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说出真相
守卫的禁军都接到了太后的谕旨，没有太多的阻碍，王云进到了清宁宫。
一进门，王云便叫道“奶奶”。
“哎~”
太后很快乐地应着，笑吟吟地看着王云。
“奶奶这么急召小云过来，有什么事吗？”
“唉哟，没什么事奶奶就不能叫你过来了吗？”
王云微笑着，正想答话。
突然耳边传来两道呼吸声，一重一轻，重者没有武功，轻者应该是张敏，王云心里已经了然。
“奶奶，有人在里面么？”
太后神秘一笑，说道：“嗯，你猜猜是谁在里边。”
能进入太后的私秘之地，天底下恐怕只有一人了。
“是皇上在里边吧？”
“嗯，真是聪慧的孩子。”
果然，里面传来皇帝的声音，“是王云吗？过来吧，陪朕聊聊。”
太后笑笑道：“去吧，陛下也等许久了，过去跟他说说话。”
王云依言走了过去，掀开帐缦，只见皇帝端坐在铜镜前，张敏则拿着梳子细细地打理着皇上的头发。
“王云恭叩陛下万福金安！”
朱见深呵呵一笑，“免礼，王云啊，朕听太后说你很不错，说你心地善良，又很体已贴心，嗯，很好，以后你便常替朕多陪陪太后，哄哄她老人家开心。”
“是，王云知道了。”
王云露出招牌笑容，欣然应道。
朱见深透过铜镜的余光，瞥见王云的笑容，心中欣慰不已。
正好这一瞥也看到了自己侧面的发鬓，早已不复往日青丝，缕缕白霜如同尘染一般。
朱见深不禁悲从中来，深深叹了口气，脸上布满了愁容。
张敏和王云面面相觑，皇帝刚才还是笑容满面，怎么转瞬便愁容盖顶？
“陛下，因何事烦忧啊？”张敏小心地问道。
朱见深没有说话，除了发丝间发出的摩擦声外，四下宁静一片。
良久良久，皇帝仍然没有动一动，忽听他轻轻一叹，吟道：“宿昔青云志，蹉跎白发年。谁知明镜里，形影自相怜。”
这首张九龄的《照镜见白发》其意是抒发对镜伤怀的情感，‘心未了，人已老’。
皇帝当然不是叹自己事业未成，更多是叹白发渐生，却无子嗣的悲凉心境，而偏偏这绵延子嗣的事情，即使是贵为天子也无法用权势去获得。
听到皇帝吟出这样一首诗，王云灵机一动，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王云把声音压得极低，“陛下不必自苦，您有一个儿子，只是藏起来了，不敢和您相认。”
张敏被王云这毫无征兆的举动吓得全身一抖，手上的梳子竟拿捏不稳，失手跌落下来。
朱见深也是全身一震，缓缓转头，看向王云，颤声道：“王云，你方才说什么？”
王云抬起头，正视皇帝的眼睛，不答反问道：“陛下，您还记得内藏库的纪筱襄吗？”
骤闻纪筱襄的名字，朱见深细长的眉毛不自觉地跳了一下。
“你...你怎么会知道她？莫非..是她怀有朕的骨肉？”
朱见深殷切地看向王云，他虽然贵为天子，一生有享不尽的富贵荣华和用不完的权势，可簧夜自思，总觉有个心愿未了，就是膝下无子继承大统，本来想着命该如此，心也淡了，不料王云这话一出，又重燃了希望。
王云点点头，看向了张敏。
张敏知道此刻不能再保守和犹豫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老泪纵横道：“陛下，老奴隐忍多年，今天终于能把真相说出了。”
哭泣声把太后也惊了过来，见张敏跪在地上，忙问道：“发生了何事？”
王云扶着太后坐下，“奶奶莫急，您先把清宁宫所有宫人摒退，再听张公公说了便都知道了。”
太后也察觉到事关重大，唤来一亲信老嬷，低声交待几句。
老嬷办事也甚是利索，不一会后，整个清宁宫便只剩下寝宫里的四人。
张敏再次向皇帝和太后拜倒，然后把当年的真相和盘托出。
得知自己的亲生骨肉居然生活在景山北那种污秽之地，皇帝自责和心痛不已。
太后更是又喜又怒，只听她厉声道：“哼，天子的血脉居然要东躲XZ才能苟活人世，百官知道了会怎么说？天下人会怎么说？”
朱见深被太后训得低头不语，不敢反驳。
太后望了望王云，浑浊的眼睛里泛起睿智的光芒，“孩子，奶奶猜得不错的话，这一切都是你的主意吧，张公公服侍哀家多年，都没有透露过只言片语，他是一个可以把秘密带进地狱里边去的人，今日居然选择把秘密说出，肯定是你的原因吧？”
王云脸上现出招牌笑容，遂也将自己和天祐的相遇和张敏相识的经过说出。
听到自己的至亲血脉居然要靠吃猪食长大，皇帝和太后越听，心便越痛。
“皇帝，听到了吗？你的儿子，我的孙儿，他究竟活成什么样子？这一切你没有责任吗？”太后眼中含泪，厉声问道。
朱见深缓缓站了起来，脚步居然有些踉跄，哽咽道：“母后，是儿臣的错，是儿臣的错。”
太后摇头叹了口气，伸手将张敏扶起，柔声道：“张公公，起来吧。你是大明的功臣，这些年难为你了。”
