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破碎
成为一名警察以来第一次，小白警官发自内心的感觉到了何为真正的恐惧。刚才她顺着漆黑往前走，和沈凡一样同样看到倒在地上的尸体，职业素养并没有让她选择后退，可当她顺着亮光来到荒凉的空地，看到这扭曲的怪物与浑身是血的长发女孩后，毛骨悚然的感觉一瞬间席卷了她的全身。好在那时长发女孩还没有昏倒，她用手中的小刀努力的招架着扭曲怪物的攻击，但很明显她的速度跟不上那怪物，浑身是伤的身体，不停的添着新的伤口，有的地方连肉都翻了出来，这样的伤势放在一般人身上恐怕早就支撑不住了，但这女孩却奇迹般的仍然在坚持，即便从她虚浮的脚步与迟钝的动作来看，这样的坚持也已经到达极限了。
就算小白警官没有弄清楚情况，但也知道不能继续让这个女孩再独力支撑下去，不然她变的和暗巷里的尸体一样也只是迟早的事。默默地弓起身子，小白警官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冲向那怪物。电视剧里那种大喊着“我来助你。”的英雄登场桥段并不适合现实，能在敌人疏忽的时候给予最致命的一击才是真正的搏杀。
她借着冲锋的力，一击鞭腿扫在怪物的腰上，那股蓄满力的一击却如同踢在棉花上一般，反倒吸引了那怪物的注意力。它停下对长发女孩的攻击，双脚不动，将上半身以不合常理的姿势扭转，伸直右手就像一个圆规一般画着圆向小白警官脑袋上扫过来。小白警官一个低头顺势向后翻滚躲过这一击。内心却惊骇不已，她可是北天警察女子搏击冠军，刚才那一记鞭腿扫在一般人身上不死也残，这怪物却好似没有受到一点伤害。
长发女子也注意到了她，可能是自己也明白现在自己的身体状况，将手中小刀扔向小白警官道：“平常攻击是无效的，用这个！”
小白警官接过空中的刀，反握刀柄自下而上划向怪物，刀光划过怪物的身体，这一次确实造成了伤害，怪物后退一步。像是小丑笑容的嘴角向下，似哭泣一般：“妈妈…？为什么…？”
仿佛忌惮小白警官手中的刀，怪物不停的躲闪，但口中还是不停呢喃着：“妈妈…来找…是我？”
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终于，那怪物退到墙角，在它身后再无空间，小白警官瞅准机会，将手中的小刀用力刺向怪物的头，或许是为了发泄心中的恐惧，她的口中反驳道：“我才不是你妈，我是你姑奶奶！”
手上的反馈感告诉她这一刀扎的结结实实。那怪物贴着墙向一旁倒去，再没有动静。小白警官深呼了一口气，走过去将小刀旋转拔出。回头看向那个已经因为体力不支跪倒在地上的长发少女。
“没事吧？我这就叫救护车，你回头记得给我解释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与她劫后余生的放松不同，那长发少女双手撑在地上，仍旧浑身紧绷，她目光移向小白警官身后，语气虚弱的说到：“别松懈，快躲开！”
小白警官只觉背后一阵冷风吹来，身体快过大脑的向一旁跳去，随后眼角余光瞥见刚才明明应该已经被一刀了结的怪物此刻却又一次站起身来，它的嘴角恢复了那诡异的微笑，双手紧紧抱在怀中，看样子刚才自己若没有躲开，恐怕已经被这家伙给挤碎了。
“见鬼，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她内心咒骂到，手中又举起小刀摆出了战斗的姿态。
怪物似乎被那长发女子的呼声吸引，劲直向前奔去，小白警官情急之下，只得将手中的小刀甩出，银色的亮光划破夜空，刺进怪物的后背。它停了下来，右手以一种人类无法做出的姿势将后背的刀拔出，接着大力的扔回去，速度之快让小白警官几乎无法闪躲，随着“啊！”的一声惨叫，那柄小刀没入小白警官的左腿之中，鲜血喷涌而出，她向后仰去，脑袋重向身后的墙壁，头晕目眩之下，顺着墙滑到在地。
眼见怪物的注意力被小白警官那边吸引，长发女孩用最后的一点体力半跑半扑的越过怪物冲向小白警官那边，为了不伤到小白警官，已经没有精力再收力的她只得撞向小白警官旁边的墙体，以近乎自残的方式停下的她看着双手颤抖捂着头的小白警官，从腰上别着的小包里拿出一个注射器，下定决心般扎向小白警官的胳膊，将注射器里的液体推入她体内。随后又从包里掏出一个鹅卵石大小的白色晶体，用力磕在地上，虚弱的对小白警官道：“别出声，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坚持住，撑到……”话没说完，便失去意识，瘫倒在小白警官身旁。
那注射器似乎是一种治愈药剂，小白警官只感觉来自腿部和头部的疼痛感一瞬间便消失了不少，就连腿上伤口那汩汩流出的鲜血，都放缓了涌出身体的脚步。
