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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篇4慕容尚

    其实每一个人有的时候都会在自己的心底问一个这样的问题,“我来到这个世上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这个问题你自己其实一点都不好回答,因为你所给的答案并不会让每一个人都满意的。

    其实这个问题也很好回答:这世间每一个人都只来这么一次,能不为自己好好活着吗?正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斗转星移,人生如白马过隙那般的短暂,世间十几年的时间也就很快过去了。

    中原腹地汴州城。

    深秋的雨后总能让人提前感触到冬天的寒意,就如同现在这季节,虽说是在秋季,但给人的感觉却已经是寒冬刺骨的味道了。

    健壮的骏马拉着华丽的马车行进在笔直宽敞的街道上,不紧不慢的速度在青石板的道路上敲击出还算悦耳的声响。那残落的枯叶此刻就如同落难的罪人被雨水按压地上,而那滚动的车轮和踏踏的马蹄就如同邪恶的小人给已经残落的枯叶又重重的补上了一刀。

    马车的前面有全副武装的士兵开路,后面同样也有钢刀铮亮的马队殿后。这马车行进的阵势是这般庄重威严,想来这车厢之内所坐之人定然不会是一般的达官贵人。

    车厢内只有两个人,一个相貌庄重面露慈祥的夫人和一个眉头紧锁的少年。少年的相貌虽然俊朗出众,但是此刻给人的感觉却是阴沉焦虑的,而他那成熟的眼神跟他只有十七岁的年纪,无论怎么看都是既不相符的成熟。

    “尚儿就不要太过焦虑了,那佛家的主持刚刚不是已经讲解过摇出卦象的含义了吗?卦象显现是为上上之签,我想你父皇此次平叛亲征定然会平安凯旋归来的。”端庄的夫人脸上强打着微笑,对着少年颇有点讨好意味慢慢的说道。

    眉头紧锁的少年没有作声,他只是不停的用手抚摸着自己的鼻子。

    “这次你父皇不让你跟着去一定是有他自己的道理,毕竟平叛暴民流寇这样的事情镇压起来定然会血腥一些,但是这都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这天底下总会有很多事情是你明知道不应该这样去做,但却又是你必须这样去做的。”

    “母后大人,您所说的这些尚儿何尝不是明白,但是尚儿在这里敢问母后口中何为暴民何为流寇呢?如果这天底下人人都有田可以耕种,又会有谁会愿意背井离乡离开自己的故土,成为暴民成为流寇呢?您认为我是在担心父皇平叛安危的处境吗?我其实是在担心您口中所讲的那些暴民流寇,如果不是为了一口吃的,谁会愿意搭上自己的性命用命相搏呢?”少年突然间停住了抚摸鼻子的动作眼睛紧盯着夫人大声说道。

    “好,你问我何为暴民何为流寇?那我且问你,他们那些人都是那里来的呢?”相貌端庄的夫人突然间板起了脸。

    “听闻欧阳叔叔的说辞这些流民来自燕云十六州。”

    “这就对了啊!你父皇现在的势力范围并不在那里,那里是别人的势力地盘,所以他们来到了你父皇的地盘也就自然变成了流寇暴民,而且因为这些暴民的涌入,你父王的好几座城池的秩序都已经被打乱了,偷盗抢夺的事情都已经快成司空见惯的事情了。”

    “母后,先朝的疆域又何止北面的燕云十六州呢?那数万流民之中难道就不曾有跟我们同姓同祖之人吗?”

    “大人之事又岂是你这般年纪去多言议论的吗?也不知你的这些思想又是何人教导于你的。想来今日我让你陪我前来进香祈福心中定是一万个不如意。你看看你现在这副呆板的模样,那有你二弟那般的聪慧果断,你二弟所管辖的几个州县,钱财收入在一年的时间内可是增长了好几倍,那些货真价实的铜钱可都已经实实在在的都运进了京都了。你在看看你,除了整天做些给我心中添堵的事情,何曾为我分担过忧愁,竟然现在还在这里跟我谈论担忧起暴民安危的事情了。”

