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自证清白
在那短短的一秒时间里,石川头脑聚集了巨大的风暴,将自己遇到道士李淳风以来的一切事件,以超越光的速度在脑中闪回。
初遇李淳风,选“八门金锁”渡劫,劫难如期而至,自己含冤而“死”,进入无名甬道,再进入神秘石门,再遇老鼠精米七,得知需破“八门金锁阵”方可渡劫,然后进入李淳风预先留下的门,来到唐朝永徽(唐高宗第一个年号)年间,然后立刻被缉捕归案。
如今大刑当前,石川豁然开朗,既然是李淳风预先留下的门,那么这些都是预先设计好的,是进入“八门金锁阵”后的考验,就像闯关一样。
既然是闯关,那么肯定有闯关的秘籍或者攻略,不可能让进来的人毫无生机。
石川立即想到了袁平方身上几样未被收走的东西,那些东西是进入这里后突然出现在身上的,肯定是扭转局势的关键所在。
同时,他也想起了那行踪成谜的一个时辰袁平方身在何处。
如所料不错,怀里的东西,正好可以证明自己的行踪,也就有了不在场证据。
看着堂上趴成“大”字形状的石川,听他言之凿凿,陈县令抬手示意暂停杖刑。
一旁的柳白目和柳青田见状却很是不满。
柳白目先看一眼已经停手的衙役,然后抱拳向陈县令道:“陈县令,我听我家侄女生前说过,此人生性狡猾,善于诡辩,恐是故意拖延,如不施以酷刑,怕是不会认罪的。”
柳青田也随声附和道:“袁平方自恃有才,常言朝廷律法之不公,认为朝廷法度是严于律人,宽裕律己,此时,就该让他以身作则,亲试朝廷之法度。”
石川听到柳家伯兄如此污蔑自己,看来是认定自己就是凶手了。
陈县令出声安抚道:“两位,此案尚未审结,犯人自可供诉,此也是朝廷之法度。”
柳白目、柳青田闻言,不再多言,只是愤恨之色溢于言表。
“袁平方,你还有何证据?”陈县令转向石川问道。
“请大人准许在下起身,方可出示。”石川此刻被两名衙役的两根水火棍压得只能勉强抬头,狼狈至极。
“可以。”
两名衙役这才将棍子抬起,石川双手撑地微微用力,站了起来。
掸去身上尘土,伸手入怀,谨慎地取出怀里的东西,一字排开:几块碎银子,十几枚铜板,一张票据,一方丝巾。
碎银子和铜板自然算不得证据,石川拨到一边。
先是拿起那张票据,定睛看去,是一张当票。
当票上写着:永徽四年,二月初六,当破笔一支,七钱,破砚一方,二两五钱,破笔洗一个,一两四钱,共计四两六钱。
最后落款是:诚信典当,童叟无欺。
袁平方,画押。
马二,收讫。
就是它了!
石川心神激荡,终于找到了滔滔洪水中的一根救命稻草。
不再迟疑,收拾好其它东西,揣进怀中。
将余下的当票举过头顶,向陈县令说道:“这就是证据!”
衙役上前,取走当票,递于陈县令。陈县令仔细端详,片刻思索后,开口问道:“此当票,是何时所出?”
“酉时正以后。”石川斩钉截铁地说道。
“详细道来。”
“在念恩寺诵经结束后,大概是酉时初,我先回家,见妻子不在,想去喝酒,但囊中羞涩,于是在家中取了要典当的东西,然后去了诚信典当,当时正是酉时正,当铺正要关门。”石川相信,只要查证,就可以立刻洗清嫌疑。
“按你所述,当铺伙计马二能证明你酉时正正在当铺,可这又如何证明你没有杀人?”陈县令再次问道。
“大人,你有所不知,诚信当铺距离我家有五里的路程,典当完后,我直接去了相距同样有五里路程的如意楼,所以来回一次就要半个时辰。”石川边说边画,在地面画出了三个地方简易地图,三个地方呈等边三角形分布,从一个点到相邻的一个点至少要四分之一个时辰。
“加之在当铺典当花了不少时间,我绝对不可能,也没有充足的时间在那一个时辰内杀人。”石川最后补充道。
陈县令一边听,一边征询主簿,在案上用水画出了同样的地图,也得出了一样的结论。
于是,下令召当铺伙计马二前来问话。
一炷香的时间,衙役就带着马二到堂,当堂仔细询问,所有的细节:石川到的时间、所当的东西、当票的真伪都全部得到印证,与石川所说完全一致。
陈县令犯难了。
这么看来,是抓错人了,如今苦主也在堂上,两方都很难交代。
先让衙役去了石川身上的镣铐,再起身向柳白目、柳青田说道:“两位,本官此次可能确实误抓了好人,袁平方没有杀人的时间,基本可以断定凶手另有其人。”
柳白目和柳青田两人满脸不信,柳白目看着已经被去了镣铐的石川,有些不甘地说道:“大人,恕老朽冒昧,这袁平方心思深沉,有没有可能,这马二也是他提前安排好的?”
