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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主持圆寂

    季芜然停顿了会儿回到:可以,(心里闪过一丝疑惑,以后还会再见吗?)

    王怀君自然不知道季芜然的想法。

    王怀君本就体弱畏寒穿的单薄还没有披抗寒的披风在凉风中吹了这么长时间,没忍住轻咳了几声。

    季芜然连忙关切的摸了摸他的手说到:这么凉怎么不披个外套呢,

    随后又摸了摸额头说到:还好没发烧,赶紧进屋吧,别着了风寒。

    王怀君怪自己没有忍住寒冷打破了方才的氛围便回到:不碍事,你穿的也这么单薄也不怕着凉。

    季芜然一脸自信的说到:我都习惯了,你还是赶紧回房间吧。

    王怀君笑着说:那好,你也早点休息,明天见,芜然。

    王怀君本就是深情的瑞凤眼笑起来眼睛弯弯的也很温柔。

    季芜然连忙转头强装镇定的回到:赶紧回去吧,我先走了。

    王怀君怎么会知道季芜然被他的笑容所吸引了呢。

    过了一会儿本来要躺下的王怀君听见有人敲房门的声音,还以为是不染,便回了句进,顺势躺下。

    季芜然听到声音没有多想便端着驱寒的汤药进来了。

    看见客桌没人顺势往卧房一看,只见披头散发身穿薄衣,衣领微散隐约瞧见了结实的胸肌和腹肌,被子上依稀可见细而白的腰身。

    一手扶着床榻一手正准备拽着被子盖住身子,季芜然连忙慌乱把驱寒放在桌子上说:喝了再睡,我回去了。

    王怀君也一脸尴尬轻笑了下回到:谢~谢刚说第一个谢字的时候季芜然已经跑没影了可见她是有多羞涩尴尬呀。

    王怀君理了理衣服走到桌子前若有所思笑着喝下了汤药还小声说了句:谢谢芜然,此时清苦的汤药入喉竟有些淡淡微甜便躺下熄灯睡觉了。

    这边季芜然慌乱的跑到房间关上了房门连忙到了一杯水喝下,自言自语着:好尴尬啊,不过身材绝佳,容貌也算上等,看一下也不吃亏。

    不对!季芜然你脑袋想什么呢,你还想干嘛,才认识一天不到,别想了以后也不会再见了,洗洗睡吧。

    第二天清早

    念一,念一快出来师父要见你,临空一边急促的拍打房门一边焦急的喊到,肯定也惊醒了王怀君。

    季芜然睡眼惺忪边开门边说:师兄怎么了,这么匆忙?

    临空回到:师父在他禅房等你,快点去。

    季芜然见师兄脸色凝重眉头紧锁便没有说什么就去了。

    这时王怀君也走到了季芜然放门口问:临空师父发生什么了?

    临空神色黯然地回到:方才师父同我说他大限将至,要单独见念一。

    王怀君一脸惋惜的回到:临空师父节哀。

    临空回到:施主早上风凉,冒昧吵到你了,我还有事去办。

    王怀君回到:好,您先忙。

    这边季芜然一进房门见主持盘坐在塌上连忙小跑过去神色紧张的说到:师父,您这是怎么了,师兄说您要见我。

    主持慈爱地望向季芜然柔声回到:芜然来,坐师父身旁听师父慢慢和你说。

    昨夜见你同王公子抚琴跳舞,好像回到几十年前被你父母搭救也是在你们家中庭院。

    那时候还是夏季,院子里有着各式各样的花草,一壶清茶。

    你父亲吹笛,你母亲也和你一样在明亮的月光下跟随着笛音与风中扶起的花瓣共舞。

    在笛音落舞姿结束的时候,爷爷还写了一首诗:娇女襦姿醉客心,月下妙笛诉真情。僧旅清茶对浊酒,两者相异君一心。

    昨日王公子前来拜访我,也说了你给他看诊问药之事。

    他也问我了关于你的身世,我只告诉他:念一自小父母被奸人所害,她父母都是忠勇不恋名利之人,只愿隐居田园安然度世。

    而念一呢,心性纯良,精通药理,只是有些小任性。

    在看昨晚他耐着寒风给你抚琴我便知晓他对你是有意的,听我的,随他一同下山去寻药,你也会在路上找到答案。

    你临空师兄继承主持位,这儿也永远都是你的家你的靠山。

    季芜然手搭在主持胳膊上满含泪水哽咽的说:师父,您别瞎说,您不会有事的,我不要您离开我,我哪儿都不去,我就在这儿陪着您。别离开我……呜呜

    主持拍了拍念一的手说到:傻孩子,我们芜然长大了。

    随后拿出枕边的沉香木盒并打开提给季芜然说到:这里面是一个琉璃手串,是我师父送我的,原本是一对,那一个在我小师弟手里,他是长安万佛寺的主持,正好你去替我见给他带封信。

    这个琉璃手串每个珠子样式各有不同也对应不同的寓意和年代我要把它送给你。

    只愿你虽身处俗世,就算命运坎坷也要平安顺遂勇敢的好好活下去。

    我们芜然呐~心善纯净,慈悲众生,也有着远大抱负,可是这条路注定是不好走的,芜然也是个小姑娘,爷爷只想你平安快乐的过一辈子。

    季芜然接过盒子并哭着回到:师父,你放心,我不会怨任何困境中的磨难,生活本就是美好和痛苦相交的,美好的事物虽然短暂但我也拥有过珍惜过。

    主持欣慰的回到:芜然你可明白你的法号为什么是念一吗?

