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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无望

    屋内的王月如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想到是大少爷出手了,经历此事之后,陈文和王月如相见总感不适,但还是如同往日般无异举,这微妙的氛围让陈灵玉也有一丝察觉,在陈灵玉的逼问下陈文只好不再隐瞒,还以为会被陈灵玉臭骂一顿没曾想陈灵玉倒是淡定只是说道“这也正常,毕竟你两共处一室多年要真没发生点,我都不信”

    亲已提完,良辰吉日也选好,下人便布置起陈府。

    清早,陈武胸带红花,八轿而起前往余府接亲,此女子名为余欣彤,这日陈文却不敢多贪杯但还是有些醉意,陈文独自回屋看着陈府上下满屋红庆倍感神伤,来到屋内王月如早已备好姜汤驱寒,陈文接过一饮而尽,轻声苦笑。

    王月如还以为陈文有何不适正要上前,陈文便抓着王月如的手,愧疚道“月儿是我对不起你,但往日定不负你”

    王月如点头应好,扶着陈文躺好自己也回原先的被窝睡去。

    此时正在熟睡的陈文浑身燥热,全身筋骨断裂,钻心般疼痛,但陈文像是被人锁住喉咙只能发出沙哑的声音,王月如也听到陈文的声响急忙上前查看,就见陈文时不时抽动伸手一探陈文烧的厉害,王月如急忙寻求他人帮助,可陈文伸手抓住王月如的手摇摇头,王月如只好席坐在一旁陪同。

    过了良久陈文的体温归于正常,床边的王月如眼眸含情看着熟睡的陈文,捋好陈文秀发便趴着睡去,梦中王月如见自己所做之事被陈文所知,被陈文休妻而弃回到家中发现爹娘奕儿惨死于横梁之上,王月如身冒虚汗惊醒发现是梦后又抬眸看着陈文黯然销魂。

    时过半月陈府上下皆知陈文纳了王月如为妾,但都不敢私下议论。

    这日陈武夜里内急正巧碰见那位刀疤男鬼鬼祟祟便一路尾随,这才发现此人一直对外传达府中发生的琐事,刀疤男子正拿着丰厚的报酬窃喜,陈武拎着接头男子头颅出现在刀疤男眼前,刀疤男见状立马跪地求饶,可陈武二话不说一刀便解决刀疤男子。

    经过那夜,陈文像是焕的新生般胜于陈武如纸上谈兵轻易。

    一日殿宫之上空天降星辰,朝中观天象者惊呼慌忙向殿内跑去“大王,大王”

    西楚王也从殿内走出就见满天星辰向下而坠,见此方向应是坠入边海,那位大臣抱着卦书,惶恐道“大王,天降繁星此异象为大凶之兆啊”

    西楚王紧皱剑眉,问道“可有破法?”

    此异象也曾有过约近千年前,民间灾祸连绵,朝政更是自顾不暇从而走向灭亡。

    那位大臣眼神飘忽,张皇失措,不知如何作答时李高拎起官袍小跑而来神色悚惶“大王。大事不妙”

    见李高并未往下说便让那大臣离去,大臣长舒一口气速速离开,李高再次凑近些轻声道“大王,那事有所着落了”

    西楚王心头一颤极其不想听见自己所想,李高继续说道“此事正是那些蛊族余孽重蹈覆辙,而有一线头正潜伏于城中,据说那线头有一信物可号令其他余孽,但那贼子十分隐秘难以查寻”

    被这一信物所提醒西楚王很快想到一人,虽那次并未仔细端详但却看到那玉佩刻着模糊不清的反字,而陈文的确是蛊族之后,早年间得知身份本想趁陈文年幼解决但朝中政权未稳顾及于陈国志造反加上陈文并未做出出格之举就不再仔细了解,但如今出现事况,想到自己还为三世子时,与大哥、二哥同阵时,便暗中遭遇蛊族毒手二哥为救自己丧命,而大哥被蛊族所惑如傀儡般朝自己挥剑,迫于无奈便亲自了结了大哥。

    抬眸望着繁星,想到那大臣所说随即脑中放下所有顾及宁错杀也不可放过毕竟如此祸害留存世间定是炼狱。

    而陈府中陈文在屋外来回踱步陈灵玉等人也安抚着陈文,屋内惨叫连绵,稳婆正为王月如接生,一盆盆血水屋内而出,良久一啼哭声响彻,稳婆裹着婴儿来到陈文前,道喜道“贺喜二少爷是一女娃”

    陈文看着手中的皱巴的女娃喜极而泣,望着星空便取名为‘月梦’而大夫人几人见无事便各自离去,只有三夫人见那娃心中苦涩又见一旁的余欣彤隆起的腹部更是气恨。

    陈文回屋见已睡去的王月如把婴儿交于奶娘后便与陈武来到凉亭坐下,因是王月如所生陈府自然没大摆宴席,只有两人相伴饮酒,而陈文比往日还喝的少就不省人事,陈武背起陈文回了屋。

