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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偷与骗

    亚瑟伸手想接住纸条,不料纸条如灵体般穿过他的右手,变成腕带缠绕在他的手腕上,随后消失不见。

    感受右手传来的轻微灵力波动,亚瑟无奈笑笑。这种灵力和威廉几无二致,如果真的是威廉传来的纸条,那可真是活见鬼了。

    亚瑟回想方才的经历,自己第一次穿越时,利用恶魔残留的灵力从“12”跨越到“3”,虽然只是灵体,但亚瑟感到消耗并不算大。这次穿越,至少元婴修为的罗宝和自己加起来都没从“3”走到“2”,最后一刻灵力的反馈与其说撞上壁垒,倒不如说是陷入了某种困境。结合此刻自己身处的灵体与现实混合交织的诡异环境,原身体主人威廉依旧活跃的灵力波动。亚瑟闻到了元的味道,这与他的行事风格相似,既非精心安排,也不是纯粹巧合,与他的世界宿命论不同,元似乎更在意过程而非结果。

    亚瑟带着疑惑靠近下一扇铁门。同上次相仿,当他来到门前时,门自动打开了。

    作为自幼就在街角俱乐部跑腿的一员,皮特从未认为自己是某个帮派成员。正相反,他始终坚信自己所在的组织属于某种民间自发性质公益团体,诸如此类的还有癌症病友会,戒酒互助会,拖延症交流小组以及拯救失足少女成瘾匿名会等等。出自这样的认知,他从不和人打架斗狠,也尽己所能不去惹是生非。

    常言道三十而立,今年是皮特在俱乐部当服务生的第二十三年,也是他人生里的第三十个年头。与其他在这个年龄上庸庸碌碌的上班狗不同,赚钱讨生活对皮特而言并不是难事。

    提到这请读者小伙伴们不要误解,街角俱乐部服务生的工资并不高,实际上,迄今为止,皮特领到的薪水总额只有一位数——老板里奇在皮特七岁生日那天以发工资的名义给了他一枚一美元硬币作为入职纪念。

    皮特之所以能在俱乐部上二十多年班的原因是他能在这里为邻里街坊提供不少好处,这些好处主要与皮特从事的某些活动有关。皮特在安身立命的方面有着特别的技巧,体型偏瘦的他十分灵活,在协调性方面表现得尤为突出,再加上他层出不穷的鬼点子和那张看起来诚实可靠的英俊面庞。那些富人们常常因为皮特的诸多“优点”,有意或无意地“施舍”给他不少好东西——好吧,皮特承认,其中“无意”的成分更多一点,最多也就比百分之九十九再高一点点的样子。

    而那些“施舍”,又从皮特的手上流向大街小巷...以及大街小巷里的一些失足少女。这也直观解释了皮特为什么单身至今,绝大部分女孩对他的工作与工作报酬都缺乏足够的认同感,特别因为收到皮特送的“好东西”而被警察盘问后更是如此。

    与那些肤浅的胭脂俗粉不同,又或是处于对晚辈的照顾,老板里奇对皮特展现了充分的理解与包容。他不但为皮特提供了“分享”这些好东西的场地(毕竟那些与皮特存在生意往来的顾客,往往也是里奇潜在的生意伙伴),还在那些富贵老爷“幡然悔悟”并试图通过各种手段找上门时,为皮特尽可能降低后续的麻烦(威逼利诱与通风报信)。

    关于以上提到的这些,亚瑟目前一概不知。好吧,可能存在一点点水分,但“水文”这种事情就像是薛定谔的猫一样,不联系下文的话是读者小伙伴是找不到足够证据滴。通常来讲,他们的记忆量与手机屏幕大小正相关——理论上翻过二三十页以后,他们就会选择性忘记那些无良作者之前水过的内容。又或者当某些作者中的异类水得足够精彩时,他们还会兴高采烈地(σ゚∀゚)σ..:*☆投上推荐票然后念念不忘地等大佬再水一波呢~┐(´∇`)┌