    端庄的夫人姿态已经不在端庄了,那眉头紧锁的少年所说的言辞大概真的将她惹怒了,盛怒之下她竟然将身旁刚刚从寺庙恭请回的菩萨打翻在车厢之内了。

    “母后,这菩萨可是你刚刚从寺庙之中恭恭敬敬请回的,却不曾想现在却成了你发泄怒气的器物。您刚刚所说二弟管辖的那几个州县的政绩,在我看来那完全就是急功近利投机取巧的方法。二弟的那些铜钱都是他暗中指使自己的手下私造的,那是将抢夺百姓家的铜镜铜器打碎私造的粗劣之钱,而且甚至连寺庙中的铜钟铜像都抢夺打碎之后化成铜水,用来浇筑粗劣铜钱,然后再用这些粗劣铜钱去换取老百姓手中的足量之钱,对于我所说的这些事情母后又可曾知道呢?其实这样的事情幸好只是发生在几个州县,如果在多加几个州县定会激起民愤,最后可能会让有心之人利用酿成民变之祸的。”少年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话语,他的情绪也着实有些激动了,双手竟然在比划了起来。

    “你给我住嘴,你今日所言之词幸好只是在这车厢之内于我说说,如果是在朝堂之上,在众多朝臣面前诉说这些,你可曾想过之后的后果吗?言多必失祸从口出的道理难道你就不曾懂得吗?”端庄的夫人越说越激动,猛然间抬手恶狠狠的在少年的脸上扇了一记耳光,她的脸上此刻的表情已经无从形容,泪珠沿着有点扭曲的面容不停的滑落下来。

    大概怒其不争的样子也就如此了。

    少年的左脸颊已经泛红,看来这一记耳光着实打的不轻,但他依旧坚挺着脖子脸上的表情满是倔强。

    打人的人悲伤的哭了,而挨打的人却倔强的没哭。这其中的道理又有谁能说的清楚呢?

    “王后夫人,您这一巴掌是不是打的太过重了些呢?大皇子所说的言辞虽说登不了朝堂而且传出去之后的后果严重了些,但所说的言下之意总归都是实话,而且他心中的出发点总归也都是好意,仔细想想现在这世道之上,能有如此心胸开阔之人真是难得啊!您刚刚这样一记耳光虽说解了你一时的痛快,但却没有解决任何的问题啊!如此之事依我看,有些事情还需从长计议啊!”浑厚有力的声音层层响起,这是谁在说话呢?

    这到底是谁突然间说的话语?这突入其来的说话声音从何而来呢?这车厢之内应该只有他们母子两个人才对,怎么会有第三个人说话呢?

    声音是男声,声音是苍老浑浊的,富有底气般的韵律让人听过之后连心神都是久久的发颤。

    声音来自车厢外面的,不是来自车厢的前面后面,也不是来自车厢的左面右面,而是来自车厢的上面。

    车厢的上面有个人,一个银发鹤骨的老者此刻正懒懒的闭着双眼宛如打盹般的端坐在了车厢的顶上。

    银发鹤骨的老者什么时候到的车顶没有人看的清楚,就连环绕在车厢周围的护卫士兵都不曾察觉车厢顶上怎么会突然间多出一个人来,而且还是这般有模有样的端坐在车厢的顶上。

    有刺客?他会是刺客吗?他应该不是刺客,如果真是刺客的话恐怕车厢之内的母子已经死过好几回了。能够悄无声息的飘坐在车厢之上,想取车厢内人的性命简直就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马车已经停住了,护卫的士兵也已经围拢了上来,车厢之内的母子也已经被士兵护卫之下撤到了车厢之外。

    银发鹤骨的老者全身上下一袭白衣,这如同缟素一般的衣服穿在老者身上却投射出让人感到几分神奇般的味道。他微闭着双眼,轻薄的双唇慢慢的说出了几句让人没法去琢磨的话语。

    “王后夫人此刻千万不要把我当成刺客一样的歹人,如果您信的过我的话能否将身旁的侍卫散开到几十步之外地方呢!因为我有些话语需要跟二位贵人慢慢的单独的细细的说道说道。”银发鹤骨的老者的话语说的有什么问题吗?会不会太过啰嗦呢?

    端庄的王后夫人没有做声,这样的事情换成谁都需要定定心神缓和一下的,都不可能瞬间做出决定的。

    “仙家老翁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坐在车厢之顶,想来一定不是平凡之人。我母后身体素来孱弱,又加上刚刚被我气急一番,身体肯定支撑不住,有什么话语可以跟我说说就可,而我的母后身体孱弱能否先行离开这里呢?而你对我母后要说的话我可以帮你转述给她的。”

    “大皇子果真是个仁孝之人,也算是个聪慧之辈。你无从担心我会加害你的母后,更无需让你母亲先行离开,既然大皇子愿意自己留下来听听我的话语,那么我答应你可以让你的母后先行离开。”

    “不必了,老仙家看似定然不会是那刺客歹人,如果真的是刺客的话恐怕我母子二人现在已经是老仙家手里的亡魂了。既然老仙家能如此的敞开心扉,我这一妇道人家又岂是井中之物不明事理的人呢!”端庄的夫人说着向自己的左右甩了甩手,围绕在身边的侍卫竟然有序的退到了十几步之外,而且他们站立的姿势都是背向着两人的。

    “母后这样做是不是有些欠妥呢?”

