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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张叔夜初上梁山泊,公孙胜前往真定府。

    却说刘灵、蒲文正。二将纵马过了齐州、兖州等州郡,即将到了济州时,刘灵心生一计,与蒲文正商议道:“久闻济州太守,乃是忠良张叔夜!我等何不去求他上山请法师下山?”蒲文正思索须臾,回道:“张叔夜太守与梁山泊众人似乎未曾谋面啊,张太守若去了,可行?”刘灵道:“某久闻梁山泊众人,皆乃忠义之士,只杀贪官污吏,不杀爱民清官。似张叔夜太守这般忠良,梁山泊众人定然不能为难张太守。”二人商议多时,已然到了济州北门了。

    二将先下马,牵马来到北门前。那守门宋军伸手拦住道:“二位将军,请问从何而来?”刘灵道:“从真定府而来,特来求济州太守有急事。”那军卒道:“久闻真定府赵知府治兵有方,连说话都如此礼貌,果真如此!”于是那军卒问了问守卫统制,那统制道:“开北门!”北门大开,二将牵马进了济州城。就见这济州:军兵精良,民风淳朴,皆夸赞张叔夜之能。蒲文正道:“都说张叔夜乃惜军爱民之忠良,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刘灵微笑道:“张叔夜太守文武全才,上马治军,下马养民。实为文武双全之太守!”话休繁絮,二将已然来到了太守府。

    二将下马,这刘灵刚要上前与太守府军卒对话,蒲文正一把拦住道:“刘将军,这次...这次...该我说了吧。”刘灵一笑道:“好,这次蒲将军上前与其言语。”蒲文正牵马上前,对军卒道:“劳烦兄弟进府告知,我们两位小将自真定府来,有事特来求张太守相助。”那军卒也是个诚实的人,道:“将军在此稍等,小的去禀报。”二将稍等须臾,就见张太守出门拱手相迎。二将就见这张叔夜: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乃有雄伟魁梧之身材,效忠朝廷之雄心。二将见张叔夜一脸和气,放松了许多。张叔夜笑道:“久闻二位将军在真定府赵知府帐下,攻杀战守,屡建奇功,张某敬佩不已。”刘灵回礼道:“太守,你我皆为朝廷效力,何分功劳大小。”张叔夜道:“善,请入府一坐,详细言之。”二将便牵马随着张叔夜入府。

    入府门,安顿好马匹之后,三人入府议事。分宾主落座毕,张叔夜问道:“不知二位将军,千里迢迢自真定府而来,有何急事?”刘灵先问道:“敢问太守,这济州可有法师?”张叔夜道:“城中倒是没有,敢问二位将军求法师作甚?”刘灵道:“前些日子,辽国等众南下侵犯真定府,真定府十余万大军分路厮杀,战胜贼兵。不慎曹桑天师用法术退敌之后,便卧床不起!听医师说乃道教之事,需要请法师前来治愈。”张叔夜捋须道:“原来如此,济州城倒是没有,但是梁山泊上,有一位公孙胜法师,此人道法高超,有一身好武艺。可请他下山,来治愈天师。”蒲文正问道:“太守啊,某与刘将军,素未与其谋面,恐不好想请。”张叔夜思索须臾,道:“二位将军,须臾可随我前往梁山泊一探即可。”

    四月二十四日申时一刻,张叔夜亲带五十步军并数员牙将,与刘灵、蒲文正二将一起前往梁山泊寻访,此时的梁山泊正在训练马步水三军,忽然被旱地忽律朱贵看见,乘一船只手持朴刀,大喝道:“汝等是何人!竟敢侵犯梁八百里水泊梁山!若要交兵,就怪吾等无情!”张叔夜回道:“吾乃济州太守张叔夜,特来有要事相告!”朱贵听闻是张叔夜,于是道:“汝等且在岸边稍等,吾自去告知晁天王与公明哥哥。勿过岸来!”数十人在岸边等待,朱贵乘着小船,回到了山上,告知晁盖与宋江。

