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终章、绝迹江湖（八）
叶风澈愣愣的看着他的侧脸，也笑了。
是啊，一个人，总要有他一生都会为之守护的人和事，所幸，这两样，如今都在身边。
叶风澈轻笑一声，刚准备继续开口，却忽然发觉风司羽已经低下了头，一只手尚在微微的发抖。
一见到这情形，叶风澈连忙唤道：“司羽。”同时，在第一时间取出了冰之镜助他疗伤。
不多时，待风司羽脸色缓和了下来，叶风澈这才心有余悸的说道：“司羽，你同我说实话，你究竟还有什么事瞒我？为何这两个月以来，你反噬的时间间隔越来越短了？”
风司羽收回了手，笑道：“二哥，我这不是挺好的嘛，你在想些什么呢！”
“你！”
不待叶风澈的话说完，风司羽便急不可待的说道：“哎，南河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我去看看他，顺便，也该同他道别了。”
叶风澈看着风司羽离去的背影，皱眉不语。
～～
一年后，北荒
一家小小的客栈静立其中，乃是所有途经此地之人的落脚处。
而这一日，两个与众不同的身影，却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所有人关注他们二人的原因，并不是他们的衣着有多华丽出众，而是在如此寒冷的天气之下，这二人却只着了一件单薄的衣衫。
并没有过多的在意这二人与众不同之处，经营这家客栈的，是一位老者，这老者在这二人一进门时，便直接开口道：“两位朋友，是来寻人还是寻物？”
风司羽抬眼看了他一眼，回道：“寻人。”
老者有些好奇，问道：“寻谁？”
叶风澈回道：“据我所知，这世间，唯有一人，对这世上的神器了如指掌，我想寻的，便是这位叫做智者的人。”
听了他的话，四周原本细心聆听的人哄堂大笑了起来，其中一人说道：“来到这里，哪一个不是为了那世间难寻的神器，为了从智者处得到消息来的。哈哈。”
风司羽懒得没有理会他们，只是看着那老者说道：“我不想得到神器，我只想问关于神器的问题。”
老者原本不打算理会他，但听了他们这样的话，疑惑的问道：“你，得到了神器？”
这样的一句问话，使得在场的所有人止住了笑声，风司羽没有做声，叶风澈则是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回道：“算是吧。”
那老者一听，马上说道：“两位朋友，我便是智者，里面请。”
说完，便在众人或崇拜或充满敌意的目光之下，带着风司羽二人进入了后院之内。
来到另一间房间之后，智者开门见山的说道：“说吧，是谁得到了神器？又是哪一件？”
风司羽二人对视一眼，随后叶风澈便自怀中取出了一片如蛋壳般轻薄而又入手温凉的事物。
智者低头看了一眼，之后，便满眼兴奋的指着冰之镜说道：“可否，容老夫仔细的看一看。”
叶风澈没有反对，直接将冰之镜递到了智者的面前。
智者双手微微发抖的接过了冰之镜，捧在他手心中仔细的观察了起来。这样的情形，风司羽二人看在眼里，心中也便有了判断，想来，此人对于冰之镜这样的神器，是如传言般有所了解的，看来，他们并没有寻错人。
半晌，智者才猛然抬起了头，脸上的肉有些抖，显然是内心太过激动导致的。他颤抖着声音问道：“这是：冰之镜？”
叶风澈不置可否，淡淡看了他一眼，问道：“老人家对于此物可有什么了解？”
智者深吸了一口气，回道：“那是自然，四大神器之一的冰之镜，乃是自火之羽出世之后的第二大神器。”
智者将冰之镜递还到了叶风澈的手中，说道：“老夫一生都在潜心专研神器，对于它，自然是比其他的人了解的更多。”
叶风澈收回冰之镜，说道：“愿闻其详。”
智者回道：“四大神器的作用，在它们的名字上便已十分的明了。而冰之镜，自然是可让使用者，轻而易举的使用冰之力。”
“也就是说，只要这神器在手，它的主人，便可轻易的将这世间的万物冰封。”
风司羽眼光微闪，开口问道：“那么，其他的神器呢？比如，火之羽？”
智者看了他一眼，直接回道：“火之羽，则是可以让使用者，有焚烧一切的能力。”
顿了顿，智者忽然自顾自的说道：“可惜呀，世人只知这世间有四大神器，却并不知，其实这神器，并非只有四种。”
风司羽一听，奇怪问道：“老人家为何会这么说？”
