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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度 相逢不如怀念

    黄泉危机解除之后,谢厚和小雅也重新踏上了替谢厚寻找记忆的旅程。为了不惊动钺城背后的势力,两人一路乔装微服,终于在2天后,到达了广泽邦属地第二大城市——笔城。

    路上谢厚听小雅介绍,这笔城算是广泽邦的文化中心,有着不亚于都城广泽的城市规模,甚至连西岸四大宗之一烟云宗的总部都设在笔城,笔城的重要程度可见一斑。

    在到达笔城之后,小雅便指挥车夫架着车直接开到一栋东方气息浓郁的饭店面前,然后冲着谢厚嘻嘻一笑说到“下车,我们到了!”

    谢厚打开着车门,看着眼前这个饭店,饭店的匾额上写着2个烫金大字“奈何”。

    “箫声咽,秦娥梦断秦楼月。秦楼月,年年柳色,灞陵伤别。乐游原上清秋节,咸阳古道音尘绝。音尘绝,西风残照,汉家陵阙。”

    刚走进饭店的大厅,谢厚耳中便传入了一个凄美悠长的女子的歌声。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汉服的娇艳女子,抱着琵琶坐在大厅的一角弹唱着。

    “以前只知道孟夫人哭声了得,没想到这歌声却也是不同凡响啊”一位食客拍着手,嘴角挂着轻薄,用略带猥琐的的语气调笑着。

    “世人常常为情所困,奴家又何尝不是呢?”女子把琵琶交给候在旁边的侍女,刚刚唱歌时还挂在脸上的神伤之色瞬间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幅让人捉摸不透的微笑。

    在旁人眼里,这幅微笑明媚、灿烂,再加上女子那姣好的容颜,谓之沉鱼落雁也不为过。但谢厚却觉得,这个女子喜怒不形于色,面对轻浮客人的调笑也不愠不恼,绝对不简单。

    “今天的弹唱就到此为止了,请各位客人明日赶早”女子向所有的食客施了一礼,然后随着侍女往后堂去了。

    “怎么样?见到我师姑了,有没有觉得似曾相识?”小雅见谢厚望着离开的女子入神,便拍了拍他的肩膀问到。

    该来的终究来了,阿杜那蠢鸟这时候却不知道死哪去了,这弹琴女子居然是小雅的师姑。在说到帮自己找回记忆的时候,小雅就说过,要找的人自己会认识,可是谢厚并不是阿杜,他刚在外面听到那些食客称其为孟夫人,但是他自己却对这个孟夫人完全没有印象。

    “那个小雅,你也知道我的记忆被封锁了,所以你的这位师姑我是完全没印象”谢厚没辙了,只好利用起失忆这一点,看看能不能蒙混过去。

    “这个跟你失忆不失忆应该没有关系吧,我师姑的名号你居然没听说过?她可是大名鼎鼎的孟婆!”小雅看见谢厚一脸懵逼的样子,觉得有点不可思议“难道厚哥你连她的名字都没听说过?”

    原来是孟婆,怪不得饭店的名字叫“奈何”,关于孟婆的传说他是知道的,但是这孟婆的形象却和他理解中的样子大相径庭,要不是今天亲眼所见,他打死也不会想到传说中的孟婆居然是一个风姿绰约的美娇娘。

    “好啦,不浪费时间了,咱们直接去后堂找我师姑,请她帮忙,让她在你的记忆里再加上一道牢不可破的铁门!”