    “你先少些说话,老仙家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

    “我要对王后夫人说的话语其实并不着急,而且我最后还有一番话语需要对王后夫人单独说的。”车顶上银发鹤骨的老者已经睁开了双眼,他的眼睛很大很圆,但是他马上又眯起了双眼,因为他笑了,他对着大皇子开心的笑了,他微笑的脸上堆砌起的皱纹将他的眼睛眯成了一条浅浅的线,嬉笑脸上的一条线。

    银发鹤骨的老者嬉笑的样子会不会太过夸张了呢?

    “你想不想为自己讨个好彩头娶上一个很聪明的很漂亮的很有本事的而且运气还非常好的妻子呢?你要知道你这人本性虽说不坏,但脑子里的快速变通的速度着实慢了一点,你这样下去日后定会招人算计的。所以我为你选定了一个很好的妻子,她对你可是很重要的人,因为她有可能能帮你成就一番伟业的。”

    堂堂大皇子身边怎么会缺女人,这银发鹤骨的老者跑到车厢的顶上,用这样一副笑脸前来说媒是不是疯了。

    这个问题要怎么去回答才好呢?这个问题问的太过唐突了,这个问题就如同长相丑陋的人非要说自己温柔漂亮一样的可笑。

    大皇子竟然被问的哑口无言了,连一旁的王后都惊讶的无言以对了,因为她实在是没有想到坐在自己车顶上的这个人费了这么多的力气竟然一开口是为了说媒的。

    场面瞬间尴尬寂静了。

    “唉!难道这个问题我问的有些牵强了吗?这样看来问你这般直接你也很难回答了。不过这世间万物风云转换有些事情都是命中注定好的,你就算逃避都是无法逃避不掉的。大丈夫做事情要的就是一个光明磊落,要的就是一个干脆利索,你就说你这门亲事要不要吧?”

    这件事情如果换成山野村夫倒还可以说道说道,但现在却是堂堂皇子被人强塞一个妻子,如果今日之事传出去恐怕恐怕会比野史都要精彩。

    “你看好这副用乌木做成的手串,你暂且收好,因为这手串佩戴在你的身上对你是有绝对好处的,它会帮你找到我刚刚给你说道的好妻子。”银发鹤骨的老者慢慢悠悠的晃动着手里的乌木手串对着少年慢悠悠的说道,“你敢接着吗?你接了以后就一定要记住要好好的佩戴着它吆!”

    “我当然敢接,这个东西又不是毒物我又有何不敢接的呢?”大皇子没有犹豫,他说话的习惯总是张口就来的。

    “大皇子,年轻人敢作敢为虽说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但是过分的相信别人有的时候就适得其反了,如果我在这手串上做了手脚涂抹了毒药岂不是害了你的性命,这样对你来讲是不是太过冤枉了呢?看来有的时候真的需要有个人在你的身边提醒你一下才好。这样的人不能太古板,如果都像你一样实在古板可就不好了。这串手串你记得一定要收好,因为它会帮助你找到一个很好的妻子,这个女子不仅会给你带来好运气的,而且正好可以帮你改改你过分相信别人的习惯,所以你一定要记得时刻将它戴在身上奥!”银发鹤骨的老者先前说话的语气还算正常,但是说到最后着实有点啰嗦起来,而且他自己竟然也忍不住嬉笑了起来,仿佛他后面所说的话语连他自己都感觉到很可笑很像很不可思议谎话。

    这个老者难不成会是一个疯子吗?