智者见他对于他的话这样有兴趣，便也耐心的解释了：“这一点，我想你应当也知道了。你们手中的这块，是四大神器之一，但在它之上，尚有这第五大神器，而且，是相比于其他四大神器更为历害的。”
“只不过，世人皆以为，神器便是应当用来当做武器的，这第五大神器：生命石，却没有这样的作用。而这，也是它不被世人认可的最主要的原因。”
“您的意思是？”叶风澈连忙问道。
“是啊，生命石，只有疗伤这样一个功效，但其他的几种，却是各自有着各自的，江湖中人认为历害的可用之处。”
“殊不知，真正历害的神器，唯有疗伤这一个功效，便足够了。”
风司羽听到此处，左手微微转动了一下，而此时，叶风澈的眼光也已经落了下来。
这样的一个动作，二人心照不宣。
叶风澈趁机问道：“这生命之石，究竟有何不同？”
智者回道：“自然是作用了，这生命之石，是有着为主人疗伤的功效的。甚至，给它足够的时间，它可以有着起死回生的功效。”
听了这话，叶风澈二人心下了然，而风司羽则是想到：原来，自己几次死里逃生，并非是他运气好，而是他们父母当年舍命为他取得的这件神器。
趁着风司羽低头不语之时，叶风澈忽然开口问道：“老人家，您对于这些神器如此的了解，可知它们，可有什么弊端？”
智者笑着回道：“这些年来，来到我这里想要得到神器消息的人不在少数，但真正想要知道这其中弊端的，只有你一人而已。”
停顿一下，智者继续说道：“世人只知道那神器强大，却并不知道，想要取得神器的人，要付出多大代价。”
叶风澈连忙问道：“什么意思？”
智者回道：“想要取得神器，必然要付出巨大的代价，多数，都是自己的性命，或者他生命当中，最为重要的东西。”
～～
自北荒出来的一路上，叶风澈脑中所回想的，只有一个智者所言的一个问题：付出巨大的代价。
关于神器，这其中一件，是他随着贺步瑜一同前去的取得的，也唯有这一件，是他亲身经历的。
那么…
叶风澈仔细回想了一番，终于想明白了，或许，当时的贺振霆，并没有因为那寒气入体过重而死。
他真正的死因，是他用自己的性命，换来了大哥可以随意使用它的权利吧。
而他自己能够得到了冰之镜，则是全因大哥相赠，那么，如此说来，贺步瑜对他，是有多么的信任，才肯如此轻易的将性命交托在他的手上。
叶风澈思及此处，抬眼看向了风司羽，风司羽则是以同样的眼神望向了他。
“想到了什么？”风司羽问道。
“大哥！想来，是贺盟主牺牲了自己，才能让大哥得到冰之镜的吧！”叶风澈轻叹道。
风司羽默然片刻，这才忽然轻声的说道：“看来贺盟主对大哥，当真是用心良苦了。”
叶风澈则有些哀伤的说道：“可我，又是何德何能，得大哥如此信任，将冰之镜交于我手，我真的是，有愧于他！”
风司羽轻声安慰道：“二哥，这是大哥自己做的决定，你也不必如此。”
叶风澈缓缓收起悲伤的情绪，抬眼看向了风司羽，见他亦是一副感叹模样，开口问道：“你呢？你又想到谁？”
风司羽轻轻摇了摇头，之后抬起自己的左手，说道：“这些年来，我父母二人自得到这块石头之后，便再也没有机会相见了。”
叶风澈皱眉听着，反问道：“你的意思是？”
“我的母亲尤为严重，这些年她竟鲜少有清醒的时候，想来，这便是他们为了我，强行取得这生命石的代价吧！”
半晌，见风司羽自当年的回忆当中走了出来，叶风澈紧紧盯着风司羽表情，认真的问道：“那么你呢？为了得到火之羽，你又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这样的话，是叶风澈一年多以来，一直想问却没有勇气问出口的，而如今，借着这个时候，他才将这句话问了出来。
谁知，风司羽收回了自己的左手，轻轻摇头，顾左右而言他的说道：“说来可笑，当年，若非中了大哥一刀，而那寒气，又在我身体内经久不散。我又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得到火之羽呢！”
“看来，事事皆有因果才是。”
风司羽说完这些，转头先行离去了。
原地，只有叶风澈愣愣的看着他的背影，同时也想起了不久之前，他们离开北荒之时，趁着风司羽不在，叶风澈向智者讨教的事情。
“老人家，您可知，若这神器一直留在体内，于使用者，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智者奇怪的看向了他，问道：“神器本就并非我等能够轻易取得，又怎么可能，将他存于体内？”