    此时晁盖、宋江,正在与吴用、朱武二人商议发展计策,此时朱贵来报:“禀报四位哥哥,鸭嘴滩对岸边,有济州太守张叔夜带领数名将官,并五十步军前来有要事相告。”晁盖道:“朝廷虽说是昏庸无道,却是也有继位忠义的太守,这张叔夜久闻是忠良,可请进?”宋江道:“既然是忠良,可因其上山。”吴用道:“那五十步军,就莫要带了,可让他们的牙将在岸边扎下营寨。”晁盖令道:“就按照宋江贤弟与吴用军师的话办罢。”朱贵拱手,回到鸭嘴滩道:“张太守!汝只带两名将官渡来罢!”张叔夜听后回道:“好,便依好汉言语!”于是回身暗令数名牙将:“汝等在此安营扎寨,勿要惊扰附近军民,切记!”数员牙将得了令,便去安营扎寨。又对刘灵、蒲文正二将道:“二位将军且与我一起渡过去,上山与其叙话。”二将大喜,三人见梁山泊有船到,便牵马上了船只,朱贵礼道:“太守与二位将军初来乍到,到了对岸,朱贵与你们引路上山。”三人大喜。

    到了鸭嘴滩对岸,已然是申时二刻,朱贵上了马,三人亦上马。朱贵纵马带路,张叔夜亦与朱贵陪话,刘灵看这八百里水泊梁山如此雄壮,三关雄伟,枪刀剑戟甚多,是旌旗似林、蛮牌如云。蒲文正亦暗道:“果真是好关隘!”过了许久,朱贵带着三人,过了三关,已然来到聚义厅前了。

    四人下了马,晁盖带着宋江、吴用、朱武等诸位好汉前来相迎。晁盖道:“久闻张叔夜太守,在济州惜军爱民,忠良之人。今日上得梁山,使得山寨蓬荜生辉,还请入厅叙事。”张叔夜道:“承蒙天王谬赞,天王先请。”众人来到聚义厅,分宾主落座。宋江问道:“不知张太守有何要事,前来梁山泊寻助啊。”张叔夜道:“下官倒是没有什么大事,主要是这两位朋友,有急事啊。”宋江问道:“二位将军有何要事?但讲无妨。”刘灵道:“启禀义士,我二人是真定府赵知府帐下将军,前些日子与辽国等兵马分兵厮杀,获得大捷。府中法师由于以法术退敌,战后卧床不起。医师看是道教之病症,故特来请梁山泊的公孙法师下山相助。”宋江道:“我等久闻真定府的赵忠知府,乃抗辽名将,忠臣之子,理当相助。但是现在,公孙法师不在山上啊。”蒲文正一听,问道:“久闻公孙法师在梁山泊是首席法师,法术高超,怎何不在?”吴用道:“公孙法师带着徒弟樊瑞,前去江西龙虎山见道友去了。”张叔夜道:“原来如此,看来张某是无缘见其尊容啊!”朱武也在一旁安慰。

    正在众人劝慰之时,就见那黑旋风李逵,腰后带了两把板斧,大咧咧的走进聚义厅。先拱手行礼拜了晁盖、宋江等人,又见这蒲文正朝廷服饰,以为是来宣战的,便喝道:“你这鸟汉!莫非是朝廷派来打架的!”蒲文正本来就因为公孙胜不在山中之事而郁闷,见这么一个黑汉无理,便有了三分火气,刚要举拳,刘灵暗中用手一摁,暗道:“别误了大事!”蒲文正这才缓过神来,没有与黑旋风李逵缠斗争执,只是低头暗中瞪了一眼。

    宋江见状,喝道:“李逵!你这黑厮,不得无礼。”李逵见此笑道:“低什么头啊!鸟汉!有本事打我来!”这李逵也好惹事,抬手一拳,打得蒲文正倒退几步,幸好这蒲文正用大杆蒲元刀支撑住了。晁盖连忙道:“铁牛不得无礼!怎么不懂得待客之道!”李逵喝道:“要是好汉我便敬他,这是朝廷派前来的鸟汉!如何敬他!”拿出挎在腰间的板斧,大喝一声,砍了过来。蒲文正早就按耐不住,抡起大杆蒲元刀,一记“泰山压顶”。大刀呼的一声,直奔李逵脑门砍到,这李逵两把板斧往上一架,两个军器一碰,就听得“当啷”一声,这李逵虎口一疼,左手的板斧落地,他抡起右手板斧,来了一记“乌龙扫地”,呼的一声,拦腰砍到。蒲文正大刀一竖,往前一开,当啷一声响,李逵右手板斧也落地了。