    银发鹤骨的老者看样子应该是疯子,因为只有疯子才会说出这般让人感觉非常不切实际的话语,但是仔细想来他不应该是疯子,疯子是不可能有他那种银发鹤骨的气质。

    银发鹤骨的老者扔出了手串,手串的样式很是普通,普通的样式一看就是乡野之间土作坊制作出来的。

    再者说来凭一个手串就能找到一个好的妻子吗?这样说来定会是一个笑话吗?堂堂的大皇子又岂是需要这样去寻找自己的王妃吗?大皇子现在虽刚刚成年,这样去找自己的皇妃会不会被天下人看成一件可笑的事情吗?自己的皇妃难道需要依照这样一种方式去寻找吗?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的话呢?不要轻信别人的事情可是你刚刚提醒过我的。”被唤作大皇子的少年嘴上虽然这样说但还是伸手接住了银发鹤骨老者扔过来的手串。

    “你可不要小瞧了这串手串,这手串样式虽然普通,但是戴在你的手上却有能将宫灯点亮的神奇。”

    “点亮宫灯?您难道要滑稽的告诉我这手串能喷火吗?”

    “喷不喷火我不知道,但是它能让你知道一件事情,当你能用它点亮一盏宫灯的时候,你那个能帮助你带来好运的女人就会出现在你身边了,而且她就是宫灯的主人。”

    “什么时候?”

    “当你能用它将一盏宫灯点亮的时候。”

    “这样的话那个宫灯在那里?”

    “大皇子你的事情我似乎已经对你说完了,现在我该对你的母后说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了,我希望你最好能回避一下,还有就是做人需要学会装疯卖傻隐藏自己的实力,人太过聪明了并不是一件好的事情,而且你的性格过于耿直了,这似乎更加不是一件好的事情了。”银发鹤骨的老者是不是在故意故弄玄虚呢?

    “尚儿,你暂且先退下,这位老仙家定然不会为难于我的?”

    被唤作尚儿的大皇子心里虽然有些极不情愿,但自己的母后已经发话了。他恭恭敬敬的向端庄的夫人躬身行礼,退出去很远的距离。

    “鬼谷老仙家都怨奴家眼拙肤浅,到现在才认出老仙家的真正身份,这东莱神郡的当家之人相见于我这眼拙之人,想来真的是个幸事。”这王后夫人怎么突然之间放低了自己的身份,称呼自己为奴家呢?莫非这老者真如她口中所言语的那样为仙家吗?

    “奥!王后夫人言重了言重了。放眼这北方的天下能做到宽厚爱民仁者见仁的王权就数慕容家族了,今日我此次前来说白了实属为了大皇子而来,不过听见王后夫人刚刚训斥大皇子的话语之后,这才忍不住多嘴想对您多说几句话语。”

    “鬼谷老仙家从来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今日能为尚儿现身前来指点迷津实属他的造化,只可惜这孩子生性愚钝又存有妇仁之心恐怕以后很难做到一朝天子万骨枯的事情。”

    “这些事情我们可以暂且不去细说,我一会嘱咐王后夫人的事情你务必要做到,而且这件事情也只能你一个人做到心中有数才行,如果让别人知道你已经知晓此事恐怕会对你有所不利的。”

    “鬼谷老仙家有事但说无妨,奴家虽是一介女流但却不是贪恋生死之人。既然老仙家刚刚所说世间万物生死轮回皆有定数,奴家又岂能有惧怕之意呢?”

    “那就好那就好,老朽还是要在啰嗦一遍,一会我所说之言王后夫人如果不信权当疯言疯语一笑而过,如果感觉有几分道理也要做到心中有数罢了!”

    “鬼谷老仙家请言述。”

    “这面相之术虽做不到能将世间万事统统看透的境界,但是依靠老朽这么多年的经验而语,王后夫人的面相这辈子应该膝下有一子一女,子为长子,女为二女才对。王后夫人我说的这番话语你能听懂我的意思吗?”

    端庄的王后夫人对于鬼谷老仙家刚刚的话语是听的真真切切。

    怎么回事?自己现在明明是两个儿子怎么会被鬼谷老仙家说成是一子一女呢?

    她的思维禁不住退回到了十几年前的那一天,然而那一天对她来讲是空白的,因为那天她生二皇子的时候,她因为疼痛昏死了过去。她本想在自己满月之后召见接生婆问个清楚,不曾想为她接生的接生婆在孩子还没有满月的时候就离奇坠湖淹死了,而后有传言她坠湖前似乎得了失心疯看到了不应该看见的东西,所以自己跳湖自尽了。

    端庄的王后夫人双眼铮铮的看着鬼谷老仙家,她的脸上虽然没有表情,就如同所有的面孔都是多余的点缀,所有的事情都是那样的不真实。

    “谢谢鬼谷老仙家能为我指点迷津,这就如同老仙家刚刚所说的一样,这世间万物皆有定数,我定会在自己心中做到自然有数就可以了。”

    “王后夫人果然是聪慧之人,老朽在往下说的话语多了恐怕也都是废话了,也就真显得老朽啰嗦了。”

    端庄的王后夫人会相信鬼谷老仙家的话语吗?其实她相不相信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没有起因的事情又怎么能让人变的面无表情呢?