见叶风澈坚持，智者则是叹气道：“据老夫所知，若非你已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我等凡人之躯体，又怎么可能驾驭得了。除非…”
“除非什么？”听到此事尚有转机，叶风澈心急的连忙问道。
智者则是摇头，回道：“除非，是以自身寿数为引，才能换得神器在体内而不伤及性命。”
这一年多以来，叶风澈对于风司羽的情形有了无数次的猜测，得到这样的回答，他忍不住难过问道：“你是说，他用了自己十几年，甚至几十年寿命换来的？”
叶风澈后面的话并没有出口，而是只在心中问了他自己：“只为了能够有机会，报仇？！”
智者却轻轻摇头，回道：“公子，你想的太过乐观了。只怕，这人能够留下一年半载的性命在，已是万幸了。”
～～
此时，二人已来到闹市之间，风司羽的脚步并没有停，直接走在了前面。
叶风澈的脑中回想着的，只有离开之时智者所言的那句话：“能够留下一年半载的性命在，已是万幸了。”
回想起这些日子以来，风司羽反噬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从最开始的十几日，到现在的几日便会发作，而那用来调息的时间，则是从一柱香，到现在的半个时辰。
那么这一切，是否当真如智者所言呢？！
叶风澈猛然抬起头，想要追上风司羽的脚步，想要走过去问问他，这一切是否如当年他所想一般…
可待他一抬头，却哪里还有那个人的影子？
人来人往的闹市之中，唯有叶风澈一人，呆立当场。
眼前一片模糊，心头也随之狂跳了起来，叶风澈伸出手，想要剥开眼前的迷雾，却一眼便见到了自己的手。
那是一只满是皱纹的手，微微发抖的将自己的手收回，送到了眼前，随后又在脸上轻轻扶了扶。
泪水滴落，而自己，也早已到了迟暮之年。
看着眼前闹市之中人来人往，而那个身影，似乎尚在不久之前，还在对着他招手。
一时间，叶风澈竟分辨不出：究竟哪一个是梦镜，哪一个才是现实。
许久之后。
正当他呆呆的站立原地之时，不远处，一个声音喊道：“二哥，再不快跟上，百花楼的姑娘可就不等我们了！”
叶风澈抬起一双泪眼看向了远方，笑容展现。
是啊，一个人，总要有他一生都会为之守护的人和事，所幸，这两样，如今都在身边。
叶风澈轻笑一声，刚准备继续开口，却忽然发觉风司羽已经低下了头，一只手尚在微微的发抖。
一见到这情形，叶风澈连忙唤道：“司羽。”同时，在第一时间取出了冰之镜助他疗伤。
不多时，待风司羽脸色缓和了下来，叶风澈这才心有余悸的说道：“司羽，你同我说实话，你究竟还有什么事瞒我？为何这两个月以来，你反噬的时间间隔越来越短了？”
风司羽收回了手，笑道：“二哥，我这不是挺好的嘛，你在想些什么呢！”
“你！”
不待叶风澈的话说完，风司羽便急不可待的说道：“哎，南河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我去看看他，顺便，也该同他道别了。”
叶风澈看着风司羽离去的背影，皱眉不语。
～～
一年后，北荒
一家小小的客栈静立其中，乃是所有途经此地之人的落脚处。
而这一日，两个与众不同的身影，却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所有人关注他们二人的原因，并不是他们的衣着有多华丽出众，而是在如此寒冷的天气之下，这二人却只着了一件单薄的衣衫。
并没有过多的在意这二人与众不同之处，经营这家客栈的，是一位老者，这老者在这二人一进门时，便直接开口道：“两位朋友，是来寻人还是寻物？”
风司羽抬眼看了他一眼，回道：“寻人。”
老者有些好奇，问道：“寻谁？”
叶风澈回道：“据我所知，这世间，唯有一人，对这世上的神器了如指掌，我想寻的，便是这位叫做智者的人。”
听了他的话，四周原本细心聆听的人哄堂大笑了起来，其中一人说道：“来到这里，哪一个不是为了那世间难寻的神器，为了从智者处得到消息来的。哈哈。”
风司羽懒得没有理会他们，只是看着那老者说道：“我不想得到神器，我只想问关于神器的问题。”
老者原本不打算理会他，但听了他们这样的话，疑惑的问道：“你，得到了神器？”
这样的一句问话，使得在场的所有人止住了笑声，风司羽没有做声，叶风澈则是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回道：“算是吧。”
