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夜话
王云随着张敏进了卧室，卧室的用具有点陈旧，有点与内监总管的身份不符，但也从侧面看出张敏廉洁正直。
卧室比较显眼的地方是墙上有个勾子，上面挂着一把表皮斑驳的尘拂，那被手茧磨损得发亮的尘杆显示出主人经常使用，那尘尾则不知是用什么兽毛制成，密密集集数不清有多少根，犹如马尾一般弯曲倒垂。
张敏见王云看着那把尘拂怔怔出神，笑了笑从墙上拿起递了过去，“来，看看伯伯的兵器。”
王云双手接过，用手轻轻抚摸尘尾，可能是常常梳理的缘故，出奇的顺滑。
王云小手握紧长长的尘杆，用力甩了几下，尘尾受力，发出“涮涮~”的声响，那些毛散开后又重聚，其状如章鱼游泳一般。
“伯伯，这毛松松散散的，真能当兵器使吗？”
张敏微微一笑，不可置否，拿过尘拂道：“看好了。”
只见他身胸挺直，足立八字，右手屈肘握尘杆，手心向内护胸前，左脚向前下落成弓步。
倏地，张敏向前屈肘，拂尘劈扫而出，尘尾与空气激荡发出了数下刺耳的“飒~飒”声响。
王云只觉眼一花，张敏已经完成了攻击，收势将尘尾拦缠于左腋后侧。
王云看得目瞪口呆，“伯伯，您只攻出一招么？”
张敏颌首笑了笑，“这招是‘拂尘功’第五式，名曰‘太公点将’，看似一招，你方才听到声响了么，其实是虚实共击七下了。”
王云手上寒毛乍起，“眦~伯伯，好在那晚你没带这兵器，单这一招，我便应付不了。”
张敏呵呵一笑，脸上却毫无得色，把尘拂放回墙上，领着王云走到早已掉漆泛旧的桌椅上坐下。
“小云，你今夜过来，是有什么事么？”
王云收敛心神，正色道：“嗯，我想弄清楚现在的形势，有什么势力可与万党抗衡？”
张敏思虑片刻后道：“要说势力的话，东厂尚铭跟汪直是死对头，两人在朝中角力已不是一两天的事了，不过最近西厂的风头一直压着东厂，不过好在锦衣卫和东厂结成联盟，双方说是均势亦无不可。不过，锦衣卫统领万通是万贞儿的弟弟，却和汪直势成水火，两不相容，倒让人奇怪的很。”
王云“嗯”了一声，想起击杀妖兽和中秋宴会时汪直和尚铭万通的种种行为，原来都是在暗中角力。
“这尚铭虽与汪直不和，但都是基于利益，不可贸然拉近关系，这样会适得其反，况且我认为汪直并不惧怕尚铭和万通。”
张敏点点头道：“小云言之有理，这些人都是朋比为奸，利益至上，又有哪个是真心为朝廷，为圣上的？”
“除了朝堂势力，还有什么人是万党都忌惮的？”
张敏皱起眉头，“你的意思是...是说后宫里面的贵人？”
看到王云眸子里一片炽热，张敏知道自己猜得不错，叹了口气。
或许是知道要谈很久很重要的事，亦或是出于试探王云到底对自己是不是完全信任。
张敏将茶壶里的残茶倒去，沏了新的，拿出两个杯子，滚烫的热茶斟倒到茶杯恰到好处的位置，用手推到王云身前。
王云很自然地捧起茶杯，吹了吹杯面，轻啜一口，是一种很普通的茶叶，比南三所的差了许多，不过茶味浓淡适中。
张敏没有喝茶，用余光看了看王云的手部动作，直到王云把茶喝下，心中有了想要的答案。
“自皇后被废，柏妃又因儿子被害变得疯疯癫癫，后宫哪有人敢和万贞儿对抗。”说罢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王云眉头一挑，不紧不慢地问道：“清宁宫的那位贵人呢？”
张敏拿杯的手抖了一下，脸色变了变，“你..你是说太后？”
王云“嗯”了一声，嘴里细嚼着一片粗茶，啖着那里面的苦味。
王云聪明绝顶，最擅观心，岂会不知张敏在试探，故意啖出声响来，打消张敏的疑虑。
“我听庆哥介绍过后宫的那些贵人，周太后是陛下生母，有哪个母亲愿意看着自己的香火断层？”
说到这里，王云不禁想起了家乡的奶奶，天底下不是只有父母爱子女，祖辈的爱也很深沉，或者说有更深的羁绊。
张敏缓缓放下茶杯，站起身在室内踱步，片刻后点点头道：“小云，你说的对，不过，这事要怎么让太后插手？你可有计较？”
王云嘴角轻扬，淡淡地说道：“当然不能直接让她老人家知晓，需要制造一个契机。不过在这之前，我想先见见天祐的母亲纪筱襄。”
张敏见他好像信心十足的样子，但心里总是有些疑虑，“小云，此事牵连甚广，没有十足的把握的话......”
