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疯子，天才
第九峰，半夜三更，
张彪虎穿上了章恶道的官服，坐在大堂上，装作看书的样子。
眼睛却在偷瞄着，暗中埋伏的人手。
六十名山匪，手拿弓弩，躲在暗处准备随时向这里射击。
一百名刀斧在大堂外候着，在第一轮弓弩雨过后，冲上前将人剁成肉酱。
而就在他身旁，还有这二十名养血境的武者，堵着要道，防止刺杀者逃跑。
这些布置，是整个第九峰能调动的全部力量，莫说是个小小的养血境武者了，便是熬筋境来，也一样要饮恨。
只要霍龙今夜来刺杀章恶道，那就注定了他毁灭的结局。
张彪虎见此，心中颇为满意，他甚至想着，到时候是否不用自己送命。
凭借着自己激发速度的秘法，说不定还能顺利脱身。
但随即又想起自己倒塌的饿虎帮，想起自己手下的帮众，心中生出的怒火也将那一丝怯懦烧尽。
“霍龙，今夜就算拼上我的性命，也定然要你有来无回！”
就在此时，门外的刀斧手埋伏处，接连传来倒地的声音。
“来了！”
张彪虎冷笑，倒地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畜生。连潜伏都能被发现。
可并没有发现预期中的混战声，只是人倒地的声音接连响起。
他渐渐感觉到一丝不对劲，接着，有一名弓弩手从房梁上掉了下来后。
他大吼一声：“有毒！”
但为时已晚，不少弓弩手此刻身体麻痹，手中的弓弩掉在了地上。
“这毒，只对搬血境及以下的武者有用吗！”张彪虎发现自己身上没有出现异样。
“既如此，优势还是在我。”
“等他进来时，我拼死拖住这阴毒的小畜生，到时候暗处的章恶道一定能偷袭成功。”
可他等了半天，也没人进入这间房子刺杀他。
毒是从外面飘进来的，外面的刀斧手都是不通武功的人，已经不能阻止他了，怎么还没进来？
心中正疑惑之际，却听见熟悉的声音传来。
“张彪虎，你和这小子串通起来骗老子！这小子根本没第一时间去大堂刺杀。
现在他找到了我，定然是你给这小子报点了。”
短暂而又激烈的交手后，章恶道的声音再次传了出来：
“小子，杀了我你也讨不了好，我给你金银，还想办法给你弄疗伤丹，就此罢手如何。”
没有回应，接着厮杀。
“少侠饶命啊，张彪虎已经加入我破云山寨了，你要是真要去祁争那换丹药，可以......啊！”
一身凄惨的叫声后，黑夜恢复了宁静。
“他已经杀了章恶道，要走了吗？”张彪虎的身上，已经开始渗出冷汗。
今夜发生的一切，从一开始，就超出了他的想象和控制。
这寂静的黑夜，渐渐传来了其他声音，那声音短暂而又急促。静下心听了听，直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
那是一声声凄厉的叫喊声。
“求求你不要杀我！”
“恶魔，你就是恶魔。”
“饶命。”
……
那一声声惨叫声，仿佛恶魔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
越来越近，
越来越近。
大堂的门被推开了。
一名满身鲜血的血人走了进来，正是霍龙。
他看了眼满脸恐惧的张彪虎，没有第一时间杀他。
而是走到一名面前，在那人凄惨的求饶声中，运起《血金刚》一拳打爆了他的脑袋。
接着到下一个弓弩手处，继续往复循环。
“他到底要干什么？”这问题就像是根针，扎进了张彪虎的脑袋里。
突然一个可怕的猜想缓缓从他脑海中浮现，不......不可能，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疯狂的人。