    无风不起浪,没有缘由的事情是不会空穴来风滋生传言的。

    “王后夫人好好保重,我这痴傻呆板的凡人刚刚的话语如果得罪了您,你就权当我疯言疯语一笑而过罢了。”银发鹤骨的老者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他似乎微微的咽了口唾沫接着说道,“在就是说说这大皇子,命数之中可是非凡之人,他日之后定能力挽狂澜救天下苍生于水火之中的。只不过他的好运必须要等到他遇到一盏宫灯之后才会到来,他将宫灯点亮之后他的好运自然会来的,在此之前他要做的也只能是自作多福小心谨慎了。”

    “多谢鬼谷老仙家为皇儿指点迷津,我还想说的是东莱神郡能否出手相助我大魏国呢?”

    端庄的王后夫人还没有说完话就发现车厢的顶上已经空空如也了,就如同上面不曾有人端坐过一样。她其实刚刚想说的是能否教导于自己的大儿子,但是这话他没有来得及说银发鹤骨的老仙家就匆匆离去了。

    一阵风吹过来是凉凉的感觉,而第二阵风吹来却是成了荒唐的感觉。

    这感觉对于大皇子来讲太过深刻了,因为他手中的手串给他的凉意感觉特别的真实。这个手串自己真的要佩戴在身上吗?手串上的珠子上刻有金色小字,早于秦朝的战国文字他并不认识。

    他在自己的心里很是勉强的笑了笑。而他身旁的母后却在自己的心中升起了一个很大很大的疑惑,自己真的会有一个女儿吗?想到这位端庄的王后心中禁不住的想到了一个人,一个让她看见就会心生怜悯疼爱的女孩子。

    女孩子从小多病,常年都是一副病怏怏的模样,女孩子是大将军的长女,她跟自己的二儿子是同一天出生的,她的名字叫欧阳莲。

    手里握着手串的大皇子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慕容尚。世间品格高尚的尚。

    “尚儿,这个老者给你的手串你要时刻记得戴在身上,因为我相信他的话。”

    “母亲真的要相信他吗?这银发鹤骨的老者看上去虽不像歹人,但话语之间并不庄重,是不是至少应该持怀疑的态度吧!”

    “那你相信我吗?”

    “这个……?我当然信你。”

    “如果你相信我你就应该相信他啊!要知道此人可是不轻易露面之人,他能出现在我们的面前只能证明我们是幸运的。你现在还小,我想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意思的。”

    在这之后的几天之内,皇宫之中的宫女们都会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情,那就是每次在天黑张灯之前都会发现这位年少的大皇子奔跑的如同小鹿一般穿梭在宫殿的宫灯之间,他这是在干什么呢?

    “大皇子您这是在干什么呢?”

    “我在点亮宫灯呢?”

    “大皇子可真会说笑,点宫灯是需要火石的,而不是像你这般跑来跑去来回摸索宫灯的。”负责点宫灯的宫女浅浅的笑着说道。

    “这个你不懂,我要找人的事情你们怎么会懂呢?”慕容尚摇晃着孩童特有的气质慢慢的说道。

    “用这宫灯还能找人吗?”点灯的宫女惊讶的问道。

    “这个当然,说来你也不懂。”慕容尚总归还是一个稚嫩的少年,他到底应不应该相信鬼谷老者的话语呢?

    唉!这可怜的世间万物有时候真的需要用滑稽一些的思想去理解的,就比如这宫灯,还有那乌木做成的手串。用手串去点亮一盏宫灯你感觉这是可能完成的事情吗?

    其实所有的事情在没有成功之前,在众人的眼中都是不可能的,而事情成功了以后在回过头去看,怎么看都会感觉都是那样情理之中的理所当然。

    大皇子慕容尚会遇到一盏那样的宫灯吗?他能遇到那个银发鹤骨老者口中所说的女子吗?而那女子现在又身处何方呢?

    也许就在大皇子出生的那一年,那个女子也出生了。不过至于那用手串能点亮的宫灯会真的存在吗?

    银发鹤骨的老者来自东莱神郡,在那个地方似乎除了神奇就剩下奇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