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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6兄弟交心

    赵盼青被一个卖玉的吆喝声吸引,她拉着翠儿走到铺前,桌上放着各式做工粗糙的石制吊坠,赵盼儿见惯了金银玉器,对这种朴质的东西爱不释手,不时还换着在自己身上佩试,她看中了一枚青石雕刻饰品,圆形配件是由两枚青鱼组成,两枚鱼身上的花色巧妙借助青石的纹理,惟妙惟肖,煞是可爱。

    赵盼青:“呀,原来这两条鱼是可以分开的,好是巧妙啊”

    摊主是个老头,早就看穿两人男扮女装,定是富家女儿,他没点破,态度却更谦和:“公子有所不知,这枚配饰叫鸳鸯鱼,可以盘在一起,也可以单独佩戴,你看这样掰开就可以了,公子可以把另一条送给自己的心上人!寓意很好的!”

    赵盼青羞的满脸通红,这老人家竟没发现自己是女儿身?想到王洋,她的脸羞的更红了,倒是一旁的翠儿呛了一句:“你这老家伙,休要胡说八道,什么心上人!”

    摊主赶紧陪笑:“公子卖一个吧,这都是我自己雕的,小本生意,今天让我开个张吧!”

    翠儿附身到赵盼青耳旁悄声道:“小姐,这东西不值钱,咱们还是先去赏梅吧,你这扮相说话很容易被人发现,要被老爷守卫发现,咱倆可就完了!”

    赵盼青不理会她,难得出来一次,她反正是豁出去了:“我就要这个!”翠儿感觉掏出荷包付钱。

    她秀气的荷包引来一旁一个汉子的注意,那汉子在另一个汉子耳边耳语几句,两人顺势跟了上去。

    赵盼青捏着石鱼爱不释手,一旁的翠儿靠在她身上:“小姐非买这对鸳鸯鱼,另一半不会真的给王公子吧?”

    赵盼青的美貌早就传遍了南郑,普通老百姓虽然难见其真容,一些世家子弟却有这个机会,上门提亲的人自然是络绎不绝,其中就有一位王洋倒是一表人材,他是南郑护军王琦的儿子,两人在过年家庭聚会上见过一面,此后王洋多次送贵重礼物上门。

    赵盼青推开翠儿,故作姿态:“我和王公子只见过一面,你休要胡说八道!”

    “难道小姐对王公子没意思吗?没意思为什么每次还收了他的礼物?”

    “他送的礼物我很喜欢,为什么不要?我又不是白要,每次不也还礼了!”

    翠儿大喜:“小姐真的不喜欢王公子?”

    赵盼青奇怪地瞪着翠儿:“我发现你好奇怪?张口闭口王公子?你对他很了解吗?”

    翠儿两腮通红:“小姐说什么呢?”

    两人说话间已经来到了梅林外,来往的人也多了起来,天蓝,地白,中间红做一片,娇艳的梅散发出一阵阵幽香,还没进林的人已经沉醉其中。

    林中赏花的人多是年轻男女,南郑虽然亡了,可南郑王的爱情却年年开出一抹醉意,身在其中的人个个流连忘返,两人开始还走在一起,终究被人群冲散,等赵盼青发现的时候早就没了翠儿的身影。

    赵盼青镇定自若,到没惊慌,一个人赏梅竟更有一番风味,她自顾走到一颗白梅树下,黝黑的枝条上绽放出一朵朵粉白红蕊的白梅,在雪地的映衬下分不清到底是雪,还是花,正当她陶醉其中,背后突然有人对她说话。

    “姑娘是在找人吗?”一个中年妇女突然站在她的后面:“我看见和姑娘一起进来的女子去了那边!”她用手指这人群的另一面。

    “真的吗?”

    “不如我带你去!”妇人很热情,赵盼青也没拒绝,可走了几步又觉得不对,翠儿怎么会往相反的地方走?早就听说东市有贩卖人口的事,眼前这个妇人又过分热情,人群这么多,她为什么就单独注意到了她们两?还留意到翠儿去的方向?

    她立马察觉不对,转身就往回跑。

    她撞进一个人的怀里,抬头一看,那是一张明亮的面孔,刚毅的面额上绽放着温柔的笑容,他眼睑里黑白相间的眸子,以及脸上清晰的绒毛,一下就投进了赵盼青的眼海,她十六年的生命漂泊终于抵达了终点。

    许凌被这个神情慌乱的少年逗笑了:“你怎么撞进我怀里了?”

    赵盼青结巴着,不敢再去看他:“我--我--不是故意的?”

    那妇人见赵盼青跑了,刚要转身追发现赵盼青被堵住了去路,她得意地走上来抓住赵盼青的手腕:“走啊,咱们该走了!”

    赵盼青拽住许凌的胳膊:“我不认识她,我不走!”几个大汉从四周围不由分说地围上来,直接就开始动手,许凌抬脚就准确地踢那人的腿肌骨上,汉子倒地嗷嗷叫,几个汉子只觉得许凌动作奇怪,没见他出招,几人都已中招,剩余的几个歹人骂骂咧咧将两人围在中间,却也不敢贸然出手。

    人群中谁吆喝了一声:“赵默将军到南郑了,快到城门口了,大家快去看啊!”几个歹人见占不到便宜,跟着人群逃之夭夭。

    长平之战初期是由大将军王齕带领攻赵,他的麾下有名猛将——赵默,在一场突围中他以一敌百,一战封神,听说赵默路过南郑百姓纷纷跑去瞻仰他的雄风,当然还有另一个原因,赵默进城喜欢撒钱图个喜庆,这对看热闹的老百姓可是福音。

    梅林的都往外跑,慌乱中许凌感觉被人拽住往一旁拖,他刚想发力,看清楚来人,竟是他的大师兄沈杰,此人性格直率,脾气暴躁。

    两人走出梅林,走到一处僻静的街角,沈杰劈头盖脸一阵责骂。

    “你这狗日的痢疾好了?你该不是装的吧?把我们都赶走,你小子不会是有什么坏主意吧?”

    许凌知他不待原来的自己,一时有点百口莫辩:“没有,师傅还好吧?”

    沈杰冷着脸:“别别,少套近乎,今天就当咱们谁也没见过谁,你在庙里说的那些话,难倒忘记了?不是老大我真想亲手宰了你,你看看你说的那些话是人说的吗?亏他白养了你这么多年!我今天也不揍你,你该干啥干啥去,可我丑话先说到前头,你小子要敢耍什么鬼心眼,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