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江山浩浩锦河山 寻一知己终究难

    隔壁的他的岳父岳母一家虽说沾上皇后萧氏的养父养母这无限的荣耀，可他们家却不沾那官至几品几品，两个儿子一直都做生意，主要是帮助朝廷运输采买物质。家以经济而富有的，家有艘船队，在长安正街上亦有许多铺子，经营南来北往的货物贸易。光自家的大宅内占地百余亩，除了一座巨大三层内井的四合院，进门一座树木茂密馥郁的林子，穿过便是住宅，住宅后面有一座终年花香弥漫的花园，其间亭台水榭一应齐全，回廊曲幽。那花园外连一湖碧水，清澈涟漪四散。这湖泊在花园中，连着李密家的花园，花园的门连通着两家，这李密此时也是三个孩子的父亲。平时里两家不分彼此地生活着。李密又长年驻军在外，家里皆是岳父岳母家多多的照顾。

    这天他回来，左思右想还是觉得皇上的不是。走过花园到了岳父家里，两个舅子正好也在家，一起坐下聊起，这李密并没有把自己在朝堂上的事情告诉他们，只是泛泛地问询生意上的事情，殊不知他大舅子告诉他：“这次造的大船，是朝中花巨资打造光那把南方的桐油千里迢迢运来这里，我们家也赚钱不少，还把那深山里的木料运到京城，还帮着寻找的那天下无数的能工巧匠，没有想到一个雷劈化为乌有。这不又活该让我们发大财吗。过两天我们得又往南面去采买桐油，这打船少不了这东西。这不又听说皇上要迁都洛阳，我们家的买卖那不就是做的更大了吗。”听得李密越发的心里发毛。自己的心事无人知晓。告辞出来，心想找几个朋友聚聚聊聊。走到大街，找了家顶级的酒楼邀请了几位也是自己一手提拔的军官，一起喝酒解闷。”殊不知酒过三旬，不知谁向朝廷告了密，几个禁卫军上来抓拿他，说他企图谋反，禁卫军还在上楼的时候，这李密翻窗而逃，从此消失在了京城。连他家人皆是不知他的去向。

    原本以为李密有了些功劳，只要顺着朕也就罢了，未想到他居然与朕反其道行之。這天，隋煬帝下了朝摆驾往詩院而去，坐在车厢里想道。到了詩院，两队侍卫守在門外，两个個貼身侍卫形影不离地跟着到了诗院门口，說來也怪了，自那李密逃跑，突然間他的出行便越來越隆重。不知道是不是内心的惶恐，连他自己也沒有搞清楚是怎麼回事。仿佛他感到自己是越来越孤单。所有的朝中大臣都在捉摸自己的心思似的。自己有了防不胜防的感觉。走到窦好門口不僅念道：

    江山浩浩锦河山

    寻一知己终究难

    跋涉千山去征战

    落木纷纷大江边

    掀帘看到窦好正斜在屋里窗边看书，那窗外一片绿叶在微风中搖曳。想之前的她听自己的脚步声便有了回音，今天见到仿佛冷静了许多。那窦好是何等聪明的人呢，連忙捂住胸口說自己連日的胸口疼痛，所以什麼也沒有做，只能读书消遣時間。“我让宮中御医过来給你瞧瞧”正要让那門口的侍卫回宮傳御医：“不用了，我已叫可兒抓了中药正熬着的。”再仔细一瞧見她面色是不如之前紅潤。但是他那里知道，她好居住在宮外日复一日地只听到了這民間哀声怨道一片。又不敢吭声。

    兩個丫鬟煮茶上了糕點二人坐下來說著話，知道他身心孤獨，只是听他念叨朝中的事情，也不開腔。临走前告訴她：“过些時日我要巡视扬我过来接你們。”窦好答着送行。

    一日，正值中夏，詩院門口內的墙苑紅薔薇盛開，為了便于賞花，各詩館門口長廊中的格子窗都敞开着，众馆主仆人们坐在長廊中飲茶賞花，互誦詩逗乐：

    檐下朱紅己羞愧

    見到对面紅薔薇

    有人念道。

    何须脂粉增颜色

    两片花瓣贴面颊

    又有人和道。

    忽然有人从門口进來念道：

    千山万水花复有

    朕我今天下揚州

    众人見是皇上進來，閉口。那窦好立即入房梳妆打扮一番，与白玥及二個丫鬟下了樓來，那白玥穿著粉色長衫天真可愛，而窦好則一身白色素衣、長发披肩，神态清雅。那皇上左右拥着兩個美丽女子出了詩院大門前呼后拥中上了馬車。所到之处一片沈寂，窦好悄悄掀了車窗的帘子看到外面大街上淸斯雅靜一片，一個行人也沒有。“愛妃莫担心現在是但凡朕出行，有禁衛軍先行开路”放下帘子轻轻一笑。想那从前年少时候是多么单纯美好。不免心中怜惜他起來。