张敏心中感动，颤声道：“太后，我...我...”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又拜了下去。
王云见他真情流露，心里很是理解这些年他的隐忍负重，也伸手去扶起张敏。
“伯伯，快起来吧，一切真相大白，您也可以卸下负担了。”
“嗯，小云，谢谢你，要不是你，这份秘密真有可能一起随我到九幽之下，若真是如此，我还有何脸面去见先帝。”说罢又呜咽起来。
太后是决断之人，短暂的感慨后重重咳了一声，问道：“皇帝，既然已经知道了天祐这孩子的存在，你打算怎么办？”
朱见深一怔，沉思半晌后道：“母后，当迎回皇儿，好生安置。”
太后摇摇头，带有不容质疑的口吻说道：“不，这样不够，这孩子是你的唯一血脉，当立为太子，纪氏辛苦，也要册立为妃，这国事由你把持，哀家从不过问，但这是家事，哀家还是能作作主的吧？”
朱见深咽了咽口水，他知道母亲心里有气，忙应道：“母后英明，但凭母后作主。”
王云和张敏心中大喜，这下天祐和纪筱襄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活着了，两母子终有重逢之日了。
太后“嗯”了一声，续道：“那万贞儿意图戕害皇子，皇帝想怎么处置啊？”
“欸~母后，这...贞儿只是一时糊涂，您...”
“糊涂？到底是她糊涂，还是你糊涂？”太后语气加重，打断了皇帝的话。
朱见深神气尴尬，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不敢再置一言。
太后叹了口气，毕竟是皇帝，也不好逼得太紧。
她摸摸王云的头，柔声道：“孩子，你也有功，说说看要什么赏赐，奶奶都可以赏你。”
王云摇摇头，握紧太后斑驳的老手，说道：“奶奶，小云不要赏赐，只要天祐能认祖归宗，你们能一家团聚就好了。”
太后满意地点点头，脸上的皱纹像菊花一样地绽放。
“嗯~真是个懂事的孩子，奶奶没白疼你，呵呵。”
顿了顿后说道：“既如此，便安排人把天祐接过来，张公公，由你去安排吧。”
张敏正想答应，王云却拦了一拦，凑近太后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太后一边听一边点头，最后捏了捏王云的嫩脸，以示嘉许。
只听她说道：“嗯，那天祐便交给你跟张公公了，其它事情由哀家来办，你们先下去准备吧。”
一进门，王云便叫道“奶奶”。
“哎~”
太后很快乐地应着，笑吟吟地看着王云。
“奶奶这么急召小云过来，有什么事吗？”
“唉哟，没什么事奶奶就不能叫你过来了吗？”
王云微笑着，正想答话。
突然耳边传来两道呼吸声，一重一轻，重者没有武功，轻者应该是张敏，王云心里已经了然。
“奶奶，有人在里面么？”
太后神秘一笑，说道：“嗯，你猜猜是谁在里边。”
能进入太后的私秘之地，天底下恐怕只有一人了。
“是皇上在里边吧？”
“嗯，真是聪慧的孩子。”
果然，里面传来皇帝的声音，“是王云吗？过来吧，陪朕聊聊。”
太后笑笑道：“去吧，陛下也等许久了，过去跟他说说话。”
王云依言走了过去，掀开帐缦，只见皇帝端坐在铜镜前，张敏则拿着梳子细细地打理着皇上的头发。
“王云恭叩陛下万福金安！”
朱见深呵呵一笑，“免礼，王云啊，朕听太后说你很不错，说你心地善良，又很体已贴心，嗯，很好，以后你便常替朕多陪陪太后，哄哄她老人家开心。”
“是，王云知道了。”
王云露出招牌笑容，欣然应道。
朱见深透过铜镜的余光，瞥见王云的笑容，心中欣慰不已。
正好这一瞥也看到了自己侧面的发鬓，早已不复往日青丝，缕缕白霜如同尘染一般。
朱见深不禁悲从中来，深深叹了口气，脸上布满了愁容。
张敏和王云面面相觑，皇帝刚才还是笑容满面，怎么转瞬便愁容盖顶？
“陛下，因何事烦忧啊？”张敏小心地问道。
朱见深没有说话，除了发丝间发出的摩擦声外，四下宁静一片。
良久良久，皇帝仍然没有动一动，忽听他轻轻一叹，吟道：“宿昔青云志，蹉跎白发年。谁知明镜里，形影自相怜。”
这首张九龄的《照镜见白发》其意是抒发对镜伤怀的情感，‘心未了，人已老’。
皇帝当然不是叹自己事业未成，更多是叹白发渐生，却无子嗣的悲凉心境，而偏偏这绵延子嗣的事情，即使是贵为天子也无法用权势去获得。
听到皇帝吟出这样一首诗，王云灵机一动，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王云把声音压得极低，“陛下不必自苦，您有一个儿子，只是藏起来了，不敢和您相认。”
张敏被王云这毫无征兆的举动吓得全身一抖，手上的梳子竟拿捏不稳，失手跌落下来。
朱见深也是全身一震，缓缓转头，看向王云，颤声道：“王云，你方才说什么？”
王云抬起头，正视皇帝的眼睛，不答反问道：“陛下，您还记得内藏库的纪筱襄吗？”
