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不打不相识
老太监忍痛吃力地站起，王云慢慢地搀扶着他走进室屋，坐在椅子上。
王云找来火折子，点燃屋内四角的油灯，油灯发出一声轻响，屋内瞬间光亮起来。
王云给他倒了杯水，搬张圆凳相对而坐。
老太监慢慢地喝了口水，“呵”了一声，像是吐出心中那口浊气，也像是放下了心中的忧虑。
王云看着他狼狈苍白的脸。
老太监看着王云鼻角残留的血渍。
两人相视呵呵一笑，也算是不打不相识。
老太监放下茶杯，缓缓说道：“小云，我是内监总管张敏。”
“啊~原来你就是庆哥的义父啊，原先我还一直说要去见见您呢。”
“见我？为何？”
“欸~我以为您是妖兽闯入宫里时救我的那个高手，嘻嘻~现在看来不是。”
“高手？我算什么高手，大宗师境界的那些人才叫人间高手。”
张敏似乎有些疲惫，往后靠去，倚在椅子上。
“说起来，今夜也算万幸，我怕被人认出，所以并没有带上惯用武器，又为了混淆视听，掩人耳目，带了把不太趁手的西厂硬弩，不然你此刻恐怕已然是一具冰凉尸体了。”
王云心底微微一寒，“伯伯的武功自然比我高明，那您的武器是什么啊？”
这一声‘伯伯’叫得张敏很是舒服，心里也暗叹王云有着和年龄不太相称的世故。
“是一把尘拂”
“尘拂也能当武器？”
张敏“嗯”了一声，“我的武功是一位道人传授的，叫‘拂尘功’，因此那位道人也号称‘拂尘道人’，拂尘道人已仙逝多年，在当时也算是一代宗师，正所谓‘一把拂尘拿手间，移山倒海地翻天’，此功法共有三十三式，只可惜我资质平平，只学得一半不到，唉~”
张敏年幼时偶遇云游四方的拂尘道人，机缘之下被收为徒，那道人教了他两年武功后便逝世，从此这门武功就只剩张敏唯一传人。
张敏深深地看了王云一眼，仔细端详着面前的可爱稚孩，那长长的睫毛，眼睛清明有光，满脸的笑容，让人不自觉生出亲切之感。
“小云，如果你愿学的话，我可以传你这门武功。”
王云望着他殷切的眼神，知道是发自真心，不过自己已经有老黄这等大宗师师傅，藏书人的武功还学之不尽，哪学得了这么多。
“谢过伯伯，不过我所学的武功偏霸道些，与拂尘功法可能不太适合，况且我也不喜欢用兵器，只能谢过伯伯美意了。”王云委婉道。
张敏摇头叹息一声，知道也不能强求。
“对了，小云，我听说你有一只小宠物的？”
“嘿嘿，我知道今晚要跟人打架，带着它不方便，暂时叫天祐帮我照看了”
张敏也是嘿嘿一笑，化解尴尬，“那你又是如何知道有人下毒的？”
王云心里咯噔一声，不敢直视张敏仍在渗血的眼睛。
“就用方才射您的那根银针啊！我并不擅长暗器，本来是对着您的眼睛的，也算万幸，只伤着眼角，嘻嘻~”
遂把怎么试毒，怎么掩埋食物，怎么潜伏追查下毒之人，怎么引蛇出洞的过程说了。
张敏点点头，恍然大悟之余，对王云的心机胆识很是欣赏。
“真是上天眷顾，种种因缘之下，你才能平安躲过我的毒杀和刺杀。”
王云问道：“伯伯，我猜您用的是西厂的毒药吧？”
张敏受伤的左眼猛得微微抖动了几下。
“真是聪慧的孩子，什么都瞒不过你，你猜的不错，三种都是西厂的毒药，我在宫里还算有些薄面，收买些西厂校尉，弄些毒药并不是难事。”
“伯伯，您别夸我了，我就搞不懂毒是怎么下的，在哪里下的？”
张敏轻笑几声，指了指桌上那个食盒，“你抽出食盒的屉子，看看食盒上的机括便会知晓。”
王云依然抽出食盒屉子，往食盒里看去，果见盒里最上面有一层机括，不仔细查看的话根本发现不了。
“你再把屉子插回去看看。”
王云把屉子又重新插了回去，“嚓~”食盒里传来细微的机括打开声响，如不是在这万籁俱寂的深夜，又早有留心的话，几乎不可能会听见。
“原来如此。”
王云恍然大悟，怪不得看不出一点端倪，原来是用食盒的机关来下毒。
“好精巧的机关啊，不会又是西厂的吧？”
张敏突然脸色一沉，“不是，是一个恶毒无比的妇人让宫外的巧匠特制的，那妇人便常让我用此物做一些我不愿做的事。”
王云好奇他说的‘毒妇’是谁？不过看他的表情，发现这事的背后还有更深的内情。
“伯伯，恕小云直言，您想用西厂的弩箭和毒药栽赃汪直，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从你用那弩箭射我的时候，我就已经断定不是汪直所为。”
张敏一怔，“哦？此话怎讲？”
王云知道装逼的时候到了，遂头头是道地开始分析。
“汪直为人我还是了解的，虽然有时候会不择手段，但是对一个小孩下毒，以他的性格，不太可能，再有就是你们个个都以为我和汪直交好，其实我跟他只是很普通的关系，连朋友都算不上，更没有什么利害冲突，所以他不可能会杀我。”
“您用西厂的弩箭和毒药栽赃汪直，想让皇上起疑，其实这也是行不通的，皇上不但不会追究，还会让汪直来自证清白，我常去景山北不是什么秘事，有很多内监和士卫都瞧见过，以汪直之能，很快便会查到天祐，所以您杀我并不能保护他，反而会害了他。”
张敏越听越是心惊，额头上都渗出了冷汗。