    李逵大怒,张牙舞爪的来与蒲文正肉搏,蒲文正大刀扔给刘灵接住,一把抓住李逵,这俩大汉就在聚义厅上打开了,是你打我脑袋,我打你肩膀,你捅我肚子,我咬你耳朵。这俩人相互拳打脚踢,终是蒲文正学过,攻防有道。吴用知道:李逵不久必处下风。于是从腰间抄起八门玄机链,左手链子支开李逵,右手链子支开蒲文正。这二人方才不斗,宋江上前一把将李逵拉到自己身旁,暗道:“你这黑厮!竟是惹是生非,人家好端端的前来有事相助,你这黑厮礼貌不周也就罢了,为何还要殴打人家。”李逵喝道:“这朝廷鸟将,帮他作甚!”蒲文正也一肚子火,刘灵上去拦下,蒲文正还是大喝道:“吾等跟随真定府的赵知府,北抗大辽,西抵西夏,护国安民,什么时候受过你这黑厮的气!”李逵见状,挣脱宋江束缚,大喝道:“你这鸟将是找打啊!”蒲文正见了,喝道:“莫非怕你不成!还敢再打么!”宋江见状,连忙令道:“关胜、林冲、秦明,你三将拦住李逵!”这三将听了,连忙上前,把李逵拦下,呼延灼上前,与刘灵一起劝慰蒲文正。宋江喝道:“把李逵给我送至大牢!”有两名小喽啰兵,带着李逵去大牢了。

    晁盖赔礼道:“黑厮村夫,不懂礼数,还望多多体谅。”张叔夜回礼道:“无事,既然不在,我三人先下山回州府,待公孙法师回山,还望告知。”宋江与吴用、林冲、呼延灼共四人,护送三人下山,渡过鸭嘴滩,宋江道:“还望太守对于今日之事,勿要放在心上也!”张叔夜道:“不必挂心,多谢一路护送。”双方告别,张叔夜带了二将五十步军,回了济州府邸,路上蒲文正不断辱骂李逵道:“这黑厮!吾亦未惹到他,为何这般无礼!”刘灵劝慰道:“本是一个山野村夫,蒲将军不必挂心。”张叔夜亦道:“这些人散漫惯了,故是如此。”蒲文正亦不是心胸狭隘之人,也自释怀,三人回到济州,张叔夜道:“二位将军且在寒舍住下吧。”刘灵忙道:“这怎么好意思。”张叔夜道:“二位将军都是抗敌名将,住在寒舍实乃蓬荜生辉!”二将不善推辞,只得住在张叔夜家,不题。

    再说梁山泊,当天夜晚,宋江独自来到监牢,看望李逵。此时李逵正兀自气愤,宋江道:“你这黑厮,不认得我?”李逵见宋江到了,连忙道:“哥哥来了,深更半夜看我作甚。”宋江道:“你这黑厮,人家好心来求助,你却无事生非,殴打人家作甚。”李逵怒道:“那是不是那鸟将也打我了!宋江哥哥为何说我!”宋江怒道:“你不挑事,人家安能打你!”李逵不语,宋江顿了顿道:“且在监牢住一宿,明日可出狱。”李逵一听,谢过了宋江。宋江见状,道:“以后莫要惹是生非!”李逵连忙答应,宋江出狱门,回屋休息去了,李逵亦在牢中休息。

    次日,乃四月二十五日。山下小喽啰来报:“启禀宋头领,樊瑞樊头领回来了。”宋江一惊道:“这公孙先生可回来了?”那小喽啰道:“樊头领说,公孙先生的事,他自来细言。”晁盖一听,便道:“速速请进。”小喽啰下去,将樊瑞领上山来。

    樊瑞上山,相互礼毕。宋江道:“不知兄弟和公孙先生近期身体可好?”樊瑞道:“多谢兄长挂念,小弟与公孙先生都好。”晁盖问道:“樊瑞兄弟此次归来,有何要事?”樊瑞道:“公孙先生前些时候夜梦钟馗,次日与我说:必有招钟馗之人患病,特让我前来尝试治疗。”吴用道:“既如此,可先乘船只,先抵济州与张叔夜太守说明,再让其中一员大将带着你前往真定府。”樊瑞疑惑道:“前往真定府作甚?”朱武道:“真定府有一名法师患了病症,是道教之病,正好贤弟可与其将领前往,看看能否治愈。”樊瑞听后,先道:“可否先让朱贵兄弟与我同去?”宋江疑惑问了句:“怎么说?贤弟还望明言。”樊瑞道:“小弟上山之时,听说朱贵与他们见过一面,可与我同去,我若是单独前往,他们也不认识我,再把我赶出,岂不是白去。”宋江道:“贤弟所虑,不无道理。”于是令朱贵与樊瑞同去,樊瑞准备好道教法物之后,与朱贵前往济州。