    小雅领着谢厚,步入了后院,这孟婆先前在大堂显然是看见了小雅和谢厚二人的,因为当他们步入后院时,就看到了那位抱琵琶的侍女,站在花园和厢房之间的月亮门前,等着二人的到来。

    “春姐姐!”小雅欢喜的跑上前,拉着侍女的手说“春姐姐,几百年不见,你的样子还是一点都没变呢。”

    “孟春见过千度者雅夫人”这个叫孟春的侍女,淡然自若的向二人施了一礼,然后对小雅说到“你都成为千度者了,怎么还像个小姑娘一样,虎里虎气的”

    小雅对孟春吐了下舌头,然后向孟春表明了二人的来意,孟春却并没有领着二人去见孟婆的意思,反而拦在月亮门前,对小雅说:“小姐在大堂看见你们的时候,就知道你肯定是有事找她,但是她吩咐了,你们两谁需要她帮忙,就让谁进去,另外一个只能在此处等候,不得入内。”

    “这个?”小雅迟疑的看了一眼谢厚,本以为谢厚会因为孟春提出的这个奇怪的要求而恼怒,因为自己是拍着胸脯保证过此行绝对没问题的,却没想到这么久没见面,自己的师姑这时候上演了这么一出。

    谢厚用手拍了拍面露显尴尬之色的小雅,毅然的走向前,回头对小雅说了四个字“等我出来。”

    待谢厚进入厢房内,却看见一张八仙桌,桌上摆放着一碗往外正冒着热气的汤,而孟婆则坐在正对门的凳子上,冲着走进厢房的谢厚诡魅的笑着。

    “谢厚拜见孟夫人。”看见孟婆的笑容,谢厚觉得有点头皮发麻,他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于是就蹦出了这么一句拜码头的时候才会说的话。

    “孟夫人?以前陪我看月亮的时候,叫人家小甜甜,现在新人胜旧人,叫人家孟夫人?”孟婆站起身,慢慢的走到谢厚身边,用食指轻轻的拨弄着谢厚的耳垂。

    谢厚被孟婆拨弄的浑身一激灵。换做平时,被一个这样貌美如花的小姐姐挑逗,谢厚肯定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可是当下的处境,谢厚却怎么也乐不起来。

    “不知夫人何出此言,难道在下和夫人曾经见过?”谢厚此时肠子都悔青了,如果早知道孟婆和曾经的自己有过交集,打死他也不会一个人进来的,谁知道曾经的自己会不会得罪过这一位姑奶奶啊。

    “在下此次前来寻求夫人帮助,实是因为记忆被锁死,如果往日在下与夫人有过恩怨过节,还请夫人先想办法帮在下恢复记忆,如果是在下真的对夫人有过过分之举,也请夫人还在下一个明白。“

    “我可舍不得杀你,”孟姜笑眯眯的看着谢厚“以你我往日的情分,我不但不会杀你,我还会尽我所能的帮你。但在帮你之前,你要换个称呼,别总夫人夫人的这么叫我,听着都把我叫老了,奴家还是喜欢你像以前那样,叫我孟姜。”孟婆绕着桌子转了一圈,又回到正对门的那张凳子上坐了下来,继续冲着谢厚诡魅的笑着。

    “自你走进店门的那一刻,我就看到了你,而那首《忆秦娥》也是我有意唱给你听的。可你听到歌声的时候,眼神却依然没有变化,而后来我到大堂中刻意从你眼前经过,你看我的眼神里,也没有半点涟漪,当时我就知道你的是真的失忆了。”

    “小雅把你领来,无非是想通过我给你的记忆加一层保护,这样她就可以暴力破解锁住你的记忆结界,而这就是你来找我的目的,我猜的没错吧?”孟婆端起着眼前盛着汤药的碗,然后抬头对谢厚说“喝了它,你就能如愿以偿的得到你想要的效果,不过别说我没提前警告你,解药给不给,全看我的心情!”

    谢厚看着眼前这碗热气腾腾的汤药,孟婆那带着威胁的话语让他犹豫了。他非常渴望能够恢复记忆,因为他清楚的记得有一个很重要的使命等待着他去完成。他不知道自己以前跟孟婆的关系到底是什么,孟婆到时候到底会不会给自己解药,他没有把握。

    思前想后之下,谢厚最终还是端起了碗将汤药一饮而尽,在没有其他解决办法的前提下,他也只能赌这一把了,但愿以前的自己没做过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吧。谢厚心里这么想着,然后又一次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