怪物走到她身前，举起手砸下，那女孩昏迷前瞌碎的晶体好像生成了一个保护罩，庇护着她，她一把搂住那女孩，另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女孩说坚持住，但还有希望吗？她说撑到什么？太多的疑问，但求生的本能告诉小白警官，绝对不能放弃希望，哪怕多活一刻也好。
随着沈凡的到来，以及被怪物击碎的护盾，绝望充斥了小白警官身体的每一寸。人在将死的时候都是会后悔自己的决定的，此刻的小白警官内心就在不停的在悔恨着。
我为什么要逞能？当初为什么要报考警官学校？如果今天早点下班是不是就能活下来了？
混乱的思绪没有任何逻辑，但都透露出无穷的悔意。死亡来临的时候，人总是会后悔自己的每一个决定，即便有些决定在当初鼓起勇气去行动的时候就已经以生命立下了誓言。
另一边的沈凡同样听到了那清脆的碎裂声，虽然已经逐渐远去的意识与模糊的视线让他的大脑已经无法正常思考，但内心的一丝清明还是告诉他小白警官那里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很危险的事情。
声音，那怪物好像会对声音有反应。他浑浑噩噩的推断出，随后回光返照般的大喊道：“在这里！你的妈妈，在这里！”
为什么会喊？他自己也不知道。平心而论，他算不上是一个圣人，外人的死活对于沈凡而言并不重要，更何况是眼下他自身都难保的情况。只是刚才混乱的脑海中，忽然闪过白日里小白警官给他点外卖时的场景。
“你看你，瘦不拉几的，这还不多吃点？别担心，不够我再买。”
“吃这么少？难怪你这么瘦，别扔啊，食物可不能浪费，你实在吃不下放那给我，我一会儿吃。”
这几句话其实算不上多温柔，只是正常的沟通罢了，那顿外卖也算不上多美味，他甚至都没有吃几口就饱了。但为什么偏偏会想起那个场景呢？
为什么呢？
疑问没有得到解答，但他却听得到怪物不断逼近的响动，以及它那沙哑的，难听的声音：“妈妈…？妈妈…！接我…你了…来…？”
“不对…你不…妈妈…是…你…怪物…是！”
被怪物骂怪物，还真讽刺，沈凡最后的一点意识想到。那诡异生物似乎已经站在他面前了，自己快要死了吧？有帮到小白警官吗？自己为什么要帮她？他模糊的意识想到。
静，安静的仿佛时间凝固了一般，他预料中的攻击与死亡迟迟没有到来，倒是一声略显熟悉的，清脆而又好听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hello，小哥，又见面了，需要帮助吗？”
就算小白警官没有弄清楚情况，但也知道不能继续让这个女孩再独力支撑下去，不然她变的和暗巷里的尸体一样也只是迟早的事。默默地弓起身子，小白警官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冲向那怪物。电视剧里那种大喊着“我来助你。”的英雄登场桥段并不适合现实，能在敌人疏忽的时候给予最致命的一击才是真正的搏杀。
她借着冲锋的力，一击鞭腿扫在怪物的腰上，那股蓄满力的一击却如同踢在棉花上一般，反倒吸引了那怪物的注意力。它停下对长发女孩的攻击，双脚不动，将上半身以不合常理的姿势扭转，伸直右手就像一个圆规一般画着圆向小白警官脑袋上扫过来。小白警官一个低头顺势向后翻滚躲过这一击。内心却惊骇不已，她可是北天警察女子搏击冠军，刚才那一记鞭腿扫在一般人身上不死也残，这怪物却好似没有受到一点伤害。
长发女子也注意到了她，可能是自己也明白现在自己的身体状况，将手中小刀扔向小白警官道：“平常攻击是无效的，用这个！”
小白警官接过空中的刀，反握刀柄自下而上划向怪物，刀光划过怪物的身体，这一次确实造成了伤害，怪物后退一步。像是小丑笑容的嘴角向下，似哭泣一般：“妈妈…？为什么…？”
仿佛忌惮小白警官手中的刀，怪物不停的躲闪，但口中还是不停呢喃着：“妈妈…来找…是我？”
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终于，那怪物退到墙角，在它身后再无空间，小白警官瞅准机会，将手中的小刀用力刺向怪物的头，或许是为了发泄心中的恐惧，她的口中反驳道：“我才不是你妈，我是你姑奶奶！”
手上的反馈感告诉她这一刀扎的结结实实。那怪物贴着墙向一旁倒去，再没有动静。小白警官深呼了一口气，走过去将小刀旋转拔出。回头看向那个已经因为体力不支跪倒在地上的长发少女。
“没事吧？我这就叫救护车，你回头记得给我解释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与她劫后余生的放松不同，那长发少女双手撑在地上，仍旧浑身紧绷，她目光移向小白警官身后，语气虚弱的说到：“别松懈，快躲开！”