他下意识想要否定，但直觉告诉他，这就是答案。
霍龙来这，杀章恶道换疗伤丹只是顺便，他想要的是屠灭九峰所有人！
他疯了不成？
若只是杀了章恶道，是向山匪宣战的话。
要是屠光九峰山匪，便是与破云山寨不死不休。要知道马功成可是锻骨境的武者啊！
有哪里出了问题，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想要逃，但他却感受到，黑暗中霍龙的眼睛在盯着他。
他没有第一时间杀我，为什么？他只杀山匪吗。
一具具被爆头的尸体，堆积在大堂中。
他们身前最后一句凄惨的声音，像是一柄柄重锤一般，不停的敲击他的心脏，撕扯他的神经。
终于，他按捺不住了像是宣泄一般，撕扯着声带，大声问道：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你不是想要拿章恶道的脑袋，换疗伤丹吗？人头你已经拿到了，你为何还要杀人！”
那嘶哑的质问声余音绕梁，在声音散尽，短暂的沉寂后，有一道声音响起：
“我霍龙，日后注定要无敌天下，纵横逍遥，长生久视。”
如此张狂的话语，声音却很平静，没有带一丝倨傲的情绪，反倒是在阐述“太阳东升西落”这般质朴的道理。
“固我观天下，就像在看自己日后的房子。是我要长久居住的地方。”
哪怕在说话间，他依然没有停下杀人。
“这里的山匪，进山的投名状便是杀一个无辜的路人。”
“首领章恶道在还是官身之时，死于他手下的无辜百姓，便超过二十人。当上山匪后，更是不计其数。”
“你的饿虎帮，将多少人整的家破人亡。”
“我看着你们，就像是污染了我房间的灰尘。既然有机会来九峰走一趟，自然要将这里的灰尘打扫干净些。”
此刻，张彪虎感觉就像是在寒冬腊月，一壶冰水由头浇灌到脚。
寒意与恐惧，像是一双无形的大手，牢牢勒住了他的脖子。
这一生，他见过很多人，其中不少人或是实力、或是势力是远远超过他的大佬。也面对过无数的生死危机。
但都没让他如此恐惧，他感觉自己在面对一个，脑子出了问题的怪物，完全无法用常人的思维道理来衡量他。
他像是就要溺水的人一般，拼命的喘息着。
为什么要和他为敌？！为什么要招惹他？
逃！我必须得逃！
他看着大堂的入口微微亮起的光，还有希望！
张彪虎用力咬断一小节舌头，用疼痛将恐惧驱散。
接着他将身上的提升身法速度的秘术。催发到极致。
爆发的速度，将身前的桌案撕碎。
快！快快快！
他逼迫着自己，他甚至感觉在极度的恐惧下，他对这门秘术的领悟，又有加深。
就在这时，他感觉身边挂起了一阵狂风，接着耳朵那边传来魔鬼般的声音。
“不错，不愧是帮主，就是比你的手下跑的要快一些。”
一只散发着微弱金光的拳头闪过。
剧痛从他的腋下传来。
他在急速奔行中，被打的倒飞回去，重重落地。
肋骨传来恐怖的断裂声。
“我再去杀两人，你趁着这个时间，再跑远一些。”
听到这个声音后，身旁突然传来的风声不见了。
恐惧的压倒了肋骨断裂的疼痛感，他如同疯魔一般，继续向那门跑去。
就在他快要触碰到大门时，身边再次刮起了那一阵风。
“不错，继续加油，你们这帮渣滓在这世界最后的价值，便是帮我验证武学。”
接着又是那只拳头，他再次被打的倒飞出去，这一次断的是另一边的肋骨。
“规则一样，我继续杀人，你加油跑哦。”霍龙的声音颇为愉悦，甚至感觉他想哼一段小曲：“我感觉过了今晚，我的武学与修为境界，皆能提升。”
逃跑，被追上。
“听说你也加入了山匪，加上你的脑袋，我就能换两颗丹药了！”
打断一根骨头。
逃跑，被追上。
“怎么跑慢了些，为了惩罚你，这次断你两根。”
打断两根骨头。
......