    当亚瑟“走进”转角俱乐部时,映入眼帘的是这里拥挤缺并不过分吵闹的人群。“穿”过人群,闪亮的“转角俱乐部”招牌下,老板里奇正坐在吧台深处,或者说,瘦子里奇。与他瘦弱的外表不同,这是一位从未被击倒的传奇人物,在过去的五十多年里,他击败了无数对手,警察,暴徒,政客以及小姑娘...现在,岁月成了他唯一的对手,就目前而言,抛开他略生灰白色的卷发不论的话,他们斗了个旗鼓相当。他躺在老板椅上,用一块金线镶边的白色丝织手帕轻轻擦拭着吧台身上的高脚杯,饶有兴味地看向舞台——皮特正在那里售着他的小玩意。

    “女士们,先生们,瞧一瞧看一看了嘿,神偷百货,物美价廉,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我手上的现在拿的是一条高纯度金链,秋季爆款,匠心独具,贵族品质,皇家享受。”他掏出金链,用手颠了颠,又用右手向前一撑,向围观众人展示的同时目测了下长度。“轻巧便携,足足二十英寸(50cm左右)长——真希望我身体上某些部位也能有这么长。”说着她向一个明显被逗乐的漂亮女士抛给飞眼:“你可以用它做项链,怀表带,手串儿或者送给小情人。不要二百九十九,不要一百九,只要二十九美元!没有特殊印记,焕然如新。只要二十九,你就能拥有和名媛贵妇们同样的生活体验。”

    此时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汗从舞台后方出现,从身后一巴掌抽在皮特的后脑勺上:“皮特,到底需要我跟你说多少次?不要在俱乐部里兜售这些东西!”而后撇下皮特,穿过亚瑟,来到吧台前。

    察觉到来人,里奇微微抬头,灰白的卷发下漏出一双锐利的鹰眼,他扫视了一眼来人,并未发一言,埋头继续轻轻擦拭着手上的高脚杯。

    “抱歉!里奇。”魁梧男满怀愧疚道:“我来晚了。”

    “没关系,鲍里斯,你到的很准时。”此时吧台上的挂钟正好走到十点半,这是约定好的见面时间。里奇正襟危坐,把右手伸向后者,配合鲍里斯完成一个吻手礼——这是每次二人见面时的例行公事,也属于鲍里斯独有的待遇。

    里奇拍了拍鲍里斯的手,安抚后者的紧张情绪,用尽量不为自己愤怒所影响的平缓语气提出要求:“鲍里斯,你知道的,‘转角’只要开门营业,就不会拒绝寻求帮助的可怜人。现在,令人心痛的不幸发生在了布彻身上,让我们的厨子变成了这样的一个可怜人——昨天晚上,丽莎哭着告诉我,布彻的女儿死了,而凶手多比至今逍遥法外。我希望你去妥善处理这件事,不要过分声张,也不必特意让布彻知晓。”

    不告诉布彻他就不会知道了吗?当然不,这正是里奇精明的地方,他从不对人挟恩图报,却总能收获更多。这正是鲍里斯佩服里奇的地方,前一半只要想做谁都能做得到,后一半体现出里奇对他人的掌控力。鲍里斯努力越过吧台让自己的上身靠向里奇,把耳朵送在里奇嘴边,就像小学课代表配合着老师讲话般认真地听着并连连点头。

    里奇:“另外有些事你得找人去查查,我听说我们的地盘最近出现了某种高纯度独品,但从未有人为此来找过我。”

    鲍里斯:“那些货我也有所耳闻,据说是一群年轻人搞的。里奇,你知道的,这些小年轻总是不知天高地厚,不守规矩。有点麻烦,他们在各个地盘流窜,不过我会教训他们的,我想他们有必要了解一下这里是谁的地盘。”

    里奇满意地点头,并把一张照片推向鲍里斯,不置可否地说:“最近御灵者在找这个。”照片上是一个在展柜中的骑士金像,它戴着狮子面具,身披金甲,皮肤呈赤红色。

    那群邪教徒又在瞎胡搞,鲍里斯心中有些许不满,但联想到老板似乎与他们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鲍里斯只得端正态度回答:“这个好像是前阵子博物馆失窃藏品中的一个,皮特也许知道。”

    里奇再次微微点头:“没错,刚才我们闲聊时我无意中了解到,是布彻让他偷的,并且是以我的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