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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月黑风高杀人夜

    绍兴城内。

    更夫提着灯笼,一边敲锣,一边吆喝。

    “咚~咚~”

    “防偷防盗,关门关窗”,二更时分到了。

    五个身着夜行衣的蒙面人趁着夜色潜伏在布政使府后门。

    二更锣响起便是信号,大部分守卫已被调离。

    众黑衣人马上行动,迅速飞跃进府,循着地窑方向窜去。

    “嗖~嗖~”

    地窑门口两名锦衣卫没来得及反应便中箭倒地,箭心赫然印着西厂的专属厂符。

    为首的黑衣人俯身摸摸锦衣卫颈中脉门,确认死绝后,众人进入地窑。

    地窑角落躺着数具尸体,万通果然说话算话,每隔一个时辰便杀一人,刘福妻儿老小早已全部处决。

    地窑内,几名厂卫正在喝酒吃肉,另外两名锦衣卫在监视着犯人。

    黑衣人迅速脱去夜行衣,露出西厂服饰,缓缓现身。

    为首的头目亮出西厂令牌,朗声道:“西厂奉命拿人,敢不从者,杀!”

    厂卫正喝得高兴哪想到有人胆敢前来劫人,料想外面的守卫早已全军覆没,否则怎会毫无动静?

    众厂卫吓得面面相觑,也不知对方来了多少人马,哪还有胆反抗,纷纷低头扔掉佩刀。

    说话的头目很是满意,“算你们识时务,都过来跪下。”

    众厂卫只得从命,纷纷跪在那头目跟前。

    为首的头目使了个眼色,其他人心领神会,慢步走到这些厂卫的身后,抽出西厂的专属匕首。

    锋利的匕首从厂卫的后背贯胸而入,只杀剩一人,其余尽皆倒地毙命。

    那名没死的厂卫吓得瑟瑟发抖,说不出话来。

    为首的头目抚摸着他的头,“知道为什么不杀你吗?”

    “我们厂公说了,要留一人性命传话,他说你们东厂和锦衣卫都是废物,要人就来找西厂。”

    说完用手背猛敲那人后颈,那名厂卫随即昏死过去。

    众人掳着刘福快速逃出地窑。

    童安早早地守在地窑外,看到手下将刘福顺利劫出,压底声音道,“你们从后门出去,后门守卫被我临时调走。”

    “后门有一辆马车,迅速出城不可耽误,城外竹林自有人接应。”

    “交人后便各回其司待命,此晚之事谁都不可走漏风声,否则,非但性命不保,妻儿老小下场也会像刘福的家人一般。”

    众人心中一凛,齐声应诺,出得后门,果见一辆马车。

    众人将刘福藏进车厢,驾车出城。

    童安望着马车离去,脸色阴郁,随即换上夜行衣,用黑布蒙面,展开身法,隐匿在马车身后跟随而去。

    众人马不停蹄赶至竹林,漆黑的夜色中,竹林显得更加幽深。

    众人用火折子点起火把,目极四处寻觅人迹,除了他们和马车外并无一人。

    正感纳闷之际,见一人正缓缓从竹林内走出,那人步伐看似不紧不慢,实则快得吓人。

    只一眨眼工夫,那人已到了马车前,一袭黑衣和黑布蒙脸,竟是屡次要和林墨比试的黑衣人。

    为首的头目微微错愕,“阁下可是童大人派来接应之人?”

    黑衣人并不答话,缓缓点头。

    众人放下心来,“车上那人还在昏睡,时候不早,我等还要赶回去复命,这人便劳烦阁下了,告辞。”

    说罢,众人便快步离去。

    看着众人渐渐走远,黑衣人视线移到一暗处,“童大人,还不现身吗?”

    童安从竹林暗处走出,向黑衣人鞠躬行礼,“使者辛苦,童安来驱车吧。”,说罢,便欲手牵马绳。

    黑衣人冷冷道:“童大人,宗主交待过,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的,这道理你不懂吗?”