那老者一听，马上说道：“两位朋友，我便是智者，里面请。”
说完，便在众人或崇拜或充满敌意的目光之下，带着风司羽二人进入了后院之内。
来到另一间房间之后，智者开门见山的说道：“说吧，是谁得到了神器？又是哪一件？”
风司羽二人对视一眼，随后叶风澈便自怀中取出了一片如蛋壳般轻薄而又入手温凉的事物。
智者低头看了一眼，之后，便满眼兴奋的指着冰之镜说道：“可否，容老夫仔细的看一看。”
叶风澈没有反对，直接将冰之镜递到了智者的面前。
智者双手微微发抖的接过了冰之镜，捧在他手心中仔细的观察了起来。这样的情形，风司羽二人看在眼里，心中也便有了判断，想来，此人对于冰之镜这样的神器，是如传言般有所了解的，看来，他们并没有寻错人。
半晌，智者才猛然抬起了头，脸上的肉有些抖，显然是内心太过激动导致的。他颤抖着声音问道：“这是：冰之镜？”
叶风澈不置可否，淡淡看了他一眼，问道：“老人家对于此物可有什么了解？”
智者深吸了一口气，回道：“那是自然，四大神器之一的冰之镜，乃是自火之羽出世之后的第二大神器。”
智者将冰之镜递还到了叶风澈的手中，说道：“老夫一生都在潜心专研神器，对于它，自然是比其他的人了解的更多。”
叶风澈收回冰之镜，说道：“愿闻其详。”
智者回道：“四大神器的作用，在它们的名字上便已十分的明了。而冰之镜，自然是可让使用者，轻而易举的使用冰之力。”
“也就是说，只要这神器在手，它的主人，便可轻易的将这世间的万物冰封。”
风司羽眼光微闪，开口问道：“那么，其他的神器呢？比如，火之羽？”
智者看了他一眼，直接回道：“火之羽，则是可以让使用者，有焚烧一切的能力。”
顿了顿，智者忽然自顾自的说道：“可惜呀，世人只知这世间有四大神器，却并不知，其实这神器，并非只有四种。”
风司羽一听，奇怪问道：“老人家为何会这么说？”
智者见他对于他的话这样有兴趣，便也耐心的解释了：“这一点，我想你应当也知道了。你们手中的这块，是四大神器之一，但在它之上，尚有这第五大神器，而且，是相比于其他四大神器更为历害的。”
“只不过，世人皆以为，神器便是应当用来当做武器的，这第五大神器：生命石，却没有这样的作用。而这，也是它不被世人认可的最主要的原因。”
“您的意思是？”叶风澈连忙问道。
“是啊，生命石，只有疗伤这样一个功效，但其他的几种，却是各自有着各自的，江湖中人认为历害的可用之处。”
“殊不知，真正历害的神器，唯有疗伤这一个功效，便足够了。”
风司羽听到此处，左手微微转动了一下，而此时，叶风澈的眼光也已经落了下来。
这样的一个动作，二人心照不宣。
叶风澈趁机问道：“这生命之石，究竟有何不同？”
智者回道：“自然是作用了，这生命之石，是有着为主人疗伤的功效的。甚至，给它足够的时间，它可以有着起死回生的功效。”
听了这话，叶风澈二人心下了然，而风司羽则是想到：原来，自己几次死里逃生，并非是他运气好，而是他们父母当年舍命为他取得的这件神器。
趁着风司羽低头不语之时，叶风澈忽然开口问道：“老人家，您对于这些神器如此的了解，可知它们，可有什么弊端？”
智者笑着回道：“这些年来，来到我这里想要得到神器消息的人不在少数，但真正想要知道这其中弊端的，只有你一人而已。”
停顿一下，智者继续说道：“世人只知道那神器强大，却并不知道，想要取得神器的人，要付出多大代价。”
叶风澈连忙问道：“什么意思？”
智者回道：“想要取得神器，必然要付出巨大的代价，多数，都是自己的性命，或者他生命当中，最为重要的东西。”
～～
自北荒出来的一路上，叶风澈脑中所回想的，只有一个智者所言的一个问题：付出巨大的代价。
关于神器，这其中一件，是他随着贺步瑜一同前去的取得的，也唯有这一件，是他亲身经历的。
那么…
叶风澈仔细回想了一番，终于想明白了，或许，当时的贺振霆，并没有因为那寒气入体过重而死。
他真正的死因，是他用自己的性命，换来了大哥可以随意使用它的权利吧。
而他自己能够得到了冰之镜，则是全因大哥相赠，那么，如此说来，贺步瑜对他，是有多么的信任，才肯如此轻易的将性命交托在他的手上。
叶风澈思及此处，抬眼看向了风司羽，风司羽则是以同样的眼神望向了他。
“想到了什么？”风司羽问道。
“大哥！想来，是贺盟主牺牲了自己，才能让大哥得到冰之镜的吧！”叶风澈轻叹道。