    二人渡过鸭嘴滩,各自上马,前往济州。此时济州太守张叔夜,正在与刘灵、蒲文正二将在城楼上散步遣胸中之闷,就见一名军卒来报:“启禀太守得知,城下有一名叫朱贵的,带着一名法师前来欲见太守。”张叔夜听此,忙道:“开城门迎接。”又对刘灵、蒲文正道:“此番曹天师有救矣!”三人一起下城楼,迎接朱贵、樊瑞二人。

    迎毕,双方互礼。入府分宾主坐下后,张叔夜道:“敢问好汉,这位法师是?”朱贵道:“此人乃公孙先生的高徒,名叫樊瑞。”樊瑞起身拱手而礼,张叔夜回礼,道:“还辛苦樊法师一趟,前去治疗真定府的法师。”樊瑞道:“某在路上,久闻真定府乃忠贞仁义之士!樊某能为其出一份力,实乃无憾!”众人大喜,畅聊古今。

    次日,乃四月二十六日。刘灵道:“蒲文正将军可带朱贵、樊瑞二位好汉前去真定府,某在济州以等待公孙先生。”蒲文正点了点头,便在辰时正,带着朱贵、樊瑞前往真定府。此时三人马不停蹄,戌时二刻时分,三骑马来到真定府南门,正好与邓冲相见了。蒲文正将二人介绍过后,邓冲喜道:“几位请速速入城,与赵知府一叙。”几骑马火速入城。

    此时的赵忠,亦是日日理完政务,夜夜与全灵医师在曹桑榻边守着。听闻有法师来了,赵忠忙起身出迎。朱贵、樊瑞与赵忠礼毕,赵忠道:“还望法师救我兄弟一救!”樊瑞道:“知府大人莫要惊慌,樊某久闻真定府军将,力敌北狄,功不可没。此来特为知府大人救治曹法师,还请知府大人带我入营一看。”赵忠听此,忙带樊瑞入营观曹桑病情。

    樊瑞见医师全灵在一旁守着,便拱手行礼,全灵连忙起身回礼。礼毕,樊瑞道:“敢问医师,曹法师的脉象如何?”全灵道:“脉象初次病时,实在微弱,这段时间一直服用稳定心神的药方等物,方才稳定。”樊瑞道:“可有药方?”全灵把药方一一拿出,给樊瑞看了。看毕,樊瑞连忙问道:“喝了药方之后,脉象又如何?”全灵道:“脉象虽稳,却是高烧不退,且满嘴胡言乱语,不知说的是什么。”樊瑞左手拿出阴阳八卦盘,放在桌子上,右手拿出卦筒,抽了一签,又看了一眼六爻,道:“明日巳时二刻,即可立法坛治病。”赵忠大喜,忙道:“多谢法师!”樊瑞亦是一脸愁容,赵忠又问道:“法师为何惆怅?”樊瑞将赵忠带到暗处道:“曹法师此病不轻,吾师公孙先生道:若是治不好,可用我这法先宽限时间,待公孙先生到了,即可痊愈。”赵忠道:“那...治不好该如何?”樊瑞道:“若是宽限时间,可配合全医师之安稳心神之药方,以温和之药缓补之,可抵住病症。”赵忠拜谢,即可安排朱贵,樊瑞在营中住下。

    四月二十七日,巳时正。朱贵依照樊瑞的指令,在曹桑所卧的营帐立了法坛,樊瑞右手握混世魔王宝剑,左手手握法术令旗,坐于法坛中央。樊瑞对赵忠等人道:“诸位可先出营,不得偷窥作法。”赵忠等人便走出营帐。又对朱贵道:“兄弟把小弟拿来的符咒长布,给曹法师盖上。”朱贵听后,拿出符咒长布,给曹桑盖上。后亦走出营帐,对赵忠等人道:“诸位且放宽心,我那樊瑞兄弟必定会尽全力的!”诸将这才释怀三分。