    芜然回到,我懂:任何事物的好坏善恶都在一念之间。

    主持最后说到:小芜然真的长大了,他和你有缘,听师父的随他一起寻药,还有我们不哭了好不好~

    芜然忍住泪水和哭腔回到:芜然都听师父的。

    最后主持闭上了双眼倒了下去用尽一丝气息回到:保重~

    随后芜然跪在了地上对着主持伤心欲绝的说到:主持爷爷,师父,一路走好。

    叩首之后起身拿着盒子走出房门,只见一众师兄弟跪坐在门口为主持诵经超度。

    临空走过来拍了拍季芜然的背说到:师妹节哀,看你眼睛都哭红了,去换厚点的衣服,然后我们给师父办葬礼。

    季芜然神情麻木的回到:知道了师兄,王怀君一直没有走守在门口等季芜然出来。

    可季芜然出门并没有心情同他问好,在季芜然和临空说话的时候王怀君也走了过来柔声细语的说到:芜然,我扶你回去吧,换好衣物再过来。

    季芜然默许了王怀君扶她回去的举动,因为季芜然出来的时候只穿了一件薄衣春天清晨的风本就刺骨。

    王怀君披的披风很暖和是玄狐皮的,而王怀君扶季芜然的时候还特意把她往怀里带,季芜然在感到暖意后本能的将身子藏进披风里吸取温暖。

    王怀君不合时宜地突然闻到了季芜然身上散发出淡淡的清冷又不失甜美的香味。

    走到门口后王怀君先行打开房门,季芜然见门打开便迅速地从他披风里出来甩开的他往梳妆台走去。

    这时王怀君见怀里空了还带有一丝凉意心想:要是这条路有一辈子那么长就好了,话说这是用完我就撇开我了吗…

    王怀君将温水调好放在了梳妆台上又去将早已备好的清粥拿来季芜然旁边端着说到:芜然先去洗漱,在吃点粥。

    季芜然冰冷的回到:王公子费心了,放这儿吧,多谢。

    季芜然这是打算把自己脆弱落魄的一面封存到仅自己可见便推托了王怀君的好意。

    王怀君知道季芜然在下逐客令他也明白季芜然的要强。

    便没有说什么走到了客桌上背对着她坐下把粥放在客桌上说到:芜然我就在这儿等你,有需要叫我。

    季芜然也没有再说什么,起身洗漱,银簪盘发,换了一身素衣,将木盒里的手串戴在右手上。

    虽是一袭素衣穿在季芜然身上却更显得季芜然清新出尘。

    换好后走到王怀君身前的客桌坐下说到:谢谢你的关心,你也回去休息吧,我还要去帮师兄忙着师父的葬礼。

    王怀君叫停季芜然起身的动作说到:芜然,把粥喝了再去,

    不给她拒绝的机会把粥又再次端到了她面前说:幸好不是特别凉。

    季芜然回到:我没胃口,就起身要走。

    王怀君一把拉住她胳膊用恳求的语气说到:吃了再去好吗?

    季芜然看向他回到:王公子,请你自重!便拿过粥像喝酒一样一饮而尽。

    头也不回的出去了,王怀君没有在说什么,看着季芜然冰冷瘦小的身躯不觉有些心疼和伤怀,随后也回到了自己房门。

    季芜然走到诵经堂问到:师兄有什么要帮忙的?

    临空柔声回到:今天关闭山门,举行葬礼,对了念一你早上还没有吃饭吧,先去吃饭,一切有师兄在呢。

    季芜然回到:师兄我吃过了,我想陪你一起。

    临空回到:嗯,我们一起。

    过了一会儿后,铿锵有力抑扬顿挫地诵经声响彻山谷和云霄,使过往的生灵人群都闻言肃然起敬,就连受过恩惠的人们都在真诚地为主持祝祷做最后的告别。

    几个时辰火化过后,临空师兄走过来站在众僧面前说到:师父以驾鹤西去,任命我为主持,师父一生积德行善慈悲天下恩惠万物生灵化出了一颗舍利。

    这可是至高无上的荣耀我们要像师父学习。

    安然入土之后每个人也都在墓碑前做了最后告别。

    主持化舍利的事迹和无上功德也被记录在墓碑上万古流芳。

    寺庙收拾妥当后也恢复成了平常的样子,众人都去斋戒堂吃晚膳。

    唯独季芜然没有去,站在红梅树旁的亭子里回忆往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