    意如阁内李义正要把要动手陈文之事说与莲花玉人听,莲花玉人轻蔑一笑,应声爽快,便与李义来到一处地窖之内,就见昏暗中多具尸首挂于木架之上,都被割开咽喉放血而死,前方一位匠士正炼着一把剑,莲花玉人不顾往日的嫌弃拿起炼好的剑狂笑。

    由于狂笑面纱有些脱落,那美颜入进李义眼中,但李义似乎感觉此人极为熟悉,持续的狂笑莲花玉人两旁秀发中掉出些花针莲花玉人有所察觉,失态一笑急忙带好面纱,拿起剑便豪迈离去。

    夜深陈灵玉想着陈文喝的烂醉王月如又刚接生完自然无法照料,就去膳房做些醒酒类的,可刚走出膳房半步就见一漆黑男子鬼鬼祟祟,陈灵玉刚想大喊怕贼人落荒而逃,来到陈武屋外轻敲几下见无人开门便推门而入,屋内也不见人影,想着去寻他人但见那贼人手拿一剑径直走来,见进了不远处陈文屋内大感不妙,急忙拿起悬挂在墙上的短剑也静悄跟了上去。

    屋内,男子蹑步来到陈文前,举起利剑刺去,而陈文像是梦中惊醒,见眼前之人先是一震迅速一脚踹向男子,而男子眼眸中一股难以置信感为惊奇心想“难道这等药物也对仙人无用吗”

    听见声响的陈灵玉急忙推门而入,见那男子剑锋上的血迹,心如刀刺举起短剑便向男子刺去,男子转头看去想躲但方才那一脚让男子散失大半力气,只是身体倾斜,那剑从脸部划过,黑色面纱划破而落,男子面貌暴露在两人之中,见此人面孔陈灵玉手上的剑再无力握住,神情惶恐,眼张失落不敢相信眼前之人正是陈武。

    而陈武一剑朝陈灵玉挥去,刚清醒的陈文还有些吃力,见此人也是不敢置信但眼下要伤害陈灵玉便没能多想扶着床边扑向陈武,陈武被这向后一拽一剑划过陈灵玉的侧脸,顿时鲜血流出。

    看着呆愣的陈灵玉又见脚下的陈文才想起来此目的,一剑朝陈文刺去,陈文拿起桌旁的木凳挡去,剑透过木凳卡与陈文眼前,陈文甩手一转木凳碎裂剑也随之落地,陈武还想拿剑陈文又拿起木凳丢向陈武,而此时陈文也感觉到方才的无力感随之而去。

    见恢复好的陈文,陈武知晓自己已经敌不过陈文,捡起方才陈灵玉掉的短剑来到愣神的陈灵玉旁抵住陈灵玉的脖颈,怒道“陈文。再敢靠近半步我便我杀了玉儿”

    陈文不敢上前,始终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抽搐道“陈武哥这是为何”

    陈武暗笑皱眉蹙眼道“为何,呵呵,你无需知晓,事已至此你只需自我了结,我便放了玉儿”

    见被挟持的陈灵玉陈文没有多想拿起一旁的剑正要朝自己刺去,而陈灵玉也晃过神来颤声喊道

    “文哥哥,不要!”

    陈文手上动作顿了顿。

    陈灵玉微微转头苦苦哀求,哑声道“陈武哥,究竟发生何事,要下如此狠手”

    陈武不闻所动,剑匕更近一步,毫无耐心怒喝道“还不动手?”

    陈文看着眼前,不报希望又要往腹中刺去。

    屋内的剧烈打斗虽有声响,但与陈国志等人相隔较远自然不知,而巡府下人在李叔的带领下也不可能知情。远处的影队见有人潜进陈文屋内厄还想前去搭救随即又被禁狠狠敲打了下,禁方才得知自家少爷今日要对陈文动手观望一会便离去。

    但侧房的王月如听见声响久久不得停息,身边也没仆人只好吃力一路扶着墙来到陈文屋内,但眼前此景让王月如大惊失色,虽看不清挟持男子相貌但不多想便卸下头上的黑檀木钗子,拼尽全力迈步刺向陈武后背。

    陈武后背吃痛顿时面露苦涩,手上的短剑也松弛下来,见此陈文一把拽过陈灵玉,陈武想抓回但终是慢一步,然而已无力的王月如就没那么好运,陈武吃痛的一刻拔去木钗顺脚一踢王月如撞到房门处痛声哀叫。

    见没了陈灵玉作为筹码便拎起王月如作为威胁,冷冷道“陈文。你可想清楚了”

    陈文见奄奄一息的王月如,内心倍感无力,正要拿那把带血的黑剑时却被陈灵玉一把夺过剑指陈武,嘶吼道“陈武哥,这究竟是为何”

    陈武冷笑“为何?无须与你多言”说着把手中的短剑丢到陈文跟前,手用力掐着王月如脖颈。

    而一旁的陈灵玉不依不饶的怒问道“你所做所为,你对得起陈文哥的信任吗,亏陈文哥还处处为你着想”

    陈武像是被说笑一般,狞笑道“对得起?”