    巳时一刻,樊瑞烧三炷香,以供太上老君,供毕。巳时二刻,樊瑞见时间到了,左手拿起法铃晃了晃,即可把搭在肩上的法旗,脚步按照八卦步伐,便走便摇,口中念念有词,手握剑诀,大喝一声:“疾!”就听得电闪雷鸣,法坛中央,有一幻像,樊瑞见是太上老君像,忙跪道:“小道无理叨扰,还望老君体谅。”就听得那太上老君道:“汝叫吾来,必有要事,可说与吾听。”樊瑞将关于曹桑之事,和盘对老君道出,老君道微笑:“此乃劫数也!再者此法师之病症,乃是一劫,以汝之法力,只可缓其病势,然不能除根也。”樊瑞道:“此番如何是好?”老君未语,而是在一张黄纸上写了一首诗,扬长而去。

    樊瑞见老君去了,自看那黄纸诗句,就见上面写着:

    “汝力可缓势,不可除病根。若要渡此劫,龙虎请公孙。”

    樊瑞见此诗,心中大喜,运法力而缓其病势。午时一刻,营内樊瑞道:“朱贵兄弟,进营把法坛收了。”朱贵入营,收了法坛。樊瑞开营帐,对诸将道:“现如今小道已然运法,缓住了曹法师的病势,为今之计可请吾师公孙胜先生前来,方可治愈此病。”赵忠惊道:“这去哪里请公孙先生呢?”樊瑞道:“可让知府之将领,随我前往江西信州龙虎山相请。”赵忠喜道:“多谢法师详细之明言。”于是众人吃罢了午饭,朱贵、樊瑞二人向赵忠等人告辞,赵忠亦道:“二位稍等,某去钱库取出金银,以感谢二位。”赵忠刚要转身去,朱贵道:“知府大人莫要如此,我二人前来并非为了金银!知府大人若是如此,我二人实在是愧不敢当。”赵忠道:“不敢不敢,那就随二位之意罢。”诸将送出十里,赵忠对蒲文正道:“送回济州之后,蒲将军可与刘灵将军跟随这二位,一起前往江西信州龙虎山,相请公孙先生下山,莫要耽误!”蒲文正礼道:“恩相放心,末将定不耽误此事!”赵忠等诸将回了府中守把城池,蒲文正与朱贵、樊瑞三骑马回到济州。

    到了济州北门,张叔夜亲带五十步军相迎。张叔夜道:“樊瑞兄弟可治好曹法师?”樊瑞低头惭愧道:“小道只能暂缓曹法师的病势,却不能除了病根。”张叔夜与刘灵安慰道:“无事,可能此病甚是难治!”众人不语,樊瑞无意看见袖口揣着的黄纸,蒙地想起老君的最后一句话:龙虎请公孙。便道:“我有法子了!”众人忙道:“什么?!”樊瑞道:“我作法之时,老君写一首诗,有一句叫做龙虎请公孙,莫非是去江西信州龙虎山请吾师公孙胜先生?”朱贵捋须思索道:“却是这般道理。”几人一商议,决议一探。

    四月二十八日,辰时二刻。刘灵、蒲文正、樊瑞、朱贵四骑马一起出城,张叔夜亲带军兵护送出城,送至南门外十五里,相互道别。一行人开始南下,四人骑得都是好马,亦是马不停蹄,加速前进。一行人赶在酉时三刻,赶到徐州。刘灵见天色已晚,道:“天色将晚,且在徐州的馆驿住一宿,明日再继续走。”四人在徐州北城,寻了一家馆驿,便收拾收拾睡了。

    常言道:否极泰来。虽然说路途遥远,但是有了固定的方向,所以也算是好事。但是长途跋涉不免有坏事发生。三更三点,月发白。就听着这徐州北城呼呼啦啦的,这徐州的守把兵将一个个持盾拈矛,警戒森严。刘灵和朱贵起身,前往北门这么一看,原来是有一伙贼寇,带头的乃是一个抡开山斧的大将,绰号百岁,名叫胡彰。带着三万五千喽啰兵,攻打徐州。徐州城内就由两万多马步军,不敢出城决战。

