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前因后果
那一瞬间。
孟三娘想起了过去的事情。
她杀过许多人，双手沾满人血，为表忠心吃过人的心肝，就算用水洗净全身，旁人看不出什么，这些人死时的样子留在了她记忆的深处。
从起初的害怕到善与恶的挣扎，到后来的隐忍习惯，若是可以她不想就此沉沦，奈何事与愿违。
她自小出生悲苦，没有太多的选择，为了苟活成为大妖的女人，而那个大妖拥有着太多她这样的“情.妇”，没有折磨她已算是不错了。
“这上苍既然生我，为何又要给我如此多的痛苦。”孟三娘曾经怀疑过人生，也在年轻时午夜梦回的时候哭泣过，这悲惨的人不知生何时是个尽头，去结束自己的生命，她又不甘心。
感受着雷电撕扯着皮肤，沁入血肉让灵魂为之战栗的杀意，孟三娘又依稀想起过去的点点滴滴。
浮云山下，绿色的森林中，林海无边无际。
她在发臭的尸体下瑟瑟发抖，寒冷的风漫过林间，吹落发黄的枯叶，空气里弥漫风吹不散的血腥。
冷秋的原始森林中。
一场杀戮早已结束。
妖族间的对决。
作为战败一方。
孟三娘看到了同族的惨死，族中的长辈将孩子们保护在身下，只有她活了下来。
胜利的妖族离去，留下满地的尸体，这些死于玄道妙法的尸体，野兽不会吞吃。
就算对手已经离去，孟三娘仍然不敢从躲藏的尸堆下起身，腥臭的血让她害怕、悲伤、愤怒、恐惧……求生的本能又让她咬牙坚持着。
从黄昏到黑夜，从黑夜到天明。
漫长的等待，确定了没有危险，孟三娘才颤抖的从尸堆下爬起，浑身布满伤口，望着惨死的同族，眼泪终于止不住的流下。
“你倒是警惕。”男子的声音让孟三娘惊恐，循声看去的时候，是一个身着白衣背负一剑的剑客在不远处看着她。
孟三娘猛地伏地，发出嘶吼的声音，那时候的她还未修得人样。
白衣剑客笑道，“若要杀你我早就出手了，我本随意游历此处，你有心活下去，顺应大道，大道贵生，你若想活命，就过来和我一起将这些尸体埋了吧，风吹不散的恶臭，人世间有太多这样的杀戮。”
白衣剑客等了会，见孟三娘仍然警惕的在原地对着他发出警告的嘶吼。
剑客笑了笑，一个起落来至孟三娘近前，孟三娘本能的想要出爪，前爪被一股微风缠绕，立马被束缚住再无法随意的攻击。
“我乃通幽门赵乘风，仗剑天下只为斩妖除魔，不会随意插手你们妖族间的争斗，只是见你有心活下去才多看顾你几分，休得再这样无礼了，若不然我也是会生气的。”赵乘风直言。
孟三娘知眼前这剑客修为厉害，故而收起爪子，本是保命的本能出手，实际上收着几分力道。
“你尚未食人肉心肝，还算不错，只是可惜。”赵乘风仔细打量孟三娘，微微叹息。
孟三娘不解其意，开口发出人语，问道：“只是可惜什么，莫非你还会看我面相，听长辈说人族玄师中会有人精通这样的玄道妙法，能够看天山水，观人面相手掌等来预知了解很多的事情，我不曾遇到过，但是他们不会骗我，我想是真的。”
“确实不是假的，至于观相我也略懂，我可惜的是你过了最好年华后，就算有机会修行玄道也不会有太高的修为，你开了灵智虽然在玄道上已经入门，懂得吸收天地日月精华来修行，可是没有好的指引与参悟。”赵乘风微微感叹，“我本还想着指点你一二，好让你在这乱世地方有能够保命的手段，只是怕引你走的远了，你最后会误入歧途，古往今来很多生灵修行玄道，皆是因为无法在境界修为上再精进，最后走了歪路。”
听得赵乘风言语，孟三娘当即匍匐在地，可怜道：“还请前辈赐教，三娘绝不会走上邪路，但求能够在这混乱的地方活下去，我族弱小，族长穷尽一生也仅是学得一门玄道妙法，会御风吐出风刃，这百年来我们死伤无数，苟活在此处，如今族中血脉只剩我一人，还请前辈可怜可怜。”
赵乘风想了想，道：“那你过来让我细看细看，我还需你的一滴血来瞧瞧你是否合适。”
孟三娘当即上前，赵乘风凝神看着孟三娘，以指风点过孟三娘的眉心。
孟三娘只感眉心一股冷意沁入，有血珠飞出落在赵乘风的指尖。