恶魔一般的游戏，撕扯着张彪虎的神经与身体。
终于，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运功凝气，猛的击向自己的双腿。
双腿断裂，他跪倒在地上，霍龙的身影缓缓走过来，他和恶魔对上了眼睛。
他在恶魔的眼中，看到了一丝不悦。
他心中涌起了些许高兴的情绪。
但随即又陷入了深深的悲哀，像他这样的弱者，只能通过伤害自己的方式，来摧残这个恶魔了。
“你就是个疯子！”
这是他最后的遗言。
接着在天旋地转中，身首分离。
“疯子？”霍龙拿着脑袋，轻笑一声：“有时候天才和疯子，又有何分别呢。”
张彪虎穿上了章恶道的官服，坐在大堂上，装作看书的样子。
眼睛却在偷瞄着，暗中埋伏的人手。
六十名山匪，手拿弓弩，躲在暗处准备随时向这里射击。
一百名刀斧在大堂外候着，在第一轮弓弩雨过后，冲上前将人剁成肉酱。
而就在他身旁，还有这二十名养血境的武者，堵着要道，防止刺杀者逃跑。
这些布置，是整个第九峰能调动的全部力量，莫说是个小小的养血境武者了，便是熬筋境来，也一样要饮恨。
只要霍龙今夜来刺杀章恶道，那就注定了他毁灭的结局。
张彪虎见此，心中颇为满意，他甚至想着，到时候是否不用自己送命。
凭借着自己激发速度的秘法，说不定还能顺利脱身。
但随即又想起自己倒塌的饿虎帮，想起自己手下的帮众，心中生出的怒火也将那一丝怯懦烧尽。
“霍龙，今夜就算拼上我的性命，也定然要你有来无回！”
就在此时，门外的刀斧手埋伏处，接连传来倒地的声音。
“来了！”
张彪虎冷笑，倒地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畜生。连潜伏都能被发现。
可并没有发现预期中的混战声，只是人倒地的声音接连响起。
他渐渐感觉到一丝不对劲，接着，有一名弓弩手从房梁上掉了下来后。
他大吼一声：“有毒！”
但为时已晚，不少弓弩手此刻身体麻痹，手中的弓弩掉在了地上。
“这毒，只对搬血境及以下的武者有用吗！”张彪虎发现自己身上没有出现异样。
“既如此，优势还是在我。”
“等他进来时，我拼死拖住这阴毒的小畜生，到时候暗处的章恶道一定能偷袭成功。”
可他等了半天，也没人进入这间房子刺杀他。
毒是从外面飘进来的，外面的刀斧手都是不通武功的人，已经不能阻止他了，怎么还没进来？
心中正疑惑之际，却听见熟悉的声音传来。
“张彪虎，你和这小子串通起来骗老子！这小子根本没第一时间去大堂刺杀。
现在他找到了我，定然是你给这小子报点了。”
短暂而又激烈的交手后，章恶道的声音再次传了出来：
“小子，杀了我你也讨不了好，我给你金银，还想办法给你弄疗伤丹，就此罢手如何。”
没有回应，接着厮杀。
“少侠饶命啊，张彪虎已经加入我破云山寨了，你要是真要去祁争那换丹药，可以......啊！”
一身凄惨的叫声后，黑夜恢复了宁静。
“他已经杀了章恶道，要走了吗？”张彪虎的身上，已经开始渗出冷汗。
今夜发生的一切，从一开始，就超出了他的想象和控制。
这寂静的黑夜，渐渐传来了其他声音，那声音短暂而又急促。静下心听了听，直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
那是一声声凄厉的叫喊声。
“求求你不要杀我！”
“恶魔，你就是恶魔。”
“饶命。”
……
那一声声惨叫声，仿佛恶魔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
越来越近，
越来越近。
大堂的门被推开了。
一名满身鲜血的血人走了进来，正是霍龙。
他看了眼满脸恐惧的张彪虎，没有第一时间杀他。
而是走到一名面前，在那人凄惨的求饶声中，运起《血金刚》一拳打爆了他的脑袋。
接着到下一个弓弩手处，继续往复循环。
“他到底要干什么？”这问题就像是根针，扎进了张彪虎的脑袋里。
突然一个可怕的猜想缓缓从他脑海中浮现，不......不可能，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疯狂的人。
他下意识想要否定，但直觉告诉他，这就是答案。
霍龙来这，杀章恶道换疗伤丹只是顺便，他想要的是屠灭九峰所有人！
他疯了不成？
若只是杀了章恶道，是向山匪宣战的话。