风司羽默然片刻，这才忽然轻声的说道：“看来贺盟主对大哥，当真是用心良苦了。”
叶风澈则有些哀伤的说道：“可我，又是何德何能，得大哥如此信任，将冰之镜交于我手，我真的是，有愧于他！”
风司羽轻声安慰道：“二哥，这是大哥自己做的决定，你也不必如此。”
叶风澈缓缓收起悲伤的情绪，抬眼看向了风司羽，见他亦是一副感叹模样，开口问道：“你呢？你又想到谁？”
风司羽轻轻摇了摇头，之后抬起自己的左手，说道：“这些年来，我父母二人自得到这块石头之后，便再也没有机会相见了。”
叶风澈皱眉听着，反问道：“你的意思是？”
“我的母亲尤为严重，这些年她竟鲜少有清醒的时候，想来，这便是他们为了我，强行取得这生命石的代价吧！”
半晌，见风司羽自当年的回忆当中走了出来，叶风澈紧紧盯着风司羽表情，认真的问道：“那么你呢？为了得到火之羽，你又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这样的话，是叶风澈一年多以来，一直想问却没有勇气问出口的，而如今，借着这个时候，他才将这句话问了出来。
谁知，风司羽收回了自己的左手，轻轻摇头，顾左右而言他的说道：“说来可笑，当年，若非中了大哥一刀，而那寒气，又在我身体内经久不散。我又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得到火之羽呢！”
“看来，事事皆有因果才是。”
风司羽说完这些，转头先行离去了。
原地，只有叶风澈愣愣的看着他的背影，同时也想起了不久之前，他们离开北荒之时，趁着风司羽不在，叶风澈向智者讨教的事情。
“老人家，您可知，若这神器一直留在体内，于使用者，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智者奇怪的看向了他，问道：“神器本就并非我等能够轻易取得，又怎么可能，将他存于体内？”
见叶风澈坚持，智者则是叹气道：“据老夫所知，若非你已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我等凡人之躯体，又怎么可能驾驭得了。除非…”
“除非什么？”听到此事尚有转机，叶风澈心急的连忙问道。
智者则是摇头，回道：“除非，是以自身寿数为引，才能换得神器在体内而不伤及性命。”
这一年多以来，叶风澈对于风司羽的情形有了无数次的猜测，得到这样的回答，他忍不住难过问道：“你是说，他用了自己十几年，甚至几十年寿命换来的？”
叶风澈后面的话并没有出口，而是只在心中问了他自己：“只为了能够有机会，报仇？！”
智者却轻轻摇头，回道：“公子，你想的太过乐观了。只怕，这人能够留下一年半载的性命在，已是万幸了。”
～～
此时，二人已来到闹市之间，风司羽的脚步并没有停，直接走在了前面。
叶风澈的脑中回想着的，只有离开之时智者所言的那句话：“能够留下一年半载的性命在，已是万幸了。”
回想起这些日子以来，风司羽反噬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从最开始的十几日，到现在的几日便会发作，而那用来调息的时间，则是从一柱香，到现在的半个时辰。
那么这一切，是否当真如智者所言呢？！
叶风澈猛然抬起头，想要追上风司羽的脚步，想要走过去问问他，这一切是否如当年他所想一般…
可待他一抬头，却哪里还有那个人的影子？
人来人往的闹市之中，唯有叶风澈一人，呆立当场。
眼前一片模糊，心头也随之狂跳了起来，叶风澈伸出手，想要剥开眼前的迷雾，却一眼便见到了自己的手。
那是一只满是皱纹的手，微微发抖的将自己的手收回，送到了眼前，随后又在脸上轻轻扶了扶。
泪水滴落，而自己，也早已到了迟暮之年。
看着眼前闹市之中人来人往，而那个身影，似乎尚在不久之前，还在对着他招手。
一时间，叶风澈竟分辨不出：究竟哪一个是梦镜，哪一个才是现实。
许久之后。
正当他呆呆的站立原地之时，不远处，一个声音喊道：“二哥，再不快跟上，百花楼的姑娘可就不等我们了！”
叶风澈抬起一双泪眼看向了远方，笑容展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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