赵乘风嗅了嗅血珠，略加思索，凝眉道：“你的祖上倒无行过大恶，却也是沾过人血犯过禁忌的，世上许多人认为生死无常，实际上血脉相连，许多恶因皆藏于血中，最后会在子孙后辈上开出恶果，有人死于非命，有人有心向善不得善终，有人生来悲苦，有人为恶因所困穷尽一生不得解脱……”
孟三娘初听此番言论，不能十分理解。
赵乘风笑了笑，道：“你只需记得，积善之家必有余庆，但行好事为祖宗赎罪，若遭遇不幸心不死则道火不熄，终有时日，能够入死出生。”
孟三娘还是有些不解，眼中流露困惑，坦言道：“前辈，三娘还是不太懂。”
赵乘风笑道：“无妨，既然我想帮你，姑且也为你以后算上一二，只是事不能说尽，很多事情你需万分小心。”
赵乘风出手摸向孟三娘的脸，冰冷的指尖顺着孟三娘的皮肤去感受皮肉下的头骨，喃语道：“日月星辰遍苍穹，山川河流陆上生，无穷无尽年月声，乾坤生死一掌中……”
许久。
赵乘风收手，言道：“按照玄道演变，你若心有向善，总会遇见一个变数，他日危机时候莫忘坚忍，只是世事虽然无常，但也是因果相生，有时候你的选择如何，其实也是过去种种形成。”
赵乘风将一缕气息点在孟三娘的眉心，又道：“以我玄力为你淬体，通经络，你便能更好引气入体，我有一门妙法《日月参经》可帮你修行，至于你能否保持初心，我无法预知，我辈修行，遵行大道，大道贵生向阳喜乐，要效法天地生生不息。”
言语间，孟三娘只感无数虚无的文字自赵乘风口前飞出，融入自己的眉心，赵乘风的身影也似风般消逝，一股清凉拂面，眼前不再见赵乘风，刚才一切仿若一场幻梦。
孟三娘站在死寂的林间，望着周遭一切，向着赵乘风消失的地方跪拜。
那一句莫忘坚忍，忽的让孟三娘心惊心痛。
雷电在浑身撕扯，破口正是她被御兽火门葛炎刑以火焰灼烧的旧伤，本该完全能够抵御雷电的玄道妙法，因为她身上的伤势从内里出现了破绽。
没能完全信任李微奇，也是因为孟三娘在过去的求生中遭遇过很多背叛，她亦是通过背叛偷袭苟活下来，世上之事似乎没有直接关联，似乎又有千丝万缕的纠缠。
“我要死了！”孟三娘感觉自己无法在这雷电中活命，忽的流泪，泪眼中他看到了不远处静立的李微奇。
孟三娘想起了过去的事情。
她杀过许多人，双手沾满人血，为表忠心吃过人的心肝，就算用水洗净全身，旁人看不出什么，这些人死时的样子留在了她记忆的深处。
从起初的害怕到善与恶的挣扎，到后来的隐忍习惯，若是可以她不想就此沉沦，奈何事与愿违。
她自小出生悲苦，没有太多的选择，为了苟活成为大妖的女人，而那个大妖拥有着太多她这样的“情.妇”，没有折磨她已算是不错了。
“这上苍既然生我，为何又要给我如此多的痛苦。”孟三娘曾经怀疑过人生，也在年轻时午夜梦回的时候哭泣过，这悲惨的人不知生何时是个尽头，去结束自己的生命，她又不甘心。
感受着雷电撕扯着皮肤，沁入血肉让灵魂为之战栗的杀意，孟三娘又依稀想起过去的点点滴滴。
浮云山下，绿色的森林中，林海无边无际。
她在发臭的尸体下瑟瑟发抖，寒冷的风漫过林间，吹落发黄的枯叶，空气里弥漫风吹不散的血腥。
冷秋的原始森林中。
一场杀戮早已结束。
妖族间的对决。
作为战败一方。
孟三娘看到了同族的惨死，族中的长辈将孩子们保护在身下，只有她活了下来。
胜利的妖族离去，留下满地的尸体，这些死于玄道妙法的尸体，野兽不会吞吃。
就算对手已经离去，孟三娘仍然不敢从躲藏的尸堆下起身，腥臭的血让她害怕、悲伤、愤怒、恐惧……求生的本能又让她咬牙坚持着。
从黄昏到黑夜，从黑夜到天明。
漫长的等待，确定了没有危险，孟三娘才颤抖的从尸堆下爬起，浑身布满伤口，望着惨死的同族，眼泪终于止不住的流下。
“你倒是警惕。”男子的声音让孟三娘惊恐，循声看去的时候，是一个身着白衣背负一剑的剑客在不远处看着她。
孟三娘猛地伏地，发出嘶吼的声音，那时候的她还未修得人样。
白衣剑客笑道，“若要杀你我早就出手了，我本随意游历此处，你有心活下去，顺应大道，大道贵生，你若想活命，就过来和我一起将这些尸体埋了吧，风吹不散的恶臭，人世间有太多这样的杀戮。”
白衣剑客等了会，见孟三娘仍然警惕的在原地对着他发出警告的嘶吼。
剑客笑了笑，一个起落来至孟三娘近前，孟三娘本能的想要出爪，前爪被一股微风缠绕，立马被束缚住再无法随意的攻击。
