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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买家具(一)

    王会明柱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进小胜利的院子,在院内咳嗽着,看着屋门没上锁,伸手推了推,没有把房门推开。

    东面迎来圆盘一样的火球,在地平线上冉冉地升起,微弱的折射着地平线上的万物,一声声的鸡叫声,拉响了一天的忙碌和浮躁。睡懒觉的男女在梦里的蜜香中飞翔。

    王会明举起拐杖向门心敲去,啪嗒一声,又一哗啦声音,点缀着小胜利梦里的音乐,他在驾驶着飞机在天空遨翔,在美的敲门节凑中歌唱。

    身边的女人睁开眼睛,听到敲门声:“奥!知道了。我让小胜利一会过去。”她使推着和用手拽着进入梦乡的小胜利。

    王会明柱着拐杖转身离开院子,走出家门。

    李二麻子担着两桶水走进小巷口,向王会明走来,两只水桶如跳舞的少女在前后扭动着,泛起一层回落的舞纱。

    “我去小胜利了。”王会明柱着拐杖,站在小巷里:“既早不既晚,出门吗?还是早一些。”

    李二麻子肩头上挑着水桶:“会明哥!你起得很早啊!”

    王会明跟在李二麻子的身后,迎着小巷子的微微风丝,和小巷子初冬的寒冷空气,迈着缓慢的步子。

    王长埂走出家门,抬头看到李二麻子挑水桶走来:“会明啊!有人帮着挑水就是好。过几天我也当媒人去,把我两侨的女儿介绍过来,我也让咱村的小伙子给我挑水,免费的义务工就是好。”

    “那是的。”王会明乐着:“闲着也是闲着,串串门走走亲戚,把婚龄男女给牵牵线,到冤枉爷那里还要有奖励呢?”

    王长埂点着烟锅里的旱烟,大口大口地抽着:“那好!我去牛院里喂牛去,昨天晚上是李海的班。王老汉必定老了,大冬天的,我就让他回家睡觉去了。如果有个闪失,在牛院里睡觉有责任的。”

    “好!长埂爷!”王会明柱着拐杖,用拐杖敲着自己的腿:“我这腿一到冬天,麻木的很,不柱拐杖不行。你忙你的去。”

    到了家中,焦海燕把早饭已做好,有两盘炒的白菜在八仙桌上摆着。

    李二麻子把两桶水倒入厨房门前的水缸里,他挑起空桶转身要走。

    “二辉啊!别去挑了!”焦海燕走出房门,她身上扎着围裙:“你腿脚走得快,看看小胜利怎么还不来呢?你再去叫他一趟。”

    “不用去了,我来了。”小胜利穿着一件小棉袄,头向棉袄领着里缩着,两手捧着在嘴边哈着暖气:“好!到冷的时候了。”伸出手在房内洗脸盆里洗着手。

    焦海燕指着小胜利:“你们这些年轻人,大冬天就知道睡懒觉,洗你那脖子,看看黑的。”

    “昨天晚上你弟妹没有给我搓脖子的泥。”小胜利沾着水向脖子处搓着,搓在手里:“可不是白,能盖几座房的泥,我说咱村土垃少了呢?原来都跑到我脖子上去了。”

    焦海燕递过去一条毛巾,她瞟着小胜利:“自己拿着吧?老嫂子拾倒饭去了,吃饱饭赶快给二辉买家具去。买回家具在唠嗑。”

    “那是的!小胜利年青吗?”李二麻子挽起棉袄袖子,伸着手靠在洗脸旁,洗着手:“大冬天结婚的人多了,也是闲时候了。咱队里就剩下一点红薯弄了。”

    王成在炕上的被窝里露出头,扭头看着小胜利、李二麻子、王会明,焦海燕:“二辉叔!买完家具,想着给我买回两个肉包回来。”

    “买肉包可以。”焦海燕把饭碗和筷子都已摆好,拿了许多玉米面和小麦面两掺的馒头,放到八仙桌上:“不起来吃饭,到时候可没饭吃了。”

    王成把头缩进被子,藏在被里去了。

    “别他了。”王会明拿起馒头,搬开,放在身边:“咱们干咱的事,孩子也是熬个星期日睡个懒觉。”

    小胜利拿着馒头吃着,右手拿筷子夹菜吃,馒头手靠着玉米粥碗。吃完嘴里的馒头,低头喝一口玉米粥,接着再咬一口馒头。吃的香,身上又暖和多了。

    他们吃饱饭后,一起到了大队里的拖拉机车库。

    两间土房子里,一间是放拖拉用的,一间房子里放着拖拉机农具,拖拉机后车箱在房子门口停放着。

    在小胜利打开拖拉机房门时。

    李二麻子走进去,他拿起拖拉机工具箱里的,拖拉机摇把子,搭在拖拉机机器起动器上,用力摇动着机器转动。

    “二辉哥!这可是为你结婚买家具出差啊!”小胜利笑着:“你要一下子把拖拉机摇起来,证明你李二辉还是处。”

    李二麻子戴上线手套,左手扶着空气过滤器,右手攥着摇把子,转动着机器,随着转动的速度越来越快:“来!打建压。”李二麻子咬着牙齿摇着。

    小胜利扭头瞧着拖拉机烟囱冒出烟。

    机器在李二麻子转动下,两个压缩机力过去,转动起来了。蜯蜯地起动了。

    “过关了。”小胜利拍着李二麻子的后背:“还真是处,好样的。我摇机器。没有六次起动不了。”

    小胜利等着机器机油上来后,他坐在拖拉机上,挂上档位,把拖拉机头开出库房。停在后车箱处。

    王会明坐在后箱上的尾部,压着后车箱后面。

    李二麻子抬起后车箱前面,让小胜利把拖拉机头到入后车箱连接处的锁扣里,插上锁扣的钢柱。

    小胜利在拖拉机上坐着,看着李二麻子锁上拖机机的库房门。随后他一个翻身上了后车箱。

    小胜利驾驶着拖拉机向公社家具城走。一路的奔跑,尘灰随着拖拉机的轮胎的转动向后车箱甩去。

    王会明和李二麻子把头缩在车箱的档板处,脸朝后转着,望着车后的尘土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