骤闻纪筱襄的名字，朱见深细长的眉毛不自觉地跳了一下。
“你...你怎么会知道她？莫非..是她怀有朕的骨肉？”
朱见深殷切地看向王云，他虽然贵为天子，一生有享不尽的富贵荣华和用不完的权势，可簧夜自思，总觉有个心愿未了，就是膝下无子继承大统，本来想着命该如此，心也淡了，不料王云这话一出，又重燃了希望。
王云点点头，看向了张敏。
张敏知道此刻不能再保守和犹豫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老泪纵横道：“陛下，老奴隐忍多年，今天终于能把真相说出了。”
哭泣声把太后也惊了过来，见张敏跪在地上，忙问道：“发生了何事？”
王云扶着太后坐下，“奶奶莫急，您先把清宁宫所有宫人摒退，再听张公公说了便都知道了。”
太后也察觉到事关重大，唤来一亲信老嬷，低声交待几句。
老嬷办事也甚是利索，不一会后，整个清宁宫便只剩下寝宫里的四人。
张敏再次向皇帝和太后拜倒，然后把当年的真相和盘托出。
得知自己的亲生骨肉居然生活在景山北那种污秽之地，皇帝自责和心痛不已。
太后更是又喜又怒，只听她厉声道：“哼，天子的血脉居然要东躲XZ才能苟活人世，百官知道了会怎么说？天下人会怎么说？”
朱见深被太后训得低头不语，不敢反驳。
太后望了望王云，浑浊的眼睛里泛起睿智的光芒，“孩子，奶奶猜得不错的话，这一切都是你的主意吧，张公公服侍哀家多年，都没有透露过只言片语，他是一个可以把秘密带进地狱里边去的人，今日居然选择把秘密说出，肯定是你的原因吧？”
王云脸上现出招牌笑容，遂也将自己和天祐的相遇和张敏相识的经过说出。
听到自己的至亲血脉居然要靠吃猪食长大，皇帝和太后越听，心便越痛。
“皇帝，听到了吗？你的儿子，我的孙儿，他究竟活成什么样子？这一切你没有责任吗？”太后眼中含泪，厉声问道。
朱见深缓缓站了起来，脚步居然有些踉跄，哽咽道：“母后，是儿臣的错，是儿臣的错。”
太后摇头叹了口气，伸手将张敏扶起，柔声道：“张公公，起来吧。你是大明的功臣，这些年难为你了。”
张敏心中感动，颤声道：“太后，我...我...”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又拜了下去。
王云见他真情流露，心里很是理解这些年他的隐忍负重，也伸手去扶起张敏。
“伯伯，快起来吧，一切真相大白，您也可以卸下负担了。”
“嗯，小云，谢谢你，要不是你，这份秘密真有可能一起随我到九幽之下，若真是如此，我还有何脸面去见先帝。”说罢又呜咽起来。
太后是决断之人，短暂的感慨后重重咳了一声，问道：“皇帝，既然已经知道了天祐这孩子的存在，你打算怎么办？”
朱见深一怔，沉思半晌后道：“母后，当迎回皇儿，好生安置。”
太后摇摇头，带有不容质疑的口吻说道：“不，这样不够，这孩子是你的唯一血脉，当立为太子，纪氏辛苦，也要册立为妃，这国事由你把持，哀家从不过问，但这是家事，哀家还是能作作主的吧？”
朱见深咽了咽口水，他知道母亲心里有气，忙应道：“母后英明，但凭母后作主。”
王云和张敏心中大喜，这下天祐和纪筱襄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活着了，两母子终有重逢之日了。
太后“嗯”了一声，续道：“那万贞儿意图戕害皇子，皇帝想怎么处置啊？”
“欸~母后，这...贞儿只是一时糊涂，您...”
“糊涂？到底是她糊涂，还是你糊涂？”太后语气加重，打断了皇帝的话。
朱见深神气尴尬，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不敢再置一言。
太后叹了口气，毕竟是皇帝，也不好逼得太紧。
她摸摸王云的头，柔声道：“孩子，你也有功，说说看要什么赏赐，奶奶都可以赏你。”
王云摇摇头，握紧太后斑驳的老手，说道：“奶奶，小云不要赏赐，只要天祐能认祖归宗，你们能一家团聚就好了。”
太后满意地点点头，脸上的皱纹像菊花一样地绽放。
“嗯~真是个懂事的孩子，奶奶没白疼你，呵呵。”
顿了顿后说道：“既如此，便安排人把天祐接过来，张公公，由你去安排吧。”
张敏正想答应，王云却拦了一拦，凑近太后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太后一边听一边点头，最后捏了捏王云的嫩脸，以示嘉许。
只听她说道：“嗯，那天祐便交给你跟张公公了，其它事情由哀家来办，你们先下去准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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