“我乃通幽门赵乘风，仗剑天下只为斩妖除魔，不会随意插手你们妖族间的争斗，只是见你有心活下去才多看顾你几分，休得再这样无礼了，若不然我也是会生气的。”赵乘风直言。
孟三娘知眼前这剑客修为厉害，故而收起爪子，本是保命的本能出手，实际上收着几分力道。
“你尚未食人肉心肝，还算不错，只是可惜。”赵乘风仔细打量孟三娘，微微叹息。
孟三娘不解其意，开口发出人语，问道：“只是可惜什么，莫非你还会看我面相，听长辈说人族玄师中会有人精通这样的玄道妙法，能够看天山水，观人面相手掌等来预知了解很多的事情，我不曾遇到过，但是他们不会骗我，我想是真的。”
“确实不是假的，至于观相我也略懂，我可惜的是你过了最好年华后，就算有机会修行玄道也不会有太高的修为，你开了灵智虽然在玄道上已经入门，懂得吸收天地日月精华来修行，可是没有好的指引与参悟。”赵乘风微微感叹，“我本还想着指点你一二，好让你在这乱世地方有能够保命的手段，只是怕引你走的远了，你最后会误入歧途，古往今来很多生灵修行玄道，皆是因为无法在境界修为上再精进，最后走了歪路。”
听得赵乘风言语，孟三娘当即匍匐在地，可怜道：“还请前辈赐教，三娘绝不会走上邪路，但求能够在这混乱的地方活下去，我族弱小，族长穷尽一生也仅是学得一门玄道妙法，会御风吐出风刃，这百年来我们死伤无数，苟活在此处，如今族中血脉只剩我一人，还请前辈可怜可怜。”
赵乘风想了想，道：“那你过来让我细看细看，我还需你的一滴血来瞧瞧你是否合适。”
孟三娘当即上前，赵乘风凝神看着孟三娘，以指风点过孟三娘的眉心。
孟三娘只感眉心一股冷意沁入，有血珠飞出落在赵乘风的指尖。
赵乘风嗅了嗅血珠，略加思索，凝眉道：“你的祖上倒无行过大恶，却也是沾过人血犯过禁忌的，世上许多人认为生死无常，实际上血脉相连，许多恶因皆藏于血中，最后会在子孙后辈上开出恶果，有人死于非命，有人有心向善不得善终，有人生来悲苦，有人为恶因所困穷尽一生不得解脱……”
孟三娘初听此番言论，不能十分理解。
赵乘风笑了笑，道：“你只需记得，积善之家必有余庆，但行好事为祖宗赎罪，若遭遇不幸心不死则道火不熄，终有时日，能够入死出生。”
孟三娘还是有些不解，眼中流露困惑，坦言道：“前辈，三娘还是不太懂。”
赵乘风笑道：“无妨，既然我想帮你，姑且也为你以后算上一二，只是事不能说尽，很多事情你需万分小心。”
赵乘风出手摸向孟三娘的脸，冰冷的指尖顺着孟三娘的皮肤去感受皮肉下的头骨，喃语道：“日月星辰遍苍穹，山川河流陆上生，无穷无尽年月声，乾坤生死一掌中……”
许久。
赵乘风收手，言道：“按照玄道演变，你若心有向善，总会遇见一个变数，他日危机时候莫忘坚忍，只是世事虽然无常，但也是因果相生，有时候你的选择如何，其实也是过去种种形成。”
赵乘风将一缕气息点在孟三娘的眉心，又道：“以我玄力为你淬体，通经络，你便能更好引气入体，我有一门妙法《日月参经》可帮你修行，至于你能否保持初心，我无法预知，我辈修行，遵行大道，大道贵生向阳喜乐，要效法天地生生不息。”
言语间，孟三娘只感无数虚无的文字自赵乘风口前飞出，融入自己的眉心，赵乘风的身影也似风般消逝，一股清凉拂面，眼前不再见赵乘风，刚才一切仿若一场幻梦。
孟三娘站在死寂的林间，望着周遭一切，向着赵乘风消失的地方跪拜。
那一句莫忘坚忍，忽的让孟三娘心惊心痛。
雷电在浑身撕扯，破口正是她被御兽火门葛炎刑以火焰灼烧的旧伤，本该完全能够抵御雷电的玄道妙法，因为她身上的伤势从内里出现了破绽。
没能完全信任李微奇，也是因为孟三娘在过去的求生中遭遇过很多背叛，她亦是通过背叛偷袭苟活下来，世上之事似乎没有直接关联，似乎又有千丝万缕的纠缠。
“我要死了！”孟三娘感觉自己无法在这雷电中活命，忽的流泪，泪眼中他看到了不远处静立的李微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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