    朱贵见状,道:“这番如何是好?一旦攻城,徐州四门定然不开,如是奈何!”此时蒲文正与樊瑞也醒了。刘灵道:“朱贵、樊瑞。你们二位兄弟且在馆驿待命,某与蒲文正将军协助徐州守军作战。”二人点了点头,道:“二位将军放心去吧,吾等在此待命。”刘灵听后,忙与蒲文正出屋上马,持好军器。两骑马直奔北门。

    到了北门,就见得尸横遍野。有一员牙将对刘灵道:“这位将军,还请你速速回城躲避。”刘灵道:“我特来助战。”那牙将道:“将军从何来?”蒲文正道:“我们二人乃是真定府赵知府帐下将官。”那牙将道:“原来是名将啊,失敬了!”刘灵道:“且先退了贼寇,敢问这贼寇多少军马?”那牙将道:“有一万五千马军,一万步军。而我军只有步军两万,马军数千人。”刘灵思索一刻钟,对蒲文正道:“蒲将军,与这员牙将守住城墙,不得有误。”蒲文正得令,前去协助众牙将守御城防。刘灵找到徐州主将道:“劳烦主将给予末将数千马军,末将有计策。”那主将也是乱了,一听有计策,慌道:“好,你可去带领马军迎战。”刘灵去了,先与蒲文正道:“蒲将军可带一万步军,待我发号炮时如此如此。”蒲文正领计去了,后带马军暗中从东门而出,在东北角埋伏起来。

    卯时正,刘灵见贼寇攻城疲惫,带领数千马军,从东北角杀入贼寇后军。贼寇后军登时溃败,刘灵令马军放号炮。就听得刘灵军三声铁炮响,徐州北门大开,蒲文正带领一万步军冲杀出来,与刘灵的数千马军前后夹击,贼兵大败,那胡彰与蒲文正刀斧相交,二将斗了十余合,那胡彰斧法变乱了,蒲文正觑得破绽,大杆蒲元刀一抡,拦腰斩断,胡彰死于蒲文正的刀下。贼寇全部战死或溃散殆尽。刘灵、蒲文正收兵回城。那总兵官见了,连忙对二人寒暄道:“不知二位壮士现居何职?某当上报朝廷,为二位请功。”刘灵道:“我二人是真定府的赵知府帐下将官,此功劳就记载总兵官上吧。”那总兵官谢过二人,便去写请功文去了。

    刘灵、蒲文正二人回道馆驿,四人有睡了多时,到了辰时二刻,四人起来继续南下。路过多处州府,终于来到了江西信州,刘灵叹道:“好个风景!”樊瑞纵马向前道:“小道为大家引路,前往龙虎山。”一行人在樊瑞的带领下,来到了龙虎山脚下。

    就见这龙虎山脚下,有一座上清宫。见墙壁如此破败,方知已然过了多年了。蒲文正深知:自从这洪太尉误放走这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这一百单八个魔君之后,上清宫道众皆散,唯恐有官军因此为罪而被抓捕,于是上清宫冷清凄凉。樊瑞等四人进了上清宫,就见那太上老君像布满灰尘土迹,樊瑞先带众人拜了拜,将上面的灰尘打褪,把像手中的拂尘捋了捋,众人各上三炷香,然后前往三清殿观望,忽然看见一位道人正在采草,樊瑞让刘灵等三人现在殿中歇息,自出殿询问。

    樊瑞走到那道人遣,询问道:“敢问这上清宫虽说落败,但为何不来上香?”那道人道:“自从一百单八个魔君出世之后,连所有道众都走了,那有人还来上香。”樊瑞又问道:“敢问虚靖天师和一清先生还在山上么?”那道人道:“还在山上闲聊道事,我是特地下山来采草准备草药的。请自行上山寻他。”樊瑞点了点头,道了声谢,便回到三清殿。