要是屠光九峰山匪，便是与破云山寨不死不休。要知道马功成可是锻骨境的武者啊！
有哪里出了问题，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想要逃，但他却感受到，黑暗中霍龙的眼睛在盯着他。
他没有第一时间杀我，为什么？他只杀山匪吗。
一具具被爆头的尸体，堆积在大堂中。
他们身前最后一句凄惨的声音，像是一柄柄重锤一般，不停的敲击他的心脏，撕扯他的神经。
终于，他按捺不住了像是宣泄一般，撕扯着声带，大声问道：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你不是想要拿章恶道的脑袋，换疗伤丹吗？人头你已经拿到了，你为何还要杀人！”
那嘶哑的质问声余音绕梁，在声音散尽，短暂的沉寂后，有一道声音响起：
“我霍龙，日后注定要无敌天下，纵横逍遥，长生久视。”
如此张狂的话语，声音却很平静，没有带一丝倨傲的情绪，反倒是在阐述“太阳东升西落”这般质朴的道理。
“固我观天下，就像在看自己日后的房子。是我要长久居住的地方。”
哪怕在说话间，他依然没有停下杀人。
“这里的山匪，进山的投名状便是杀一个无辜的路人。”
“首领章恶道在还是官身之时，死于他手下的无辜百姓，便超过二十人。当上山匪后，更是不计其数。”
“你的饿虎帮，将多少人整的家破人亡。”
“我看着你们，就像是污染了我房间的灰尘。既然有机会来九峰走一趟，自然要将这里的灰尘打扫干净些。”
此刻，张彪虎感觉就像是在寒冬腊月，一壶冰水由头浇灌到脚。
寒意与恐惧，像是一双无形的大手，牢牢勒住了他的脖子。
这一生，他见过很多人，其中不少人或是实力、或是势力是远远超过他的大佬。也面对过无数的生死危机。
但都没让他如此恐惧，他感觉自己在面对一个，脑子出了问题的怪物，完全无法用常人的思维道理来衡量他。
他像是就要溺水的人一般，拼命的喘息着。
为什么要和他为敌？！为什么要招惹他？
逃！我必须得逃！
他看着大堂的入口微微亮起的光，还有希望！
张彪虎用力咬断一小节舌头，用疼痛将恐惧驱散。
接着他将身上的提升身法速度的秘术。催发到极致。
爆发的速度，将身前的桌案撕碎。
快！快快快！
他逼迫着自己，他甚至感觉在极度的恐惧下，他对这门秘术的领悟，又有加深。
就在这时，他感觉身边挂起了一阵狂风，接着耳朵那边传来魔鬼般的声音。
“不错，不愧是帮主，就是比你的手下跑的要快一些。”
一只散发着微弱金光的拳头闪过。
剧痛从他的腋下传来。
他在急速奔行中，被打的倒飞回去，重重落地。
肋骨传来恐怖的断裂声。
“我再去杀两人，你趁着这个时间，再跑远一些。”
听到这个声音后，身旁突然传来的风声不见了。
恐惧的压倒了肋骨断裂的疼痛感，他如同疯魔一般，继续向那门跑去。
就在他快要触碰到大门时，身边再次刮起了那一阵风。
“不错，继续加油，你们这帮渣滓在这世界最后的价值，便是帮我验证武学。”
接着又是那只拳头，他再次被打的倒飞出去，这一次断的是另一边的肋骨。
“规则一样，我继续杀人，你加油跑哦。”霍龙的声音颇为愉悦，甚至感觉他想哼一段小曲：“我感觉过了今晚，我的武学与修为境界，皆能提升。”
逃跑，被追上。
“听说你也加入了山匪，加上你的脑袋，我就能换两颗丹药了！”
打断一根骨头。
逃跑，被追上。
“怎么跑慢了些，为了惩罚你，这次断你两根。”
打断两根骨头。
......
恶魔一般的游戏，撕扯着张彪虎的神经与身体。
终于，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运功凝气，猛的击向自己的双腿。
双腿断裂，他跪倒在地上，霍龙的身影缓缓走过来，他和恶魔对上了眼睛。
他在恶魔的眼中，看到了一丝不悦。
他心中涌起了些许高兴的情绪。
但随即又陷入了深深的悲哀，像他这样的弱者，只能通过伤害自己的方式，来摧残这个恶魔了。
“你就是个疯子！”
这是他最后的遗言。
接着在天旋地转中，身首分离。
“疯子？”霍龙拿着脑袋，轻笑一声：“有时候天才和疯子，又有何分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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