    “我对不起谁也对的起他”指着陈文怒吼。

    见陈文迟迟不动手手上的动作更加用力了些,催促道“还不动手?”

    王月如此时也逐渐清醒许多,眼眸迷惘但一股淡淡的莲花香气彻底让王月如清醒过来,这才想清一切,见陈文正要动手王月如自嘲一笑,把方才偷捡起的木钗朝自己腹部刺去。

    看着王月如此举陈文嘶吼,

    “不!!”

    然而王月如毫不思索用力一刺,陈武还想阻止可为时已晚,霎时一股鲜红从王月如腹中流出。

    陈文如野兽失心般冲向陈武,弹指之间陈武脸上便挨了一拳又被一脚踹到墙上,见王月如失去作用手上也并无利器,想逃可有心无力望着眼前两人心如死灰,被方才一撞此时陈武胸前掉落出一物,那物被血布包裹着,在地上滚动几圈那物也露出样貌,两人定眼看去那物竟是人的心脏,看尺寸大小约为孩儿的,两人愕然。

    陈武看着两人神情放声狂笑,讥讽道“陈文,即使我死,你也别想好过”

    又拿起此物举起晃了晃丢到陈文脚下,笑道“陈文。你心中应该想到此物是谁的吧”

    陈文顿时被抽干了魂一般瘫跪在地,手缓缓捧起那物悲痛欲绝,头磕于地潸然泪下。

    此时陈武笑的更加狂妄,遽然,笑声戛然而止仰头长叹“天生我这枭雄,却无望这长生”

    “长生?就因这莫须有的谰言?”陈灵玉洞心骇目问道。

    “谰言?呵呵,你说是便是吧”陈武苦笑。

    见陈武这般模样,内心已绝,举剑便向陈武刺去,陈武缓缓闭眸等待死亡,而此时李仆按照交代的时间带着陈府下人来到此处就见情况不妙拿起一剑甩手而出两剑相撞,虽那一剑刺穿陈灵玉手臂可陈灵玉手中的剑已插入陈武心脏处。

    下人见状急忙大喊“刺客,有刺客”

    陈灵玉心知今日所作所为被下人们尽收眼底即使是自家府内留下便只有死路一条,就要拔腿而逃时,可陈文还是跪地不起,陈灵玉又回头拽着陈文一同逃走,李仆则吩咐下人阻拦,而自己前去查看陈武伤势可早已没了气息,下人这才看清两人顿时进退两难。

    好在近日陈灵玉练功并未偷懒扛着陈文翻墙来到后院马圈,踏马而出,赶来的陈国志等人就见屋内陈武三人,上前一看陈武与王月如倒在血泊之中,几位夫人大惊失色,而大夫人与余欣彤见这一幕脸色煞白晕厥过去,陈国志吩咐下人抬回屋内就医,来到陈武面前抱起陈武哭喊道

    “武儿!!!”

    随即看着一旁活着的李仆厉声问道“李堃,究竟发生何事”

    “老爷,大少爷说有要事与二少爷商讨,就在我等赶来时就见三小姐拿剑刺向大少爷,我等前去阻拦,可...”李叔含糊道。

    “那,玉儿人呢”

    “三,三小姐带着二少爷翻墙而逃了”

    陈国志感觉此事蹊跷,便问道“武儿有何事寻文儿”

    李叔抬眸看了眼陈国志,神情胆怯随即按照陈武生前所交代道“大少爷说二少爷近日神智恍惚,有时不明做了何事,像是被他人操控一般...”

    此话陈国志心头一颤,便想到蛊族,随即下令陈府上下逮捕陈文两人。

    而府外姗姗来迟的官兵正好碰见踏马而出的两人,在微光中隐约看清两人面貌一兵首拿出画像一看立即下令缉拿两人,陈灵玉抓紧缰绳,片刻来到一深山之外可马不可进,只好下马扯下衣物上一碎布绑好受伤的手臂,背着眼眸无光的陈文往山中走去。

    山外灯火通明往山内追赶,陈灵玉只好往里走,良久陈灵玉被逼的来到一处不高的断崖,崖底是一片江河,见灯火一步一步靠近陈灵玉咬牙跳下,露出水面的陈灵玉却不见陈文,潜入水中隐约就见陈文不挣扎地自由下沉,陈灵玉奋力划水来到陈文旁拽着陈文衣襟便向上游着。

    岸上的众人寻人未果加上夜深瞧不清江上异样,徘徊许久便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