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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豁出去了

    刘堂不知道该怎么办?

    倩茹吵着去医馆。

    但在刘堂心里,她的存在类似于邪祟。

    大夫如何医得了邪祟?

    他寻思着还得往道观送。

    毕生第一次经历这样的痛楚,倩茹害怕自己就这样死了。

    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她想到了灭门之仇。

    于是,她抓住刘堂的胳膊哀求,“求你送我回侯府,我要见上官渊,见他最后一面。”

    刘堂急的冒汗。

    犹豫了片刻,还是依着她的意思把她送回了侯府。

    此时,永忠侯府白绫高挂。

    上官渊披麻戴孝,正跪在灵堂里接待前来吊唁的宾客。

    她抚着圆滚滚的肚子声嘶力竭地呼喊了几声:“夫君。”

    刘堂也吓坏了,惊慌道:“上官渊你快来瞧瞧,她快不行了!”

    女儿暴毙躺在灵柩里,却有陌生大肚子女人登门喊自己女婿夫君,女婿还无比紧张地冲过去关切。

    见此情形,安泰暴走一般地冲上去质问:“这个女人是谁?”

    一众前来吊唁的宾客也围了过来,都等着看上官渊如何答复。

    倩茹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她痛苦地捂着肚子一边哀嚎,一边抓着上官渊的手喊:“夫君。”

    与此同时,很多人义愤填膺地冲了上来唾弃上官渊。

    上官渊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抱着她就要往外冲,被安泰拦住。

    “上官渊,你这么做对得起倩茹吗?”

    “岳父,你先让让,回头我再跟你解释。”

    纵然安泰是个斯文的读书人,现在也管不住自己的手,正反两巴掌一瞬落在了上官渊的脸上。

    “我就问你一句,这女人和你什么关系?”

    倩茹怕上官渊不敢答,迫切道:“我爹是安行道,我是安倩茹,他是我夫君。”

    周围一片哗然。

    “众所周知,安行道的女儿死了快两年了。上官渊,你说!”

    “岳父,你先让让,救人如救火!”

    上官渊顾不得那么多,撞开安泰,径直往外冲。

    医馆还是道观,他也犹疑不定。

    最后,还是选择去道观。

    一阵颠簸后,到了观里,疼痛竟然缓解了少许。

    观里有个懂医药的老道士说,她这是吃太多撑着了,只要呕出来一些,再歇上一日,就能缓解。

    果然,吐出来之后,真的好多了。

    她见上官渊在一旁,一会儿抓耳挠腮,一会儿捶胸顿足,好像十分后悔似的,心里既痛快又禁不住有些难过。

    她了解安泰,经过这么一闹,明日朝会他肯定状告上官渊。

    所以,为了达到复仇的目的,她一定要想法子留下上官渊,一直到他彻底身败名裂。

    “夫君,我好怕!”

    “不怕,茹儿,不怕.”

    上官渊即刻就来到了她身边。

    但凡是过来的慢些,她心里都会痛快得多。

    可是他偏偏一瞬就过来了,这让她纠结又痛苦。

    “对不起,我不该去侯府,对不起.”

    “为了你,我能豁出命,区区一点前程和名声,又算得了什么。”

    死鸭子嘴硬,她分明看出他的脸上有许多不甘。

    “可是那些也是你拼了命换来的,难道你真的舍得?”

    “不舍哪有得?”

    上官渊一面宽慰着,一面给她拍背,让她尽可能地多吐一些。

    “怎会吃这么多?你一向到了晚上都不怎么吃东西。”

    “我本来不饿,可是看见刘堂吃的香,就忍不住吃,一直吃,没想到就.”

    “都怪我,不该找个不靠谱的家伙照顾你。”

    刘堂不服了,同上官渊争辩了起来,“你这么靠谱,怎么不看着她?我平时吃的比她多多了怪她自己没饱觉,不知道上辈子是不是饿死的。”

    “我不是饿死的,是病死的。”倩茹装出上辈子发病时的恐怖样儿吓刘堂,直到把他吓走。

    “夫君,你是不是也很怕我?”

    “唉!”上官渊叹息着宽慰她,依着她的心意,一直守在榻边。

    她也怕他走了,坏了计划,一直紧紧地抓着他的手,不肯好好休息。

    皇帝的反应比她想的大。

    次日正午禁军便前来把她也一块儿传进了皇宫。

    抱着拉着上官渊一起下坟墓的心态,她豁出去了,表现出一副宁死也要和上官渊在一起的模样。

    从前,她虽然是个大门不出二门少迈,一天绝大部分时候都闷在屋子里的人,但因为才女的声名太大,还是有好些人记住了她的模样。

    便是申皇后,对她也是有印象的。

    一看见她那张脸就瞪大了双眼,感叹:

    “此女真的和安侯之女长的极为相似。”

    “不是相似,妾身就是安倩茹”

    说着,她把印象里几次申皇后相见的情形描述了出来。

    “纵然你描述的相差无几,但总所周知,安侯之女已经故去快两年,你分明就是在冒认!”

    终于,皇帝恍然大悟,“难怪你要主张翻案,原来是背地里搭上了这么个女人。上官渊,朕一直以为你是可造之材,你真令朕失望”

    一切都如倩茹所料,上官渊挨了痛批。

    可是这世上焉有好男儿不顾惜名声?

    正如倩茹猜想的那般,现在的功名是上官渊年少从军,真刀真枪,流血拼命搏来的。

    而今却一朝身败名裂,就算保住功名,以后只怕也很难再被重用。

    一半心灰,一半赎罪,也可能是近日心神恍惚没有得到休息的缘故。

    总之,不知怎么想的,他竟当着帝后的面把对安行道一家做的事都说了出来。

    “皇上,臣有罪,请求重罚!”

    皇帝气的几乎七窍生烟,暗骂他是个蠢货,本来责骂一顿就了了的事,非要牵扯闹大。

    “你说你有罪就有罪?人证、物证,拿出来,朕就把你关天牢。”

    “虽无物证,但有个人或许可成为人证。他叫文兆廷,是文氏医馆文兆愚大夫的弟弟。”

    上官渊说,他知道文兆廷同安侯之子安景恒有交情,便假装醉酒,将皇陵之秘泄露给文兆廷,间接让安景恒知晓。

    皇帝遂派人去传文兆廷,去的人没找到文兆廷,便把文兆愚给传来了。

    此人,也就是倩茹熟识的文氏医馆的文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