    蒲文正见樊瑞回来,忙迎上问道:“可问到了?”樊瑞道:“且先歇息,一会可上山了。”众人大喜。歇了一段时间之后,樊瑞带领三人上山找公孙胜,四人步行牵马,翻过数个山头,就听得密林之中,突然是鸟雀起飞,巧燕声响。樊瑞知道:这是有情况。于是便道:“诸位稳住,不管看到什么,都莫要乱了阵脚。”众人镇定扎下马步,手持军器御敌。就看见一只吊睛白额大虫,冲着这四人扑了过来,蒲文正见状,抡刀就砍。樊瑞见了,手中流星锤架住,道:“此大虫只是试探我等是否真心,且都收起军器。”众人一听,收起了军器。静心牵马而行,那大虫见状,也似看懂了他们一般,就未打扰他们四人,四人见状,便继续上山。

    又走了数里地,来到一片竹藤林。就见这林子,青林翠竹,水流潺潺。刘灵道:“好个竹林!果真是修道之地啊!”走了许久,就听得丝丝声响,蒲文正回头一看,一条雪花大蛇冲着四人抢了过来,蒲文正有了上一次大虫的经验,也不惊动,心中暗暗祝祷。那雪白大蛇也悄悄退去,四人继续前进。

    走了十数里,就见一位倒骑黄牛的孩童,横吹铁笛,正过山来。朱贵不知道,便上前道:“小孩,你这有没有一位公孙先生啊!”樊瑞刚要说话,就听那孩童道:“公孙先生就在山上,几位可去寻探。”朱贵行礼过后,告知了樊瑞,樊瑞带着三人上山。

    刘灵是个细心人,他见当时樊瑞脸上忧愁,便上前暗中问道:“适才朱贵兄弟与他对话,兄弟为何如此愁容?”樊瑞道:“此人乃是虚靖天师啊!”刘灵暗道:“这..这..这如何知道..”樊瑞回道:“这位天师,有着宽大胸襟,我想必不会以此为念。”刘灵这才放心,四人说着说着,来到了一间草庐前。

    樊瑞道:“此乃公孙先生与天师聊道事的地方,容小道入草庐相告。”樊瑞欲进,就听庐中,公孙胜道:“小徒,可否是真定府的客人啊。”刘灵、蒲文正二人大惊,樊瑞道:“正是!”公孙胜道:“还请入庐一叙。”樊瑞打开草庐门,众人进了草庐。就见得公孙胜正在拿着一本《周易》看的津津有味。

    樊瑞行礼道:“师傅,已然请来了。”公孙胜放下《周易》,对刘灵道:“刘将军,久闻你与蒲将军乃真定府之赵知府帐下将官,今日来此,有何贵干?”刘灵道:“启禀法师,真定府有一法师,在力敌贼兵时运法破敌,但不知为何,当晚却高烧不起,口吐黑血,全灵医师说您道法奇高,可救他一救。我们不远千里迢迢,来拜访法师。”公孙胜点了点头,对樊瑞道:“徒儿,可去运法试过了?”樊瑞道:“启禀我师,已然用过,不过只可暂缓病情,不可除根。”又拿出一张黄纸,道:“此乃老君圣言,请师傅过目。”公孙胜接过,略看一刻钟,道:“贫道已懂,不知此人姓甚名谁?”蒲文正道:“姓曹名桑。”公孙胜收起黄纸,右手略算一算,道:“此曹法师之劫也,必然要过的。”起身道:“徒儿,收拾行装,准备下山。”樊瑞听后,忙收拾公孙胜的所需之物,公孙胜道:“几位劳苦,现在此住一宿,明日下山。”众人大喜,当时天色亦晚,皆歇息无话。

    次日,乃四月三十日,辰时一刻。五人起身出屋,公孙胜前去与天师告别,自和众人会合。牵马下了龙虎山,到了上清宫,公孙胜道:“前些日子,贫道梦见有一人唤钟馗,莫非是这曹法师?”朱贵道:“也有可能,公孙先生,我等还要速速前往。”五人歇息半刻,便即刻起身。五骑马直奔济州府而去。

    话休繁絮,五月初一日巳时正,一行人来到了济州南门,张叔夜道:“法师一到,那曹法师有救矣!”公孙胜道:“今日贫道先回山报个平安,然后前往真定府。”众人大喜,公孙胜先回梁山泊报了平安,然后又回到济州,与刘灵等四人一齐告别张叔夜,前往真定府。