石川闻言,顿时怒上心头,不待陈县令解释,直接说道:“柳家大伯,你不明是由,可几次三番诬陷于我,却是为何?我没有杀人,更不可能与人同谋,如今官府已作定夺,如你再妄言非议,我自要向你柳家讨要公道。”
“讨要公道?你要向谁讨要?”柳白目没想到被一个子侄辈奚落,感到十分难堪,瞬间提起了腔调。
“自然是我岳父大人,我岳父大人为何没来?”石川此时才想到那个便宜老丈人,按理说应该是他来才对啊。
“对啊,柳青云的父亲为何没来?总得见这最后一面吧?”陈县令也问道。
“禀大人,家弟柳白良已在上月离世了。没想到,侄女柳青云也……”说道此处,柳白目老泪纵横,气息紊乱,一旁的柳青田赶紧上前抚慰。
石川闭口不言,心中惊疑。
陈县令见状,只得出言安抚,待柳白目情绪稳定后,向其承诺,必尽快将杀害柳青云的凶手缉拿归案,以告逝者在天之灵,云云。
然后,才送走了柳家父子。
“接下来,你可以回家了,你内人的尸首暂时还不能归还,不知……”,陈县令面对石川有些尴尬和歉意。
“陈县令,我曾在县衙做过主簿,也旁审了不少案件,对于查案也有些心得。贱内死于非命,我想一起参与缉凶。”石川已经大致明白了在这“小世界”的游戏规则,光是自证清白肯定达不到破门,想要破门,必须破案。
想要破案,就必须借助官府的力量。
陈县令再次犯难。
答应也不是,因为石川已不是官府中人,布衣身份,无权调查。
但不应也不是,毕竟石川的身份已经从犯人变成了苦主之一。
石川的请求,既是因为他有着能力,也是属于人之常情。
就在陈县令左右摇摆时,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叔父,我觉得这位兄台见识非凡,不如让他一起查案,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的收获。”
话音刚落,一位翩翩公子从山水朝阳屏风后缓步走了出来。
初遇李淳风,选“八门金锁”渡劫,劫难如期而至,自己含冤而“死”,进入无名甬道,再进入神秘石门,再遇老鼠精米七,得知需破“八门金锁阵”方可渡劫,然后进入李淳风预先留下的门,来到唐朝永徽(唐高宗第一个年号)年间,然后立刻被缉捕归案。
如今大刑当前,石川豁然开朗,既然是李淳风预先留下的门,那么这些都是预先设计好的,是进入“八门金锁阵”后的考验,就像闯关一样。
既然是闯关,那么肯定有闯关的秘籍或者攻略,不可能让进来的人毫无生机。
石川立即想到了袁平方身上几样未被收走的东西,那些东西是进入这里后突然出现在身上的,肯定是扭转局势的关键所在。
同时,他也想起了那行踪成谜的一个时辰袁平方身在何处。
如所料不错,怀里的东西,正好可以证明自己的行踪,也就有了不在场证据。
看着堂上趴成“大”字形状的石川,听他言之凿凿,陈县令抬手示意暂停杖刑。
一旁的柳白目和柳青田见状却很是不满。
柳白目先看一眼已经停手的衙役,然后抱拳向陈县令道:“陈县令,我听我家侄女生前说过,此人生性狡猾,善于诡辩,恐是故意拖延,如不施以酷刑,怕是不会认罪的。”
柳青田也随声附和道:“袁平方自恃有才,常言朝廷律法之不公,认为朝廷法度是严于律人,宽裕律己,此时,就该让他以身作则,亲试朝廷之法度。”
石川听到柳家伯兄如此污蔑自己,看来是认定自己就是凶手了。
陈县令出声安抚道:“两位,此案尚未审结,犯人自可供诉,此也是朝廷之法度。”
柳白目、柳青田闻言,不再多言,只是愤恨之色溢于言表。
“袁平方,你还有何证据?”陈县令转向石川问道。
“请大人准许在下起身,方可出示。”石川此刻被两名衙役的两根水火棍压得只能勉强抬头,狼狈至极。
“可以。”
两名衙役这才将棍子抬起,石川双手撑地微微用力,站了起来。
掸去身上尘土,伸手入怀,谨慎地取出怀里的东西,一字排开:几块碎银子,十几枚铜板,一张票据,一方丝巾。
碎银子和铜板自然算不得证据,石川拨到一边。
先是拿起那张票据,定睛看去,是一张当票。
当票上写着:永徽四年,二月初六,当破笔一支,七钱,破砚一方,二两五钱,破笔洗一个,一两四钱,共计四两六钱。
最后落款是:诚信典当,童叟无欺。
袁平方,画押。
马二,收讫。
就是它了!