王云找来火折子，点燃屋内四角的油灯，油灯发出一声轻响，屋内瞬间光亮起来。
王云给他倒了杯水，搬张圆凳相对而坐。
老太监慢慢地喝了口水，“呵”了一声，像是吐出心中那口浊气，也像是放下了心中的忧虑。
王云看着他狼狈苍白的脸。
老太监看着王云鼻角残留的血渍。
两人相视呵呵一笑，也算是不打不相识。
老太监放下茶杯，缓缓说道：“小云，我是内监总管张敏。”
“啊~原来你就是庆哥的义父啊，原先我还一直说要去见见您呢。”
“见我？为何？”
“欸~我以为您是妖兽闯入宫里时救我的那个高手，嘻嘻~现在看来不是。”
“高手？我算什么高手，大宗师境界的那些人才叫人间高手。”
张敏似乎有些疲惫，往后靠去，倚在椅子上。
“说起来，今夜也算万幸，我怕被人认出，所以并没有带上惯用武器，又为了混淆视听，掩人耳目，带了把不太趁手的西厂硬弩，不然你此刻恐怕已然是一具冰凉尸体了。”
王云心底微微一寒，“伯伯的武功自然比我高明，那您的武器是什么啊？”
这一声‘伯伯’叫得张敏很是舒服，心里也暗叹王云有着和年龄不太相称的世故。
“是一把尘拂”
“尘拂也能当武器？”
张敏“嗯”了一声，“我的武功是一位道人传授的，叫‘拂尘功’，因此那位道人也号称‘拂尘道人’，拂尘道人已仙逝多年，在当时也算是一代宗师，正所谓‘一把拂尘拿手间，移山倒海地翻天’，此功法共有三十三式，只可惜我资质平平，只学得一半不到，唉~”
张敏年幼时偶遇云游四方的拂尘道人，机缘之下被收为徒，那道人教了他两年武功后便逝世，从此这门武功就只剩张敏唯一传人。
张敏深深地看了王云一眼，仔细端详着面前的可爱稚孩，那长长的睫毛，眼睛清明有光，满脸的笑容，让人不自觉生出亲切之感。
“小云，如果你愿学的话，我可以传你这门武功。”
王云望着他殷切的眼神，知道是发自真心，不过自己已经有老黄这等大宗师师傅，藏书人的武功还学之不尽，哪学得了这么多。
“谢过伯伯，不过我所学的武功偏霸道些，与拂尘功法可能不太适合，况且我也不喜欢用兵器，只能谢过伯伯美意了。”王云委婉道。
张敏摇头叹息一声，知道也不能强求。
“对了，小云，我听说你有一只小宠物的？”
“嘿嘿，我知道今晚要跟人打架，带着它不方便，暂时叫天祐帮我照看了”
张敏也是嘿嘿一笑，化解尴尬，“那你又是如何知道有人下毒的？”
王云心里咯噔一声，不敢直视张敏仍在渗血的眼睛。
“就用方才射您的那根银针啊！我并不擅长暗器，本来是对着您的眼睛的，也算万幸，只伤着眼角，嘻嘻~”
遂把怎么试毒，怎么掩埋食物，怎么潜伏追查下毒之人，怎么引蛇出洞的过程说了。
张敏点点头，恍然大悟之余，对王云的心机胆识很是欣赏。
“真是上天眷顾，种种因缘之下，你才能平安躲过我的毒杀和刺杀。”
王云问道：“伯伯，我猜您用的是西厂的毒药吧？”
张敏受伤的左眼猛得微微抖动了几下。
“真是聪慧的孩子，什么都瞒不过你，你猜的不错，三种都是西厂的毒药，我在宫里还算有些薄面，收买些西厂校尉，弄些毒药并不是难事。”
“伯伯，您别夸我了，我就搞不懂毒是怎么下的，在哪里下的？”
张敏轻笑几声，指了指桌上那个食盒，“你抽出食盒的屉子，看看食盒上的机括便会知晓。”
王云依然抽出食盒屉子，往食盒里看去，果见盒里最上面有一层机括，不仔细查看的话根本发现不了。
“你再把屉子插回去看看。”
王云把屉子又重新插了回去，“嚓~”食盒里传来细微的机括打开声响，如不是在这万籁俱寂的深夜，又早有留心的话，几乎不可能会听见。
“原来如此。”
王云恍然大悟，怪不得看不出一点端倪，原来是用食盒的机关来下毒。
“好精巧的机关啊，不会又是西厂的吧？”
张敏突然脸色一沉，“不是，是一个恶毒无比的妇人让宫外的巧匠特制的，那妇人便常让我用此物做一些我不愿做的事。”
王云好奇他说的‘毒妇’是谁？不过看他的表情，发现这事的背后还有更深的内情。
“伯伯，恕小云直言，您想用西厂的弩箭和毒药栽赃汪直，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从你用那弩箭射我的时候，我就已经断定不是汪直所为。”
张敏一怔，“哦？此话怎讲？”
王云知道装逼的时候到了，遂头头是道地开始分析。
“汪直为人我还是了解的，虽然有时候会不择手段，但是对一个小孩下毒，以他的性格，不太可能，再有就是你们个个都以为我和汪直交好，其实我跟他只是很普通的关系，连朋友都算不上，更没有什么利害冲突，所以他不可能会杀我。”
“您用西厂的弩箭和毒药栽赃汪直，想让皇上起疑，其实这也是行不通的，皇上不但不会追究，还会让汪直来自证清白，我常去景山北不是什么秘事，有很多内监和士卫都瞧见过，以汪直之能，很快便会查到天祐，所以您杀我并不能保护他，反而会害了他。”
张敏越听越是心惊，额头上都渗出了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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