王云打断道，“伯伯，那毒妇手眼通天，怕是瞒不了多久，所以要主动出击，还要让他们想阻止都来不及，放心吧，对付这种人我有经验”
张敏沉思片刻，事已至此，也只能相信王云了。
“好吧，那明日我带你去见她”
王云见他应承，满意地点点头，心里想着，“史书上关于天祐的生母记载很少，不知道会是怎样一个女人？”
卧室比较显眼的地方是墙上有个勾子，上面挂着一把表皮斑驳的尘拂，那被手茧磨损得发亮的尘杆显示出主人经常使用，那尘尾则不知是用什么兽毛制成，密密集集数不清有多少根，犹如马尾一般弯曲倒垂。
张敏见王云看着那把尘拂怔怔出神，笑了笑从墙上拿起递了过去，“来，看看伯伯的兵器。”
王云双手接过，用手轻轻抚摸尘尾，可能是常常梳理的缘故，出奇的顺滑。
王云小手握紧长长的尘杆，用力甩了几下，尘尾受力，发出“涮涮~”的声响，那些毛散开后又重聚，其状如章鱼游泳一般。
“伯伯，这毛松松散散的，真能当兵器使吗？”
张敏微微一笑，不可置否，拿过尘拂道：“看好了。”
只见他身胸挺直，足立八字，右手屈肘握尘杆，手心向内护胸前，左脚向前下落成弓步。
倏地，张敏向前屈肘，拂尘劈扫而出，尘尾与空气激荡发出了数下刺耳的“飒~飒”声响。
王云只觉眼一花，张敏已经完成了攻击，收势将尘尾拦缠于左腋后侧。
王云看得目瞪口呆，“伯伯，您只攻出一招么？”
张敏颌首笑了笑，“这招是‘拂尘功’第五式，名曰‘太公点将’，看似一招，你方才听到声响了么，其实是虚实共击七下了。”
王云手上寒毛乍起，“眦~伯伯，好在那晚你没带这兵器，单这一招，我便应付不了。”
张敏呵呵一笑，脸上却毫无得色，把尘拂放回墙上，领着王云走到早已掉漆泛旧的桌椅上坐下。
“小云，你今夜过来，是有什么事么？”
王云收敛心神，正色道：“嗯，我想弄清楚现在的形势，有什么势力可与万党抗衡？”
张敏思虑片刻后道：“要说势力的话，东厂尚铭跟汪直是死对头，两人在朝中角力已不是一两天的事了，不过最近西厂的风头一直压着东厂，不过好在锦衣卫和东厂结成联盟，双方说是均势亦无不可。不过，锦衣卫统领万通是万贞儿的弟弟，却和汪直势成水火，两不相容，倒让人奇怪的很。”
王云“嗯”了一声，想起击杀妖兽和中秋宴会时汪直和尚铭万通的种种行为，原来都是在暗中角力。
“这尚铭虽与汪直不和，但都是基于利益，不可贸然拉近关系，这样会适得其反，况且我认为汪直并不惧怕尚铭和万通。”
张敏点点头道：“小云言之有理，这些人都是朋比为奸，利益至上，又有哪个是真心为朝廷，为圣上的？”
“除了朝堂势力，还有什么人是万党都忌惮的？”
张敏皱起眉头，“你的意思是...是说后宫里面的贵人？”
看到王云眸子里一片炽热，张敏知道自己猜得不错，叹了口气。
或许是知道要谈很久很重要的事，亦或是出于试探王云到底对自己是不是完全信任。
张敏将茶壶里的残茶倒去，沏了新的，拿出两个杯子，滚烫的热茶斟倒到茶杯恰到好处的位置，用手推到王云身前。
王云很自然地捧起茶杯，吹了吹杯面，轻啜一口，是一种很普通的茶叶，比南三所的差了许多，不过茶味浓淡适中。
张敏没有喝茶，用余光看了看王云的手部动作，直到王云把茶喝下，心中有了想要的答案。
“自皇后被废，柏妃又因儿子被害变得疯疯癫癫，后宫哪有人敢和万贞儿对抗。”说罢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王云眉头一挑，不紧不慢地问道：“清宁宫的那位贵人呢？”
张敏拿杯的手抖了一下，脸色变了变，“你..你是说太后？”
王云“嗯”了一声，嘴里细嚼着一片粗茶，啖着那里面的苦味。
王云聪明绝顶，最擅观心，岂会不知张敏在试探，故意啖出声响来，打消张敏的疑虑。
“我听庆哥介绍过后宫的那些贵人，周太后是陛下生母，有哪个母亲愿意看着自己的香火断层？”
说到这里，王云不禁想起了家乡的奶奶，天底下不是只有父母爱子女，祖辈的爱也很深沉，或者说有更深的羁绊。
张敏缓缓放下茶杯，站起身在室内踱步，片刻后点点头道：“小云，你说的对，不过，这事要怎么让太后插手？你可有计较？”
王云嘴角轻扬，淡淡地说道：“当然不能直接让她老人家知晓，需要制造一个契机。不过在这之前，我想先见见天祐的母亲纪筱襄。”
张敏见他好像信心十足的样子，但心里总是有些疑虑，“小云，此事牵连甚广，没有十足的把握的话......”
王云打断道，“伯伯，那毒妇手眼通天，怕是瞒不了多久，所以要主动出击，还要让他们想阻止都来不及，放心吧，对付这种人我有经验”
张敏沉思片刻，事已至此，也只能相信王云了。
“好吧，那明日我带你去见她”
王云见他应承，满意地点点头，心里想着，“史书上关于天祐的生母记载很少，不知道会是怎样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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