    童安心中一寒,目光微颤,似有不忍,犹豫片刻,放开手中缰绳,腾空而起,飞速逼近已经离去的众人。

    几个起落,到了那头目的头顶处,童安双掌下压,强大的气劲,逼得身旁的人纷纷避往四处。

    那头目被气劲逼得难受,只得举掌硬拼。

    “咔嚓”

    那头目掌骨瞬间碎裂,正魂飞魄散之际,胸口又中一脚,一阵剧痛,耳中听到骨碎的声音。

    为首头目怒叱一声,用未受伤的左手拔出佩刀,疾戳来者胸口,岂知明明要击中敌人时,发觉竟是击在空处。

    一旁众人见头目受伤,尽数抽出佩刀几乎同时向来人砍去。

    童安长啸一声,长飞而起,一个旋身,刀光一闪,众人颈中多了一条刀痕,鲜血直喷,全数倒地毙命。

    童安把刀轻轻在身上擦拭,呆呆的望着手下的尸体,一种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

    这时,黑衣人冷冰冰的声音再次传来,“童大人,将尸体处理好。刘福我会亲自带回去见宗主,就不劳童大人费心了。”

    童安闻言急道:“使者,我能见见宗主吗?”

    “宗主想见你时自会见你,你听命即可,其他不用再说。”

    童安一阵失落,“那,那解药呢?”

    黑衣人从衣兜里掏出一粒药丸抛给童安。

    “此药能让你的禁制一年内不会发作,你仍需留在锦衣卫为宗主刺探消息。”

    说完,径直牵着马车往竹林深处走去。

    童安服下药丸,一阵毒虫腥臭味袭来,顾不得许多,童安狂嚼乱咽。

    他可受不了万虫噬咬至死的滋味,起码有一年时间不用担心受怕,童安将尸体掩埋后匆匆回城向万通覆命。

    时至破晓,晨光耀眼,绍兴城虽然还是那么的繁华,但整座城却因为多股势力的介入,民众百姓还是能感到一股不寻常的气氛。

    此时,布政使府挤满了锦衣卫和东厂人马。

    地窑中,万通和尚铭的面前跪着那死剩的厂卫。

    死剩的厂卫名叫马富,见他正悠悠转醒,万通厉声咤问,“马富,究竟发生了何事?”

    马富定了定神,看到周围都是自己人,心里安定了许多,听到万通问话,急忙回道:“大,大,大人,是,是西厂的人把人掳走了。”

    尚铭脸色微变道:“西厂?你细细说来。”

    马富将经过说出,但只字未提没有抵抗就投降的窝囊事,反而添油加醋地描述对方如何人多势众,如何武功高强,他们拼死抵挡才死了这么多弟兄。

    尚铭听完后,追问道:“西厂既来劫人,又怎地只留你性命?”

    马富抬头望了望尚铭又望了望万通,吱唔道:“属下不知当不当说?”

    万通怒道:“有屁快放!”

    马富吓得忙说道:“他们本要杀我,但说西厂的督主要人传话,这,这才留我性命。”

    尚铭淡淡道:“汪直有何话要说?”

    马富又吱唔半晌,万通一脚伸了过去,踢得马富直喊疼,这才续道:“他,他说锦衣卫和东厂都是废物,想要人的话就,就去西厂。”

    尚铭脸色转白,阴森森地道:“汪直,你欺人太甚!”

    说罢一掌拍向地窑石壁。

    “砰~”

    坚硬的石壁竟被震得向四周裂开,‘摧心掌’果然不同凡响。

    万通也被这一掌的威力吓到,马屁顺便拍起来道,“汪直,你自称宗师下无敌,你有问过我们厂公的摧心掌吗?”

    尚铭调整呼吸,滤清思绪,突然向一旁的厂卫问道:“仵作的查验结果如何?”

    “禀公公,已经查验过了,门外的侍卫是被西厂穿心箭所杀,这地窑侍卫则是西厂的短刀所杀,都是一刀致命,确像是西厂杀人手段,杀人无须第二刀。”

    东厂是杀人补刀以免漏杀,西厂则不耻东厂手段,他们扬言西厂杀人无需第二刀,可见西厂处处都与东厂较劲。

    万通暗道:“尚铭果然是老奸巨滑,心思缜密,好在我早有准备,用一些手段和钱银通过暗渠买了几套西厂的服饰兵器,不然还真难骗过这老狐狸。”

    尚铭默然片晌,忽然仰头一阵长笑,“好,好,好,汪直,我不杀你,誓不甘休!”

    万通很满意地看着尚铭,他的计策成功了,尚铭被激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