    五月初二日,辰时一刻。公孙胜等五人来到了真定府南门,赵忠等将出城迎接。公孙胜道:“幸遇知府,贫道三生有幸耳!”赵忠连忙道:“不敢不敢,还请法师入军营歇息。”众人入城,来到了军营,分宾主坐毕。公孙胜问道:“久闻贵府曹法师,由于运法不当生了重病,如今怎样?”赵忠忙道:“唉,天天高烧,如何是好?”公孙胜点了点头,对樊瑞道:“符咒长布盖好了?”樊瑞回道:“已然盖好。”公孙胜掐指一算,道:“午时三刻,午饭之后即刻立坛治病。”赵忠大喜。

    午饭毕,午时三刻。樊瑞立好法坛,公孙胜稳坐中央。公孙胜道:“乾、坎、艮、震、巽、离、坤、兑,各请一员总将坐镇。”赵忠听后,忙召集诸将前来协助,坐镇已毕:董双坐镇乾位、徐安坐镇坎位、扈成坐镇艮位、简元义坐镇震位、骆元统坐镇巽位、邓冲坐镇离位、罗信坐镇坤位、刘灵坐镇兑位。八员坐镇总将,各镇一方。公孙胜左手握法旗,右手捧着松纹古定剑,喝道:“乾坤八卦,阴阳相合!”就见这董双、罗信二将双手相拍,这乾坤之气成太极一般运转,余下六将皆运起法力,凝聚一处。公孙胜见法势已成,摇动法旗喝道:“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开!”就见董双、罗信二人双手缓缓拉开,就见中间生出一颗药丸,公孙胜伸出双指,从中一拿,八员总将忽地感觉一震,震出好几步远。公孙胜道:“劳烦全医师准备温水。”全灵急忙去拿一晚温水,公孙胜接过,药丸放入温水之中,药丸既溶于水中。公孙胜咬破中指,滴了三滴血于碗中。递给全灵道:“全医师请将此药,给曹法师服下。”全灵小心翼翼的接住,用勺搅和了一番,才给曹桑喂药,喂过药后,赵忠连忙为公孙胜、樊瑞、朱贵三人准备住宿地,因为当时运法,做完已然是申时二刻了。

    次日,乃五月初三日。曹桑微微醒来,口中念叨:“保境安民...宁可...死...亦要..要作法..”赵忠在一旁守了一夜,困得睡了。听见曹桑这几句话,一下惊醒,见曹桑微弱的睁开眼睛念叨,连忙问道:“曹法师,感觉如何?”曹桑道:“还..还好...我..我那..我那邓老兄..”赵忠出营喝道:“邓冲将军!快来!”邓冲闻听赵忠叫他,急忙入营,见曹桑醒来,坐在床边握着曹桑的手,泣道:“我的同乡好兄弟!好些了么?”曹桑笑道:“好些了。”

    正说着呢,就见公孙胜入营道:“知府大人,曹法师病症如何了?”赵忠连忙起身行礼道:“多谢公孙先生,曹法师已然醒来。”公孙胜到床边诊脉,道:“让全医师开一些退烧的药,我再留一副外敷法物,先喝下退烧药,过一个时辰后,再敷用法物,如此几日,慢慢就可复元了。”赵忠连忙感谢道:“多谢公孙先生相助,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矣!”曹桑道:“敢问法师,师从何人?”公孙胜笑道:“贫道师从九宫县二仙山的罗真人。”曹桑惊道:“原来是大师兄。”公孙胜道:“莫非汝也认得?”曹桑道:“实不相瞒,以前我露宿街头,偶遇罗真人,把我带了回去,教我法术,我算是他的小弟子了。”公孙胜笑道:“曹师弟好生安歇,敢问你运法的时候,可否召唤了钟馗?”曹桑回复道:“是,当时敌人法师乔道清,召唤出牛头马面、黑白无常,地府诸鬼四面八方前来,桑见敌方气盛,只得奋力召唤天师钟馗协助降鬼,然后才有此病。”公孙胜道:“师弟记住:天师钟馗只能在夜间唤之,白天不可唤。”曹桑谨记于心。

    五月初四日,公孙胜、樊瑞、朱贵三人告辞回梁山泊,赵忠等人十里相送。公孙胜道:“昔日虽说贵部协同政府军征讨梁山泊,但可能是贵部不知道其中内情。”赵忠道:“愿闻其详。”公孙胜一席话语,叫真定府对梁山泊改变了方针。有分教:公孙一言得平安,赵忠助战变战术。

    却说公孙胜说出了什么?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