小白警官只觉背后一阵冷风吹来，身体快过大脑的向一旁跳去，随后眼角余光瞥见刚才明明应该已经被一刀了结的怪物此刻却又一次站起身来，它的嘴角恢复了那诡异的微笑，双手紧紧抱在怀中，看样子刚才自己若没有躲开，恐怕已经被这家伙给挤碎了。
“见鬼，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她内心咒骂到，手中又举起小刀摆出了战斗的姿态。
怪物似乎被那长发女子的呼声吸引，劲直向前奔去，小白警官情急之下，只得将手中的小刀甩出，银色的亮光划破夜空，刺进怪物的后背。它停了下来，右手以一种人类无法做出的姿势将后背的刀拔出，接着大力的扔回去，速度之快让小白警官几乎无法闪躲，随着“啊！”的一声惨叫，那柄小刀没入小白警官的左腿之中，鲜血喷涌而出，她向后仰去，脑袋重向身后的墙壁，头晕目眩之下，顺着墙滑到在地。
眼见怪物的注意力被小白警官那边吸引，长发女孩用最后的一点体力半跑半扑的越过怪物冲向小白警官那边，为了不伤到小白警官，已经没有精力再收力的她只得撞向小白警官旁边的墙体，以近乎自残的方式停下的她看着双手颤抖捂着头的小白警官，从腰上别着的小包里拿出一个注射器，下定决心般扎向小白警官的胳膊，将注射器里的液体推入她体内。随后又从包里掏出一个鹅卵石大小的白色晶体，用力磕在地上，虚弱的对小白警官道：“别出声，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坚持住，撑到……”话没说完，便失去意识，瘫倒在小白警官身旁。
那注射器似乎是一种治愈药剂，小白警官只感觉来自腿部和头部的疼痛感一瞬间便消失了不少，就连腿上伤口那汩汩流出的鲜血，都放缓了涌出身体的脚步。
怪物走到她身前，举起手砸下，那女孩昏迷前瞌碎的晶体好像生成了一个保护罩，庇护着她，她一把搂住那女孩，另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女孩说坚持住，但还有希望吗？她说撑到什么？太多的疑问，但求生的本能告诉小白警官，绝对不能放弃希望，哪怕多活一刻也好。
随着沈凡的到来，以及被怪物击碎的护盾，绝望充斥了小白警官身体的每一寸。人在将死的时候都是会后悔自己的决定的，此刻的小白警官内心就在不停的在悔恨着。
我为什么要逞能？当初为什么要报考警官学校？如果今天早点下班是不是就能活下来了？
混乱的思绪没有任何逻辑，但都透露出无穷的悔意。死亡来临的时候，人总是会后悔自己的每一个决定，即便有些决定在当初鼓起勇气去行动的时候就已经以生命立下了誓言。
另一边的沈凡同样听到了那清脆的碎裂声，虽然已经逐渐远去的意识与模糊的视线让他的大脑已经无法正常思考，但内心的一丝清明还是告诉他小白警官那里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很危险的事情。
声音，那怪物好像会对声音有反应。他浑浑噩噩的推断出，随后回光返照般的大喊道：“在这里！你的妈妈，在这里！”
为什么会喊？他自己也不知道。平心而论，他算不上是一个圣人，外人的死活对于沈凡而言并不重要，更何况是眼下他自身都难保的情况。只是刚才混乱的脑海中，忽然闪过白日里小白警官给他点外卖时的场景。
“你看你，瘦不拉几的，这还不多吃点？别担心，不够我再买。”
“吃这么少？难怪你这么瘦，别扔啊，食物可不能浪费，你实在吃不下放那给我，我一会儿吃。”
这几句话其实算不上多温柔，只是正常的沟通罢了，那顿外卖也算不上多美味，他甚至都没有吃几口就饱了。但为什么偏偏会想起那个场景呢？
为什么呢？
疑问没有得到解答，但他却听得到怪物不断逼近的响动，以及它那沙哑的，难听的声音：“妈妈…？妈妈…！接我…你了…来…？”
“不对…你不…妈妈…是…你…怪物…是！”
被怪物骂怪物，还真讽刺，沈凡最后的一点意识想到。那诡异生物似乎已经站在他面前了，自己快要死了吧？有帮到小白警官吗？自己为什么要帮她？他模糊的意识想到。
静，安静的仿佛时间凝固了一般，他预料中的攻击与死亡迟迟没有到来，倒是一声略显熟悉的，清脆而又好听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hello，小哥，又见面了，需要帮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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