又觉得好似是理所应当一般。
“你、”钟离迟疑着伸出手，在她肩上碰了碰，“你是什么时候到这里来的？看到了什么？”
惊惧的赵佳没有发现自己的钟师姐此时是有多嫌弃她，而是紧紧的抱住她的腿，企图从的身上汲取到自己紧缺的安全感。
“师姐，师姐，我，我还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呜呜呜······”
赵佳没忍住，说着说着呜呜的哭了起来。
钟离抬头扫了那凉语嫣一眼，没说话。
两人一直等着她的心情平复了，这才再次开口：
“你到底是看到了什么？九末大师呢？”
没想，那凉语嫣这话一问出来，赵佳就又急剧的害怕起来，“我，我，我什么也没看见，真的，什么都没看见。”
“什么都没看见？赵佳，你以为我是你师姐吗？这种谎话在我面前，我希望是你最后一次说，明白吗？”
不得不说此时的那凉语嫣，与面对钟离时的安全不同。
这样子的那凉语嫣恍然之间，才让钟离有了丝熟悉感，而这种熟悉感，是她曾在那凉语嫣的幻境中看到的。
这样的那凉语嫣有种特别的美，冷冷的，无情的，冷漠的。
赵佳被这样的那凉语嫣给惊到了，“你？”
她眼中的迟疑与惊惧清晰的倒映在那凉语嫣冰冷的双眸中，“你以为，我是谁？”
很冷了一句问话，使得赵佳一下子清醒过来。
是了，她是那凉语嫣，她是传闻中声名狼藉而又令人恐惧的那凉语嫣。
世人都认为那凉家的大小姐那凉语嫣是人之骄子，从小享受的都是世人所羡慕的一切。
而只有她知道，这个那凉家的大小姐，曾经在漠南做出过什么可怕的事情来。
想想那些传言中的可怕手段，赵佳一点反叛的心都生不出来，“那凉前辈，我说，我说，”
钟离看着忽然害怕起来的赵佳，忽然生出子怀疑来。
这个赵佳刚刚的神色不对劲儿，是什么导致她忽然就惊惧起来的，肯定不是因为那凉语嫣的冷漠。
钟离摸着下巴，回想着自己与赵佳之间的一点一滴。
忽然出现的一个同门师妹，出现的一刹那直接就是示好，而后就是自然的寻求帮助，这样的一个人按理说是应该要怀疑一下的。
可是，当时她是怎么想的呢？
无所谓！
是了，一开始她是并没有把她给放在眼里的，不过是路上跟了一个人而已。
可是现在，钟离不得不说，这个赵佳是真的引起她的兴趣来了。
而此时，赵佳已经把自己看到的一切，一字不漏的说了出来。
那凉语嫣拿着灵剑的手，抖了抖，“你说的可都是真的，不要想着骗我，我想你是不想让我给你搜魂对吧？”
“是是是，晚辈说的都是真的，都是真的。”一听到搜魂，赵佳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
那凉语嫣见她这样，凉她也是不敢说谎的。
钟离这会儿看着她，欲言又止的，“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忽然冒出来的那些僧人是谁的人？”
那凉语嫣这会儿已经收了飞剑，手拿浮尘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看的钟离牙疼。
“我也不确定，当时的无相离宗到底发生了什么，又是谁在九末大师闭关之时出手伤了他，这些都是无解之谜。”
“那你还知道这么多，难道不是因为有人说了什么吗？我问你，无相离宗消失后，哪个佛门起来的最快？”
那凉语嫣抬眸看了她一眼，“你是怀疑佛门有人联手？”
钟离耸耸肩，“不是不可能的，不是吗？”
那凉语嫣沉思道：“你说也不是不可能，可是，这也不能说明无相离宗真正消失的原因啊。传说中，那些消失的耗子，忽然出现的海市蜃楼，这些都要怎么说？”
“这我怎么知道。”钟离很光棍的表示，“我来这里，只是来历练的，并不是来破解什么千古奇案的。”
那凉语嫣再次无语，她看着赵佳想着要怎么从她嘴里在听点她想知道的。
赵佳一看她把目光移到自己身上，身子就不由得一抖，“前辈前辈，我该说的都说了，真的，我就知道这么点啊。”
“你说，你一来就看到了香火旺盛的无相离宗，然后你就自己逛了逛，后来天黑了，然后你就看到一群和尚好似突然约好了似地忽然杀了人，对吗？”
说完，那凉语嫣就审视的看着她。
赵佳抖着身子缩到钟离身后，“是的，就是这样，我看到的就这些，再没别的了。”
“那你告诉我，你是怎么进来这里的，在我们两个炼化时间海的时候，你在做什么？你动了什么？”
“我什么也没动！我就看着那颗舍利子，就看着它，然后，我就到了这里，真的我没碰过它。”
“那它怎么消失不见了，难道不是因为你拿了它吗？”
“不是我！前辈，师姐，师姐！你要相信我，相信我啊师姐。”
赵佳抱着钟离的腿，不停道：“我真得什么都没动，什么也没拿，师姐我不敢的，我真得不敢啊！”
可谓是声声撕裂，惊惧不安到了极点。
钟离轻轻的在她肩上按了一下，赵佳就忽然安静了下来。
“我知道你没拿舍利子，可是我想知道，你看清楚那些杀人的人的样子了吗？”
赵佳顿顿的缓缓地低下了头。
这种情形，一看就是有问题的，两人谁也不说话，只等她自己主动开口。
赵佳的沉默是冗长的，好像这个人一瞬间就死亡了一样。
而钟离与那凉语嫣是很有耐心的猎人，她们安静的等着，好像这件事不是什么着急的事，而不过是她们闲暇之余的一个乐子而已，可有可无。
这样的气氛是令人无措的，赵佳一度觉得自己快要抗不过去了。
可是，很巧合的，这时门外传来了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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