    一行人到达渡口，原本己是下午時分从诗院出来的，到了這里己入夜，万籁俱寂，明月升空。深夏的水边凉风阵阵，江水清澈浩荡，江面开阔千帆搖曳。甚是迷人。

    下來了馬車，馬車停在台階上，台阶由巨石砌成，台阶下一船埠，皓月之下，平眺而望，船身高数丈，如同一座樓，飞檐斗拱中雕花刻曽，船仓高耸，仓门不計其数地上下整齐排列，船头方正昂揚一龙头，五彩龙须皆清晰可見，活灵活現的，那船尾尾翘起一幅五彩斑斓的龙尾，大船如同一巨龙伫立水面雄姿昂首。被两旁无数的的小船簇拥好气派。感觉今天自己是大开了眼界，这船仿佛是河面里最大的一艘船，心里想到。一行人上了船，窦好与皇上被安置在同一個房間，这房间方正宽阔，四壁密闭。墙面仿佛缠满银质的细丝，闪闪发光。想到皇上己经不信任何人，唯独深信自己不疑，心里感动。那杨广见状立即拥她入怀低声说道：“这世上唯有你我是离不开的了。”这窦好越发的温柔体贴……

    第二日天大亮，起居梳洗打扮之后便与皇上用过侍女们端上来的早餐，到前面的船头甲板上去观赏两岸的山水风光，只见江水浩瀚，旭日初升，水天一色，两岸枫色浓郁，山风习习。

    舳舻千里泛归舟

    言旋旧镇下扬州

    借问扬州在何处

    淮南江北海西头

    六辔聊停御百丈

    暂罢开山歌棹讴

    讵似江东掌间地

    独自称言鉴里游

    那杨广诵道。那窦好还是平生第一次见到如此浩淼的江河，不禁也诵道：

    月隐树朦梦中雨，燕雀飞上拱斗宇。旭日东升长相依，斜阳满仓金如玉。绵绵山峦叠翠起，竹篁林深落翠趣，隋家宫阙三十丈，青天白云霞满衣。仙鹤欲翔舞徐徐，台高三十五丈余。一夜扬州不是梦，山外山水多诗意。

    次夜到达扬州城，飞起小雨，那杨广心情大好，竟与禁军首领，之前的贴身侍卫莫名穿上便衣披着长长的遮雨的斗蓬悄悄地下了船。他俩的离开只有窦好知道，当时她佯装入睡，心里暗笑；知道他俩定是寻那野趣去了。

    二人行至城里一条街巷，此刻雨己停息。明月皎皎，街上房屋旅舍清晰可见。便去一悬挂两颗红灯笼的旅店，见到梁柱子下的柜台里一个中年男子正在打盹，莫名上前用手敲打了几下柜台的桌面，那男人睁开眼睛见是住店的客人，笑容开来，一边自言自语；听说那皇上要来这扬州城巡察，这城里的人些都撵出去了，我还有幸……开了间房住下，在楼上，窗户临街，屋如斗室，却可一览窗外那街面上的动静。只见街上冷冷清清关门闭户的。关上房门，准备入睡，这莫名是煞费苦心，心里想待到天明再出去搜寻。再说初来驾到这个陌生的城市，寻找皇上他中意的女子那里那么容易。想当年皇上才初长成人，到那山上偶遇了姬桃，难不成今天还有那样的运气。正想着，听见敲门的声音，前去开了门，见是一个年轻的女子，手上拎着个白色的瓷壶。颇有几分姿色又几分风骚说道：“给你们送水壶来。”看那架势像是这家的老板娘。莫名接了瓷壶，盯住她看了几眼：“我就住在这隔壁，你们有什么需要的东西敲门即可。下面柜台值夜的是我家老公。”“好像这店子里没有住什么人。”“光你们两个还是奇迹了。官府早己下达告示，这街上的经营都停了，不是皇上要来巡视吗？”那女人说完转身离开去到隔壁房子里。仿佛也是要入睡的样子，窸窸嗦嗦听到脱衣服的声音。渐渐地听到那女人的轻松的鼾声。这边的床铺与那边只隔着一块木板，此时杨广正侧卧在床中，心心念念地想着木板对面的那个女子的似乎风骚的样子。

    这皇上杨广暗自好笑回到自己房间。整理出来准备离开，下面莫名将军与那店主老板正聊的火热，见到皇上下来，知道事情已妥，与那老板正道别，忽然门口轰一下冲进来一伙官兵，其中一个长得横眉立目的说道：“不是说了不准营业的等待皇上前来视察吗？你这个幺店子还在接客。”此时莫名见到情况不好立即将腰间的皇宫的令牌出示给那头目看了，低声暗示不要声张。一伙人见到是宫中禁卫军的首领的令牌吓得抖腿跪地，低头不语。莫名便护着皇上走出店门。那店老板有些莫名其妙问道：“不是等待皇上来视察吗？你们这是？”“你的店子已经视察过了。”一伙官兵这才冲出店内。

    过了不大一会儿，天刚亮，几个朝廷的人敲锣打鼓给这家店铺送来一面锦旗，斜插在屋檐下方的木栓缝里后离开。那店老板夫妇看到是皇家赐的锦旗，高兴得不得了，一条街的人顿时沸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