石川心神激荡,终于找到了滔滔洪水中的一根救命稻草。
不再迟疑,收拾好其它东西,揣进怀中。
将余下的当票举过头顶,向陈县令说道:“这就是证据!”
衙役上前,取走当票,递于陈县令。陈县令仔细端详,片刻思索后,开口问道:“此当票,是何时所出?”
“酉时正以后。”石川斩钉截铁地说道。
“详细道来。”
“在念恩寺诵经结束后,大概是酉时初,我先回家,见妻子不在,想去喝酒,但囊中羞涩,于是在家中取了要典当的东西,然后去了诚信典当,当时正是酉时正,当铺正要关门。”石川相信,只要查证,就可以立刻洗清嫌疑。
“按你所述,当铺伙计马二能证明你酉时正正在当铺,可这又如何证明你没有杀人?”陈县令再次问道。
“大人,你有所不知,诚信当铺距离我家有五里的路程,典当完后,我直接去了相距同样有五里路程的如意楼,所以来回一次就要半个时辰。”石川边说边画,在地面画出了三个地方简易地图,三个地方呈等边三角形分布,从一个点到相邻的一个点至少要四分之一个时辰。
“加之在当铺典当花了不少时间,我绝对不可能,也没有充足的时间在那一个时辰内杀人。”石川最后补充道。
陈县令一边听,一边征询主簿,在案上用水画出了同样的地图,也得出了一样的结论。
于是,下令召当铺伙计马二前来问话。
一炷香的时间,衙役就带着马二到堂,当堂仔细询问,所有的细节:石川到的时间、所当的东西、当票的真伪都全部得到印证,与石川所说完全一致。
陈县令犯难了。
这么看来,是抓错人了,如今苦主也在堂上,两方都很难交代。
先让衙役去了石川身上的镣铐,再起身向柳白目、柳青田说道:“两位,本官此次可能确实误抓了好人,袁平方没有杀人的时间,基本可以断定凶手另有其人。”
柳白目和柳青田两人满脸不信,柳白目看着已经被去了镣铐的石川,有些不甘地说道:“大人,恕老朽冒昧,这袁平方心思深沉,有没有可能,这马二也是他提前安排好的?”
石川闻言,顿时怒上心头,不待陈县令解释,直接说道:“柳家大伯,你不明是由,可几次三番诬陷于我,却是为何?我没有杀人,更不可能与人同谋,如今官府已作定夺,如你再妄言非议,我自要向你柳家讨要公道。”
“讨要公道?你要向谁讨要?”柳白目没想到被一个子侄辈奚落,感到十分难堪,瞬间提起了腔调。
“自然是我岳父大人,我岳父大人为何没来?”石川此时才想到那个便宜老丈人,按理说应该是他来才对啊。
“对啊,柳青云的父亲为何没来?总得见这最后一面吧?”陈县令也问道。
“禀大人,家弟柳白良已在上月离世了。没想到,侄女柳青云也……”说道此处,柳白目老泪纵横,气息紊乱,一旁的柳青田赶紧上前抚慰。
石川闭口不言,心中惊疑。
陈县令见状,只得出言安抚,待柳白目情绪稳定后,向其承诺,必尽快将杀害柳青云的凶手缉拿归案,以告逝者在天之灵,云云。
然后,才送走了柳家父子。
“接下来,你可以回家了,你内人的尸首暂时还不能归还,不知……”,陈县令面对石川有些尴尬和歉意。
“陈县令,我曾在县衙做过主簿,也旁审了不少案件,对于查案也有些心得。贱内死于非命,我想一起参与缉凶。”石川已经大致明白了在这“小世界”的游戏规则,光是自证清白肯定达不到破门,想要破门,必须破案。
想要破案,就必须借助官府的力量。
陈县令再次犯难。
答应也不是,因为石川已不是官府中人,布衣身份,无权调查。
但不应也不是,毕竟石川的身份已经从犯人变成了苦主之一。
石川的请求,既是因为他有着能力,也是属于人之常情。
就在陈县令左右摇摆时,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叔父,我觉得这位兄台见识非凡,不如让他一起查案,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的收获。”
话音刚落,一位翩翩公子从山水朝阳屏风后缓步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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